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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安嶼上學的時候跟餘風的情況差不多, 一邊勤工儉學一邊要照顧他外婆,他也經常不做作業, 不過島上學校的教學水準跟島外那些正規的高中是不能比的, 老師管得松,學習氛圍差,班裏一大半的學生不寫作業老師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像郭田陽那樣能考到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可能兩三年才會出一個。

吃完早飯, 餘風把謝安嶼手上的紗布拆掉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手背已經沒有昨天那麽腫了, 但手指和骨節處都是細小的擦傷。

小傷沒必要一直包着紗布,适當透氣傷口好得更快,餘風把紗布丢進了垃圾桶, 他擡頭的時候發現謝安嶼目光撇開在看其他地方。

謝安嶼今天一早上都挺古怪的,估計是因為被撞見了那檔子事太尴尬了。

餘風站起了身,打算去謝安嶼房間幫他把被套換了, 謝安嶼眼看着餘風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趕忙跟了過去:“哥,你幹嘛去?”

餘風轉過頭來:“幫你換被套。”

“我自己能換的。”

“手都戰損成這樣了,歇着吧。”

今天是周六,但餘風有拍攝,他幫謝安嶼換完被套就出門了。餘風走後, 謝安嶼回房間看了看自己的床,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在被子裏悶了一會兒, 悶到快透不過氣的時候掀開了一個被角。他側躺在床上,呆呆地看向窗外。

床頭的手機震了一下, 自從錯過了好幾次餘風發來的微信, 謝安嶼現在已經漸漸改掉了不看手機消息的壞毛病, 他伸出一只手把手機摸了過來。

謝安嶼看了眼屏幕,是郭田陽發來的消息。

郭田陽:在不在忙?

謝安嶼:沒,怎麽了?

郭田陽:我們學校有個畢業藝術展,你想過來看看嗎?

謝安嶼:藝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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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田陽發了條語音過來:“就是我們學校美術學院舉辦的畢業展,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做手工的嗎,你要是感興趣要不要過來參觀一下?正好咱倆也好久沒見了。”

他們學校的畢業展五月份就開始了,再過幾天就該結束了,畢業展上除了美術作品,還有工藝作品,郭田陽最近剛結束期末考,得了空才想起來問謝安嶼,他覺得謝安嶼應該會對這個感興趣。

謝安嶼确實挺感興趣的,而且他也想去大學校園看看。

謝安嶼:好啊

郭田陽:那就今天?

郭田陽:再過幾天就要撤展了

謝安嶼:那我下午過來

郭田陽發了個定位過來,說:你到學校南門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

謝安嶼和郭田陽挺久沒見過面了,倆人兩個多月前吃過一頓飯,之後就沒再碰過面。挺正常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友圈,郭田陽跟謝安嶼其實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因為要去參觀畢業展,謝安嶼下午就沒去圖書館,他坐地鐵去了郭田陽的學校,到後在南門給郭田陽打了電話,郭田陽沒過多久就騎着共享單車過來了,他把車停在指定的區域,走出校門把謝安嶼帶了進來。

郭田陽看見謝安嶼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麽感覺你又長高了。”

“我沒量過。”

“絕對長高了。”郭田陽瞥到了謝安嶼手上的傷,“你手怎麽了?”

謝安嶼沒有立刻回答。

“摔的?還是……跟人打架了啊?”

“不是摔的。”謝安嶼說。

不是摔的那就是打架打的了,郭田陽有點意外,因為謝安嶼壓根就不像是會跟人打架的人。

“怎麽回事兒啊?你真跟人打架了?”

謝安嶼嗯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快放假了?”

“已經放了,我前兩天剛考完最後一門課。”

“那你怎麽還在學校?你暑假不回去?”

“回啊,我女朋友還沒考完呢,我打算帶她一起回去。”

兩個人一起往美院的方向走,邊走邊聊。

“你來了北城後是不是還沒回去過?”郭田陽問謝安嶼。

謝安嶼點了點頭:“不過我過一陣兒也要回去了。”

“是嗎?那我們可以一起回啊。”

“我現在還不确定什麽時候回去。”

謝安嶼的情況郭田陽還是了解的,謝安嶼剛來北城的時候,丁小飛就把他二叔幹的缺德事告訴他了,他知道謝安嶼是在霜葉渚沒地方住了才來北城的。

說實話,他想不到謝安嶼回去的理由,回去了不是添堵嗎,連家都沒有了。

“什麽時候回去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跟你一起走。”郭田陽說。

謝安嶼笑了:“我要是一個月後再回去,你還等我一個月啊。”

“我等你一個禮拜。”郭田陽笑着說,“一個禮拜還沒個準信我就不等了。”

謝安嶼點點頭:“行。”

餘風下午四點半左右給謝安嶼打了通電話,那會兒謝安嶼還在逛展,現在是學期末,很多學生已經考完試回家了,畢業展也快撤展了,展覽館裏的人不算太多。

謝安嶼接通了餘風的電話。

“還在圖書館嗎?”餘風在電話那頭問。

“我在我朋友的學校,不在圖書館,他學校有個畢業展,我過來看看。”

“哪個學校?”

