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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前一天吸崽沒能吸夠, 身體各個細胞都在叫嚣含可愛量不足,路枝枝第二天醒得很早,登上游戲的時候, 秦鸩還在睡夢當中。
她一眼便察覺到秦鸩的卧室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比如某些小物件被人改換了位置, 記事本旁邊還多出了一沓東西。
路枝枝拉近視角細細看才發現,那是一疊用拍立得拍出來的照片,照片旁還立着一個藍色的迷你款立牌,上面用黑筆寫着“枝枝收。”
這是......崽崽寫的字?
路枝枝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疑惑地将立牌放回原位,決定先看看照片。
照片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崽崽,有他和大熊玩偶的、和成熟小麥的......就連和他們第一次烤的面包都有合照。
除此之外, 還有幾張單獨拍攝的是他們做的Q版崽崽和Q版枝枝、玫瑰幹花環和小鸩店鋪外的裝飾。
同時路枝枝驚訝地發現, 僅僅才過去一夜,崽崽的攝影技術似乎就比昨天精進了不少,也把他自己拍得更好看了。
雖然部分照片裏的鏡頭語言在她這樣從事攝影工作的人眼中仍舊顯得比較稚嫩,但她能看得出來, 裏面的确有融合一些較為專業的拍攝手法,對于像崽崽這種剛接觸攝影的人來說,算得上是進步神速。
不僅如此, 在每張照片背後還有相對應的文字說明, 就比如現在正放大的這一張,上面就清楚寫着:“小牛崽們長大啦~”後面還附有昨天的日期。
路枝枝将這張文字說明同藍色立牌放在一起比對, 兩者字跡相同, 也有書寫的痕跡, 再者崽崽又不像她能直接往輸入框裏輸入文字自動生成, 想必這就是他親手寫的字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秦鸩的字, 但不知道為什麽,路枝枝總覺得這字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像是早就在別的地方看到過一樣。
她盯着這一行字看了許久,一個熟悉的場景忽然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等等,她好像想起來了!
為了應證自己的猜想,路枝枝連忙把照片收進背包裏,切換場景來到店鋪外,調整視角對準小鸩店鋪的匾額,再打開背包反複比對字跡。
雖然她不是專業書法出身,但從她的直覺來看,小鸩店鋪匾額上的字和照片背後的字很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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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照片和匾額上都有相同的“小”字,放在一起比對時,給人的感覺簡直一模一樣,可她分明記得,當時匾額上的字是由系統自動生成的。
是崽崽的字碰巧和系統生成的相近,還是說,匾額用的其實就是......崽崽寫過的字?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未免也太相似湊巧了些,但如果是後者,那路枝枝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畢竟她一直認為,崽崽是被他人強制性關在游戲裏的,游戲背後的人和崽崽就是施罰者和被罰者的對應關系。
但要是游戲使用的是崽崽的字的話,那是否說明崽崽和游戲背後的人其實是有一定關系的,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崽崽為什麽還會被困在游戲裏?
想到這裏,就又不得不繞回到一直困擾着秦鸩和她的問題——
崽崽到底經歷了什麽,他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
如果能清楚這一點,那這些疑問自然就都迎刃而解了。
路枝枝嘆口氣,忍不住又回到吐槽游戲本身。
從系統發布的這些任務來看,分明是想讓他們最後了解到崽崽的身世的,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直接把崽崽的過往告訴給他們,非要當什麽謎語人。
她撇撇嘴,感嘆解開崽崽身世之謎任重而道遠。不過路枝枝心裏也清楚,這種事急也急不來,幹脆暫時将心給收回來,專注于欣賞崽崽拍攝的這些照片。
她不忘像往常那樣察看秦鸩日記,沒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條又一條記錄接連刷新,長得一眼望不到頭。
等等,崽崽不是在和她道別以後就去休息了麽,怎麽光是一夜的日記記錄就有這麽多條?
是系統出故障了,還是說犯了顯示bug,把前幾天的記錄抽成未讀的了?
路枝枝心裏疑惑不已,開始一條條往下翻看。
【秦鸩将竹籃放好後,急沖沖地趕回卧室。】
【18:27,秦鸩從書架裏找出三本有關于攝影方面的書,開始閱讀。】
【秦鸩邊讀邊記筆記,非常認真。】
【23:01,秦鸩看完了這三本書,開始實踐。】
【秦鸩站在卧室門前,用拍立得拍下第一張照片。】
【秦鸩坐在吊椅上,用拍立得拍下第二張照片。】
......
【秦鸩坐回到床上,翻看起剛剛拍好的照片。】
【秦鸩不滿意自己拍出來的照片,他感到十分苦惱。】
【秦鸩開始戳大熊玩偶。】
【秦鸩靈機一動,再次拿起拍立得,用拍立得拍下第十七張照片。】
【秦鸩拿着拍立得和相紙盒走出房間,繼續拍照。】
......
