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删了?
還删了兩章?
舒燦夏氣得肝兒都疼了, 這敗家玩意兒。
“那我走了。”她撥開秦跡往門口走,腿剛邁了半步就被人抓住了。
秦跡鎖了門, 拉着她往裏走, 好在舒燦夏就是嘴上說着要走,動作還算配合。
舒燦夏坐在床頭, 插着腰仰頭看着秦跡問道:“你來幹嘛?”
“路過,來看看你。”秦跡拿了一個紙袋遞給她, “吃的。”
舒燦夏翻了翻, 是她喜歡的鹵味和蛋糕,都用冰袋冰着, 連奶油都沒化。
“路過?從哪兒路過, 出差嗎?”她小心翼翼地拆開鹵味包裝盒, 用手指撚了一截鴨脖送進嘴邊。這些天連米飯都沒好好吃, 更別說是肉了,一段沒什麽肉的鴨脖都被她啃得有滋有味。
“昨天去完公司回家,路過新銳想起你了, 就來了。”
舒燦夏啃鴨脖的動作停滞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管這個叫路過?”
從M市到B市,幾百公裏的路算哪門子路過?
“特地路過。”秦跡面色嚴肅,“怕你孤單, 過來陪你。”
“那你電腦帶了沒?”
“帶了。”
“鍵盤帶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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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
舒燦夏滿意地點點頭, 鄭重其事地将手搭在秦跡的肩膀上,“那就好好陪我,好好碼字。”
“不想寫。”秦跡坐在椅子上, 雙手揉着太陽穴,略顯疲憊。
舒燦夏心一軟,連忙道今天太折騰了就別寫了,拿出手機給他點餐。
“你想吃什麽?”這地方雖然偏僻,但外賣的種類還挺多的,簡餐日料樣樣都有。
“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吧。”
秦跡看舒燦夏清瘦了一圈,一截鴨脖恨不得連骨頭一起吞下,肯定是沒好好兒吃東西。
等外賣的時候,舒燦夏看見秦跡手邊放着一本《定昏》的前五集劇本。
“劇本你親自改?”
秦跡将劇本遞過去給她,“他們改完會給我看,決定權在我這兒。”
《定昏》籌備得也有一段日子了,選角順利的話今年年底就能開機,加上半年的拍攝和後期制作,怎麽着也得後年才能正式播出。
和悅對這個項目很重視,班底團隊都是最好的,劇本雖然找了幾個編劇來改,但總體的把握和走向還是秦跡這個原著作者操刀。
“诶,選演員你說得上話嗎?”舒燦夏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段總是你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哥們,他會不會聽你意見?”
秦跡看着她一臉期待的樣子,知道她在想什麽。
“會聽,但不一定會理我。”
這次的劇亦初文化也有投資,但女一號這麽大的事情,不是他和段生和二人能說了算了,要是舒燦夏沒有幾分真本事,就算是他們倆力保也無用。
秦跡這兩天也在看舒燦夏的新劇,演技雖然青澀,但确是個有靈氣的,比那個柳悠然整天一副雙目無神的死魚眼要好上許多。
舒燦夏聳聳肩,有些失望,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沒事兒,雖然你說女主是你的理想型,但總歸結婚證上寫的是我倆的名字。”
只是她覺得如今盛傳的柳悠然演女主實在是不太合适,蘇子怡倒是貼近人物,演技也不錯,要是她出演舒燦夏沒什麽意見。不過蘇子怡如今懷了孕,生産加上坐月子,是肯定趕不上了。
女一雖然舒燦夏自己想要,但要不到,她也不想讓這麽好的角色折在別人手裏。
“我覺得柳悠然的形象比較适合女三……”舒燦夏說完立刻像秦跡保證,“首先聲明,我是以一個讀者的角度跟你探讨而已,不是我有什麽私心啊。”
“有可能等到蘇子怡生完孩子回來嗎?”
“不可能。”秦跡立刻否定了,蘇子怡确認懷孕的時候等于就直接斷了這條路。
秦跡湊過來揉了揉舒燦夏的腦袋,“我也覺得柳悠然不合适,所以你要争氣。”
舒燦夏朝他笑了笑,“大大你也要争氣呀,今天車馬勞頓寫不了了,明天可得好好碼字。”
秦跡一聽臉都僵了,二人無論是談什麽舒燦夏都能繞到催更上來,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門鈴及時響起,舒燦夏從他胳膊下面鑽出去拿外賣。
“腸粉,蝦餃,雲吞面,幹炒牛河。”她将東西擺到桌子上一一打開,雙手奉上筷子,“秦少爺,吃飯。”
秦跡剛接過筷子,又聽她蹲在自己旁邊問:“能不能賞小的一口?”
“吃什麽?”
“一樣一口。”
秦跡無奈地笑了笑,先加了一筷子腸粉送進她嘴裏,“去拿凳子過來坐。”
“好嘞。”舒燦夏搬了凳子坐在他旁邊,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但是可先說好,是你主動堅持要投喂我的,不是我主動要吃的。”
蕭菱菱要是知道她明面兒上去樓下看老公,實則是偷偷跑去覓食,明天早上怕是連全麥面包都沒了。
“你不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白煮蛋、全麥面包片,這不是要我命呢嗎!”舒燦夏雙手掐着自己的臉頰,好像也沒什麽肉。
“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都以為是蕭菱菱偷了你早上的菜譜,是不是跟你早上吃得一模一樣!”
