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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燦夏果然像她自己說的那樣, 在外面盡量不提秦跡,以至于拿獎的時候感言都沒提他。

秦跡聚精會神地聽她感謝了一堆人, 什麽劇組工作人員、導演編劇、合作演員、團隊、助理……仔細計較其實也算感謝他了, 因為舒燦夏最後說了還要感謝家人朋友。

于是,秦跡又酸溜溜地給她發了信息過去。

【秦跡:家人朋友謝謝你的感謝。】

沒想到這次舒燦夏很快就回複了, 她下臺後坐了沒一會兒,就準備離場, 找葉靳淮要了手機回來。

【舒燦夏:那家人朋友什麽時候回國啊?】

【舒燦夏:想你想你想你。】

秦跡走的時候說歸期不定, 具體要按治療後的恢複狀況決定,急也是急不來的。但舒燦夏從來不吝啬自己的感情, 一天N個想你說得比誰都勤快。

【秦跡:最快下周。】

【舒燦夏:等你.GIF】

【舒燦夏:趕着回劇組, 不說了。】

她匆匆忙忙回了趟酒店, 然後連夜趕回了T市影視城。

第二天六點, T市機場降落。

舒燦夏從頒獎禮到現在只上了一個熱搜,還跟秦亦無關,她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安安心心地上了車倒頭就睡。

上午不睡下午就沒得睡了,今天的戲下午拍完接着拍大夜,要通宵的。

夜裏候場的時候,舒燦夏正好看見夏雲岚發的朋友圈, 她今天也是大夜班, 母女倆算是忙到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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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露頭的時候收的工,回去睡三四個小時又得起。

她一連好些天都是這麽個作息時間,舒燦夏整個人忙得渾渾噩噩的, 連秦跡都快從她腦子裏消失了。每次想起他的時候舒燦夏都是一個激靈,然後迅速打開手機,看一眼聊天記錄,一次性回複秦跡十幾二十條的信息。

轉眼間《定昏》拍攝也有一個多月了,已至年關,舒燦夏剛看見了劇組下發的通告單,想着今年是別想着回家過年了。

她昨日同夏雲岚通電話,讓她如果過年一個人覺得冷清,就過來T市。夏雲岚沒答應,說要申請除夕值班,讓有家有室的小年輕們回去歇着。

秦跡那頭約莫也是要回秦家吃年夜飯的,他前日的飛機回來的,一直拖着沒來看她,聽趙文曜說是狀态不好,怕舒燦夏擔心,在家養兩天。

“夏夏,服裝老師讓你過去。”蕭菱菱突然從外頭進來,拖着她起身。

周之謠的戲服數量太多了,一開始舒燦夏拿到新衣服是期待欣喜,到這會兒已經覺得累了。

古裝戲服繁瑣,一層一層套上去又一層一層脫掉,裏面還得粘上一片又一片的暖寶寶……

真的是很懷念以前躺在家裏的日子。

“這次不一樣,快點兒……”蕭菱菱看出了她的不情願,将她連拉帶拽地拖進了服裝間。

屋裏正中央,挂着一件正紅色的嫁衣。

這件衣服在舒燦夏進組的時候就聽說過,說是請了幾個有名的蘇繡傳承人純手工繡制的,耗費工期近半年,這兩天才制成了成衣送過來。

案上還擺着未制作完成的鳳冠,老師正在給它進行最後的調整。

舒燦夏繞着它看了一圈兒,無意間發現角落裏和舊衣裳一起挂着的一件男款的嫁衣。

“那是葉老師的嗎?”她指了指,那件。

“對,他的早就試過了。”

男款的婚服不是很耗費時間,裏面的那件還是服裝師從上一個劇組帶過來的,只有外面的一件是新制的。

“換上看看。”蕭菱菱朝服裝老師使眼色。

兩個人簇擁着舒燦夏進去換衣服,出來以後又被化妝師按下梳頭。

這件衣服比舒燦夏在《秋鳴》裏和親用的嫁衣華麗了不少,頭飾也是翻了倍的重量。

“意思一下就行了,一會兒拆也麻煩。”舒燦夏晚點兒還有戲,不想太折騰。

“別動,還沒好呢。”化妝老師給她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将鳳冠固定住,又拾了兩根适宜的簪子裝飾,“等正式拍的時候只會更重。”

還有幾根發釵沒做完,到時候正式開拍,還得要加上些零零碎碎的裝飾。

“好了好了,去叫新郎。”化妝師拍了拍舒燦夏的肩膀,示意她起身。

一回頭,服裝間的門開了。

舒燦夏看着秦跡從外面進來,他同樣也穿着婚服。

她看着蕭菱菱的笑容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他們幾個提前下的套,看見秦跡心裏開心,走近了嘴上卻埋怨他,“不是在家休息嗎?過來幹嘛?”

舒燦夏發覺他還拄着拐,而且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上面,想着一定是還沒完全恢複就跑來了。

“行了,去攝影棚慢慢膩歪啊,你今天下午的戲不用拍了,膩歪完直接回去。”蕭菱菱将舒燦夏随身的包遞給她,“我一會兒有個視頻會議,先走了,你有事兒打我電話。”

舒燦夏莫名其妙地跟着秦跡出去,進了那所謂的攝影棚,“你們家攝影棚……這麽貴啊?”