路枝枝一直看到最末,明确了幾點。
第一,秦鸩的閱讀和學習能力真的很強,至少一晚上就看完三本攝影書并靈活運用這一點她就做不到。
第二,學習攝影這件事秦鸩肯定早有預謀,不然不會在和她道別以後就趕回卧室,系統甚至還用上了“急沖沖”這個詞。
第三,雖然不知道秦鸩為什麽非得要瞞着她,自己偷偷學習攝影,但是路枝枝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崽崽拍的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以及背後的文字配圖,再加上立牌上标明的“枝枝收”,都莫名給她一種崽崽是在給自己寄明信片的感覺——
下線之前她和崽崽互相道別,明信片緩慢啓程,經過一夜的“輾轉颠簸”,這份特殊的禮物最終被送到她面前,由她親自開啓。
怎麽說呢,就是很驚喜。
路枝枝忍不住打開商城,從裏挑選JSG了一本厚相冊,珍惜地将這些照片挨張挨張放進去。
即便她可能永遠也無法收到這份禮物,但好歹這是來自崽崽的一份心意,她當然得要好好保存起來。
在放進最後一張照片的同一時間,游戲的背景音樂有了變化。
崽崽醒了!
路枝枝立馬打開麥克風:“崽,早上好。”
秦鸩還在揉眼睛,聽見她的聲音猝不及防在耳畔處響起時還愣了一下,然後慢吞吞地回:“枝枝早上好。”
他平常的聲線本來就很清淺幹淨,剛起床的時候更是帶了點迷糊的軟,再加上他那張Q版軟萌的臉以及懵懂無辜的表情,路枝枝的心都快要被萌化。
她下意識地想揉揉秦鸩的腦袋,突然又意識到自家崽似乎不能再由着她随便上手揉了。
路枝枝站在秦鸩的角度認真思考,明明身高一米九,卻被迫頂着個Q版形象被人rua來rua去,她在腦海中簡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鸩昨天睡得晚,本來還有點迷糊,結果直接被她這一笑給笑清醒了,他有些無辜地歪歪腦袋:“枝枝,你笑什麽?”
“沒什麽,”路枝枝清清嗓子,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崽你先起床吧,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秦鸩正要說好,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問:“等一下,枝枝,你看到書桌上的那些照片了嗎?”
“看到了,我把它們都放進相冊裏了,”路枝枝拍拍他的肩膀,主動誇,“崽你拍得很好,我覺得你很有攝影這方面的天賦,真的。”
許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秦鸩懵懵地眨了眨眼。
唔,他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但誇他拍得好和他想的好像又不是同一回事。
路枝枝沒注意他的表情:“好了崽,你這邊完事了的話就直接來工坊吧,我在那裏等你。”
秦鸩:“......噢,好。”
路枝枝給奶牛們喂完草料和水後就将場景切換到了工坊。
她提前洗好杏,準備齊做杏蛋奶酥時需要用到的材料,秦鸩正好穿着工作服出現在工坊門口。
杏蛋奶酥雖然身為金色食譜,但它本身的做法其實并不複雜,秦鸩按照食譜上的步驟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做下來,全程都沒有翻車。
杏蛋奶酥的烘烤時間很長,需要整整八個小時,在這期間秦鸩也不打算閑着,和之前計劃的一樣,他從書架最上層抽出《魔法大陸發展史》,準備利用等待的時間進行閱讀。
生怕在閱讀過程中會遮擋住路枝枝的視線,他還特意往椅子的右邊坐了坐,确保路枝枝能和他一起看。
和大多數的歷史書不同,《發展史》從外觀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當秦鸩翻過目錄,開啓第一章的閱讀時,書頁裏的字符便泛起點點金光,仿佛擁有了生命似的。
字符們在紙張上肆意躍動,緊接着又像是有組織地交織融彙在一起,再形成一面巴掌大的光屏,最後慢慢擴張至書本大小,字符化為動态圖像,如同一張正在播放的動态PPT。
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則讓路枝枝和秦鸩更加驚訝。
魔法大陸并不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安然祥和,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的。從光屏呈現出的畫面來看,魔法大陸起初就是一塊荒涼的死地。
別說是茂密翠綠的森林了,就連一株小草都很難看見,枯敗的樹枝、陰森的白骨更是随處可見,隐隐還能看見從幹涸裂開的地縫裏滲出來的森森黑氣,看起來十分駭人。
再加上光屏展現的畫面比4K還要真實清晰,背景音樂聲又是3D環繞,更能讓人産生身臨其境的感覺。
路枝枝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迅速戳戳秦鸩的肩膀,示意他看完就快快翻頁。
然而下一頁字符們展示的動畫也沒好到哪兒去。
生活在魔法大陸上的大多是精靈、獸人、地精這幾類物種,獸人地精暫且不論,哪怕是像精靈這樣被神明眷顧過的族系,也如同折翼了的鳥雀,面如死灰,背後扇動着的翅膀暗淡無光。
他們如同行屍走肉般行走在這片荒蕪的大陸上,靠着所剩無幾的法力變出堪堪能夠維系生命的清水甘果,相互扶持,卻仍看不到一線生機。
不知怎的,看到此情此景,路枝枝忽然就想起了她和趙夢笙以及其他兩三個同學在大學期間做的游戲。
那款游戲的世界觀立得出奇得宏觀,分為大大小小許多背景不一的小世界,修仙、現世、星際、廢土等等背景全融合在了同一款游戲中,她依稀記得,裏面也有類似于像魔法大陸這類的小世界。
不過他們當時的資金技術和精力都有限,做出來的美術畫面不及路枝枝現在看到的百分之一真實、千分之一震撼。
光屏呈現出的是魔法大陸的芸芸衆生,不光是路枝枝,就連秦鸩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地凝重,他抿了抿唇,似乎不願再多看這些,迅速翻到了下一頁。
在下一頁中,将死的獸人蜷縮在小精靈的懷裏,她瘦骨嶙峋,無神的眼眸中泛着駭人的血絲,喉間發出的聲音細若游絲:“你說,神明是抛棄我們了嗎?”