秦跡失笑,“是,看來你挺惦記我。”
舒燦夏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道:“誰惦記你,我惦記的是你的存稿,大大。”
“我的存稿都被你掏空了。”秦跡嘆了口氣,足足五十二章存稿,那是平日裏連載近兩個月的量,舒燦夏用了不過一天就全看完了。
“掏空了?用腎寶片啊。”
秦跡盯着她不說話,舒燦夏咽了咽口水,讪笑兩聲,“不好意思嘴瓢了,不是腎寶片,是,是安神補腦液……”
“嗯,改天讓趙文曜去買。”
舒燦夏眨了眨眼睛,問道:“買什麽?”
“看你想掏空我哪兒,就買什麽。”
舒燦夏沒說話,低頭盯着那盒幹炒牛河,從裏面挑菜絲往嘴裏送,耳根子慢慢浮上绛色。
又吃了兩口,她倏然起身,“我回去了,我還要看劇本。”
秦跡也放下筷子,他握了握舒燦夏的手,“手太冰,回去記得屋裏空調溫度別太低。”
“嗯。”
舒燦夏想抽回手,卻被秦跡死死抓住,她用那雙蓄着水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重複道,“我回去了……”
“去吧。”秦跡松了手,他指了指裝着鴨脖蛋糕的紙袋子,“那個拿走。”
舒燦夏拿起袋子,塞進了他房間裏的冰箱,“不拿走了,我房裏沒有冰箱,拿回去也是被她們倆瓜分了,我明天再來。”
“明天再來?”秦跡眉眼帶笑,很滿意她這話。
“明天再來吃東西,順便檢查你的存稿。”舒燦夏又瞪了他一眼,然後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看,确定門外沒人之後才開門出去。
秦跡走到門口,附在貓眼上朝外看。
從他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見電梯口,舒燦夏此刻正雙手捂着通紅的臉頰降溫。
舒燦夏回了房間,一進去看見蕭菱菱和曲欣正坐在沙發上打撲克。這兩個人都盤着腿,頭發也都紮了起來,看上去認真無比,絲毫不敢分神。
“你們還沒走?”她拿衣服準備洗澡,拍了拍蕭菱菱的肩膀催促道,“這把打完了趕緊走啊。”
“菱菱姐說要等你回來。”曲欣手上就剩了一張牌,看來是快贏了。
舒燦夏湊過去一看,居然只剩了一張大王,這丫頭年紀不大,打牌倒是挺狠,最大的牌捏到了最後。
“我是想等你回來好好盤問你去樓下吃什麽好的了?”蕭菱菱眉頭緊鎖,她手上牌還有十餘張,而且都是落單的,又沒個順序,不太好出。
她的鼻子向來很靈,“老實交代啊,我可聞見味兒了。”
“吃了一口腸粉,一口幹炒牛河,一口蝦餃。”舒燦夏一點不曾隐瞞。
“算你誠實。”蕭菱菱冷哼一聲,然後甩了一張數字8出去。
曲欣不動聲色地搖搖頭,“不要。”
蕭菱菱一看她連8都不要,想着曲欣手裏最後一張一定很小,連忙把手裏的牌往外出。
“一張7。”
“不要。”
“一張K。”
“不要。”
……
蕭菱菱只剩最後兩張牌,臉上的得意之色快要壓不住了。
“一張J,你不要吧?我還有最後一張……”
“等等菱菱姐,要。”曲欣将最後一張大王端端正正地放在蕭菱菱面前,露出一個标準的八顆牙的微笑,“我贏了。”
蕭菱菱見狀立刻拍桌子起身,“你這個小丫頭太賊了吧!藏到現在?”
她氣急敗壞地跑過去跟舒燦夏訴苦,假模假式地哭得十分傷心,“夏夏啊,她欺負我。”
“你倆賭什麽了?”舒燦夏知道蕭菱菱不是那麽重輸贏的人,能讓她這麽激動,一定是賭注太大,傷財了。
“八仙記的火鍋。”蕭菱菱喪着臉。
八仙記T市有名的火鍋店,他們家的八仙拼盤最為有名,用的是時令海鮮,來自全球各地,進去一趟估計就得要蕭菱菱半個多月的工資,都不一定能夠三個人吃。
曲欣也笑着湊過去,“菱菱姐,打之前我都說了,我從小棋牌室長大的,你非要賭這麽大。”
蕭菱菱絕望地看着她,“我也是從小紙牌玩大的啊……”
“喔,對了,我媽還參加過撲克牌大賽。”曲欣補充道。
蕭菱菱這會兒也不想着什麽撲克不撲克的了,她只想讓自己的餘額不要這麽快降為零。
她絕望地抱着舒燦夏的胳膊,帶着哭腔道:“夏夏,你這麽善良單純可愛,你一定不忍心看我破産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曲欣這小丫頭多能吃,那APP上的人均金額根本不作數的,她一個人就能吃兩個人的量。”
舒燦夏拍了拍蕭菱菱的後背,嚴肅道:“菱菱你是不是忘了,我一個人也能吃兩個人的份兒。”
“啊……”蕭菱菱仰天長嘯,“別人都是老板給發福利,我怎麽就這麽慘呢?工資不漲,還得貼錢請老板的吃飯。”
“不過我有個主意。”舒燦夏指了指地板,小聲道,“樓下有個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你說四樓?不好吧,你老公看上去有點……”蕭菱菱雖然心疼錢,但還是慫的,秦跡那樣子看上去不太好相與,她有些犯怵。
“要不還是我請吧,我信用卡還有額度。”
舒燦夏拍了拍蕭菱菱的肩膀安慰她,“沒事兒,可以的,我給他發個短信。”
【舒燦夏:我助理輸牌了,輸了一頓八仙記的海鮮火鍋,但是她沒錢,我也沒錢(可憐.jpg)】
【秦跡:外賣還是堂食?】
【舒燦夏:外賣!明天晚上!到我房間!!!】
【秦跡:知道了。】
秦跡:只要不要存稿,要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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