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溫顏吐出一大口鮮血,她抿了抿唇,撐着身體想要離開這裏。

剛從房間出來,便撞見了也同樣渾身帶血的唐寧。

唐寧面色陰冷:“你想要去哪裏?”

溫顏眼神閃爍,一言不發便直接沖了上去,手成爪直接抓向對方的臉。

她是打不過唐寧的!

之前跟着對方也不過是被逼無奈,還不如趁着唐寧也受傷的這個機會,趕緊離開這裏,之後的事情就等着從長計議了。

對于溫顏的突然襲擊,唐寧毫不意外,她冷冷哼了一聲。

她先是往左挪步,随後又毫不猶豫的出手,連着兩張符紙打了過去。上面帶着的力量讓溫顏不得不避,只能連連後退,又進入了屋子中。

而這一下正中唐寧的下懷,她知道對方想要跑。

要是真的等溫顏到了院子裏面,到時候她變回原型,就算想逃自己也攔不住。只有将她打進屋裏,之後自己也就更好發揮了。

将溫顏留下來,還有更多的用處……

唐寧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出手卻是更加的淩厲了。

而溫顏雖然受傷,卻是不如唐寧嚴重。

因此兩人也能打個五五開。

幾番對陣,都不能一舉将對方拿下。

唐寧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陰沉了:“你還不趕緊束手就擒,你要是真的等到我出手!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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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自己受了傷,溫顏又怎麽會是她的對手?

“咳咳、等你拿下我再說吧……”

溫顏聲音嘶啞,那張知性的臉上,也帶着冷酷的模樣。

指尖洩出一道黑褐色的光芒,随後像是繩索一般向着唐寧的全身纏繞而去,似乎要将對方束在其中。

唐寧卻是一動不動,任由那黑褐色的光,像是一個球一般,将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不過片刻的時間。

對方便被拿下,溫顏不敢置信,不過卻趁機趕忙往門口跑去。

腳剛剛踏出門口,身後突然光芒大漲。

一道灼熱的光,向着她襲來,溫顏驚愕的回過頭去,之間唐寧不知道何時已經掙脫了束縛,她漂浮在半空中,雪白的長發散着,面容變得蒼老,皮膚松弛了下來。

臉上滿是狠戾的神色:“就憑你還想要逃?還是乖乖的做我的雙修鼎爐吧!”

“不要!啊……”

随後便是三角形的陣法,将溫顏籠罩在其中。

溫顏逃脫不出去,周圍的陣法在一點點靠近,那灼熱的溫度燙的她只能在陣法之中拼命的掙紮。

皮膚火辣辣的,像是被烈日灼燒了一般。

“好燙啊!燙死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

溫顏痛苦的倒在地上,滿頭大汗,渾身充斥着疲憊,身上的靈氣也洩了個幹淨,再也沒有逃跑的力氣了。

見狀唐寧冷笑一聲,她收起了陣法,向着溫顏走了過去。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說道:“我早說過了,讓你不要白費力氣了。老實一點,對你我都好。”

唐寧揮了揮袖子,房門直接合上。

她脫下身上的衣服,騎在溫顏的身上,随後便直接伸手扯下對方的衣服。

“不…不要……”

溫顏的瞳孔猛縮,看着眼前容貌醜陋的女人。

她的心中滿是痛苦跟怨恨。

對方要将她當成鼎爐采補養傷!

雙修大法雖然能夠讓雙方的力量變強,可對弱勢的一方極為不友好,神識被迫讓人進入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痛苦。

唐寧冷冷一笑,她卻是問道:“不要?你要是不想要就告訴我,為什麽裴韞一個人類可以吞下魔丹?而且還獲得了那麽強大的力量!”

