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欠我一頓酒
鐵林看着錢多多長大,更是時常看見這位天之驕女在一個人的時候獨自落淚。
漸漸的,鐵林了解了這個丫頭,而這個丫頭也對鐵林分享了一些聽不懂的秘密。
有些人屬于做了,不求回報,不求別人知道的。
顯然,對于藍禾,錢多多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寧願倔強別過頭,然後黯然神傷,讓鐵林很是心疼的丫頭。
對于這一切,藍禾顯然一無所知,他只覺得越是靠近蘭溪國的帝都越是激動。
甚至挺拔的身影都有些顫抖,那顆原本平靜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
“小寶,我來了。”
藍禾抿着唇又深深的看了一樣這座在朝陽下顯得異常雄偉的城。
已經失去過一次了,藍禾不想放棄唾手可得的第二次。
越來越近,直至藍禾順利的走進去,傾聽着喧鬧的早市,看着急急忙忙行走在街道上的每個人。
原本被巨大神樹遮蔽的朝陽正在慢慢的攀升着,這座城這才又重新活了過來。
而此刻的藍禾已經矗立在“木府”門口多時。
這座在帝都除了皇城以外數一數二的府邸并不能讓藍禾側目,就算是門口那兩座象征着權力的石獅子又如何?藍禾依舊不把它們放在眼裏。
他只是靜靜的望着那扇古色古香并且緊閉的大門,期待着,期待着它的開啓,期待着裏面那個蹦蹦跳跳的丫頭。
一刻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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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刻鐘過去了。
“嘎吱。”
兩個仆人從裏面将門打開了,并且陸陸續續跑出來四個士兵站在大門兩側。
屬于木府的一天這才正式開啓。
藍禾仍然一動不動,因為他還沒有看見那個他想要看見的人兒。
他并沒有勇氣上前,卻又異常想要看見那個人兒。
他會等,等到木寶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藍禾并不懦弱,只是對于木寶,他顯得手足無措而已。
索性在帝都裏這片權力核心區并沒有多少的百姓,藍禾這樣像是遠方親戚前來投奔的人也不少,所以藍禾并沒有引起關注,就連那四個守衛士兵也選擇性的無視了他。
“小姐,要不我去。”
在街道的拐角處,鐵林駕駛的豪華馬車正靜靜的停在那裏,鐵林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不知道這樣心酸的安靜還要持續多久,更不知道窗簾後那雙已經哭紅了的眼睛是不是乏了。
“他不喜歡別人打擾。”
錢多多緊緊地拽着手中的手帕輕輕地搖頭說道。
“唉!小姐,他值得你這樣做嗎?”
鐵林望了望簾子長嘆了口氣。
藍禾的身份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什麽秘密,可是在驚訝以後并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商會縱橫大陸多年,各國皇室都奉其為貴客,就連那魔族也接觸不少。
藍禾一個落魄至此的皇族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以後不希望再聽見這樣的話。”
錢多多雙眼直冒寒光,隔着簾子鐵林也能感受到冰冷,當視線再次落在孤寂的藍禾身上後,錢多多又喃喃道。
“你們不知道,或許你們以後會知道吧。”
是啊,誰又能知道這才是錢多多在這座城裏刻意找到藍禾以後的第二次見面呢。
終于,木府的正門總算是出來了一個有分量的人。
身着蘭溪國一品武将官服,器宇軒昂的中年漢子,只是朝着藍禾瞟了一眼,便讓藍禾感受到了巨大的眼裏。
這是一個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
那人離開了,木府大門又陷入了寧靜。
清風掠過,掀起藍禾少許頭發,他的身影顯得有些蕭瑟。
月有陰晴圓缺,太陽也會有降落的那一刻。
對于藍禾來說,這一天不算是漫長。
因為總他幻想着下一刻木寶就會從那扇門走出來,那時他定然會露出最為溫暖的笑容。
守着藍禾一天的錢多多同樣也幻想着藍禾臉上露出那樣的笑容,那時她肯定也會真正的開心起來。
“小姐,您一天沒吃了。”
鐵林又一次試探性的說道。
裏面依舊沒有傳來錢多多的回應。
對于錢多多來說,如果在吃飯和望着藍禾之間,她肯定會選擇後者,并且是不假思索的選擇。
多久了,多久沒看見他了,他還是那樣,越是難過臉上就越是波瀾不驚,在給予別人安心的同時,又讓人那樣的心疼。
木劍今天很煩躁,外面的世界又亂了,不知道蘭溪國還能平靜多久。
在朝堂上耽擱了一天并沒有獲得結果,不過一想到離家十多年的女兒現在正在家裏等着,木劍的步伐就越來越快,如果不是蘭溪國帝都有當年朝華仙子留下的反噬結界,木劍早就施展仙法遁回家了。
“嗯?”
瞧着藍禾還在門口站着,木劍一愣,随後心髒一跳。
“難道桃花源還有活口?”
木劍不由想道,随後狠狠地搖了搖頭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那可是由木槿上人施展,木家收尾的完美事件,按照木槿上人的實力那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
不過木劍還是朝着藍禾走了過來。
畢竟那可是關乎于自家寶貝丫頭的事情,他可不想這兩天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女兒得知真相後對他産生懷疑。
一切對女兒有威脅的事情都要扼殺在搖籃當中。
“年輕人,你找人?”
木劍來到藍禾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藍禾并沒有開口,饒是心中已經回答了,可是抿着的唇卻沒有打開,并沒有發出聲音。
“從桃花源逃出來的?”
木劍又試探性的問道,只是背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經漸漸蓄力,随時準備将藍禾這只漏網之魚擊斃。
“我想見木寶。”
藍禾這才看向木劍緩緩開口說道。
确定了,木劍這下确定藍禾是桃花源的活口了。
還真的有人從木槿上人和萬千士兵眼皮子下面逃了出來!
“堂堂蘭溪國大将軍難道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就在木劍準備對藍禾發出致命一擊的時候,鐵林悠悠的走了過來。
畢竟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鐵林和錢多多的眼皮子下面。
“小子,你還欠我一頓酒。”
鐵林朝着藍禾使着眼色,想藍禾離開這片危險。
如果在城外,鐵林當然不會畏懼木劍,不過在城裏,只能依靠肉體作戰,鐵林自問不是這個純粹的戰士的對手。
不過在朝華的結界下,一切的仙法道術都被禁止,否則會受到更為兇殘的反噬,數萬年來,挑釁這個法則的人不占少數,卻沒有一個成功。
“我記得。”
藍禾淡淡的瞟了一眼木劍,然後對着鐵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