怪不得舒燦夏覺得這路熟悉,這地方是劇組搭的布景,劇中周之謠和璟王的婚房。

燈光師和攝影師都到了,舒燦夏看清楚人以後又再一次感嘆秦家家大業大。

彭堂是國內有名的攝影師,專為一線時尚雜志拍照,舒燦夏也是之前偶然見過他一面,還沒有榮幸出現在他的鏡頭下面。

“段生和安排的人,說他拍照片很好看。”秦跡跟彭堂打了個招呼,随後牽着舒燦夏在婚床上坐下。

“之前回家見過你和秦遙在婚禮上的兩張照片……”秦跡頓了幾秒,“酸了。”

舒燦夏沒忍住低頭笑了笑,随即就被閃光燈吓到了。

彭堂見他們停下了,忙讓他們繼續,“接着膩歪,我拍我的,你倆別管。”

像舒燦夏和秦跡這種很少拍照的,多多少少見了鏡頭都尴尬,抓拍的效果會好上許多。

但當着幾個人的面兒膩歪舒燦夏還是覺得害羞,彭堂見狀上去指導,“挺胸,看你老公,對看着……盯着別動,別挪眼。”

一連閃了幾下,彭堂點點頭,“很好,來,蓋頭拿過來。”

彭堂給舒燦夏蓋上了蓋頭,又蹲下來仔細調整了角度,保證一會兒拍的時候能拍到臉。

他側躺在地上,模仿着美人魚的姿勢找角度。

“那個棒子,挑蓋頭的棒子給他。”

秦跡接過喜秤後,按照彭堂的要求拿着,然後微微側過頭看着舒燦夏的下巴,有種初見新婚妻子的躊躇之情。

彭堂拍東西速度很快,兩個多小時就便好了,他将相機遞給助理,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一杯冰美式。

“我聽阿生說你們還要拍一套西式的?”彭堂遞了一張名片過去,“記得找我。”

“對了,圖我修還是讓助理修?”臨走前,彭堂停下來問了這麽一句,随後又自言自語道,“算了我修吧。”

秦跡點點頭,他自然是想讓彭堂負責到底,一開始找攝影師的時候他就跟段生和說了不用給他省錢。上次結婚是沒錢花所以節儉,這次不一樣。

彭堂走後,舒燦夏還是覺得他這種咖位的攝影師跑來給人拍結婚照很費解,“去年的一個一線雜志,因為封面人物要用自己的攝影師,給了彭堂內頁,他直接就不跟那個雜志社合作了。所以是他差段總錢了?”

才能框得彭堂來給他們拍結婚照?

“不是。”秦跡等彭堂的團隊走遠了,才小聲告訴舒燦夏,“是彭堂想追段生和的姐姐。”所以小舅子幫忙讓他辦事兒,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換完了衣服,舒燦夏和秦跡被趙文曜送了回去。

秦跡腿沒恢複好,上樓梯費勁。他趕了舒燦夏先上樓,自己慢慢一步一步上階梯。

舒燦夏雖是擔心,但想着秦跡這個人要強,就依他的先拿着東西上去了,坐在家裏等他。

沒等多久,秦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臉煞白,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累的。

“你先去洗澡,洗完就能吃飯了。”舒燦夏幫他把外衣脫了,就當沒看見他的吃力,這樣秦跡心裏能舒服些。

她做了幾樣秦跡愛吃的菜,出鍋的時候正好聽見浴室裏水聲停了。

舒燦夏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問道:“你洗完了沒有?”

等了幾秒裏頭沒動靜,舒燦夏着急得想推門進去,“你沒事兒吧,我進來了?”

“幫我拿一下沙發上的睡褲。”

舒燦夏一聽立刻去客廳找,沙發上不光放着睡褲,還有睡衣內褲……

這個人洗澡到底帶了什麽進去?

什麽都沒帶,只帶了一顆向往幹淨的心?

她嘆了口氣,拿着衣服去敲門,“我進來了哦……”

浴室裏充斥着水蒸氣,帶着淺淺的沐浴乳的香味兒。

秦跡正坐在馬桶蓋兒上,身上只搭着一條毛巾。

舒燦夏咽了咽口水,沒看他,低頭看着地上的瓷磚,将東西遞給他,“穿完出來吃飯。”

秦跡沒接,“不太好動。”浴室裏沒有可以借力扶着的東西,他穿衣服确實不太方便。

“你你,我……”舒燦夏語無倫次,臉被水汽熏得通紅。她提秦跡穿上了上衣,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剩下的自己出來穿……”

舒燦夏扶着秦跡慢吞吞從浴室裏出來,扶到房間裏去。

兩個人離得近,近距離晴欲滋生,舒燦夏不自然地眨眨眼,饒是她不想承認,身體本能的反應也騙不了自己。

秦跡靠在床頭,這才發現她兩手空空,“褲子沒拿?”

“落,落衛生間了……”舒燦夏剛轉頭準備去拿,手腕被他握住。

舒燦夏再回過身去看他,秦跡不知道什麽時候拉了條薄毯蓋着小腹處。

此刻,她看着他。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聽見自己心裏最真實情感的叫嚣。

舒燦夏俯下身,吻落在他白皙的脖頸處,用唇細細碾他脖子上的青筋。

秦跡雙拳緊握着放在身側,喉結上下滑動着,克制着。

“你腿能動嗎?”舒燦夏的手指頭勾在他睡衣最上面的一顆紐扣處。

這幾天拍戲需要染指甲,是化妝師調了植物的汁液給她染的,不似如今的美甲厚重死板,淺淺的朱紅透着指甲本身的光澤。

她靠坐在秦跡旁邊,指甲順着睡衣紐扣往上,點在他的喉結、下巴、嘴唇……

秦跡握拳的雙手突然松開,一手換上舒燦夏的腰,伏在她耳邊,“不能動。”

随後,他又說了些什麽,讓舒燦夏整個人徹底變成了煮熟的螃蟹。

她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林樂語上次的話,張嘴在秦跡肩頭咬了一下,半是不滿半是撒嬌,最終還是順從了病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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