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生物多樣性

毛璃璃嘟了嘟嘴， 她真得只是想知道秘方之後回去給公司的員工露一手，根本仔細想過秘方對一間小店來說有多重要，老板娘抱着手機躲到一旁可能是給兒子打電話了。

秦霜嘆了嘆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 毛璃璃不可能理解做小生意的困難。

吃了幾口冷面之後， 毛璃璃的手機響了，又是一堆生意上的事， “真煩。”

“是啊。”秦霜也點擊小秘， 處理了幾件要緊的事， 她翻了翻手機相冊， 找到之前存的網圖，“璃璃你看這條裙子怎麽樣？”

“都這個時候了，你買什麽裙子啊。”毛璃璃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一旁， 一邊說一邊接過她的手機， “挺好看的，挺适合你的， 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什麽牌子的？”

“YS嘛， 國産牌子， 我在網上看到的， 正在猶豫要不要入。”

“YS啊？他們家每到季末打折的力度挺大的， 我們公司有兩個小姑娘也愛穿他家的裙子， 這一款現在應該在打折，我們等下一起去專賣店看一看吧， 現在網圖照騙太多了， 這種碎花裙，顏色稍微有點色差就會很土。”

“我也是這麽想的……”

冷面店不過是她們喜歡的地方之一， 興衰只能讓她們感慨幾分鐘，兩個人專注地聊起了衣服，過了一會兒，一個戴着棒球帽的年輕人進了門。

“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請網紅宣傳的事我來負責，現在外面騙子多……”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四下看着，此時店裏只有兩三桌客人，他很自然地看到了坐着兩個美女的桌子，“毛璃璃？”

毛璃璃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擡起頭看了一眼，長相六分，衣服國産雜牌，搭配還算合理五分，身材4分典型的白斬雞體型，結論：走大街上掉塊牌匾能砸到七八個的普通男，俗稱diao絲。

但是看在他有可能是自己粉絲的份上，她回了一個微笑，低頭繼續跟秦霜說話。

年輕男孩走了過來，“你好，我是陽光集團的編號213的完美健康男，我叫張大寶。”

現在都流行這麽介紹了嗎？秦霜和毛璃璃面面相觑，“你好。我是秦霜。”說起來完全健康的志願者只有500人，與情與理秦霜都不能太冷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萬一被弄到網上産生連鎖效應就不好了。

秦霜？沒聽過。張大寶并不在意秦霜，他在意的是毛璃璃，在成為陽光集團的完美健康男之後，他一直特別在意陽光集團的信息，除了幾位典型商人面孔的老板之外，一直做”主持人”的璃璃可以說是“門面擔當”了，24K金白富美，家世、外貌、性情無可挑剔，真正的女神。

這種女神過去他只敢仰望，但成為完全健康的志願者之種的種種遭遇，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首先是工作機會，他剛剛大學畢業，對自己的出路一片茫然，成為志願者之後就各種邀約不斷，醫藥界的大企業大公司都向他敞開了大門，重要的是有一位平時連話都沒說過的做官的遠親主動問他要不要考吏員，有一個職位很适合他，只要去考就能給他過。

後來他通過完美志願者群知道，這種情形發生在幾乎所有人的身上，他們都獲得了各種各樣的機遇，有個人在群裏爆料，陽光集團治愈癌症的藥物，是從他們這種身體完全健康的人身上抽取的造血幹細胞做為材料的。很多科研機構都聯系過他們，希望他們提供樣本供他們研究，開出的價格越來越高，除了錢之外，工作機會也是無限的。

其中有一個本身就是醫學院學生的，被業內大佬直接錄取碩博連讀，且給了豐厚的獎學金。

原來，他這麽特別！

在跟家裏人商量了之後，他選擇了最體面的吏員，果然考完之後筆試第八的他，在面試時直接被提到了第一名，除了體檢時他受到了嚴密的檢查之外，餘下的項目全部都是走過場。

一個月後他就能直接上崗，成為衛生部門的一名吏員了！

那位遠親還特別關照他，給他介紹女朋友，他仔細一了解，對方的條件是他過去根本無法高攀的。

跟對方見面，約了兩三次會之後，對方冷淡了下來，他知道對方嫌棄他沒錢，沒什麽學識，兩人聊不到一起去，但對方沒有提出分手，他知道是因為他的“身份”對方有點舍不得。

他倒是想要分手，可他爸媽說什麽也不同意，那麽好條件的女朋友，又是過去作夢都攀不上的遠親介紹的，就算是分手也得女方來提啊。

兩人不鹹不淡的相處到現在，他也看清楚了，女方就是奔着他的“身份”來的，他呢？騎驢找馬，慢慢看呗，也許還有更好的等着他。

今天更好的不就送上門了嗎？

毛璃璃哪裏知道他的“故事”和腦回路啊，她更在乎扭轉秦霜的三觀，“我想起來了，等會兒咱們別去專賣店了。”

“為什麽啊？”