“你就算是再怎麽欺辱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溫顏咬着牙不願意說,唐寧冷淡至極的看着她,良久之後卻是突然松開了她的衣服。

唐寧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冷酷無情。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随後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溫顏心中忐忑,她咬了咬牙,往門口爬去。

外面卻被鎖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唐寧又回來了。

這一次唐寧的手上多了一個瓶子,她蹲下身,将瓶子裏的液體全部灌入溫顏的嘴裏。

溫顏無法動彈,她只能夠被迫接受。

不過即便如此,溫顏也是滿臉倔強,她死死的瞪着唐寧。

“你就算是給我喝下毒藥,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唐寧卻是突然陰冷的笑了:“你知道你剛剛喝的什麽嗎?叫夜夜笙歌,是我親手研制的□□,只要喝下了它,就算是玉女也會變成□□!但是身體反應強烈,你的大腦卻會無比的清醒……”

清醒的沉淪,對于人來說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唐寧笑着坐在了一旁,靜靜的等待着藥效的發作。

溫顏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麽惡心的辦法對付自己。

她咬着牙,本想堅持過去。

卻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制的藥。

很快,體內便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強烈感覺,燥熱感讓溫顏覺得無比的難受,完全無法輕易緩解。

溫顏被折磨得快要發瘋了,她的理智卻在不斷的告訴她。

不能夠這樣做!

她的嘴裏發出一陣陣暧昧的喘息聲:“唔……”

帶着濃濃壓抑的感覺。

而唐寧也在這個時候上前煽風點火,問:“裴韞一個人類為什麽能夠吃下魔丹不死?”

“不!卑鄙……”

溫顏異常的狼狽,在藥物的折磨下,卻又不得不求助于對方。

唐寧卻根本不為所動。

幾次三番之後,溫顏幾乎要被折磨瘋了!

她嘴裏發出一陣尖叫:“我說我說!裴韞她…不只是阿纭的轉世、她也是蕭無瀾的轉世。”

這也是古籍中被撕掉的內容。

唐寧恍然大悟,此刻她也明白了,為什麽那個魔丹會如此的親近裴韞,主動的落到對方的手中。

原來是這樣,那一切也都說的通了……

唐寧的眼神閃了閃,她又問道:“那根據古籍上的記載,在當年的決戰失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

溫顏嘴裏說着,身體卻不自覺的貼向了唐寧,她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唐寧的目光落在溫顏的身上,随即将她一把拉進了自己懷裏,她要借助雙修的力量,來替自己療傷。

而這一切,溫顏也只能夠被迫接受。

此時此刻她十分的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上了唐寧的賊船。

以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

從小島離開。

裴韞帶着海雲珠跟筱筱上了岸,她們母女二人受了傷,此時已經維持不住,變回了原形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母女二人失去了意識,自然是不可能送去醫院的。

裴韞想了想,直接帶着她們去了唐若雲的實驗室內。

實驗室裏面燈光明亮。

唐若雲穿着一身白大褂,她的手裏正拿着試管,正在專心致志的做着實驗。

“唐若雲。”

被人突然打斷了思路,唐若雲眉頭緊皺,不過那聲音有些過于熟悉,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擡眼望過去。

便看見裴韞帶着一身寒氣,眉眼淡漠的站在眼前,她那種出色的臉上,隐隐透着幾分的陰霾,給人一種壓抑至極的感覺。

唐若雲微微一愣,顯然有些驚訝:“裴韞?”

裴韞沒有多言,直接從懷中小心的拿出了一個海蚌殼,還有一枚珍珠。

将她們放在了桌面上。

裴韞冷聲說:“雲珠跟筱筱受了傷,現在已經失去意識了,你幫我将她們喚醒。然後還要讓她們重新恢複人形……”

“你身上的魔氣是怎麽回事?”

唐若雲并沒有理會裴韞的話,反問着對方。

雖然裴韞現在身上的魔氣略淡,可唐若雲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對方身上的魔氣是怎麽來的。

裴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幫雲珠還有筱筱療傷恢複。”

那一眼淡漠無比,但是眼底又藏着冷冷的寒意,只是一眼就讓唐若雲汗毛直立,不自覺的戒備了三分。

她敢肯定在裴韞的身上發生了什麽變故。

只不過唐若雲并不清楚,她抿了抿唇,還想要說話。

而裴韞則是直接擡手,拿起桌上的實心鐵球,用力的捏了下去。随着她的動作,那個實心的鐵球上多了五個清晰可見的指印,鐵球也變形了。

她捏了之後,又淡定的将東西放下。

就這麽一手,讓唐若雲更加的驚愕。

從對方指尖洩出的那兩分魔氣,讓她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剛剛裴韞捏的那個鐵球,是在證明她的實力、同時也是對唐若雲的一種警告。讓唐若雲知道,現如今對方已經今非昔比了。

唐若雲也十分的識趣,點了點頭:“好,我會替海小姐她們療傷的。”

只不過時間多久,就不知道了。

她打不過裴韞…但是拖一拖總是行的。

裴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說着:“我懷疑我是蕭無瀾的轉世…因為我總感覺有一些不一樣了,在結合之前了解到的那些事情……”

“什麽?”

