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古墓(三)

“這個洞口估計是堵不上了,先将煞氣堵在裏面,驅散外圍的煞氣。”無名老道拍拍淩風的肩膀,“把青龍劍放到洞口去,這樣既能鎮壓又能吸收外圍的煞氣。”

“我知道了。”淩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黑壓壓的煞氣真是平生未見,就是青龍劍當時也沒有這樣強大的威力。

淩風默念清心咒,這煞氣最易入腦,盡管大多數煞氣不能近身,但他還是小心謹慎的腳踏七星八卦逐步靠近着洞口。手裏的青龍劍已經開始劇烈顫抖,準備好了戰鬥。

越靠近洞口就越發的陰冷,淩風深吸一口氣,天眼打開,這山頭的元氣稀缺,只有無盡的煞氣在肆意擴大,淩風瞅準煞氣的中心點,閉眼默念咒語,手指在青龍劍一點,一割劃開一道口子,快速而有蘊感的畫下一道神秘鎮壓符,劍身向下,對準煞氣窩點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時間天地昏暗,在青龍劍刺下的那一瞬間,發出刺耳的“吟”聲,這是煞氣與青龍劍的較量,鎮壓與被鎮壓的反抗。劇烈的罡風吹起,淩風一個不察便被劇烈的風吹的沒有站穩滾落到一旁,老道見狀,趕緊上前,側着頭,防止風沙吹進眼睛,艱難的走到徒弟跟前查看,所幸沒有大傷,老道将淩風扶起,退出被飓風包圍的山腰。

“這得多長時間?”淩風與師父站的遠遠的,看着山腰如漏鬥一般的煞氣越聚越濃,淩風開始擔憂,不曉得青龍劍能不能承受的住這麽重的煞氣。

“沒事,不要忘記青龍劍從哪裏出來的,它可是将軍的寶劍,上陣殺敵見慣了的人血,這麽點的煞氣它完全可以消化。”老道拍拍淩風的肩膀,“走了,我們得趕緊回去救那些被病倒的人。”

到了山下天色也開始變暗,往常這個時候正是家家戶戶炊煙袅袅生活做飯的時候,但此時的黨家灣卻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個曾到道觀的老人名叫劉福社,是黨家灣的老村長了,為人正直,是以村民們都非常的信任與愛戴他,此時他正蹲在牆根等待着淩風師徒的回來,手裏拿着一根紙張卷的旱煙卷,沉悶的吸着,周圍的村民圍成一圈,靜靜的等待着。

“道長回來了,道長回來了!”

“回來了?趕緊把道長們迎進門來!”劉福設一聽到說道長回來了,趕緊站了起來,将手裏的旱煙卷給扔到地上,踩滅,迎了上去。

一群男男女女如簇擁着英雄一般将淩風師徒給迎進了屋子,看到淩風白白淨淨的小臉上還有個小口子,衣服上都是泥水,狼狽不堪,所有人都心裏緊了一下,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老道将淩風扶着坐在一旁,看着緊盯着自己的男女老少,撫着胡須,“現在暫時可以說是安全的,但大家還是要注意不要靠近後山,因為煞氣并沒有消失,只是鎮壓了,你們一定要注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後山,這次是我們勉強鎮壓,堅持的時間并不長,要想徹底解決只有老道糾集了同門高手這才可能完全平息。”

“道長,那我們該怎麽做?”劉福社老村長急切的道,“我們沒有辦法找到那些高手啊,至于縣上的領導們,我們這群山裏人哪怕是蹲監獄也會把他們給攔下的!”

“放心吧,高手老道會找,你們只要将所有靠近後山的人攔下即可!”

第二天天一亮,老道就到了靈寶縣縣城,分別給顧嘯雲與丘老頭安頓下一件事,就匆匆離開回到道觀裏,打坐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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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老頭莫名其妙,但還是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兒子,給道上放幾句話,就說垂法濟人三清道,無名老道苦思量,邀得友人共參透,靈寶縣城來相聚。對了,還要說消息來自HJ省。”

顧嘯雲接到無名道長的電話,立刻傳令兄弟們将這一消息傳到每一個角落。

同時他又撥通了香港青幫老大杜江的電話,将無名道長的話帶到,杜江一聽說無名道長居然還活着也是十分驚訝,對老道的要求哪裏不重視?趕緊給底下的弟兄們吩咐下去,一定要将此消息一字不拉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垂法濟人三清道,無名老道苦思量,邀得友人共參透,靈寶縣城來相聚...”一個年邁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淚流滿面,“活着,還活着就好!”

“爺爺,您怎麽哭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說話帶着港音握着老人的手,“是不是這句話有什麽問題?”

“你師伯祖還活着,還活着,我以為他不在了,沒想到他還活着!”老人喃喃的激動不已,他抹了把眼淚,摸着孫女的頭,“這句話的意思是大師兄想要救人,但能力有限,邀請天下好友共聚靈寶縣城商議方法。”

“師伯祖本領高強,一定會沒事的,爺爺那您要去大陸嗎?”少女擔憂的看着體弱的爺爺。

“我也該動身了,當年逃難到了香港,以為師兄弟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們都答應過師父的,不許找傅家報仇。”

“現在既然大師兄還活着,那麽我這個三師弟怎麽不能動彈?我要去見我的師兄去!”

