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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郝友乾通完電話的當天早上,市面上的雜志頭版、報紙頭條,露天屏幕上播報的,全都是喬亞影業遭遇撤資,以及明星藝校欺壓方若绮是受古芊菁指示的新聞——
想着古芊菁在《明星志願》劇組裏的那些真相也勢必要揭露出來,我幹脆一揚手,把方若绮在學校裏那張所謂的健康登記表也以匿名的方式公布了出去,讓古芊菁,難以翻身。
我穿着密實的風衣和帶着巨大的墨鏡,站在一個報刊前,拿起其中一份看去,上面的标題是我勝利的标志,同時卻也是即将把我引入絕望的标志——
……
影業龍頭光芒不再?喬亞幕後大股東極速撤資之事惹人非議。
……
喬亞老牌導演岳行空目前緊急住院,生命垂危,病床前流淚忏悔。
……
內幕人士爆料影壇新秀古芊菁《明星志願》戲中并非演技?純屬真情流露?其惡毒指數被譽為演藝圈有史以來最有潛質的反派演員。
……
古芊菁欺壓新人方若绮歷時已久?被譽為史上最惡毒的“前輩”!
……
彩虹影業與喬亞影業陷入死鬥,一向良性競争關系宣告破裂?!
……
我拿着那份報紙,唇邊是喜悅和絕望交雜的笑容。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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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夠了。
一條關于王瑞恩和方若绮的負面新聞,都沒有出現。
我凝視報紙上印着那張彩色的照片——是岳行空戴着氧氣罩躺在病榻上性命垂危氣息微弱的模樣,也不知道郝友乾究竟是有多麽的神通廣大,連被已經被封鎖的VIP病房裏的病人也能拍得到照片。
不過,其實郝友乾有的就是錢,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只要給點錢,買通醫院的院長,買通看護病房的保安,別說拍到岳行空現在生命垂危的照片,估計岳行空哪天即使真的進停屍間了,他也能拍到。
那蒼白的老臉,那微弱的呼吸。這張照片,拍得真是惟妙惟肖,形象生動,讓人過目難忘。
驕陽在我頭頂高照,烈焰仿佛穿透了我的衣服焚燒我的肌膚,我身體的外殼變得滾燙,而內在,卻是一點一點地冷去。
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像死人一樣毫無知覺——
我從口袋裏拿出不斷震動地手機,按下接通鍵,聽到電話裏款款傳來蒼老而得意的聲音——
“怎麽樣,我做的你還滿意吧?”
我拿着手機,只是笑,蒼白地笑,毫無知覺地笑,“滿意,當然滿意。”
雖然古芊菁的母親古影潔為喬亞最大的股東,但她和郝友乾的持股數也僅僅是相差一二,如今郝友乾說退股便退股,絲毫不留轉彎餘地,喬亞的總資産無疑是受到了重創,想要再創從前的輝煌,幾乎不可能。
而現在因為事業遭受到重創住進醫院的岳行空,自然也失去了與王瑞恩對抗的能力。喬亞現在內部一定陷入了極大的混亂,古影潔為了平定人心,肯定忙得死去活來,又怎麽還有那個心情去管自己的女兒在明星藝校和出來實習後那檔子恩怨情仇?
