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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懷裏的維安聽着他模模糊糊的說話聲張嘴應和的“啊啊~”兩聲。

奶呼呼的聲音聽的在場的蟲心直軟。

趁着剛剛時間換了一身軍裝的權褚拿着奶瓶俯身将奶嘴遞到維安嘴邊,這是小雄崽的蛋殼磨成粉做的。

對于蟲族來說,出生時的蛋殼是很重要的,這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健康成長。

雌蟲破殼後的第一天就會啃食掉大半個蛋殼,通常最多兩天蛋殼就會被啃食完畢。

雄蟲因為身體比較弱的原因需要七天才能啃食完蛋殼。

權褚剛剛看了眼蛋殼,一點啃食的痕跡都沒有,這讓他明白他的雄崽似乎比一般的雄崽還要弱。

雄父懷裏的小維安尋着味道張嘴含住奶嘴,覓食的本能讓他不斷的吸吮,伴随着咕咚咕咚的吞咽聲的是小雄崽因為滿足發出的哼唧聲。

整個客廳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在場的蟲都直愣愣的看着小維安喝奶的樣子,看着他那小得不可思議的小手捧着奶瓶兩邊喝得一臉滿足的樣子,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權褚低頭對上小維安湛藍色朦胧着一層霧的眼睛,一向冷硬的心稍稍軟了一下,這是他的雄崽,未來會喊他雌父的雄崽。

喝了一半喝累了的小維安歪着頭在雄父懷裏睡着了。

抱着小維安的艾爾罕德拉皺眉,看着不足他巴掌大的奶瓶裏還剩一半奶,他壓低聲音道,“喝得怎麽這麽少?”

權褚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後單膝跪下仰頭看着面前的雄主,暗紅色的眼裏帶着微弱的祈求“雄主,軍部的事不能拖了,我能不能過去處理一下?”

一個月前從烏海戰場回來後雄主就不許他外出了,讓他乖乖待在家裏好好做雌君。

盡管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別的軍雌在有雄主的那天就會被剝奪再次上戰場的權利,他的雄主已經很好了,給了他二十多年的時間。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也沒辦法,在蟲族雄蟲高于一切,已婚的雌蟲從身到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雄主的,若不是危極生命雌蟲是不能反抗雄蟲的。

就在他已經認命的時候,一個小雄崽從他的蟲蛋裏破殼了。

權褚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果然,艾爾罕德拉看了眼懷裏的小維安點頭,“去吧。”

“是。”權褚身姿筆挺的站起身将剩下的半瓶奶遞給一旁的管家轉身離開。

躲在雌父身後的權煩看了眼父雌離開的背影又偷偷看着雄父懷裏的小維安,眼裏有着淡淡的羨慕,他也好想被雄父抱。

夜晚,回到房間裏的權煩站在鏡子前板着小臉看着自己臉上和眼睛同色的墨綠色蟲紋有點失落。

雄蟲弟弟臉就白嫩得不得了,難怪雄父會喜歡。

養護員趙言被送回了養護中心,盡管小維安的哭不是因為她的原因,但不妨礙艾爾罕德拉想換個養護員。

對于同事對她的同情趙言本蟲到是挺高興的,艾爾罕德拉是蟲族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被他整殘整廢的雌蟲不下三位數,他能完好無缺的回來已經是件很高興的事了。

随着新的養護員被送到,艾爾罕德拉有了個小雄崽的消息也迅速傳遍蟲族。

……

清晨,在特意為小維安裝扮的房間裏艾爾罕德拉正小心翼翼的将小維安的手從嘴裏拿出來,握在手裏的手實在是太小了,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捏壞,這讓他十分不自在,“髒死了,不許含手。”

躺在地毯上的小維安聽見他說話咧開沒牙的嘴笑得眉眼彎彎,另一只沒被抓住的小手胡亂的揮舞着,“啊~”

一見他笑艾爾罕德拉就繃不住臉,“聽懂了就不許含了。”

躺在地毯上的小維安像是聽懂了般應和了聲,“啊~”

艾爾罕德拉看他好像聽明白了便松開手,沒想到剛松開手就見他又把手放進嘴裏,只能無奈的将他的手握在手裏不放開。

被握着手不讓動的小維安也沒有生氣,另外一只能動的小手扯着腳丫高興的呀呀呀的亂語。

這半個月來都是艾爾罕德拉在照顧小維安,一點都不假他蟲的手,新來的養護員除了偶爾提醒一下其餘的根本插不上手。

新來的養護員江氧表示理解,畢竟小維安實在是太可愛了,瞧那奶呼呼又乖的樣子讓蟲恨不得寵到心裏去。

“叫雄父。”艾爾罕德拉躺在地毯上逗着小維安。

“啊呀~”

“雄父。”

“啊~呀~”

“真笨。”他伸手點了點小維安的鼻尖,對上他帶着晶瑩笑意的眼眸嘴角不自覺上揚。

終端的聲音忽的響起,艾爾罕德拉收起笑意看了眼呼叫顯示嫌棄的皺起眉頭,随手接通語氣裏的不耐都不掩藏,“有事?”