“不,”小精靈雙眼通紅,她從懷裏拿出褪盡色澤的魔法棒,竭盡最後一點靈力變出一葉露水,小心翼翼地喂到獸人發白幹裂的嘴邊,“神明永遠不會抛棄我們,祂在神廟裏看着我們呢。”
獸人推開了小精靈遞到嘴邊的水,艱難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悲涼:“那為什麽從來沒有人見到過神明,如果祂真的存在,憐憫庇護着我們的話,魔法大陸為什麽還會是這個樣子?”
小精靈聞言一怔,她迷茫地眨了眨眼,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了。
自她出生起,母親就告訴過她,魔法大陸是座幸運的大陸,被神明眷顧,而他們有幸能成為神明的子民。
但正如獸人所說,小精靈從無數別的精靈獸人地精口中聽說過那位神明,也親眼目睹了親人、朋友亦或是不相幹的陌生人在她面前一個個消逝,更看到過瀕臨絕望的地精在神廟前磕得頭破血流,僅僅是為了祈求神明給予祂的子民一點恩澤。
可她從未見神明賜福于他們。
神明似乎只是一個名字,一個可說卻沒有實體的存在,一個活在每個魔法大陸的居民心中無望的虛幻信仰。
奄奄一息的獸人自嘲地笑笑,她深知,這麽多年過去,其實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明白,神明并不存在于這個世上,但即便是在走向消逝的盡頭,也沒有一個人願意戳破這個美好的謊言。
她無力地将手放在小精靈的手上,同樣不願打破仍存在小精靈心裏那點對神明的幻想:“...我大概是見不到神明降臨了,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替我看到那一天,好嗎?”
小精靈拼命搖頭,伸手作勢就要去堵獸人的嘴,但就在那一瞬間,一束耀眼的光芒忽然從天邊降下,眨眼間便驅散了籠罩在魔法大陸漫漫幾百年的陰冷和死氣。
獸人和小精靈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們無措地感受着溫暖的陽光傾灑在她們栗色的發絲上,瘦削的身體被浸染着魔法的柔光團團包裹。
明明沒有吃到食物,也沒有喝下水,卻神奇般地感覺到喉間猶如被清流潤過,身體裏也充滿了用不盡的力量。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得這麽突然,讓人來不及思考其他,但她們深知一點——
神明,終于降世了。
別說小精靈和獸人眼裏重燃了希望的光芒,就連屏幕前的路枝枝的心情一時間都澎湃不已。
雖然不知道魔法大陸的神明為什麽過了這麽久才肯降世,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情緒被光屏所呈現的故事帶動,甚至她還能和小精靈和獸人共情,在看的過程中忍不住鼻尖泛酸。
但就在秦鸩繼續翻到下一頁時,光屏卻驟然消失,躍動的字符們重新回歸到書頁本身,再慢慢隐去,只留下一頁頁空白紙張。
正期待有神明降世後、魔法大陸會如何發展的路枝枝一愣:???
這就沒、沒了?
不可能吧,故事到這裏不是才開了個頭麽,總不可能剛開始即結束吧。
路枝枝還處在意猶未盡的懵逼狀态,系統彈窗正好在這時候煞風景地彈出來——
[檢測到合作者背包內不含有“記憶結晶”,無法解鎖《魔法大陸發展史》剩餘篇幅。]
[記憶結晶:
稀有程度:獨一無二
獲得概率:???]
路枝枝忍不住喉頭一哽,她還是第一次在游戲裏看到“獨一無二”的稀有程度,三個問號的獲得概率也是前所未見,要想得到這記憶結晶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但她現在正好在興頭上,要是就這樣戛然而止、不知道魔法大陸的後續發展的話,那豈不就和她看小說看到一半JSG,結果發現作者已經棄坑了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而且在接下來的好一段日子裏,她肯定都會控制不住地去想,想想就難受極了。
不就是想要錢嗎,不就是想讓她氪金嗎?
她氪,她氪就是了。
然而緊接着路枝枝便看見——
[來源:目前暫時無法獲得,請合作者和秦鸩耐心等待後續解鎖更新。]
路枝枝:......
真好。
每每她不想氪金的時候,騙氪手段倒是玩得五花八門、一套一套的,這下她好不容易才産生了想要氪金的念頭,系統就給她整這麽一出。
系統,我真的會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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