68

金碧輝煌的宮殿。

殿內檀香萦繞,宮殿之中滿是伺候的下人,各個腦袋垂得低低的,神情中滿是嚴肅的神色。

有個穿着青衣的女子,走進了殿內。

她低着頭,沖着屏風那頭輕聲說話:“國師大人,貴妃讓我問您,那玉肌膏可有做好?貴妃讓我來取。”

“做好了。”

從屏風後緩緩傳出一個聲音,随後便有仆從走了出來,恭敬的遞上一個盒子。

女子打開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微微俯身。

“多謝國師大人,那我便先行離開了。”

随後青衣女子便直接離開了宮殿之內。

等到人走了之後。

屏風後才走出一個人來,面容清麗,身上穿着華貴的長袍,落在地上,身上帶着股威嚴的氣質。

仆從走上來,滿是不甘的抱怨:“大人、青衣不過就是貴妃身邊的一條狗。您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國師,她見了您竟然也不行禮,行事如此倨傲。”

國師抿了抿唇,她垂下眼眸:“後宮佳麗三千,君上獨寵貴妃,已經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你還是慎言。”

誰人不知,當今淩國的國師,乃是出自淩霄宗的首席弟子。

可即便是首席弟子又如何,說的話還不如當今貴妃的一句話。即便是當了國師,也不過是替貴妃制一些美容養顏的丹藥。

但為了往上爬,國師也不得不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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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多久的時間。

那丹藥剛剛送了上去,便有宮人帶着大堆的金銀珠寶而來。

滿滿二十臺,流光溢彩的珍寶、随便一件便是價值千金,玉如意、金佛身、拇指大的珍珠滿滿十盒……

而宮人擺了擺手,那些東西被放下之後。

才有人上前低聲說着:“國師大人,這是貴妃讓我們送過來的謝禮。貴妃很滿意玉肌膏…只是貴妃讓我們再問您,有沒有別得能夠讓人美貌更甚的丹藥?”

當朝貴妃美得傾國傾城,最注重的就是她的那張臉。

國師垂下眼眸,她說着:“我回去翻翻古籍,若是有藥、定會替貴妃研制出來的。”

宮人點了點頭,随後又回去複命了。

仆從只看着那放在最上面的寶貝,便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她發出一聲驚嘆:“國…國師,這貴妃出手可真闊綽啊!這不是千年紅珊瑚,連這個東西貴妃都有?看樣子貴妃當真受寵。”

随手賞人的東西,金銀細軟都是其中不顯眼的,反而是那些書籍字畫其中的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聽着仆從的話語,國師的心中思緒萬千。

一邊她為自己讨好貴妃的行為可恥,可是看着那送來的東西,又忍不住的貪戀,一邊又生出更大的野心。

而就在這時。

一個東西從天而降。

國師下意識的避開,往天空中望去,只看見一只黑褐色的鳥盤旋在空中,随後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國師皺了皺眉,撿起地上的東西。

那是兩張字條,一頁泛着黃的紙業,顯然是一段古籍上的字跡:“蚌精習天地靈氣而生,孕靈珠具有青春永駐的奇效……”

随後又是另外一張比較白的字,上面寫着:“江南小鎮,有一蚌精名喚阿璃,與人結合,孕有雙生珠。”

國師抿了抿唇,她眼中閃爍着光亮。

而旁邊的仆從顯然也看見了。

她有些驚愕:“大人,這字條是誰送來的?”

“不管是誰送來的,只要确保這個消息,對我們有用就行了。”

雙生珠,能夠讓人青春永駐。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一探究竟就行了。

想着剛剛盤旋在天空中那只鳥,國師又不由得深思,幕後的人告訴她這個消息,不知道有什麽樣的目的。

不過此時國師也來不及細想了。

她招了招手:“我們今日便下江南。”

……

而另外一邊。

在溫顏走了之後,阿纭還是心驚膽戰的,連着幾日的時間都睡不好。

她不知道阿璃的身份,是什麽時候暴露出去的。

只是覺得…現在不能這樣下去了。

而阿璃的肚子也一日日的大了起來。

阿纭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再問一問,“阿璃,你還記得之前那個溫顏嗎?你跟她是不是認識啊?”

阿璃迷茫的看向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不過她還是老實的搖頭。

“不認識啊,你怎麽會突然提起她的事情?”

阿纭更加着急了,要是兩人不認識的話。

那阿璃的身份又是在何時暴露了。

阿纭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心跳越來越快,身上更是渾身不舒坦,連坐也坐不住了。

“我等會再跟你說。”

阿纭深呼一口氣。

最終還是決定穩妥一些,趕忙起來收拾東西。

“我們先換個地方住吧。”

“怎麽了?”