如今說來,岳行空的敗陣,古芊菁的醜聞,已經給喬亞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郝友乾沉悶地笑了幾聲,然後絲毫不改商人本色。他給你一分利,必定還會連本帶利地讨回來——
“我讓你滿意了,你也該讓我滿意的,黎華。”
“不用你多說。”
挂斷了電話,把手裏的報紙扔進垃圾桶裏,拉了拉風衣的高領,把自己暴露在墨鏡外的半張臉全數遮住,來到一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幽深的巷口像迷宮的入處。拐進去,穿過刺鼻的油煙和掉得分不清顏色的牆壁,找到一間破舊看起來商品還算齊全的便利店,走了進去。
避過購物的人群。
避過投來的鄙夷的眼光。
避過售貨員小姐捂嘴的笑聲。
想要,避過,全世界。
強忍住心口傳來的絞痛,走到櫃臺前面,把聲音壓得極低,對收銀員說——
“給我那個。潤滑劑。”
******
明星醫院。
VIP病房的門牌外,赫然挂着“岳行空”三個黑白大字。
裏面是一片死寂的靜,只有儀器尖銳的鳴叫聲。病床上帶着氧氣罩毫無生氣的岳行空仿佛死去了一般,也只有旁邊那儀器上顯示的起伏的曲線證實他還活着。
可是這把年紀事業重創,死去和活着,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古芊菁穿着經過消毒的大白袍子頹然地坐在椅子裏,她身旁的桌子上全是現在外界鋪天蓋地流傳的醜聞消息,猶如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
她目光并沒有放在岳行空的身上,也沒有再去看那些報紙,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失去了平日的高傲。她的妝容仍舊美麗,只是略染塵埃,顯得有些發黃。多像一個由西施變為黃臉婆的巧妙過程。
距離《明星志願》和《戰栗天使》的首映式不過幾個小時,那些八卦雜志的印了又加印。報紙新頭條層出不窮,只不過主旨不變,永遠都圍繞着喬亞、她、她父親、她母親展開。
好像全世界都亂了套。
古芊菁把頭埋進手掌裏,眼淚胡亂地打濕了臉龐。
——怎麽會,一夜之間所有都變成了這樣?
一只手顫抖而虛弱地從床榻上擡起,那只手的背上還貼着針管,上面是突兀的青筋和經歷時間氧化後出現皺紋的皮膚。
岳行空吃力地半撐起眼皮,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女兒,想要開口說話,嘴巴卻幹得張不開,唯有把手挪到古芊菁的肩膀上。
古芊菁猛地擡起頭來,抓住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粗糙的手掌,哽咽着聲音喊了聲——
“爸。”
岳行空的眼角滑落了眼淚,像一道道流淌進溝壑的水,暈開在堆積的皺紋裏。
古芊菁想要起身出去叫來醫生,卻被岳行空拉住。岳行空把臉上的氧氣罩摘下,沉重地喘息着說:“不要……出去,陪我說……說會兒話。”
古芊菁點點頭,重新坐下。
“小陽呢?”岳行空沉默半晌,問。
古芊菁的眼淚流得更兇,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她哪裏知道童靖陽去了哪裏。如果知道,她早就去找他了。
岳行空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良久,苦澀地笑——
“也是啊,他又怎麽還會來看我。”岳行空舔了舔嘴唇,嘴巴裏全是血腥味,“是我逼走了林立翔,害得你那麽傷心,他那麽恨我……又還怎麽會管我的死活。”
岳行空聲音虛弱得像是會突然間就停止。仿佛那些一下子被風吹熄的蠟燭,只能冒着微弱的青煙。
古芊菁抽泣着,淚痕在她的臉上交錯,她痛苦地捂着頭,“不要說了……爸,不要說了!”