“我一開始就覺得那裙子有點眼熟，上網搜了一下，是扒版的，這個牌子。你看這個設計是不是更好一些？”毛璃璃把搜索結果給秦霜看。

“價格也更高啊。”就算是YS的裙子秦霜也在猶豫要不要買呢，原價兩千多，打五折一千出頭的價格，只是一條裙子而已，她平時穿職業裝，穿裙子的機會不多，天氣漸漸轉涼搞不好買回來就擱置起來了，利用率太低，“再說了有點露啊。”原版是歐版的，深V領，模特很瘦很平胸都略有些走光。

“不露啊。”毛璃璃瞧了半天。

兩人湊在一起研究衣服，那位編號213的張大寶拎着兩瓶飲料走了過來，“請兩位美女喝飲料。”

兩人一齊擡頭瞧他，這人臉上的那笑怎麽這麽讨厭，“我們不需要贈品。”秦霜回答道。

“我請你們的。”

“我們不喝飲料，有水就行了。”秦霜回答道，“謝謝你了。”

毛璃璃則是理都懶得理他，拿着手機繼續給秦霜洗腦，“如果你喜歡這種風格的，這一款也很合适啊。”

“很貴啊，大姐。”秦霜瞧了一眼價格，款式再好看也不敢想了。

“不貴啊，大姐。扒版的國産貨還要一千多呢，這個也就是五千多啊，非常日常的裙子。”

張大寶已經坐了下來，兩人讨論裙子的價格讓他心裏一顫，有錢人家的女孩确實養不起，一條裙子一千多、五千多，聽她們說起來怎麽像是讨論一百多、五百多的樣子啊？

回想自己的那個女朋友，也确實是一個手機鏈就要兩三百的樣子。

不行，他要收起diao絲心态，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他輕咳了一聲，“我覺得扒版總是不好的，這種行為不值得鼓勵。”

秦霜和毛璃璃安靜了一秒鐘，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秦霜站了起來，“老板娘，買單。”

張大寶醞釀了許久的會讓兩人另眼相看的言論一下子全噎了回去。

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還不是因為有個有錢的老爹養着？

他想要發怒，想了想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早晚有一天，他要讓這兩人高攀不起。

秦霜和毛璃璃則是結了帳之後飛快走人，挺好的一家店，偏偏有這麽讨人厭的少東家。

兩人離開了冷面店一邊走一邊逛，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一間裝修更精致的冷面店，大熱的天外面仍然排着長隊，也不知道這些人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吃冷面本來就是為了解暑一下，為了所謂的解暑，零上29度的天氣站在外面排一個小時的隊？傻不傻啊？難道解暑之前要先中暑嗎？

馴養動物，獲得固定的肉食是文明發展的必游之路，但是，将動物變為寵物，每天用食物奉養，打掃排洩物，甚至花費時間陪動物玩耍的行為，卻是比較少見的。

吳保羅游歷宇宙，研究處于文明發展不同階段的文明，也僅僅只見到包括人類在內的不到十例。

最有趣的是人類族群內部對于這種“寵物”人類化的行為也是煲貶不一。

比如狗，有人認為狗只能做為寵物善待，有些人卻覺得狗只是一種工具，可以用來看家護院，也可以殺掉獲取肉食。

這種差異實在是奇妙的可以寫一整篇論文，在學院做一次精彩的報告了。

他之所以想這麽多，是因為院子裏闖進來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不大，高不過十厘米，長包括尾巴不超過二十厘米，體重也就是五市斤左右，這也是為什麽警報系統沒有報警的原因。

做為一只流浪動物，它的毛發還算整潔，脖子上戴着項圈，應該是自己走失的動物，而非被人遺棄的。

他觀察着這只寵物狗，寵物狗也在歪頭觀察他，“汪！”

咦，很有趣的語言，雖然非常原始，但也蘊含着一定的信息量，大約的含義是：食物它應該沒有把他當成食物的打算，做為一只寵物它已經養成了向強大的主人乞食的習慣，“汪？！”吳保羅完美模拟它的聲音。

狗向後退了退，尾巴不再搖動，眼神裏帶着幾分警惕，“汪！汪！”

大約的意是你是怎麽會說狗語？

“汪！汪！”吳保羅再次完美模拟。

這次狗狗反而不再激動了，眼神裏帶着某種了然，是的，兩腳怪獸熱衷于模仿狗的聲音，眼前這個人可能只是模拟得比較像，“汪！”食物。

吳保羅搖了搖頭，它再多說幾次狗語，給他足夠的樣本，他就能“學”會狗語了。從飛船的複制機複制了一些有機狗糧給它，順便複制了一個狗食盆和盛滿了水的水碗。

狗狗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但并沒有感覺害怕，畢竟兩腳獸是很神異的，他們幾乎無所不能。

它先喝了些水，流浪生活食物還是相對比較容易獲得的，比較難獲得的是幹淨的飲用水。

吳保羅蹲在地上觀察它吃東西喝水，試圖搞清楚人類養寵物的意義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