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權宴抱着維安一邊走一邊看,看到維安感興趣的就會停下來買,然後溫和的告訴他是怎麽玩的有什麽作用。
聽着哥哥講解的維安都會驚訝的瞪大眼睛發出哇的聲音,還會捧場的拍手,讓講解的權宴十分有成就感。
那拍手的小模樣看得周圍暗暗關注他的雌蟲們捂着胸口悶哼,一顆硬雌心活生生化成一灘水。
就算是小雄崽也不能可愛得這麽過分啊!
權宴瞥了眼悄悄尾随着他們的雌蟲見他們還算有分寸就收回視線。
蟲族的雄蟲少,能見到的的機會更少,只要他們不太過分他是能視而不見的。
走着走着維安突然激動的拍着哥哥的胸前,小手指向一邊的攤子,“哥哥~要”
權宴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個人類華國風格的小攤,攤子上零零碎碎的擺放着些鮮豔的幼崽玩意。
其中有一把二十厘米的黑色玩具刀,刀身是用一種特殊木料制作的,十分輕巧光滑。
他抱着維安過去,攤主雌蟲立馬激動的站起來,故作鎮定的問,“需要什麽?”
眼神卻一直看着他懷裏的維安。
維安在哥哥懷裏夠着頭眼巴巴的望着木刀,“維安要~”
那小奶音聽得攤主迷糊糊的拿起刀就遞給他,曬得黑黑的臉上是滿滿的笑容,“給給給,維安要什麽都給。”
維安擡頭看哥哥,見哥哥點頭後才伸手接過刀,“謝謝~”
“不謝不謝。”受寵若驚的攤主擺着手,眼神從頭到尾沒離開維安分毫,直到權宴給錢離開後都還在眼巴巴的望着。
這應該是他離雄崽最近的時候了,雌蟲想着,心裏是壓不住的喜悅。
一拿到木刀維安就将它抱進懷裏蹭了蹭,原先十分得寵的魚魚瞬間失寵,只能飄在空中委委屈屈的抱着他的發絲。
“哥哥,好呀~”維安親了口木刀又仰頭在權宴臉上親了一下。
軟軟的力道落在臉上,權宴睫毛輕輕一顫,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
就像是好友說的一樣,他不是一個好脾氣的蟲,他的本性與表現出來的溫和相差甚遠。真實他的心性深沉,比起一般的雌蟲還要殘忍好勝,對于除蟲族外的種族沒有絲毫同理心。
溫和的表現只是他用來降低星際其他種族的戒心,方便他在娛樂界行走而已。
所以在他表現出對新得來的雄崽弟弟喜愛時,他的朋友們才會從心底認為他是因為蟲源的原因才表現得那麽喜愛維安,為的就是能讓他安撫日漸升高的躁動值。
其實哪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權宴看着乖巧的窩在他懷裏玩耍着木刀的維安,整個蟲都像是處在一個蓬松溫和的夢裏。
他對維安的喜愛與任何利益都無關,只是因為他是維安,一個小小的軟軟的和他血脈相連喜歡撒嬌纏着他的弟弟而已。
就這樣邁着小短腿用走得還不穩的步伐來到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褲腳一步一步将他從陰暗處拉出來。
無精打采從一家機甲店出來的阮鶴一出門就發現街上這些雌蟲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看向一個方向,他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發現了他的好友權宴居然逛着專門為幼崽服務的商街?!
心裏詫異的他在發現他懷裏抱着的雄崽後就明白了。
阮鶴快步上前準備打個招呼順便看看這将好友迷得不要不要的雄崽是個什麽模樣。
他剛靠近權宴就察覺到了,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他,眼角眉梢都是蠱惑蟲的溫和,“到是很難見到你主動出來。”
阮鶴上前面容上帶了點苦惱,“還不是要給在軍校的那個臭小子買機甲材料。”
“小炘呀,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二級生,到是不用這麽早接觸機甲。”權宴随口道。
“管他的。”阮鶴看向他懷裏的維安,“這就是你那個寶貝弟弟?”
他小心翼翼的問到,控制着自己不敢靠得太近,免得吓到這個白嫩嫩的小家夥。
維安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忽閃着大眼睛看着面前這個蟲。
被權宴抱着的小雄崽和雌崽臉上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蟲紋不同,小雄崽的臉上白白嫩嫩的沒有一絲瑕疵,湛藍的眼眸懵懂幹淨,比沒被污染的天空還要純淨。挺立的小鼻子下面是紅潤的嘴唇,臉頰兩邊還有肉肉的奶膘,看上去軟軟糯糯的,還真是張了一副讓蟲看着都不敢大聲說話的模樣啊!
權宴見他好奇便開口介紹,“這是阮鶴,維安可以叫他阮鶴哥哥。”
趴在他肩頭的維安搖頭,小手大幅度擺動,“不呀~不是哥哥~”
權宴輕笑,“對,不是哥哥,維安叫他阮鶴就行。”
阮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麽就不是哥哥了?哥哥的好友不就是相當于一個哥哥嗎?
還沒等他說什麽,耳邊傳來的奶聲奶氣的“阮鶴。”把他所有不滿都消沒了。
哎呀有一說一,這小雄崽的聲音是真的讓蟲心裏發軟。
維安看着面前的這個哥哥的朋友,發現他身上也有黑氣纏繞。他不知道這黑氣是蟲源即将躁動的表現,只記得這黑氣他也在哥哥身上看到過。
看着看着他就伸出好奇的小手手,在阮鶴肩膀處抓了一縷黑氣。
阮鶴看着他伸出的小手以為他想要和自己接觸,就伸出手出去想要握握他的小手,哪知還沒等他握到小手維安就把手收了回去。
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心底暗暗懷疑這小雄崽剛剛莫不是在故意逗他?
