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在卡拓星呆這麽久,你那個人類經紀人不催你?”權辭問。

維安走後兩兄弟難得坐下來敘舊。

“來了可就不好走了。”權宴笑得意味不明。

他在卡拓星确實待得太久了,那方經紀人催促很多次,估計要不是礙于蟲族十分排外的話他甚至都想親自趕來抓蟲了。

權宴倒不覺得自己是故意拖延不回去,實在是每次說要離開轉頭就能對上淚眼汪汪抱着他大腿軟乎乎的說着不讓哥哥離開的維安。

那個架勢權宴自認為沒有任何雌蟲能抗住,所以離開的時間一二再再二三的延長。

“你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趁夜走了。”他好心道。

“不用趁夜走,來的時候打過報告,明天和雄父維安說一聲就走。”不明白他好心的權辭疑惑的拒絕他的提議。

軍校那邊雖然管理得嚴格,倒也不是這麽一晚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權宴聽到他這麽說,再度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時權辭還不理解,直到第二天說要離開的他對上淚眼汪汪抱着他大腿的維安時,才恍然明白了權宴那個笑容的意味。

真是有夠幼稚的,這麽點事早點說明白了不就行了?

害得自他說要離開後維安每天一大早就抱着奶瓶跑到他房間裏盯着他怕他離開。

晚上走的時候還可憐兮兮的扒着門說他明天還來,哥哥不要悄悄走了。

因為這事平白被艾爾罕德拉瞪了好幾眼。

坐在客廳地毯上玩玩具的維安時不時的就要回頭看哥哥是不是離開了,見他沒離開後才又轉過身子繼續玩玩具。

忙完手上事的權辭凝視着那個小小的身子,眉頭微皺的走過去坐下陪他一起玩。

有哥哥陪的維安明顯高興許多,他窩在哥哥懷裏一樣一樣的給他介紹他的玩具。

權辭陪他玩着,心裏卻在想小維安一個幼崽是不是太過孤單了,平時都還好,可一旦他們都忙起來他就只能自己待着。

權煩要上學,每七天才能回來一次,權宴和艾爾罕德拉總會有些時候要忙自己的事。

每到這種時候他倒也不哭鬧,有時候會和他們的雌父待在一起,有時候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毯上自己玩着玩具等雄父和哥哥們忙完,乖得讓蟲心疼。

這也就是每當他眼巴巴的看着他們時他們無法說出拒絕的原因。

早在聽見維安受傷時權褚就啓程趕來,兩天一夜他連續遷躍了數十個遷躍點,甚至沒來得及換掉他那一身冷硬的軍裝。

他剛一進門原本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維安立馬單手撐着哥哥的手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向他跑去,“雌父~”

權褚蹲下身接住向他沖過來的小身子,“雌父,維安想你了~”

維安黏糊的蹭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嗯。”權褚低聲應着抱起他。

“父雌。”權辭起身問好。

“嗯。”權褚點頭示意後就抱着維安上樓。

被他抱着的維安從他肩膀處露出頭來向哥哥揮手,“哥哥晚上見~”

“嗯,晚上見。”懷裏再次空落落的權辭看着有了雌父就抛棄哥哥的維安,心裏不願承認他有那麽點吃味了。

抱着維安上樓的權褚盯着他吊着的一只手出神,良久,才伸出手似是想要碰一下,卻在即将觸摸到的時候手指卷縮起來。

“還疼嗎?”他道。

破殼後就沒見過雌父幾面的維安在面對權褚時一點都不生疏,他仰頭親了一下雌父的下巴,笑得露出小米牙,“不疼,雌父是想維安了才回來的嗎~”

“不是。”

“哦~”

正當維安低落的低着頭的時候,猶豫了許久的權褚繃着一張臉摸了摸他的頭,聲音低低的帶着一股特殊的冷色,“有點擔心你。”

瞬間眉開眼笑的維安撲在他懷裏打滾,“雌父好呀~”

權褚臉色冷了下來,“起來,壓着手了。”

“不呀~”

實在拿他沒辦法的權褚只能小心将他圈住懷裏壓制住他亂動的手腳,以免他壓着自己受傷的手。

夜晚,看着洗完澡拿着枕頭樂颠颠的去找雌父睡的維安,艾爾罕德拉黑沉着一張臉獨自上床睡覺。

睡到半夜覺得少了什麽總睡不着的他拎着枕頭來到權褚的房間推門進去。

瞬間驚醒的權褚看見臉色不好拎着個枕頭的雄主眉眼間閃過訝色,“雄主?”

艾爾罕德拉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出聲,爬上床的另一邊擺好枕頭躺下後他看着睡得正香的維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暗自嘀咕,“小沒良心的。”

…………

陽光從窗戶竄了進來零零散散的落在房間,床上的權褚此時正在給維安穿衣服,從來沒做過這件事的他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單從臉上鎮定沉穩的表情上來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給維安穿的是一件嫩黃色的有小鴨的衣服,因為維安手受傷的緣故穿得有點費勁但好在維安很配合,讓擡手就擡手讓轉身就轉身,雖費了點時間好在是穿好了。

很可愛!