岳行空只是苦笑,用手撫摸古芊菁的頭發,眼裏是慈愛而滄桑的目光,“芊菁,對不起啊,芊菁。
在昏睡的時候,一直想起你和立翔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你很開心。比和小陽在一起的時候還要開心……
如果我沒有……咳……如果我沒有因為他的事業低谷而封殺他……你們現在,還是很開心的吧……”
岳行空沉沉地望着古芊菁。
那是一種沉重的慈愛,那是一種蒼白的絕望,那是一種卑微的乞求。
想要得到最在乎的人的原諒,像是垂死時最後的願望。
古芊菁聽完自己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只是自嘲地笑了,她說:“爸,不是這樣的。即使您沒有封殺他,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爸……難道你忘記了,在高中的時候,他也僅僅是因為我們家能夠資助他的樂隊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啊。
我以前曾經對他說過,在他沒有喜歡的人之前,都要和我在一起。呵,那時候我很有自信,以為他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最終……還是我想錯了啊。”
說完這段話,仿佛要用完她全身的力氣。
這是對最真實的自己的剖析,這是以最殘忍的方式去撕開傷口,用炙熱的血,成為打開回憶大門的橋梁。
“他有喜歡的人嗎?”岳行空問。
古芊菁吸了吸鼻子,唇邊是釋然卻也陰暗的笑容,“是啊,大一那年他親口對我說的。”古芊菁攥緊了裙角,鋒利的指甲在膝蓋上留下一連串的血痕。
回憶在眼前跳躍。傷口在不斷地擴散出疼痛——
像是一瞬間想要化膿了,腐爛了——
……
“哈哈!古芊菁,我有喜歡的女生了。”
“就是你們表演系演舞臺劇的那個叫方若绮的女生。”
古芊菁霍然起身走到床邊,外面投進來的是冰冷的陽光。
——方若绮,你就是個不折不扣下賤的小三!
******
耳邊是便利店那個收銀員氣沉丹田爆發出的高端卻也渾厚的聲音——
“要潤滑劑是吧!哎喲你說那麽小聲鬼聽得見啊!你下次說大聲點曉得吧?!”
全世界傳來嗤笑的聲音。
身旁是所有人對我的指指點點。虛僞而扭曲的面容在我的眼前不斷晃動。
我把那一小支潤滑劑揣進口袋裏,捏着的手緊了又緊。感覺四面八方都是迎面蓋來的耳光,扇在我的臉上,扇在我的全身。
褲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然後停止,打開,是郝友乾發來的短信——
告訴我你的地點,我去接你。
我走出了這條逼仄的小巷,看了看馬路邊上的路牌,記下了名字和數字,敲進短信裏,發送出去。
不到十分鐘,就看見郝友乾的車停在我的面前。他叼着雪茄搖下車窗,我看見他那張遍布皺紋的臉和兩鬓上花白的頭發——
呵,竟和五年前的情景,絲毫不變。
唯一變的,也就是此時自己的身份。不過自己無論是以前的三級片男星抑或現在的天王,在郝友乾眼裏,我也不過是一個沒穿衣服可供他自由踐踏的人。
“上車。”郝友乾把雪茄移開嘴邊,對我說。
我看了看四周,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把車重新開動,并不是開向郝友乾的家宅,我靠在沙發裏,随口問道:“怎麽是這條路?”但是事實上,去哪裏,我并不關心。反正最後要做的事也都是一樣的。随口一問,只不過是為了解開那麽一點點疑惑。
郝友乾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享受地眯起眼睛,靠近我的身邊,像觀賞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花瓶一樣觀賞着我的臉,他把我的墨鏡取下來,拉下我立起的高領,輕蔑地笑着說:“你如今身價不同了,去我家,很容易被人發現。”
我只是哼了聲,沒有說話。
身價?有什麽不同麽?
