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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瞬也的幡然醒悟重重砸在兩人身上。

原本正打算回去的降谷零腳步一頓, 腦袋像是上多了機油的似的，嗖的一下轉了過來。

這句話看似簡單卻信息含量巨大，有點超出他的大腦CUP處理範圍。

“你見過......那位先生的面？”降谷零艱難開口, 眉頭緊蹙。

“不、不是的！”真田瞬也慌忙搖手，想了想, 拽住降谷零的手把人拖進自己家中。

他做賊心虛的合上房門, 湊在貓眼邊上确認安全後，猛地轉過腦袋, 跑到床邊默默翻找。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廊燈, 真田瞬也的面容隐在其中, 半明半暗。

他摸了一圈床頭櫃，從其中一節抽屜中翻出一個PAD遞給降谷零道，“相冊第二段視頻, 裏面記錄着我和那位先生的視頻記錄。”

因為打從一開始，真田瞬也接到的任務就是摸查處組織BOSS的身份。所以他準備齊全，在錄下視頻後, 一有機會就會嘗試尋找與視頻中身型相似的男人。

不過那位先生遮掩的太多，在茫茫人海中并不好找。

但是今天卻突然福星高照, 撞大運了。

“雖然那位先生的模樣和聲音全部進行過處理, 但有些微小細節卻是藏不住的。”真田瞬也邊說邊拽過電腦椅坐上，腳扒滾輪移動到電腦邊緣。

“嘗試還原聲音的音頻文件暫且用不到, 但是前輩你看這個！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和視頻裏的這個男人不僅用着同款呼吸機，他們的右手大拇指處還都帶了個烏鴉圖案的原型戒指！”

真田瞬也點開秘密文件夾中的其中一張照片，将它放大十幾倍展現給降谷零看。

“老實說我本來還對這個圖案存疑，但在今天看到現場實物後卻确信了！那個老伯不僅手上帶着的戒指是視頻裏這一款, 而且他在說話時摘下的呼吸機型號也和現場散落在外的呼吸面罩對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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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真田瞬也又切到下一幀照片, 并用鼠标拖拽着畫面移到人物左側，與他手機中那張連降谷零都不清楚他何時拍的現場圖片相對比。

零散的碎片中，因為是軟材質，仍保持完好無損的呼吸面罩清晰可見。

真田瞬也的手機像素不錯，清晰到邊角上的品牌LOGO都可以辨認。

“如果說只符合了一點會是巧合，那兩點都符合了，就一定有問題。”真田瞬也激動的從電腦椅上站起，翠綠色的眸子閃着光亮。

他越過垃圾桶試圖給降谷零一個大大擁抱，“前輩——我們幹掉BOSS了诶！”

然而降谷零卻無情的伸出一只手，用掌心抵住真田瞬也的額頭，阻止繼續靠近。

“不是我們，幹掉BOSS的人是百濑一郎。”

“......不、不對！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什麽就這麽希望以及篤定、在車禍中受傷的老人是那位先生啊！”

降谷零警惕後退，像一只炸毛的貓咪，兩側鬓發都豎起來了。

他心中有了猜測，但這答案只能由真田瞬也親口說出。

後者不好意思的抓着頭發，臉上除了愧疚毫無害怕。“啊呀，其實我早就想說的，但這不是老有人打斷嘛——”

真田瞬也拖着長音，乖巧的站在原地，“說來也巧，沒想到我們竟是雙重意義上的職場前後輩诶——~”

“重新做個自我介紹把，我的名字叫做真田瞬也，是通訊企劃科派進來的卧底。而前輩的名字叫做降谷零吧，我知道，你是來自警備企劃科的卧底。”

真田瞬也伸出右手，整暇以待的望向降谷零：“還有綠川真嗣前輩也是您的同期吧。他的真名叫做諸伏景光，是來自警視廳公安部的卧底。”

