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周燦，你他媽沒長腦子嗎？

周燦坐了一會兒，滑開手機，秦烈的消息彈進來。

第一句是【可以談談嗎？】

周燦冷嗤一聲，談個毛線談！

後面緊接着就是幾個問號，翻到最後下面，最後一句是【那等明天你冷靜了再談吧。】周燦：……現在是誰他嗎不冷靜啊？？？

上來就強吻的人，可不叫周燦吧！

她手比腦子快，噼裏啪啦的打了幾個字，然後點了發送，【我很冷靜，就當是被狗啃了。】叮咚。

她一愣，沒想到回複那麽快，愣了一下才去看消息。

你是星辰：【還是等你明天心平氣和的再說吧。】周燦氣到發笑，摁住語音，然後怒吼着咆哮。

“秦烈，你他媽的……”話到嘴邊忽然不知道怎麽罵了，手一滑，消息就那麽發了出去。

周燦剛剛平複的心情，又開始了狂風暴雨，摁掉了屏幕，不再糾纏，起身又跑回了跑道。

秦烈盯着手機，整夜無眠。

與周燦的過往幻燈片一樣，來回的重複播放。

她大概早就忘了，那年畢業趴上，她喝完酒狼哭鬼嚎的唱歌，他起初是要過去制止她，疾言厲色的呵斥了一句。

“你鬧什麽？”

周燦擡着一雙醉眼，滿臉的歡喜，然後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猛的踮腳親了他。

他當時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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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腦子都炸了，他好像攤上了大麻煩。

——

馬爾代夫接下來的行程，秦烈再沒怎麽參與，大家都覺得他可能，本身也不喜歡團體活動，所以沒有人多疑什麽。

周燦心想，這樣剛好，也免得尴尬。

是的，很尴尬。

小酒館裏，她擡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真他嗎煩。

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要回去了。

大家出去采購的采購，玩耍的玩耍。

她沒什麽可買的，就給邵東寧和路小雨帶點禮物。

想到邵東寧……她難免聯想到那天那個吻，想到那個吻，又覺得對不起邵東寧。

雖然是被偷襲的，但總是讓她有股揮之不去的愧疚感，實在太讓人煩躁，擡手又是一杯。

“嗨，美女。”旁邊喝酒的外國小夥，用蹩腳的中文跟她打招呼，他盯了周燦很久，确定是沒有人陪着。

周燦喝得雖然有點多，意識倒很清醒，畢竟酒量擺那兒。

她擡頭看了一眼小夥子邋裏邋遢的衣着發型，一臉過于明顯的猥瑣笑意，她不耐煩的說道。

“滾蛋。”

平常的話，她肯定也就直接走開了，不搭理就是，但是趕上心情不好，全當對方是個出氣筒。

周遭一陣小聲起哄聲起，猥瑣男臉上自然有點挂不住，瞅準了周燦反正就一個人，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伸手上來就開始拉拉扯扯。

周燦什麽脾氣，一把把手抽出來，力氣之大，倒叫對方摔了個趔趄。

衆人起哄聲唏噓聲更大，猥瑣男自覺受辱，惡聲惡語：“bitch！！”随後開始蠻力拉扯。

到底是個男人，周燦力氣再大，真掰扯起來她當然不是對手，一來二去她被猥瑣男扯到了懷裏。

一雙手很不客氣的在她肩膀上游走。

那雙手讓周燦惡心感叢生，像是多麽髒的一個東西，她順手從一旁抄起個酒瓶。

然後照着對方的頭頂砸去。

砰！小夥子的腦袋瞬間見了血。

——

秦烈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周燦正坐在長椅上，整個人坐在那裏眼神空洞，身上的背心沾染了不少血跡。

他的的胸腔內默默抽了一下，快步走過到她身邊，蹲下身檢查她是哪裏受傷了。

“傷到哪裏了？”

周燦搖搖頭，朝裏面努努嘴：“是那孫子的。”

幾米遠處，猥瑣男腦袋上纏着紗布，看她的眼神都怕了，他哪裏想到這個女的下手這麽狠。

本來就是他挑事兒，警察把他們帶回來，簡單錄了口供。

然後對周燦說，找人來保釋她，周燦也不知道找誰，猶豫了很久只能打給秦烈。

畢竟進局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讓同事看到免不了又是閑話。

秦烈就不同了，她不光彩的時候他也見多了，稀松平常……

一個警員過來，讓秦烈簽字交錢。

周燦看過去，秦烈一邊簽字，一邊跟警員交談。

他凝眉嚴肅，說着一口很流利的英語，兩片薄唇一張一合，斯文儒雅。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他嘴唇上那天被她咬的傷口。

那個傷口很小，結了淡淡的痂，但是位置明顯，打眼一看就能注意到，莫名有些暧昧。

周燦有點別扭的轉過臉去，真的是很尴尬。

尴尬的是，她竟然忘不了那個吻。

失神的空檔，身後響起一陣打鬥聲。

周燦趕緊回頭，秦烈正對着那個猥瑣男拳打腳踢，他看上去發了很大的火，旁邊幾個警察愣是沒有攔得住他。

周燦趕緊跑過去拉住他胳膊，連拉帶拽的把他弄出警局。

他要是再犯事兒，誰來接他倆？

出了門口，秦烈甩開她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去把車子開過來，示意她上車。

周燦感覺，這個人很精分，剛才還挺關心人的，瞬間怎麽就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內心開始惴惴不安，感覺總該說點什麽才好：“我……”

我字剛剛出口，秦烈近乎低吼的出聲：“周燦！你他媽是沒長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