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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瞬也和降谷零最終還是同步将這一推測上報給了分配給各自的裏理事官, 因此,兩位上司同時派出得力幹将,聯手來監管躺在病房裏的車禍受害者。

來到病房裏的成員各個西裝革履打着發蠟, 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伊達航從休息椅上站起,開口想要詢問一些什麽。

他眯起眼睛努力辨別着證件上的文字:“......風見、裕也。”

“請問這位風見警官, 裏面躺着的人是什麽重要人物麽?為什麽不通知他的家屬過來認人。”

“很抱歉, 此事是我警察廳重要機密,還望伊達警員莫要追問。”風見裕也自始至終維持着一張撲克臉, 難以接近。

·

真田瞬也家中, 兩位卧底在各自向上級反饋消息後, 先後接到裏理事官來電。

兩位裏理事官回複的情況大體相同:“雖然現在人還沒死,但接下來的情況依舊難以确定。”

“目前,傷者的DNA已被送至特殊機構進行查驗, 身份待查明。如若傷者真的如你猜測一般是幕後黑手,那麽接下來醫院內部一定格外‘熱鬧’。”

“逃跑的司機我方還沒追蹤到人。或許他是畏罪潛逃、徹底消失,或許他是回去尋找救兵, 組織着來醫院截人。”

“當然,其中不乏出現時你認錯人的可能性, 因此我們暫時封鎖了和此次車禍有關的所有情報。”

“你目前的身份仍需保密, 切記不可因為沾沾自喜,大意暴露。”

最後一句話是真田瞬也方上級特意為真田瞬也加上的, 誰讓他對自己的手下性格了如指掌——這家夥絕對會因此沾沾自喜,第二天就像個無事人一樣大大方方來警察廳上班。

他們還不知道真田瞬也和降谷零已經互通身份,只當這兩人因為同組行動,所以才會一同上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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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嚴肅的應了一聲, 比真田瞬也早了幾十秒挂上電話。

兩人為了避免串音,分別站在客廳兩端, 互不打擾。

徐徐涼風穿過留着的窗戶縫隙,拂過降谷零的發絲。

秋夜的冷寂透過滲進屋內,仿佛将外頭的蕭瑟感也一并帶了進來。

降谷零那顆總思考着各種事項的大腦在這一刻停下工作。不知怎麽的,他順手關上了那扇漏風的玻璃窗。

真田瞬也心大,感冒了還在家裏開這麽大的窗戶縫。

大概是因為心中的潛意識在訴說——被撞的老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那位先生,你原本無期的任務即将結束,壓在身上的擔子也可以一并放下。

挂掉電話後,降谷零主動走到真田瞬也家中唯一可以用來交流情報的餐桌椅邊上坐下,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下方,沉默的注視着真田瞬也蹲在床邊,嘻嘻哈哈的和他上級開着玩笑。

這個男人似乎在私底下格外幼稚,就連床上也擺滿奇怪的抱枕和娃娃。

不知不覺中,真田瞬也的模樣占據了降谷零心神。

降谷零雙目放空,無聊的盯着真田瞬也發呆。

沒過多久,被上級炸毛暴訓一頓的真田瞬也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

他拉開椅子,罵罵咧咧的跟着在降谷零對面坐下。真田瞬也模仿着降谷零的動作托起下巴,“前輩......明明我才是今晚這場巧合的大功臣,可我老大卻說我災星附體诶。”

降谷零被真田瞬也的抱怨聲驚擾,答非所問的随意應了一聲。

于是真田瞬也目光更加幽怨,而降谷零卻奇怪的瞧了他一眼。

降谷零将先前拿在手裏把玩着的手機推到正中間,有話要說。真田瞬也乖乖閉嘴,正坐在椅子上耐心聽講。

降谷零點點桌面,語氣平緩:“我剛剛仔細思考過了,因為目前沒有有力證據證明傷者就是那位先生,所以我們需要創造證據。”

“我認為,作為組織二把手,朗姆或是琴酒絕對見過那位先生的真面目。也許我們只需要在他們身上下點功夫,把今夜的情況如實告知,便能收獲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真田瞬也聽到之後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空氣在安靜數秒後,突然出現“啪啪啪”的熱情鼓掌聲。

真田瞬也捧場的将掌心拍的通紅:“前輩就是前輩,不論何時,分析起來總是一針見血!”

說完,真田瞬也松開雙手托在臉上,滿眼熱切。他的身上絲毫不見日本人的傳統含蓄,眼裏的情愫快要溢出。

降谷零被這麽一誇又莫名臉紅了。他語塞半天沒說出話,最終惱羞成怒的拍着桌子:“你正經一點,別老這麽無端吹捧我!”