唐若雲不敢置信,她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又合上。

蕭無瀾可是她們淩霄門曾經的老祖,怎麽可能是裴韞呢?

對于這個結論,裴韞也是不願意承認的。

不過……

裴韞的面色沉了兩分,又簡單的将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唐寧”、“魔丹”這些字眼。

唐若雲眉頭緊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裴韞并不在乎這些東西,她只是将視線落在唐若雲身上。

冷聲說着:“不管怎麽樣,你現在必須一切都聽我的!唐寧那個人不簡單,你別想着在我們之間左右逢。只要你跟我合作,那麽我會想辦法解除唐家的詛咒。”

聽到這裏,唐若雲眼前一亮。

看向裴韞的眼神多了幾分熱切,她也知道裴韞需要自己做什麽。

她點頭說着:“行,我會按照你說的,盡快讓海小姐跟筱筱恢複。不過你說的想辦法解除唐家詛咒……”

“你放心,我向來說話算數。只是關于今天的事情,你不準告訴海雲珠她們。”

看向裴韞的眼睛,對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中有些克制不住的殺氣。

唐若雲猶豫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而沒多久的時間,她也找來了藥材,主動的去配了藥劑。

唐若雲将藥劑遞給裴韞,說道:“還是按照以前的老法子,将她們放在藥劑中泡着就行了,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複。”

“嗯。”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裴韞沒有多呆,又直接帶着海雲珠她們離開了實驗室。

回到了別墅。

小心翼翼的将海雲珠放進水族箱中,又往裏面倒進藥劑,裴韞整個人驟然松了一口氣,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眼眸落在那水族箱上,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她們。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只是心中總覺得不安、心亂如麻。

房間裏面一片寧靜,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裴韞拿出電話,上面顯示着熟悉的號碼。

接通之後,裴奶奶的聲音傳來:“裴韞!你帶着筱筱跟囡囡她們去哪裏了,我都好久沒見到她們了。你把她們帶回老宅來,陪我住上兩天。”

“奶奶。”裴韞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她深呼一口氣,“之前帶着她們去海邊玩,筱筱生病了…這兩天住院了,身體還不是很好,我過幾天再帶她們過去。”

一聽見筱筱她們生病了。

裴奶奶更加着急:“怎麽還生病了?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

兩個孩子都是裴奶奶的小心肝,平時捧在手心裏,生怕磕了碰了的。結果跟着裴韞出去一趟就生病了,這讓裴奶奶無比的憤怒。

裴怒卻是沒有辦法,她也只能夠這樣說了,否則沒辦法解釋,為什麽回來了卻不帶着兩個孩子回去。

她又說着:“不用了,她們就是在海邊玩太久了。吹風之後感冒了,過兩天等她們好全了,我就帶着她們回去了。”

聽着裴韞冷清的聲音,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裴奶奶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情願,也只能夠答應了下來。

挂斷了電話。

裴韞覺得更加的疲憊了,她回了房間,稍微洗漱過後便上了床。

床上還帶着海雲珠的味道,暫時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夢中的場景變得千奇百怪,裴韞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中,眼前是一片樹林,周圍滿是白霧,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在這裏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子。

裴韞走過去,對方突然回過頭來,露出滿臉的鮮血,容貌已經看不清楚,但是那雙含恨的眼眸卻是格外的清晰。

對方凄厲的慘叫聲回蕩着,突然在裴韞的耳畔響起:“蕭無瀾!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痛失所愛!蕭無瀾——”

那聲音異常的凄厲,尖銳的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紮進了裴韞的心中。

心髒處傳來異常的疼痛,裴韞猛地坐起身。

周圍是一片黑暗,她下意識的看向床頭的時鐘,淩晨三點。

距離自己入睡也就過去了三四個小時。

即便是醒過來,裴韞也總感覺耳邊仿佛還回蕩着。

那句凄厲的話:“蕭無瀾,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痛失所愛……”

一時間,裴韞覺得異常煩躁。

她有些失眠了,幹脆起身往外走去,打算去看看海雲珠那邊如何了。

走到客廳的中央,偌大的水族箱格外的顯然。

裴韞走了過去,裏面的制氧機在咕嚕咕嚕的冒着氣。

她撩起袖子,将手放了進去,手指輕輕的撫摸着蚌殼外表的紋路。

眼神中帶着幾分柔意,她低聲說着:“雲珠,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我夢到有人詛咒我。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你說是嗎?”