權褚心裏下了評論。

白嫩軟乎的小家夥穿着嫩黃色小鴨的衣服,彎着湛藍眼眸看着你的時候簡直是萌點暴擊血槽要空的趕腳。

打量了一番十分滿意的艾爾罕德拉從他手裏抱過維安下樓。

下樓看見站在樓下的兩個哥哥,維安揮着小手挨個打招呼,“哥哥早上好呀~”

權宴笑着回應,“雄父,父雌早好,維安早上好。”

權辭點頭語氣淡淡,“雄父,父雌早好”看向維安的時候語氣軟和了點,“早上好,維安”

窩在艾爾罕德拉懷裏的維安眨了眨眼,他擡頭看着雄父的下巴,“雄父早上好,父雌早上好。”

艾爾罕德拉好笑的揉着他的頭發“維安不能叫父雌,要叫雌父。”

“為什麽呀~”維安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因為維安是從雌父肚子裏爬出來的。”

“哇~”維安倏地瞪大眼睛,夠着身子伸手摸了摸權褚滿是腹肌的肚子,“雌父好厲害啊~”

權褚坐下的動作一頓,想說什麽對上小家夥懵懂的眼神又吞了下去,他淡淡的點了點頭應下這聲誇贊。

這個插曲過後權宴兩蟲才仔細打量了一番維安,這一打量眼睛不由一亮,這軟乎乎的小家夥屬實萌了點。

“維安今天穿這麽可愛是要出去嗎?”權宴笑着問。

“嗯嗯。”維安将奶瓶放下,彎着眼睛開心的搖晃着腿,“維安今天要出去玩。”

“去那裏”權辭插了句嘴。

他歪着頭想了會,“雄父沒有說~”

飯桌上小小的維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顯然高興極了,一,二,三,他扳着手指頭數得搖頭晃腦。

維安有三個哥哥呢,還有一個雄父和大伯,嗯~還有雌父。

他有好多好多親蟲,沒有人再敢毀維安的本體了。

他拍着胸膛悄咪咪的笑彎了眼,刀刀藏在這裏面沒有蟲能看得見哎!

吃完早飯揮別兩個哥哥後維安就和雄父雌父踏上了去玩的路程。

目送維安離開的權宴權辭兩蟲對視了一眼,麻溜的趁維安不在啓程離開卡拓星。

“哇哦~”車上維安扒着窗高興的看着地面的蟲流,路過曾經和權宴一起去過的商場的時候還興奮的指着下面,“維安和哥哥一起去哎~”

他拍了拍艾爾罕德拉手裏拿着的心愛木刀,“刀刀在那裏買~”

斜倚着的艾爾罕德拉挑了挑眉一把将維安拉進懷裏,他打量着手邊的木刀擡手指了指,“這麽喜歡這個小玩意?”

“不是小玩意是刀刀呀~”維安乖巧的趴在他懷裏。

“親我一個給你買許多這個刀。”

“彎下來一點呀~維安夠不着。”

“夠不着怎麽辦呀,刀刀沒有了。”艾爾罕德拉眉眼帶笑,不僅沒有彎下身反而挺直了脊背,使得維安更加夠不着他了。

難得見雄主這麽幼稚的權褚不由的看了他一眼,感覺這次回來雄主好像變了許多。

他斂下眉眼想到。

維安嘟着嘴小手拽着艾爾罕德拉的尾指,眨巴着湛藍的大眼睛軟着聲音撒嬌,“雄父最好了~維安想親雄父,雄父彎下來一點點呀~”

艾爾罕德拉倒吸一口涼氣,認命的彎下腰将臉頰湊到維安面前,然後得到了一個帶着奶香的輕吻。

面上無奈的他心裏得意又滿足,他家的崽崽啊實在是太會撒嬌了。

風山休閑會所是卡拓星最大的游玩會所,這裏占地廣闊擁有所有極限運動項目,百種野外作戰場地,數千種機甲型號,最真實的虛拟戰場,險峻的雪山下半空中有着一個極其奢侈的拍賣會,還有占地百公裏的大海沙灘……

這裏擁有一切你想玩的項目,最貼心的服務,最保密的能力。

但同樣的這裏的消費一般中等家族負擔不起,能來這裏游玩的都是卡拓星頂尖層次的家族子弟和雄蟲。

艾爾罕德拉抱着維安下車揮開想要上前帶路的亞雌,熟門熟路的向着他們最長來的雨林地帶走去。

權褚沒有跟他們一起,半路轉去了另一個場地,他也有他的交際圈需要維護。

剛上樓艾爾罕德拉就把維安的眼睛捂住了,目光掃視了一圈露天場地中穿着暴露的亞雌和雌蟲,他的面上帶上一層薄怒,目光直直的鎖定住一旁座位上臉色讪讪的雄蟲,語氣寒冷“法利斯恩格爾,你給我解釋一下。”