“好——~”真田瞬也語氣甜膩,雙眼依舊閃閃發亮的盯着降谷零。

降谷零被看的不自在極了,幾度想問,“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其實我只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

但大概是入戲太深,他演着演着,竟把自己也給演栽了進去了些。

降谷零有些自私的在心中想着,似乎身邊能多一個言聽計從的苦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當他得知真田瞬也其實是同一陣營的真·同事後,除了對自己判斷失誤的懊惱,先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話也變得不好出口。

于是降谷零內心掙紮不已,思考着該如何委婉指出這件事比較巧妙。

但真田瞬也完全沒讀懂降谷零的苦惱,還滿心歡喜的晃蕩着身體。

粉色小花花不斷在他周身浮現,“那我們現在先給琴酒打電話,還是先給朗姆打電話?”真田瞬也的搞事之心被激了起來。

他興奮的撮着掌心,反複擡頭去瞧牆上的鬧鐘,“都這個點了,那兩人一定都睡下了。指不準這個時候撥去電話,還能由此窺視道他倆的神秘夜生活~”

“吶吶吶前輩,如果他倆真的在行茍且之事,你說我拿電話錄音去威脅他倆,是不是可以收入一筆意外之財?”

降谷零:“......”

降谷零嘴角下耷,決定收回剛剛的想法繼續向真田瞬也噴灑毒液。

“你想作死我也不攔你。放心吧,同事一場,我會在事後為你舉行一場莊重的葬禮的。”

降谷零言語間的嫌棄不做掩飾,然而真田瞬也卻又理解錯了。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卧底,在死後能有個祭拜的墓碑就不錯了。沒想到前輩還要為他準備豪華葬禮,真田瞬也一聽,更感動了。

他屁颠屁颠的從椅子上站起,跑到降谷零邊上送上一個大大擁抱,“我懂的,我都懂~前輩你就是口嫌體正直,其實心裏對我關心的不得了!”

說完,不等降谷零反駁,真田瞬也眼疾手快的撥通了琴酒的號碼。

他特意把通話頁面調整到擴音模式:“這種刺激的活動我一定要和前輩一起分享!”

降谷零嘴角抽搐,頭疼的捂住額頭将視線投向正在通話的手機。

因為不想被不知何時會接電話的琴酒聽到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降谷零只能閉上嘴巴,安心等待電話被接通。

琴酒不愧是組織裏的勞模,在深夜十一點依舊保持着三聲響鈴後接起的習慣。

不過他的語氣格外惡劣:“大晚上的,你們最好是真有什麽要緊事要和我商量。”

琴酒那頭無比安靜,聽起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帶着。

真田瞬也失落的“嘁”了一聲,捂住通話口小聲像降谷零抱怨:“什麽啊,我還以為能夠撞破什麽香豔的畫面呢!”

琴酒聽不到聲音,冷冰冰的表示如果不開口,那幹脆以後都不要開口好了。

真田瞬也聳聳肩膀,在降谷零的眼神示意下把今晚的情況說了一遍。

琴酒那頭的呼吸聲從頭到尾都很平穩,真田瞬也懷疑他是否真的有在聽自己講話。

于是真田瞬也大着膽子稍稍皮了一下,“話說回來,那位受傷的老伯因為覺得我長得像他,看起來有眼緣,還特意在失去意識前拉着我的手,激動說要認我做幹兒子,把自己的大半財産交付于我。”

“老琴啊,你說這種沒有律師作證,沒有電話錄音的遺言能不能算數?是不是以後我就是你上司,你要喊我一聲BOSS了?”

降谷零:“......”

降谷零聞言,痛苦的阖上雙眸。

琴酒:“......”

沒人知道琴酒現在是怎樣一副表情。

總之,真田瞬也這下總算能夠确定電話那頭一直有人在傾聽就是了。

因為除去伏特加發出的細小驚呼聲外,琴酒在沉默半天後陰冷開口:“我看出車禍被撞到腦袋的人是你,你腦子有病吧。”

琴酒完全沒把真田瞬也的話當真,在罵完人之後果斷挂上電話。

緊接着,真田瞬也就又吃了一記來自身邊降谷零的暴栗。

降谷零邊打邊瘋狂吐槽:“我也想問你你有病吧!你腦子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才能問出這種話啊!!!”

真田瞬也委屈的抱着腦袋流淚:“因為......難道前輩你不覺得嗎,我和躺在地上的那位先生真的有幾分相似诶!”

當然,真的相似是不可能相似的。一個紅發,一個黑發,那位先生見鬼了才會覺得自己和真田瞬也相似。

可冷靜下來後,降谷零卻突然覺得真田瞬也這麽搞事,說不準真的能把事件推向一個新高度。

如果那位先生真的躺在病床上不在組織,估計也不會有人能理直氣壯的反駁真田瞬也的白日夢。

于是降谷零也跟着‘擺爛’擺爛起來,“你要真有這能耐,我建議你和朗姆也這麽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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