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天才

衆人眼裏的瘋子， 在散會後的第一件事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追真人秀。

他正在追的真人秀是米國的長青真人秀，一群年齡、性別、性向、顏值毫無共同點的人，被關在同一間大屋子裏，二十四小時由監控器監控， 每周由觀衆投票“除”掉一個人， 或者是受不了自己離開。

人性的扭曲在真人秀裏一攬無餘，為了留下來所有人都使盡花招， 結盟、背叛、諜戰、三角戀、多角戀、同性戀、異性戀， 霸淩，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米國觀衆病态的喜歡這一真人秀， 每期都會引發收視熱潮，人氣選手會直接出道，賺取大把的金錢。

“別劇透！”因為和各位大佬打招呼告別， 晚到房間将近二十分鐘的秦霜進房間的第一句話就是阻止劇透狂魔吳保羅劇透。

“沒什麽值得透的。”吳保羅抱着一大碗爆米花吃得開心極了。“就是藍發女被捉奸在床了。”

“我就知道。”秦霜從吳保羅碗裏的爆皮花抓了一把塞到嘴裏， “她的借口是什麽？”

“喝醉了呗。”吳保羅說道，“這個借口太爛了， 估計這周被淘汰的人是她。觀衆更想看小帥和健身哥在之後的互動。”

“我也有點煩她了。”秦霜說道， “這一季有點無聊啊。”

“是啊， 現在的選手都太在意網絡評價了， 第三期才是真經典， 米粒姐開創了一代新玩法， 她幹掉髒辮哥那期我回看了好多次。”

“你當時也在追？”

“用你們人類的話怎麽說？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吳保羅用手比劃着， “現在沒意思了，越來越套路化， 越來尺度越大， 除了搞這些選手好像不知道怎麽玩了。”

“話說你為什麽要請柏揚？”

“因為他有實力。”吳保羅說道，“我喜歡有實力又聰明有趣的人。”

“跟你請其他人的原因一樣。”

“相信我， 我的算法很少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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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呢？你不擔心他會……”

“他知道什麽呢？”吳保羅說道，“他什麽也不知道，畢竟他醒過來的時候是個嬰兒。”

“我在擔心他會被解剖。”

“你應該對人們人類有起碼的信任吧。”

“做為一個圍觀了人類近兩百年歷史的外星人，你對人類還真有信心。殺人比賽，屠城，将嬰兒挑在刺刀上，萬人坑，種族滅絕，人體試驗……最諷刺的是二戰後收繳的大量的人體試驗資料，使得米國和蘇國的生物水平大幅度提升。看到了這些你能相信人性嗎？”

“從邏輯上來說謝安活着比死掉更有價值。”

“未必人人都遵守邏輯。”

“盧氏兄弟是遵守的，你們的政府目前來看也沒有恐怖到那種地步，人，尤其是想要千秋萬世統治的人還是講一些底線的。”

“反而是我悲觀了？”

吳保羅笑了笑，忽地指着電視，“什麽情況？”

“我勒個大艹……”秦霜也傻眼了，本來應該是情敵的小帥和健身哥，吵着吵着居然親上了！

比起天生不讨喜的盧務虛，盧若愚一直是讨喜的，他和善地替謝安帶好心肺監控器，替他拉好了衣服，“不要緊張，放松，只是普通的體測。”

“有水嗎？我想喝水。”謝安說道。

“喝果汁還是可樂”

“白開水就行。”

“等下我替你倒水。”盧若愚親自替謝安在飲水機那裏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有點熱，等會兒你跑完再喝。”

“謝謝哥哥。”謝安禮貌地說道，不同于對盧務虛的反感，他對盧若愚的印象不差。

他站到跑步機前，深吸一口氣，将速度調到一檔，開始慢跑。

盧若愚一手掐着秒表，一手拿着心肺監控。

體測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保衛科長宋斌走了進來，站到盧若愚的身後。

“宋科長，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來這兒了？”

“我來看看我的副科長什麽時候上任。”宋斌雙手環胸說道，不管是不是借口，從官方調令來看，謝安是保衛科的人，是他手下的兵，宋斌對謝安也是比較同情的。

“完成所有的測試項目就可以上任了。”盧氏兄弟希望在長久的工作和相處中來默默觀察謝安，在适當的時機發展謝安，畢竟一張白紙最好做畫。“謝安，可以加快速度嗎？”

慢跑，幾乎看不出謝安心髒血壓有什麽變化，只能從外表觀察到謝安的跑步姿勢标準，應該是由專業人士指導過。

速度加快之後，盧若愚的眉頭皺了起來，連宋斌也開始認真了起來，謝安是普通人，但他的心率卻和運動員一樣50。急速快跑的時候心跳加快的幅度也不大。但他的血壓卻比正常人略高一些。