顯示出來的虛拟身影高大強壯,灰白色的眼眸深邃的注視着他,眉宇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這就是艾爾罕家族現任家主艾爾罕臧世,曾經軍部的元帥。

一個少見的雌蟲家主。

不像那些小門小戶出生的雄蟲被養得一味自大無知,大家族的雄蟲從出生起享受的就是頂尖的教育和資源。

這讓他們擁有了不亞于自身高貴身份的智慧和權力,所以蟲族頂尖家族的家主位一直都是雄蟲掌管,唯獨艾爾罕臧世是例外。

他是艾爾罕德拉一手推上家主之位的。

原因嘛就是他不想自己短暫的生命裏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浪費時間。

權力,地位,錢財他都有,如果艾爾罕臧世讓他不滿意,他可以随時把他趕下去,剝奪他作為家主才擁有的艾爾罕姓氏。

“聽說你有了雄崽”低沉的聲音傳出,艾爾罕臧世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他這個雄蟲弟弟一向不給他好臉色,對于他當初推選自己作為家主這點,作為當事蟲的他也很驚訝。

關于雄蟲崽的事艾爾罕臧世很早就收到消息了,這通通訊他打了半個月直到今天才打通。

雄崽是一個家族在蟲族提高地最重要的籌碼,盡管艾爾罕家族如今的地位并不需要雄崽來提高,但是這個蟲崽是艾爾罕家族這一輩裏唯一一個雄崽。

作為家長的他自然要過問一下。

“啧。”艾爾罕德拉臉色不好但還是将鏡頭轉向維安。

躺在地上的小維安正翹着腳丫試圖用手抱住自己的腳,見雄父轉過頭來看他便咧着無牙的嘴笑得開心,白嫩的小手在空中胡亂的抓,“啊啊~呀~”

看見這一幕艾爾罕臧世的眼神微不可查的軟了軟,雄蟲小時後都是這麽可愛的嗎?

他瞟了眼艾爾罕德拉又垂下眼眸,或許他們是燃燒正面品質長大的吧,“他叫什麽名字?”

“維安。”艾爾罕德拉說話的聲音肉眼可見的軟和下來。

“他好像很弱小。”那小小的一團好像還沒他剛破殼的雌崽大,這讓他懷疑這只雄崽真的破殼了有半個月嗎?

躺在地毯上的維安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了看面前憑空出現的身影,一手指着艾爾罕臧世,一手勉強揪住雄父的小手指搖晃說着什麽,“啊呀~呦~”

艾爾罕德拉将維安抱起,擡起下巴可有可無的朝着艾爾罕臧世道,“喏,你大伯。”

維安揪住雄父胸襟歪着頭看着面前陌生的身影湛藍色的大眼忽閃忽閃,呀呀呀的說着誰也聽不懂的幼崽語,這可愛的小模樣讓鐵血一生的前元帥都不禁軟和了面容,他繃緊聲音“維安乖。”

“呀。”

“嗯,乖。”

“呀呀~”

蟲族好戰,因為自身體質強悍連帶着剛出生的雌崽都不是好對付的,這也導致蟲族養崽的方式十分粗糙。

唯獨在雄崽面前他們盡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艾爾罕臧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嬌弱的存在,小小的一團乖乖的窩在雄父懷裏,有着一頭黑色的頭發,白嫩的臉上一雙蔚藍色的眼睛又大又圓,那小小的連他半個手指頭都握不住的小手正緊緊抓着雄父胸前的衣襟好奇的看着他。

嘴裏發出的聲音軟乎乎的,隔着屏幕和數個星球的距離他都好像是聞到了奶香味。

實話說當初因為坐上家主位被迫放棄擁有雄主權利的臧世其實并不遺憾,深知雄蟲性格的他甚至還有點高興。

現在他有了那麽點遺憾。

沒有雄主意味着他這輩子都無法擁有這麽一個軟乎乎的雄崽。

艾爾罕德拉掂量着懷裏雄崽的重量眉頭微微一皺,連着兩天沒長重量了。

不跟雌蟲那些出生就強悍的蟲比,就連他見過的雄蟲裏都沒有自家雄崽這麽弱的。

別的雄蟲破殼後最多七天就能把蛋殼吃完,十天左右能翻身爬滾模模糊糊能吐兩個字,他的維安如今半個多月了蛋殼還有一半沒吃。

他的胃口實在是太小了,喝了兩口就怎麽都不肯吃了,如今都還不會翻身。

也讓蟲醫仔細檢查過了,除了體弱得好好養着外沒什麽大問題。

星際裏也只有人類這個種族會因為自身體質弱小的原因精通醫術,蟲族的醫術都是從他們那裏學的。

艾爾罕德拉在考慮是不是去人類星球找一個醫術好的醫生過來。

艾爾罕臧世聽了他的想法點頭,“三天後醫生會到。”

人類這個種族是個很奇特的存在,在浩蕩的時光中他們在本身羸弱的情況下憑借着自身用科技硬是在這浩瀚的宇宙中有了一席之地。

而且他們的女性和蟲族的亞雌至少在外表上看上去一模一樣,當然這得抛去亞雌過高的身高和強悍的外表。

這罕見的讓蟲族對他們起了興趣。

多年發展下來人類和蟲族的關系還不錯,他們為蟲族提供科技,蟲族也不吝于庇護一二。

兩人說話着艾爾罕德拉懷裏的維安已經睡着了,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的看上去格外治愈。

或許是因為曾經被毀了本體的傷害使得維安清醒的時間很少,每天零零碎碎加起來差不多有個五六小時,醒的時候也非常乖巧,不哭不鬧的很好帶,這讓艾爾罕德拉高興的同時又心疼。

就算是第一次帶雄崽他也知道自家的小維安睡的時間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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