阿璃懵懵懂懂的,不過看着阿纭收拾東西。

也沒有多問,只是幫着收拾東西。

草草的裝了幾件衣裳,然後又将家中所有的銀子給帶上。

剩餘的東西都暫時放着,阿纭連夜帶着阿璃住到了外面的旅店裏面,內心的不安才漸漸的減少了一些。

将人安頓下來,阿纭才說着:“那個溫顏…那日來了我們的店裏,她知道你蚌精的身份了。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她知道我的身份?”

阿璃有些意外,不過也明白了,為何阿纭要連夜帶着她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

阿纭便租了一輛馬車,打算帶着阿璃離開了江南小鎮。

在城門口的位置。

正巧遇見一輛繁華的馬車,由大群的侍衛簇擁着,步伐整齊的往城中而去。

這是來了大人物了?

阿纭皺了皺眉,驅着馬車避讓。

随後沒多久那大隊進城,而她們也離開了城池。

另一邊。

阿纭馄饨鋪。

看着人去樓空的地方,裏面還有許多的東西放着。

國師皺了皺眉,“對方應該走得很急,好多東西都沒帶。讓人去查、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将人給我找出來。”

“遵命!”

天空之中盤旋着一只鳥,那銳利的豆豆眼,正緊緊的看着這一幕。

離開了城池之後。

阿纭越想越不對勁,連夜趕車走了許久。

想了想還是丢下了馬車,直接騎着馬帶着阿璃趕路。

這邊國師讓人查人,很快就查到了所有的消息。

知道阿纭帶着阿璃連夜離開的。

又查到了對方買了馬車的消息。

立刻就有侍衛說起:“那日我們進城時,便遇見了一個女子駕着馬車出城,估計就是她們。”

國師皺了皺眉,她說着:“那她們應該沒有跑遠,我們趕緊追。”

帶着一個有孕的女人,就算是跑路,應該也不能走太遠的。

這隊人馬都是宮中的精良侍衛。

追尋兩個女人,應該是很容易的。

連着好幾日的時間。

阿纭心中總覺得有些過度緊張,她們所帶的幹糧不多。

阿纭望着不遠處的城池,低聲說着:“等會兒等着入城,我們去買些幹糧,之後你若是有想留下來的地方,我們便留下來。”

“好。”

這兩日車馬勞頓,若是再不休息兩日,阿纭也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住。

柳城城門。

守城小吏看守城門,神情肅穆。

進城的隊伍排得長長的。

阿纭跟阿璃跟在隊伍之後,排得頗遠。

“哎,這怎麽回事?現如今進城,都要這麽久了?”

“不知道啊,往日進城都不用如此仔細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我聽說好似是江怡縣那邊出的事,有大人物在找兩個女人!”

聽見這裏。

阿纭頓時警覺了起來,她不動聲色的看了阿璃一眼。

之前她們住的就是江怡縣,走的那日也見找了一隊人馬進城。

阿璃的臉色也變得慘白,阿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背。

兩人什麽都沒說,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中。

柳城便不能進了。

阿纭想了想,她說着:“我們去遠一些的地方吧。”

阿璃卻是神色憂慮,她問道:“阿纭,對方是來找我們的嗎?”

暫時的情況不知道。

但是阿纭猜測十有八九都是如此。

不過為了避免阿璃擔憂,她勉強露出個笑臉:“好了,你不必這麽着急,我們又沒做什麽壞事,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話雖如此。

可是之後的路上,阿纭變得更加的小心了。

那邊。

國師帶着人追蹤了兩日,還是沒有找到阿纭她們。反而是在離城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輛馬車。

往着那馬車的樣式,國師的臉色很難看。

“看樣子…她們已經發現了,我們要找她們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下通緝令吧!”

國師大手一揮,很快關于阿纭跟阿璃的通緝令,便傳遍了各個城池。

而阿纭跟阿璃兩人,很快也就發現了問題。

走在官道上的時候,曾經偶然聽路上歇腳的人提起過。

這下。

阿纭不敢再帶着阿璃入城了,只敢找一些村子歇腳。

天色已晚。

阿纭帶着阿璃轉悠了許久,才找到了一戶農戶。

敲響門,裏面傳來一陣綿長的聲音。

“這大晚上的,誰啊?”

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打開門後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們這是幹什麽的?”

阿纭主動上前,“我跟表妹要去投奔親人,途經此處,天色已晚,表妹身懷有孕,我們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如何?”

那農婦先是看了阿纭一眼,随後轉頭看向阿璃,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而阿纭則是主動的替阿璃擋去那審視的目光,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遞了上去。

她說着:“那就麻煩你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些吃食。”

“自然是可以的!”