恢複慢跑之後，血壓很快降到了平均值。

“謝安，用你最快的速度奔跑。”

盧若愚拿着秒表計數，宋斌在他的身後看着，百米速度9秒99，最可怕的是他還在繼續跑，直到五分鐘之後才停下來。

心肺記錄儀顯示心跳依舊保持平穩，盧若愚摸了一下他的身體，他竟然沒有出太多汗。

“查一下血氧含量和血紅蛋白。”

謝安表情平靜地看着醫生給自己抽血，伸手向盧若愚要水，“水，我渴了。”

“給你水。”

謝安一小口一小口但連續地喝着水，很快将大約300毫升的水喝光。

“我可以去洗澡了嗎？”抽完了血之後的謝安說道。

“你可以去洗澡換衣服了。”

“下面的檢查程序是什麽？”

“腦CT和心髒造影。”

“惡，我讨厭造影劑的味道。”做為一個“生”在醫院裏的人，謝安對各種檢查流程太熟悉了，也太習慣了，除了抱怨造影劑味道不好，也沒說什麽。

所有的檢查都做完了之後，謝安到食堂刷了一碗小米粥一個雞蛋一張餅直接吃飯去了。

而盧家兄弟和幾個研究人員，因為謝安的檢查結果正在激烈讨論。

“只是普通的複健和腦細胞腦神經再生，現在你跟我說他是超人？”車宓看着報告驚訝不已，“我認為檢查結果有問題。”

“如果把這個檢查結果看成是一個周歲或是六歲左右的孩子的呢？”孩子的各項指标與運動員是類似的，單以孩子的身體計算，如果一個孩子有謝安那樣的身高，“跑”進百米并不奇怪，一個精力旺盛的五歲的小孩子，可以把成年人“遛”成狗。盧若愚提出一個新的想法，“他的大腦是新生的，大腦給各個器官傳遞指令，‘認為’自己是個孩子。”

“如果是這樣那更是颠覆性的。返老還童。”一個研究人員說道。

“他并沒有真的返老還童。”盧若愚道，“他的大腦只是誤會了自己是個孩子。”

“所以一切是合理的？”盧務虛說道。

“繼續觀察吧，看看他以後的情況怎麽樣。畢竟我們誰也沒見過這種情況。”盧若愚說道。

“我有一個疑問。”車宓說道，“為什麽不讓他繼續接受教育，看看他最後能學成什麽樣子，會不會一年之內完成大學的課程或者如何。”

“我們沒有合格的各科老師，讓他上學顯然也不現實。”研究員一說道。

“上網校，他在陽光康複中心一直上網校的。”

“不行，網校意味着連接外網，他的級別現在是A3級，級別不夠。”宋斌搖頭。

“我可以教他。”一直沒有說話的錢敬雲說道，“我看過他的學習進度，以他學習的速度和學習能力，按步就班的學習方法本來就不适合他，我想來教他。如果他真得是個文武全才，以他現在的年紀，把他培養成才，前途無量，會做出極大的貢獻。”

“既然老師您願意教他，那我求之不得。”盧若愚也想看看謝安的潛力到底有多大。

所有人的讨論焦點謝安，正在專門替他準備的“玩具”室裏拼樂高，他已經拼好了聖誕小鎮的雛形，正在布置電線，在他的面前除了樂高圖紙之外，還有基礎電學。

他的神情專注而認真，沒有誰能把一個孩子和他心愛的玩具分開。

開玩了會的錢敬雲站在窗外看着他，“他拼了多久？”

“他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來做這個了。”

“不到三天？”盧務虛說道。

“是的。”

“速度很快了。”錢敬雲說道，“他很像你小時候。”

“我？我小時候可沒時間玩玩具。”盧氏兄弟從小接受的都是精英天才教育。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有事晚去了一會兒，我房間的拼圖，是不是被你弄碎了？之後又拼回去了？”

盧務虛老臉一紅，“老師，您知道？”

“那一副清明上河圖我拼了半個月，其中還有幾塊拼錯了，只不過挂在牆上看不出來罷了。我後來發現拼錯的那幾塊“變”到了正确的位置。那天只有你在我辦公室裏一個人呆過，我只晚到了半個小時，你就完成了我半個月的工作。”

“我對清明上河圖比較熟悉。”

“很難拼啊，六千多塊拼圖，顏色類似，沒有參照物，天才就是天才啊。”

“那您覺得謝安是天才嗎？”

“你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孩子的精力究竟從哪裏來啊？永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