說到這裏,她的神色都複雜了兩分。

只可惜海雲珠正在昏迷之中,她無法替自己解答這件事情。

就這麽守在水族箱邊,一直到了早上。

裴韞給水族箱換了水,又倒了新的藥劑進去。

等到了早上。

唐悠悠打來電話:“裴總,今天的工作要如何處理?”

“你将公司的文件,帶到我的別墅來。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在家裏辦公。”

裴韞淡淡的說着。

唐悠悠有些意外,不過這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她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之後裴韞的工作都搬到了別墅裏,直接在客廳裏面用筆記本辦公。除了辦公之外,其他的時間都用來看着水族箱裏面的情況。

至于其他的事情,則是全權交給了助理唐悠悠,讓她幫忙處理。

對于自家裴總放權的這個行為。

唐悠悠只覺得壓力山大!

而連着過了兩日的時間,水族箱裏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讓裴韞變得有些暴躁,這兩天她也在不停的做夢,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就醒了過來,每次都會夢到有人在她的耳邊。

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蕭無瀾,我詛咒你……”

裴韞難免也變得焦躁起來,她甚至于開始想,海雲珠這麽久沒有醒。

會不會是那個詛咒生效了?

她忍不住給唐若雲打去電話,質問道:“為什麽已經過去兩天了,雲珠她們還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還沒有清醒?” 唐若雲也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解釋,“那個藥劑是蘊養身體,鞏固靈氣的,估摸着是之前受傷太重了導致的,你在給她們多一些時間。”

裴韞卻顯得更加焦躁,她問道:“那到底還要多久的時間?”

“要不了多久的,你在等等吧。”

畢竟唐若雲雖然有唐家家傳,但是了解的東西也不多。

對于精怪一類的,也是一知半解的。

要是藥劑不管用,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

裴韞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挂斷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

裴韞守在水族箱身邊,她的眼底滿是血絲,眼袋青紫,整張臉都憔悴了好幾分。

她伸手撫摸着海蚌殼,輕聲說着:“雲珠,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醒?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你了,我想你了……”

她輕柔的聲音在客廳回響,空蕩蕩的房間裏面只有她一個人。

入夜。

又是一個噩夢驚醒的深夜。

裴韞坐在客廳裏,她捧着手機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

手機裏面播發着之前海雲珠拍節目的視頻,看着她們一家四口的甜蜜過往。裴韞又時不時的看向水族箱,裏面沒有任何的動靜。

心中的恐慌,在一點點的擴大。

只要海雲珠她們一日不醒過來,裴韞心中的慌亂就不會停止。

在客廳裏晝夜不分的守了好幾天。

裴韞難得入睡,她隐約聽見陣陣呼喊聲,“裴韞…裴韞……”

随後她便像是被針紮一般,猛地驚醒了過來,随後從沙發上起身,下意識的往水族箱的方向走過去。

她将臉貼在玻璃上,問道:“雲珠、剛才是你在叫我嗎?我好想夢到你喚我的名字了!”

但是水族箱裏面依舊安靜。

等了片刻,裴韞的眼神暗淡下來,又苦笑着搖頭:“果然…只是錯覺而已。”

她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做夢。

各種各樣光怪陸離夢,嚴重的睡眠不足,導致裴韞感覺自己都快要出現幻覺。

水族箱裏面。

海雲珠還有些虛弱,之前受的傷有些嚴重,此時她剛剛清醒過來,有些不大能說出話來。

不過見到裴韞如此頹廢的樣子。

海雲珠努力的發出聲音:“裴韞,不是…我醒了。”

“雲珠!”

這一次,裴韞徹底的聽清楚了。

她幾乎喜極而泣:“雲珠,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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