看着阿纭手中的銀子,農婦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随後兩人便被請了進去。

農婦家中還有一個男孩,年歲不大,約莫有十一二,看上去年歲很小。

農婦走進屋中,将男孩從土炕上叫起來,她指着那地方。

“屋中簡陋,你們勉強住着。我家中只有孤兒寡母,并無多少餘糧,我去借些糧食過來替你們二人做飯。”

阿纭點了點頭,随後農婦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望着農婦急不可耐的背影。

阿纭的眼神閃了閃,又跟阿璃低聲說了一句,随後也悄聲的跟了上去。

農婦幾乎是一路帶小跑的,跑到了略遠的一家院子外。

她低聲喊着:“壯子娘,壯子娘!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她的聲音中透着欣喜,很快便有人替她開了門。

農婦剛進院子,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們家來了兩個女子,像是通緝令上的人…咱們将人給送進去,領賞銀吧!”

“真的假的?通緝令……”

阿纭臉色一變,聽到這裏便急忙的離開了。

等到那農婦帶着人回來時。

阿纭已經帶着阿璃,連夜逃跑了。

不過她們二人的行蹤,也徹底的暴露了。

阿纭不敢帶着阿璃去有人的地方,兩人盡量是避着人煙,去山林之處。

只是山林也十分的危險,阿纭不會打獵,只能找些野果子吃。

但她對野果子也不大熟悉,一開始的時候,還會摘到有毒的果子。

因此基本上都是阿纭先吃,過了半個時辰沒感覺,再将果子給阿璃。

日子過得越發的苦難。

十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過了,

阿纭每日還要照顧阿璃,身體不免也有些累倒了。

可是她還要強撐着發白的面色,“我去替你找野果子,你好好的休息。”

“好。”

阿璃也十分的難受,自從有孕之後,身上的靈氣總是斷斷續續的。

去摘野果子。

阿纭沒有走多遠,她知道着附近有一些果子可以吃。

将樹上青澀的果子摘下,阿纭用衣服兜住。

正打算回去。

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回過身去。

阿纭見到對方微微一愣,随後滿臉驚訝:“溫顏,你怎麽在這裏?”

溫顏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着:“阿纭,這段時間逃亡的日子不好過吧。你們的蹤跡暴露了,國師大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跟我在一起。我便讓國師放過你的,你覺得如何?”

聽着溫顏的話。

阿纭抿了抿唇,她眼中滿是怒火。

“是你!是你将阿璃是蚌精的事情說出去的!”

就是眼前這人,害得阿璃有孕也不能好好養胎,不得不跟着自己一起逃亡。

看着阿纭憤怒的樣子,溫顏并不覺得有什麽。

反而是笑了笑:“那個蚌精有孕,懷的是雙生珠。雙生珠能讓人青春永駐,國師大人一聽便眼巴巴的帶着人過來了。這也怪不得我…你跟我走吧,你是無法跟國師對抗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阿纭深呼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憤怒。

溫顏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望着她的憤怒與難過,說道:“你問我為何這樣?大概是我求而不得的東西,我也不想要別人得到吧。阿纭,我喜歡你啊,你為什麽選擇那個蚌精也不選我。”

随後溫顏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起來。

阿纭厭惡的皺眉說道:“像你這樣陰暗惡心的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還不如去死。”

說完這句話。

阿纭便轉身離開了了。

她帶着果子回去找阿璃,而溫顏并沒有動作,只是遠遠的看着她離開。

很快國師就會找上門來。

看來只有對方的刀架在脖子上,她們才會知道服軟。

阿纭又帶着阿璃逃跑了。

但是這一次卻是很快被人給找到了。

望着面前的大隊人馬,以國師為首,一群侍衛将她們給團團圍住。

國師冷笑:“你們可真是能跑啊,竟然讓我帶人找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你…你想要怎樣。”

阿纭緊緊的将阿璃護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盯着她們。

她咬牙說着:“我們又沒有害人,也不曾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們!”

“憑什麽,就憑你身後的是個蚌精,不是個人。”

國師不想多言,貴妃也聽說了雙生珠的事情。

這半月來一直給信,詢問她們近況如何。

沒找到人,還被貴妃好一陣的責罵。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

國師的目光,落在阿璃的小腹上。只要将對方給帶回去,等待她的将會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國師擺了擺手:“抓住她們!”

周圍的侍衛一應而上。

阿璃指尖靈氣一抖,她直接往距離最近的一個侍衛身上打去,對方直接被掀翻在地。

而阿纭也找到了機會,帶着阿璃往外跑去。

而就這麽一個動作。

阿璃便覺得自己的身體異常疲憊,有些使不上力氣來。

不過她還是咬牙堅持。

見她們要跑。

國師冷笑一聲,“真是執迷不悟!”