從前我作為一個三級片演員,身價是一個林立翔和半個喬亞。
如今我作為一個藝能天王,身價是一個古芊菁和半個喬亞。何況古芊菁根本不能與林立翔相提并論,要真算起來,我的身價還跌了。
郝友乾,你這麽說,是為了故意要踩低我麽。只可惜啊,我的身價在你眼裏無論再怎麽下跌,我也不可能永遠是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布偶。
汽車停在郊外一棟偌大的豪宅前。
我下了車,不屑地笑了笑,看着身邊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老男人,說:“新買的?不過可惜是在這麽荒涼的地方,想必也值不了多少錢。”
郝友乾把雪茄往地上一甩,擡腳撚滅,地上拉出一片焦黑。他用滿是黃牙的嘴貼近我的耳朵,沖鼻的臭氣鑽進我的鼻孔,“不值錢?等你黎天王在這裏留下痕跡——我看啊,要是給你的粉絲們知道了,這房子翻個十來倍不是問題。”
我強壓着怒火和惡心瞪着郝友乾。
如此肮髒淫穢的話語。令人想要揮拳将他打得滿地找牙。
可我知道不能這樣做。
……
其實仔細想一下,自己不正是那肮髒淫穢的主人麽。
按了密碼,鐵藝大門緩緩打開,發出艱澀刺耳的摩擦聲。眼前是逐漸放大的貴氣的豪宅。郝友乾走在我的前面,帶我走進了這個以華麗燭光點綴着的地獄。
無論怎樣的華麗,怎樣的吸引,它的本質,都還是地獄。永遠充斥着靈魂的尖叫和殘忍的血腥,盡管背後有金光的籠罩,你也不會想要踏入。
走進主卧房,裏面早已被精心布置,床上仍舊是鋪滿了玫瑰花瓣,房間染着情迷的燭光,空氣裏是令我嘔吐的渾濁的香氣。
這樣的布置,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郝友乾走到浴室的門前,推開,裏面是一池冒着熱氣的水,他脫了衣服外套坐到一旁,重新燃起一根雪茄,看也沒看我,只是說:“去洗澡。”
我脫了鞋,把那瓶潤滑劑從口袋裏拿出,随手甩在床上,往浴室裏走,身後的郝友乾卻像故意調侃般地說:“記得,洗幹淨點。”
我冷笑着關上浴室的門。
氤氲的熱氣把我包圍,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水霧。
我脫光了衣服,踩進浴池裏,把整個人都浸進了水裏,水的熱度把我的四肢五官統統淹沒,但是,身體裏的某一小塊地方,卻寒冷得可怕。
……
記得。
洗幹淨點。
我有多髒?
我有多髒?
我有多髒。
我有多髒。
我有多髒。
在水裏閉上眼睛,眼前化為了黑暗。
就好像,這池子裏的水,全都被我洗成了黑色。
也許所謂的潔癖,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肮髒的借口。
我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只是一直呆在浴池裏久久不肯起身,又或者,是起不來身。像是那些水都變成了無形的手,拉住了自己,禁锢了自己。直到泡在水裏幾近虛脫,才爬行般地從浴池裏起來,也無力去拿搭在架子上的浴袍和毛巾,就是癱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水凝成了一股一股的水流,落在地面,形成一攤水漬。
我抱着膝蓋坐在地面上,大理石的冰冷的溫度穿透進身體裏。
我在逃避什麽。我在躲避什麽?
在找郝友乾的那一刻,不就已經預料到以前的事會再一次的發生嗎。
我所有的願望,都已經達成。剩下的,就只有是利益的交接。
該去面對的。無法逃避的。
我這腐朽而殘破的身體。
郝友乾說得對,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麽區別呢?那麽兩次和三次,又有什麽區別呢?
根本就沒有吧。
我披上浴袍,草草地把腰帶打了個結,不住地冷笑,最終都是要脫光的,又何必給我準備這樣虛僞的遮掩?