果然再小的雄蟲骨子裏都是惡劣的。
待在哥哥懷裏的維安一手抱着木刀一手捏着黑霧,想起上次不好的經歷猶豫了會,後來實在好奇的他還是忍不住張嘴小小的咬了口。
下一秒奇苦的味道傳進味蕾,“呸呸呸~”
維安整張小臉皺成一團,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權宴心裏一跳,剛還好好的這麽突然就要哭了
“怎麽了?”
維安将手裏的黑霧丢掉,頭埋在哥哥肩膀上委屈的蹭了蹭,“苦~”
那苦澀的被維安吃進去的黑霧經過筋脈游過全身最後被吸取進意識海,那裏漂浮着一把半透明的刀,黑霧被吸進刀身後,透明的刀身凝固了幾分。
權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苦,還是急忙在商店裏買了糖剝開喂到他唇邊,“乖,張嘴,吃了就不苦了。”
維安聽話的張了嘴,嘴裏含着糖的瞬間就不苦了,但被養的十分嬌氣的他還是恹恹的。
心疼的輕撫他背的權宴向阮鶴告別後抱着他離開。
身後的阮鶴目送着他們,雖然還是改不了雄蟲骨子裏的惡劣,但是這個小雄崽長得是真的可愛,讓蟲看着心裏就癢癢的。
淩晨兩點左右,古一軍校213宿舍一道身影靠着門在這裏呆了許久。
今天那個奇怪的小雄崽沒有來。
或許是因為有事,也可能是那個小雄崽不想來找他了。
權辭的視線不自覺巡視着宿舍裏的角角落落,像是在尋找什麽。
總歸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查過小雄崽這個模樣的原因,最後只在人類神話故事裏找到個類似的鬼魂的說法。
那個小雄崽到是沒有人類拍的惡鬼那樣猙獰,相反的到是白嫩可愛,所以應該不是鬼魂,那麽小的幼崽應該被嬌寵着的,怎麽會死亡變成鬼魂呢!
權辭想着轉身上床睡覺。
這一晚的權辭時不時的會醒來,每次醒來視線總會下意識的巡視一番房間。
察覺到自己動作的他怔了許久,他想那個奇特的小雄崽還是在他心裏烙下了不淺的印記,竟讓他一時有點不适應。
天亮起來的維安坐在床上發愣,他昨天晚上居然沒飛去找哥哥哥哥不在害得維安睡覺都不香了。
艾爾罕德拉将他抱起來的時候他還告狀,“昨天維安不見哥哥~睡覺覺都不香香~”
艾爾罕德拉看見他告狀的小模樣稀罕的笑了,“昨天不是還跟着哥哥去外面嗎?怎麽就沒見哥哥了?”
維安嚴肅着張小臉認真道,“不是哥哥呀~維安沒飛~沒見着哥哥~所以睡不香香。”
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可愛的艾爾罕德拉捧着他的臉就是好幾個親親,直接将維安親懵了,也記不得自己剛剛要說什麽來着。
吃早飯的時候他還一臉無奈的坐在雄父懷裏有模有樣的嘆氣,看得雌侍們都憋不住的想笑。
古一軍校,權辭看着被強制帶上星船的簡峰,那個平時陽光健朗的少年此時被蟲源的躁動折磨的易怒暴躁,琥珀色的眼眸裏布滿紅血絲,僅剩不多的理智讓他死死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不讓自己暴動傷蟲。
在場送行的朋友都明白,此次離開或許就是永別。
簡峰的躁動值已臨近巅峰,離蟲源徹底暴動失去理智蟲化也只是臨門一腳。
他最後的歸宿或許就是送上與星獸的戰場上然後戰死。
這是蟲族最後能給于他的體面。
紅着眼死死抿着嘴的楚圓,忍得身體微微顫抖也沒讓自己哭出聲,甚至還想擠出個笑容給簡峰看,可惜失敗了擠出個面容扭曲來。
這樣的場景在蟲族很常見,按理說他們都該習慣了,可是生離死別這種事習慣了才是最大的悲哀。
權辭目送簡峰離開後,轉身上了另一艘星船。
這件事他想了很久,簡峰如今的情況只有雄蟲才能救,但是高貴的雄蟲是不會為這樣出生平凡的蟲進行安撫的,哪怕他是軍校生。
雄蟲只會安撫自己的雌君雌侍雌崽,所以雌蟲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雄蟲的雌君或者是雌侍。
以簡峰的身份是不可能在衆多雌蟲中脫穎而出成為雄蟲的雌侍的。
沒有雄蟲安撫的他只能等蟲源暴動徹底蟲化然後被送上戰場得到一個體面的死亡方式。
權辭的眸色暗了暗,簡峰是在一次野外争奪戰中救了他,導致吸收EY物質過多讓躁動值本就高的他直接拔了一個巅峰。
他做不到目視簡峰就這樣死去,強行讓雄蟲給簡峰安撫,就算他是艾爾罕家族的雌蟲也不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那個剛出生的雄崽弟弟。
他前段時間和權宴開過虛拟視頻,親眼看到他躁動的蟲源降低了不少。從那時起權辭就有了哄騙還在年幼的雄崽給簡峰做安撫的想法。
所幸簡峰的家也在卡拓星,被送往戰場之前他會回家待到蟲源暴動後才會被送走,這是蟲族給予他們的與家人最後的告別機會。
“權辭,你去哪啊?”回過神來的楚圓連忙喊到。
“回家。”權辭淡淡的回應。
“回卡拓星嗎?帶我一個。”
“不帶。”話落他利落的将船門關閉,啓程離開。
被無情拒絕的楚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軍校裏特有的小型星船離開。這種星船除了教官,導師外只有每年級的首席能用。
權辭不帶他,他還真的沒辦法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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