随後她的長袍無風而動,從袖口中拿出一道道符紙,她咬破指尖在符紙上輕點,随手一丢符紙便直接飛了出去。

随後對着阿璃萦繞一圈,将她覆蓋在其中。

四周金光大盛,随後便是個六邊形的牢籠,将阿璃給困住了。

她出不去了!

“阿纭!快跑!”

阿璃有些絕望的叫着。

阿纭被金光給彈開,但是她并沒有如對方所說的離開,反而是更加着急的撲了過去,跪在牢籠之前。

“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們說好的……”

她不可能一個人逃。

周圍的侍衛們湧了上去,将兩人給團團圍住。

見着這麽多的人,還有被陣法困住的阿璃,阿纭的心中生出了一股絕望來。

她有些恨自己為什麽那麽平凡,只是一個小小的漁女,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

國師舉起手,身側人遞過來一把金色的箭羽,上面刻滿了各種繁複的符文,她将箭頭對準牢籠之中的阿璃。

此時溫顏從另外一邊走來。

她望着跪在陣法之前的人,說着:“阿纭,過來!你跟着我走,我保你一命!”

“滾!”

阿纭雙眼猩紅,而與此同時國師手中的利箭也直接飛了出去,帶着毀天滅地的強大壓力。

破空而來。

“咻——”

直直的對準了阿璃而去,阿纭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她對着那利箭直接撲了上去。

用身體擋在了阿璃的面前。

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灑在阿璃的身上,她頓時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手觸碰自己的臉頰。

那滴血液。

阿纭……

阿璃呆呆愣愣的,巨大的痛苦讓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阿纭。

阿纭的嘴力嘔出大口鮮血,她斷斷續續地說:“不想…見到你…受傷……”

因為不想看見她受傷。

因此選擇了用自己的命,去擋住那根利劍。

那一箭的力道很重,直接貫穿了阿纭的身體。心髒被紮破,那是神仙也無法救回的。

溫顏也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去,看向國師的眼中帶着憤怒:“不是說好!蚌精歸你,我要阿纭的…你怎麽!怎麽敢的!”

國師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直接用命替蚌精擋下一箭。

明明人妖殊途不是嗎?

國師放下弓箭,她聳了聳肩:“怪不得我,是她自己沖上去的。”

阿璃低着頭,淚水從眼眶中落下,她的大腦似乎變得緩慢了,一個念頭反複重現。

她的阿纭死了……

國師拿出一把匕首,走了過去。

“就這樣吧,開蚌取珠!”

溫顏往前走去,神色陰郁的望着阿璃,她咬牙切齒:“都怪你!要不是阿纭為了救你,她才不會死的!”

“你這個賤人,我早就跟阿纭說過,讓她離開你的…不會有好下場的。就是你害死了她,害死了阿纭。你這個罪人,你要為阿纭陪葬!”

耳邊傳來溫顏的怒罵聲,阿璃一動不動,任由國師将她撲倒在地,對方的匕首對準她的腹部。

“噗嗤——”

利刃劃過皮膚的聲音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全身。她忍不住的顫抖,鮮血從腹部流出。

阿璃絕望又痛苦的倒在地上,空洞無神的目光望着天空,湛藍色的天一如既往,就像是自己遇見阿纭的那天。

她的阿纭死了。

“為了保護這麽個廢物,讓阿纭死了!真是不應該,也就這兩個野種有些用處了……”

野種?

她的孩子不是野種,那是她跟阿纭心心念念的孩子。

阿璃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她擡起眼,就看見國師的手上,兩顆拳頭大小帶着血液的珍珠。

那是她的孩子!

“只要帶回去,給貴妃吃下,就能夠讓人青春永駐了吧。”

望着自己的孩子,又側過頭看向阿纭的屍體。

不知為何,心中猛的升起一股怒氣,阿璃那雙眼眸開始漸漸變紅,一股黑氣從萦繞着全身。

國師見狀驚呼:“不好!她入魔了!”

下一刻。

話音未落,阿璃便從地上爬起來,她身上的傷口在瞬間愈合,随後一擡手便将國師打翻在地。

她已經不顧自己的生命,像是發瘋一般将她們給打倒。.

對方的氣勢在一瞬間變得駭人。

國師跟溫顏兩人,在那強大的氣壓之下,竟然毫無反抗的能力。

剛剛被強行取珠,阿璃身上的靈氣匮散,突然入魔也堅持不了多久。

她嘴裏發出一聲怒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随後便帶着阿纭的屍體,跟兩顆雙生珠逃離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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