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坐那兒!

周燦和秦烈就這樣再次陷入了莫名的冷戰,誰也不搭理誰,秦烈交代工作直接就放到桌上,或者微信裏面交代,周燦回個,好,嗯,知道了……

說是莫名,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清楚是為的什麽。

而周燦後來思來想去。

她的反應貌似是過于激烈了?

但是他說那種話确實也很讓人生氣啊!

想到這些,然後便開始糾結在,要不要主動示好和愛咋咋地之間,不能自己。

結果每次鼓起勇氣想說點啥,看到秦烈一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就全都憋回去了。

再讓他刺兒一頓?可拉倒吧。

陸菲臨走之前,最後一次來東南開了個會。

她對秦烈還是那樣親昵,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怎麽說。

男才女貌,還能怎麽看?

而秦烈呢,一言不發。

兩個人的氣氛,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兒。

這讓暗地裏押寶他倆能成的同事們,急的抓心撓肝兒,趁着午飯時間找周燦私下裏打聽。

周燦對于這事兒,閉口不談,搖頭晃腦,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啥都不知道……

被抓包一次就夠了,哪還敢再參與這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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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菲敲門進了總監辦公室,徑直走向秦烈對面的位置坐下。

周燦倒了一杯咖啡給她,剛坐回原位,陸菲對着她柔聲道。

“周助理,你可以先出去下嗎?我想跟秦總監單獨說幾句話。”

周燦看了兩人一眼,猛點頭。

“坐那兒。”她剛站起來,還沒等擡腿,就被秦烈的一道冷聲給命令回去。

秦烈擡眼看向陸菲,陸菲看他一眼,卻轉身向周燦。

意味不言而喻,就等她走。

周燦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消失……

她窘困的笑笑,再次起身,屁股剛離座兒。

“我說坐那兒。”秦烈的語調不高,但是有很明顯的愠意。

她也不知道又是什麽不對這個祖宗的心情了,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周燦就這樣僵在那裏,進退維谷,尴尬的人神共憤,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媽的,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啊,為什麽要這樣難為她?!

陸菲看看秦烈,到底也沒有發作,最後咬了咬唇起身離去,話都沒留一句。

走到門口卻對周燦抱了個微笑,然後開門出去,沒有一點不自在。

周燦看着她的樣子,只想到一句臺詞。

“她高昂着頭顱,揚着漂亮的面孔,像一只高貴的黑天鵝,粉碎了敵人對她的輕視”

果然是氣場五米八,周燦被她走路帶風的樣子戳的自卑不已。

都是女人,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很想給女神和秦烈單獨的機會啊……

可偏偏他那一臉性冷淡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周燦看向他,他似乎并沒有受着一個小插曲的影響,手指在鍵盤上舞動,眼鏡後面的眸子一動不動。

這倆都是什麽修行的老妖精啊??合着受影響的只有她?兩個當事人絲毫不為所動?

然後她忍不住問了句:“你們吵架了嗎?”

就是獨處一會兒,搞得像是陸菲要強奸他似的,一臉的苦大仇深不樂意。

秦烈眼皮都沒擡,手指的動作依然沒,停丢出一句。

“周助理管的太多了。”

周燦:……

活學活用,這一道過不去了是嗎?

怎麽有這麽小氣的男人?!

她坐回椅子裏,不再搭話,再他媽搭話她就是孫子!

“下午開會的資料準備好了嗎?”秦烈聲音很突然。

“準備好了。”

然後周大孫子,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大巴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東南會議室。

下午開會的主題還是城郊的那塊地的問題,解決不了棚戶區那些釘子戶,根本沒辦法落實任何開發。

陸菲的情緒控制的很好。

饒是剛才被拒絕了,但仍然是很專業的,絲毫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她條理清晰的分析着過晚動工的種種弊端。

表示,之所以會跟東南合作,主要是看中東南的能力,以及在b市不可撼動的影響力。

但是這件事遲遲不解決,對雙方公司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秦烈贊同,不說別的,人工和材料的價格日益增長,拖個一年兩年,成本增加,那也是很大的一筆數目。

可以說,百害而無一利。

他主張的是,不損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可以盡量答應釘子戶的要求。

但是如果要求太過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不排除一些激進手段。

這話說的在座的人背後發涼。

沒想到秦烈文質彬彬的樣子,說出這種話來的殺傷力居然有點大。

會議最終決定,讓秦烈全權負責這個棚戶區改造的項目。

其實他是銷售部的總監,按說這種洽談協調的事情哪裏是他管的?