此時被叫做法利斯恩格爾的金發雄蟲尴尬的笑了笑。

昨天艾爾罕德拉打他語音通訊時他正在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興奮過後的他只恍惚記得他說今天要舉個會,忘記了他說要帶崽的事,所以他按照平時的習慣找了些亞雌和雌蟲過來伺候。

其他幾個一起的雄蟲向艾爾罕德拉打過招呼後就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

“你們先下去。”揮退亞雌和雌蟲後法利斯恩格爾看向艾爾罕德拉,琥鉑色的眼裏含着歉意,“這次是我的錯,滄源大道那裏的機甲商場就當我給小雄崽的賠禮了。”

做為雄蟲的法利斯恩格爾就算在家族的等級上差了艾爾罕德拉家族一籌,但他也并不怕艾爾罕德拉,這次道歉是因為他在有雄崽的場面上幹了些不适合的事。

見他道歉誠懇艾爾罕德拉點頭表示收下了,然後看向一旁看戲的幾個好友,“你們的幼崽呢?”

“已經叫蟲去帶了,一會就到。”商贏說着灰白色的眼眸落在他懷裏的維安身上,“快帶小維安過來看看,一天天的就見你在朋友圈炫了,難得舍得帶出來見面。”

商贏的家族名原本是埃爾維斯家族,他嫌棄這個名字太長了直接随雌父姓。

艾爾罕德拉不可置否的抱着維安走過去,剛坐下懷裏的維安就被商贏抱過去了。

維安乖巧的坐在商贏的腿上看着他,湛藍色的眼睛澄澈幹淨得像是夏天的天空,讓蟲看着心裏就一陣舒爽。

商贏拿出兩個拳頭大小的墨晶球當見面禮遞給維安,維安一只手拿不住茫然的看向雄父。

商贏的目光落在他吊着的一只胳膊上,“這是怎麽了?”

說起這個艾爾罕德拉臉色就不怎麽好,他将維安抱過來,“受傷了。”

“治療艙對他沒用”克利夫伊詫異。

“嗯。”他揉了揉維安的頭,将墨晶球放進他挂在頸間的空間項鏈裏,“他對很多藥物過敏和不耐受。”

維安低頭看了看項鏈還用手撥動了兩下,他的精神力還掌控得不穩,放進空間項鏈裏的東西他自己都拿不出來。

看完項鏈他又看向雄父,見雄父有點難過的他單手撐起身子在雄父腿上站起來,艾爾罕德拉伸手扶着他,柔下聲音問“要做什麽?”

維安扶着他的手上前踮起腳尖用自己肥嫩的小臉蛋兒蹭了蹭他的臉,“雄父不難過呀~”

柔嫩滑膩的臉蛋每次觸碰心裏都會微顫,艾爾罕德拉沒想到他對他的情緒會如此敏感。

他笑了笑單手攔着維安的背将頭埋在他肩膀處蹭,淡淡的奶香味從小小的身子上傳入鼻尖。

他無數次感嘆生命的神奇,它誕生了維安的存在,“嗯,已經不難過了。”

一旁看着他動作的克利夫伊幾蟲一臉的嫌棄,“你這是有了雄崽後堕落了?”

“去你的。”艾爾罕德拉輕踹了他一腳,然後給維安介紹他的朋友。

“以後遇見什麽事就找他們。”

“哦。”小小的維安仰頭看着幾位叔叔,想了想後不舍的從身前的小兜兜裏拿出他攢下來的糖果,一蟲一顆的分給他們。

分到商贏時維安抿了抿唇攤開他的小手,奶聲奶氣的道,“沒啦~”

那小模樣看得幾蟲心裏發笑,第一次看見這麽可愛的小蟲崽呢。

商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作悲傷的拉聳着眉眼,“他們都有,就我沒有,感覺好沒面子。”

維安眨了眨眼,雖然聽不懂但還是看出了他的難過,他猶豫的捏了捏身前的小兜兜,“那,那這個給你~”

看出了他不舍的商贏心裏發笑,他到是不至于拿一個幼崽心愛的東西,但是他還是故意接過小兜兜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在他拿過小兜兜後維安扯了扯他的袖子,歪着頭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好好保管~維安下次拿兩顆糖和你換好不好。”

哎喲,這個小模樣簡直是要命啊!

被萌得心一陣一陣跳的商贏彎下腰指着臉頰笑道,“這個現在就可以還你,不過你要像蹭你雄父那樣蹭蹭我。”

他早就饞小雄崽臉上那肉嘟嘟的奶膘了。

維安聽完後立馬彎着眼捧着他的臉踮起腳尖蹭了上去,蹭完左邊還自動給蹭右邊,蹭得商贏一陣心花怒放的将小兜兜重新套會回他身上。

珍惜的摸了摸失而複得的小兜兜,維安渾身都洋溢着高興,奶着小嗓音,“商贏叔叔好呀~”

其他幾個雄蟲一邊嫌棄商贏幼稚,一邊又覺得這個小維安可太讓蟲稀罕了,難怪艾爾罕德拉護得緊,他們看着都想搶回去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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