“爺爺,既然這樣那我能不能也跟着您去大陸啊?我都沒有去過呢!”小姑娘搖着老人的手,撒嬌道:“這次父親跟二伯他們一定也會跟着去的,他們一定不想讓我去,爺爺,到時候您可得帶我一起走!”

“這個啊,看你表現!”老人捏捏孫女的鼻子,寵溺的笑道。

消息傳播的非常快,有山野壯漢也有路邊擺攤的算命騙子,也有賞花逗鳥的老人,他們都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刻均放下手裏的事情急匆匆的開始趕往HJ省。

這一時間,整個江湖都開始沸騰,江湖地位崇高的無名道長居然現身了,他沒有死!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幫派組織,不知道的在打聽,知道的在追尋。在這一團躁亂的時候,傅家最終得到了消息。

傅家客廳裏,傅寧遠将手裏的茶杯‘哐’的摔在了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吓得傭人們靜悄悄的不敢發出聲響。

“好你個無名老頭,居然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出現?哼哼!你敢出現就不要怪我對你耍陰的了!”傅寧遠冷哼道。

傅寧遠坐下想了一下,又撥通了兒子的電話,“老大,你去給我查查那個靈寶縣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給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了。”

靈寶縣文化館館長張航很興奮,公安局傳過來的消息讓他振奮,他查看了幾個盜墓賊盜墓所得的幾個首飾發現做工十分精湛,看這色澤與花紋,很有可能是明末清初,而且都是純金飾品。這表明在黨家灣村一定存在着貴人墓葬,而且看這級別估計在整個靈寶縣都是少見的。他開始大量的查找資料,翻閱了《靈寶縣志》,但奇怪的是,沒有說在黨家灣村存在過什麽大戶人家,或者王孫貴族。

每一個學者都是天下好奇心最重的人,他們對未知的事情存在着太多的希冀,張航翻找無果之後,心裏越發癢癢,要不是相對應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完,他恨不得立刻将這個墓給開挖了。他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轉着圈子,一遍一遍的思考着這個墓主人會是誰,為什麽在縣志裏沒有說呢?可惜這幾個盜墓賊在被抓之後,都陷入了奇怪的昏迷之中,被送進了醫院,不然還能得到一些信息。

一切答案都在明天了!張航按耐着好奇心,說服自己雀躍的心。

早上,天色剛亮,黨家灣村還在睡眠之中的時候,幾輛桑塔納以及一個小型運輸車緩緩開進了這個古老的村莊,機敏的家養狗們已經開始狂聲亂吠,報着警。

幾個農村婦女早起做飯就看到了這幾個車直接朝着後山山腳開去,立刻大驚,扯開嗓子一邊跑一邊喊叫:“不好啦,有人進後山去了!”

婦女的驚叫聲立刻将村裏的平靜完全打破,幾天高度緊張的村民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老的還是少的都匆匆的披着外套,從家裏跑出來,直接抄着家夥什就直接沖着後山沖去。

張航以及其他幾個文化館的專家從車上下來,看着這個雜草橫生,樹高枝擋的後山腳,看來車是無法通行了,只能徒步前進了。

“馬上我們就能揭開這個墓的神秘面紗了!”張航志在必得,雄心壯志,擡腳就要往後山走去,忽聽到後面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張航等人回頭一看,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山野農民手裏拿着家夥什,面目兇煞,讓人看着膽寒。

“站住,你們是哪裏的?”為首的漢子穿着藍色的打着補丁的衣褲,眼睛邊有塊疤,滿臉橫肉,暴厲恣睢,叫人畏懼,他‘呸’的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告訴你們,這黨家灣的後山誰也不許上去,否則就是跟我們整個黨家灣的村民過不去,跟我們過不去,那你們也不要想着過的去!哼!”

“就是就是!”後面的村民附和道,“誰要上後山就是跟我們整個黨家灣過不去!”

激動的村民甚至已經将鐵鍬等物對準了對面穿着幹淨,面白書生氣的幾個中年男人,仿佛只要對放一動他們就會拼命一般。

“大家不要誤會,我們是靈寶縣文化館的人,不是盜墓賊!”張航看着這情況不對,溫言阻止:“我們很敬佩你們對這個古墓的保護,但要杜絕被人盜墓,我們要做的就是及早的将這個墓開挖出來,那麽就沒人再來盜墓不是嗎?我們都是專業的考古挖掘工作者,一定不會讓你們保護了幾百年的古墓損毀!”

“放屁!”一個村民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指着張航的鼻子罵道:“給老子都滾回去!這個後山誰都不準靠近,誰要是靠近,小心老子跟你們玩命!”

“就是!滾回去!滾回去!”

張航與其他的專家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他們走到哪裏遇到的都是好奇,羨慕的眼神,如今這樣的恨不得将他們撕毀的表情還真是沒有見過,幾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遇見這樣即将動亂的場合,誰也不敢做這出頭草,連着司機無奈的縮回了車內。

“這下該怎麽辦?”一個專家看着車門外拿着鐵鍬、錘子的野蠻村民束手無策。

“我也沒有辦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航扶了扶眼鏡,無奈了,誰能告訴他這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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