“要握個手麽前輩？慶祝一下我們坦誠相見的日子。”真田瞬也微微歪頭，面上的笑容是與年齡和場合所不符的燦爛。

而被他一連道破兩個身份，降谷零全身警報都在滴滴作響。

會是試探麽，還是說他說的都是真的。

降谷零沒有回握，咬唇怒視真田瞬也。半晌後他幽幽開口，“你這是在詐我。而且不只是我，你還企圖拉真嗣一起下水。”

“啊？”從未想過卧底相見還會遇上困難，真田瞬也當場傻眼。

“不是、這、前輩，我剛說的難道有錯嗎！”真田瞬也慌張後退，突然對自己的莽撞産生後怕。

“難道說......難道說因為組織福利太好，你和諸伏前輩都反水成二五仔了？！”

真田瞬也臉上的驚恐不似作假，這令降谷零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他仍不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如實告知，因為他覺得現在這個模樣的真田瞬也看起來有些好玩。

雖然情況不太對，但降谷零在組織呆久了，或多或少還是學壞了一些。他從後背包裏掏出手.槍，對準真田瞬也的眉心道：“不是反水，而是你得到的情報出了問題。”

“我和真嗣誰都不是卧底，我們打從一開始就在真心為組織效力。”

降谷零特意選了一個背光的位置站定，讓真田瞬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唯一映着光亮的灰藍色狗狗眼瞳仁微縮，瞳孔小的像是在強光底下一般，微不可見。

發絲随着下巴的後縮蓋住了大半張臉，危險的氣息直接拉滿。

降谷零身上此時的氣息，一點也不輸于琴酒的暴戾。

真田瞬也被吓得差點直接跪坐在地上。“你你你，我我我，前輩你別和我開玩笑了，你一定是在尋我開心的，對吧？”

真田瞬也哭喪着臉，眉毛湊在一起變成一個八字。他顫顫巍巍的向後退，偷偷把手伸進窗簾裏，從其中的暗袋裏摸出自己提前放在那的槍支。

真田瞬也可不相信自己的情報名單會出錯。他所能想到的，只有降谷零早已反水這一點。

不過真田瞬也的心裏并沒有表現出的那般慌張。

因為——

讓人在自己家中把自己給嘣了那也太丢臉了吧！

要知道一個優秀的程序員總會編寫一點有的沒的的小奇怪。真田瞬也偷偷用腳踢了踢他家的掃地機器人，瞬間，掃地機器人從兩側展出兩把利刃，在上移五六公分後，威脅性的對準降谷零的小腿。

降谷零：“......”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腦後劃過三道黑線。

“行了，我也不和你浪費時間。還是來說說你究竟有多确定出車禍的就是那位先生的吧。”

降谷零收回手.槍，随意拖過真田瞬也的電腦椅疊腿坐下，“如果你說的消息屬實，那這可是重要訊息。”

降谷零放松身體，危險的氣息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他換上了一張同往時一樣可靠的臉，“如果那位先生的身份真的确定了，我想我們後續一定還有很多別的工作。”

這番話幾乎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下一秒，降谷零就被真田瞬也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

“喂，你小子做什麽呢？！”

一張大臉突然由上而下湊到他面前，降谷零微微擡頭，感覺下巴似乎被真田瞬也額間垂下的劉海掃到了。

他的雙手被從椅後繞過來的雙手牢牢鉗住，放大的桃花眼裏充滿哀怨。

真田瞬也幽怨的聲音似乎是擦着他的雙眼吐出的，激的降谷零瑟縮了一下脖子。

“前輩——你剛剛那樣子演我，真的好玩麽——”真田瞬也鼓起嘴巴，雙手微微用力捏緊降谷零的小臂，“我可是真的會生氣哦，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我勸前輩還是盡早想好要怎麽和我交代的好。要不然......”真田瞬也嗷嗚一口咬住了降谷零的劉海，“我就把你的劉海全部啃掉，讓你變成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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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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