沉重地擡起手,拉開浴室的門。
馬上。
外面的人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朝自己撲來,把自己推向床邊。那個老男人的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他全身都包裹着雪茄的味道,和房間裏的香薰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惡心得不能再惡心。
他脫掉自己上身全部的衣服,像一個饑渴的嫖客一樣撲到我身上,我只是這樣被他壓着,沒有看他,也沒有別的動作,像是一個沒有知覺的屍體,任人擺布。
郝友乾一挑眉,翻身,從床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尼龍繩,把我的手緊緊地綁在床邊,我皺眉,看着郝友乾那張被情*欲掩蓋了的臉,問:“你幹什麽。”
郝友乾沒有回答,他迫不及待地用手撥開我身上的浴袍探進我的胸膛,我感覺到他粗糙的手在我的身體上迷戀地摩挲,他的嘴朝我湊來,我條件反射地躲開,扭到一旁——但繼而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十分可笑。
都自願自覺地爬上了郝友乾的床,都自願自覺地出賣了肉體換來勝利。
現在這樣的逃避,不正猶如困獸鬥嗎?明明已經被禁锢,無法逃脫,卻還在做無力的掙紮。
多麽的可笑。
郝友乾也不在意,他用力地掰過我的臉,他混雜着雪茄味道的嘴唇擦過我的臉,來到我的脖子。我只是用力地握緊拳頭,繩子将我的手腕勒得發紫。我狠狠地閉起眼睛,不想去看眼前這個惡心的老男人,感覺到他的嘴唇在我的身體四處游走。我只是沉着聲音說:“別弄在看得見的地方,我明天還有通告。”
這是我最後的理智。
“好。”郝友乾一笑,爽快地答應。他撤掉我的腰帶,扒掉我身上的浴袍,跨坐在我身上,脫去長褲,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我看見他眼裏翻湧的奔騰的欲望。此時的郝友乾在我眼裏,不是那個在商場上打滾數十年老練而理智的男人,而是一個充滿了野性*欲望的野獸,想要吃掉我、想要摧毀我,仿佛一只長滿了虱子的長毛狗。
他的手在我的胸膛上游走,把最後掩住下身我的浴巾撤走。我全身一絲不挂地暴露在他面前。他挑了挑眉,目光在我的全身不停地流轉,我甚至可以看見他從嘴角處淌下的饑渴的唾液——
他趴在我身上,仿佛一條清道夫般地舔舐着我的身體,他一只手扼住我的下巴,眼睛逼近我,用混雜着憤怒的聲音在我面前低吼:“歐凱華,你就是個妖孽。這樣的膚質,這樣的容貌——你說,你為什麽偏偏是個男人?!”
我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失心瘋的郝友乾,一語不發,冷冷地笑。
男人?我還真慶幸自己是個男人。
我是個男人也要遭到你這樣的蹂躏,我若是個女人,還不會被你用權勢奪回家當玩具?日日夜夜對着你這樣惡心的男人,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郝友乾得不到我的回應,怒吼一聲脫去他最後遮住身下的衣料,他的欲望鋒利地昂揚在空氣裏。他一把拿起滾落在床邊的潤滑劑,他被欲望暈紅了眼睛,擠出潤滑劑後便在自己的腹下胡亂地塗抹一番,然後來到我的面前,狠狠地塞進我的嘴裏——
胸口翻湧的全是滿滿的惡心和血液的腥氣。
在我視線被剝奪的那一瞬間——
我看見了他遍布汗珠的額角。
我看見了他興奮舒悅的面容。
我看見了他黑羽密集頻頻擺動的下腹。
我看見了他因為長期享福而肥胖的腰腹。
我感覺到我口齒之間不斷穿插的硬物。
我聽到他享受的低吼。
我聞到他腹下腐朽的味道。
郝友乾拿起自己落在床邊的領帶綁住我的眼睛,遮住了我的視線,我全身的毛孔都瘋狂地顫栗起來,聽到郝友乾陰沉而嘶啞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晃動——
“歐凱華,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雙琥珀色的眼睛,太勾魂,太讓人舍不得。”
整張床都在郝友乾用力的沖撞下搖晃着——仿佛籃球由高空落地時的反彈;仿佛車廂緊急剎車時慣性前傾的身體;仿佛在石子路上不斷颠簸的車輛;仿佛青蛙在田地裏的上下蹲跳;仿佛地震來到時縱波的上下擺動。
那些原本鋪在床上的玫瑰花瓣被震落了一地,有些移到我的耳邊,我卻聞不到玫瑰的清香——
呼吸間,全都是,腐肉的味道。
我猶如一只困在鐵籠裏的野獸,渴望着逃脫,卻永遠無法逃脫,唯有等着外面的權貴扔進來一塊血淋漓的肉,可憐我、施舍我,在享受了一頓美滿的大餐後,卻不知道,面前等着自己的是更加冰冷而牢固的鐵籠。
演藝圈就是這樣一個大鐵籠,每天都在上演着精彩絕倫的困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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