所以在座的都明白,這是要升他了。

公司給他表現的機會,棚戶區的問題一旦合理解決,指不定人家就升職到哪兒了呢。

會議完畢。

陸菲晚上的飛機回去,拒絕了公司安排的送別宴,自己早早就離開了東南。

周燦琢磨着,之前跟秦烈去a市出差,還跟陸菲說有機會來b市了帶她逛一下呢。

雖說她知道陸菲在a市肯定也是認識不少人的,不差她帶着逛一下的。

但是畢竟說過這樣的話,是不是也應該約一下?

哪怕是象征性的意思下,人家應不應約也不一定。

周燦找出她的電話,然後到茶水間才撥過去。

陸菲接的很快,聲音一如既往的知性甜膩。

“喂你好,哪位?”

“陸小姐,我是周燦。”她猶豫了一下,陸菲沒有叫過她的名字,萬一不知道周燦是誰就尴尬了。

“啊,周助理。”陸菲反應很快,她才好繼續往下聊。

寒暄幾句,周燦切入正題。

“陸小姐,你晚上就走了,我請你吃個飯吧,當是送行好吧?”

陸菲那邊好像也有人,她頓了一下。

周燦怕人家為難,趕忙道。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們就下次。”

那邊小聲說了兩句,陸菲的聲音又從話筒傳來。

“沒事沒事,那我們約七點鐘,就在四季酒店見吧。”

約好地方,周燦挂了電話,看了一眼卡餘額,支付寶餘額,微信餘額。

嗯,不喝酒的話應該夠了。

她下了班,收拾收拾就要走。

秦烈問她怎麽不加班,她說約了人,想了想又說,約的陸菲。

秦烈白她一眼,不知道怎麽又不說話了。

周燦徑自離去也沒有搭理他,一天真能生氣,屬蛤蟆的嗎?

等到周燦出去了,秦烈對着門幽幽道。

“閑的。”

——

下班高峰期,周燦到四季酒店的已經快六點半。

她剛到大廳,老遠就看到了陸菲。

她正在角落處靠窗的位置,安靜地看着一本雜志。

陸菲的脖子很長,就是傳說中的天鵝頸,她微微低頭颔首,面部與頸部的線條完美糅合,長發散在一邊。

說不出來的妩媚動人。

最是那低頭的溫柔——想必這個詞彙就是為陸菲這樣的極品女人發明創造的。

周燦到了她面前跟她打了個招呼,她才緩緩擡頭。

下意識地往周燦身後看了看,然後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周助理一個人嘛?”

周燦開始有些懵,然後恍然,她是在問秦烈吧?

“額,秦總監有事開完會就離開公司了。但是囑咐我一定要替他請陸小姐吃個飯!”

她硬生生扯了這麽一個謊,也不知道圖啥。

因為下午秦烈在辦公室那樣拒絕陸菲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兩個人鬧別扭啊。

她作為下屬替領導兜一把,沒毛病吧?

陸菲扯了個笑,也沒有戳穿。

秦烈那樣的人,值得親力親為的事情,必定是排除萬難的。

所以請她吃飯這種事情,如果他想,怎麽會委托給助理呢?

服務生走過來,給周燦倒了一杯溫水。

然後遞上菜單,一人一本。

周燦雖說早有準備,但是看到菜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小手一抖。

四季酒店是b市規格最高的一家六星酒店。

從以前的老四星,做到現在的六星,而且将近十年一星未掉,實屬不易。

周燦小時候跟着周成山來過幾次,大點之後也很少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也就沒有機會再來。

自己吃飯什麽的又沒有必要來這種地方。

畢竟真的是太貴了……

“稍等會兒吧,我還有個朋友。”

她話剛落地,那個朋友就出現了。

一身浮誇的彩色絲綢襯衣,一條緊身褲,發型随意卻不随便。

他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三個五顏六色,金光閃閃的大字:我最騷!

他順勢拉開了周燦旁邊的凳子,坐到她旁邊。

一手搭上她的肩膀。

“嗨,周燦!”

李行一臉沒心沒肺笑的開懷,而周燦頓時感覺自己的錢包一緊,嘴角顫抖。

就他這種喝酒的段位,她他媽得借多少錢才夠這頓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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