謝安嶼把學校的名字報給了餘風。

“等會兒來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餘風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謝安嶼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郭田陽問謝安嶼:“誰啊?”

謝安嶼想了想,說:“房東。”

謝安嶼之前跟郭田陽提過他現在租住在別人家裏,他只說了自己有地方住,別的沒多說。

“這房東還查崗呢?”

謝安嶼看了郭田陽一眼,沒說什麽。

畢業展上的學生作品簡直是神仙打架,不僅新穎有創意,工藝也十分精巧,無一不生動地展示着創作者想要傳達的主題。今天這個展算是來對了,謝安嶼一飽眼福。

郭田陽一路上也感嘆着:“不愧是美院的學生。”

逛完畢業展,郭田陽女朋友把他們約到了南門附近的奶茶店,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天,丁盈捧着一杯奶茶,壓低了聲音對謝安嶼說:“帥哥就是矚目啊,我都看到好幾個女生偷拍你了。”

郭田陽挑了挑眉:“丁盈同學,當着自家男朋友的面誇別的男生帥,這不太合适吧。”

丁盈咬着吸管看向他:“說的你好像沒在我面前說過他帥一樣,第一次跟我介紹就說是個大帥哥,我還以為你深櫃呢。”

郭田陽嘴裏的奶茶差點噴出來:“你真的……少看點那什麽,都腦補到我頭上了。謝安嶼,你別聽她瞎說。”

謝安嶼表情茫然,顯然根本就沒聽懂“深櫃”的意思。

丁盈笑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人家根本就沒聽懂咱什麽意思。”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丁盈端着奶茶站起來說:“我先回宿舍了,在外面浪半天了,明天最後一門考試,再不看書我要火葬場了。”她看着謝安嶼笑了笑,“大帥哥,以後有機會再見。”

謝安嶼淡淡一笑,點頭道:“嗯。”

丁盈走之前捏了捏郭田陽的耳朵:“晚上一塊兒去食堂吃飯。”

郭田陽摸着耳朵“哦”了一聲。

丁盈剛走沒多久,餘風的電話就打來了,謝安嶼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喂?”說着他看了看郭田陽,問他道:“這邊離哪個門近一點?”

“南門。”郭田陽說。

謝安嶼點了點頭,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南門……嗯,我馬上過來。”

“你房東?”郭田陽問謝安嶼。

“對。”

謝安嶼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我送你。”郭田陽站起來道。

餘風把車停在南門外專門停車的地方,南門後面是一條美食街,雖然學期末學校人流量相較平常減少了很多,但飯點校門口的人還是很多。

餘風嘴裏叼着煙,坐在車裏,側頭看到謝安嶼從學校走了出來,身邊跟着一個長相周正的男生。

謝安嶼右手端着奶茶,這麽一看手上的傷口特別明顯,手背上又塗着碘伏,乍一看挺觸目驚心的。

郭田陽嘶了一聲,皺着眉抓過他的手腕仔細看了一眼:“你這傷……”

餘風視線看向校門口,咬着煙眯了眯眼睛。

“沒事。”謝安嶼有點不習慣這種肢體接觸,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去,奶茶換另一只手拿着。

“你當心別化膿了,化膿了傷好得慢,還容易感染。”

“嗯,我知道。”

“你房東他到了嗎?”

謝安嶼環顧四周,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餘風的車。

“到了。”

郭田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輛大G?”

“嗯。”

“還是個土豪房東呢。”郭田陽笑了笑。

“我走了。”

“過馬路看着點兒。”

餘風把煙頭摁進了車載煙缸,沒過一會兒,謝安嶼就走到了車旁邊,他在副駕駛門外猶豫了片刻,忽然往前走了兩步,打開了後座的門。

他不是不敢面對餘風,他是擔心離餘風太近今天晚上又要重演歷史。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都快讓他ptsd了。

“哥。”上車後,謝安嶼低低地喊了一聲。

餘風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我今天早上要是撞見你在打.飛機你是不是得直接跟我斷交了。”

謝安嶼大腦“嗡”的一聲,跟被敲了一悶棍似的,臉燙得像個火爐。

餘風嘆了口氣,收起心裏那陣無名火,無奈地說:“你年輕……那種事很正常。”

如果餘風知道他是因為夢到了他才那樣,他還會覺得那種事正常嗎?

應該會覺得惡心吧。

謝安嶼沉默着,視線看向窗外。

作者有話說:

不,寶,他知道了會開心得唱山歌。

暗戀好難寫呀,看過我老文的讀者應該不難看出來我的xp是打直球,寫他們暗戀仿佛是我自己在親身體驗暗戀[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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