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解風情一少年
本來還勉強算個難兄難弟之類的英雄惜英雄,眼下倒像是阻了人家的好事。
可眼下扭頭離開顯然是來不及了,夏錦月閉着眼睛一咬牙,無視本人意願,強拉着尚處在迷茫中的盡歡掉頭就跑。站在門口的言磬本來正含笑勾搭着四面的美嬌娘,驚見此變後臉上笑容一怔,随機若有若無的側開身子讓出道路,夏錦月則頭也不回的拉着亦步亦趨的盡歡,在滿室紅顏的訝然聲中,直沖出這大紅燈籠高懸的胭脂巷才停住腳步。
天色已然擦黑,面帶疑惑的盡歡與微喘的夏錦月二人并排站在柳樹旁沐浴着皎皎月光,夏夜的晚風有些微涼,剛被自己抓亂的發絲可憐兮兮的散在面上,腰間佩着的玉佩也不知丢到哪去,徹底幫頭腦一熱後分外心虛的夏錦月好好清醒一番。
“敢問這位公子……。”盡歡側首,注視着眼前看起來似乎難得狼狽的男子:“可以放了在下的手麽?”
夏錦月慌忙點頭,松了手又收回袖子裏去,惆悵的想着該如何接盡歡的話茬。
盡歡又何嘗看不出這人的窘迫,更何況剛才的飯前準備委實奇怪了些,能解脫出來也是好事。她便絕口不提剛才的事,只是伸手指了指夏錦月頭上搖搖欲墜的精巧玉冠:“可要我幫你?”
夏錦月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擡手去摸,笨拙努力的将那綢緞般的發絲扭來扭去,沒一會就折磨的不成樣子。
“權當是報答公子剛剛的解圍。”盡歡熟練的自腰間掏出一柄玉色混濁的梳子,将手中長劍換到背後負起,三兩下摘掉玉冠握在掌心,繞到夏錦月身後,耐心極好的一點點梳開被夏錦月親手弄亂的部分,又細心的挽起。
夏錦月茫然的眨眨眼睛,再次在心中暗嘆方才的莽撞,僵硬的将自身的弱點暴露在人前,默默期望這少年真有密報上寫的那般不惹世事。
雖然夏錦月比她要高上半頭,卻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平日經常為無瑕冠發的盡歡早就練出了這門手藝,捏着那玉冠繞過束好的發絲,松手任那綢緞般的發絲傾瀉而下,頃刻間便與半個時辰前無任何不同。
“多謝。”夏錦月不動聲色的長出一口氣。
“不必客氣,山水有相逢,你我不如就此分別,他日有緣再聚。”盡歡拱了拱手,紫色的衣角在月色中少了平日冷傲,多了分微不可見的妖嬈柔和,她又笑了笑,鳳眸彎起誘人的弧線,她握着長劍潇潇轉身,對夏錦月身上名貴的佩飾視若無睹,更沒有興趣猜測攀交。
“等……。”夏錦月結交之心空前高漲,哪能放過眼前這般好的機會?
第二個字尚未出口,夏錦月就見前面還未走出幾步的人猛地停了腳步,他疑惑的蹙起眉頭,覺得對方未必如表面上那般雲淡風輕,簡直活像是等着他說句挽留一般。
如此一想,任憑哪個男子被初見的陌生人攪了那等風月之事,還糊裏糊塗的被拉着跑了一路,都不該如此淡漠,甚至沒表現出半分的不悅。
夏錦月古怪的瞥了一下前面停頓卻沒有回頭的背影,沉吟着垂下眼眸——清高傲然、待價而沽,兩種截然不同的形容,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全都只是輕薄的假象?
Advertisement
若只是沽名釣譽之徒倒還好說,說來說去也不過銀錢罷了,不論有無真才實學,光憑剛才那一手束發的手藝,他也定要招攬門下。
可若真的只是沽名釣譽之徒,又怎會得司馬幽另眼相看,甚至百裏加急送來市面上千金難求的親筆畫像?
停住腳步的盡歡自然不知夏錦月複雜的心思,她甚至沒聽到夏錦月的一句挽留。
“徒兒,呃……這妖和為師的厮殺方式似乎有些特殊,不過似乎也沒什麽生死相搏之意,你不用擔心為師,待為師再探探這妖虛實,若是當真沒有危險,就明早與你會和。”
盡歡聽在耳中,唇角一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據她那閨名二狗子的師父斷言,她着實是百年一見的朽木,雖然在武學上有百年一見的天賦,卻在最重要的修道上一門不門。
而另一邊拐了人到畫舫的女王爺也同樣嘗到了狗咬刺猬——無處下嘴的滋味。明明美人就在身旁,這足足兩個時辰就連手都沒摸到一下,那面具後的絕色也只有在白馬寺時驚鴻一瞥,再說這美人酒量奇好,她暗自吩咐手下把自己杯中的濁酒換成了清水,陪着美人一杯杯的飲狀元紅,半酒半水她都快敗下陣來,這美人倒是毫無醉意,酒到杯幹,豪爽的別有一番風味。
再說這廂,夏錦月同樣糾結。奈何還未等他糾結出個結果,聽完無瑕囑咐的盡歡又要邁步走人,夏錦月連忙追了上去,文雅道:“相逢即是有緣,公子又何必着急作別?眼下洛陽城內熱鬧萬分,不如你我結伴同游如何?”
無瑕不在身邊,無事可做的盡歡挑了眉梢,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
“……公子這邊請。”夏錦月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引着盡歡往南邊去了。
千鳳閣:
夏錦月這一路上早就打好了主意:既然身後的少年有可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若是一人包場,反而會覺得不自在。不如大家一起,不但氣氛炒熱了,而且也不會讓少年覺得事有蹊跷,大家都忙着親近各自的佳人,到時候再兩碗黃湯入肚,佳人嬌嗔着連連追問,就是神仙也定會卸下心房。
可實際到了現場操作起來,他才發現他委實大大低估了這少年不懂風情的程度。
“賢弟快過來一觀,這位是洛陽城的花魁牡丹,讓你當一當那入幕之賓可好?”
“入木?在下武功尚未精進到這般地步……。”
夏錦月一掀帷帳,指着榻上衣衫不整,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詭笑:“不過是拿下個把佳人,這與賢弟的武功有何關系?”
那佳人瞥過夏錦月衣飾之華貴,又得了夏錦月的眼色,頓時媚眼如絲的向着盡歡看來,半掩的酥胸若有似無的晃了晃,勾出一道惑人的波瀾,一跳三顫的餘味,引的無數兒時缺奶的公子倒吸一口冷氣,連聲贊好。
盡歡生硬拘謹的別過頭去,側臉悄悄染上薄紅。夏錦月正在內心無聲歡呼,盡歡卻無意中發現在場男子的眼神都與那日司馬幽看無瑕的眼神有幾分神似,甚至還有小部分人端着這詭異的目光注視着床前的夏錦月和自身,不由森冷的眯起了眼,殺氣滿溢,如兜頭一盆冷水,成功将閣內氣氛降至冰點……
夏錦月的歡呼在心中半途夭折,微不可見的翻個白眼,就連本來還搔首弄姿的牡丹都在這眼神的威逼下扯開錦被,被迫擋住春光外露的身子。
站在樓梯拐角的老鸨仿佛看到無數銀子長着翅膀離她而去,心頭滴血的滋味疼的她死去活來,她憤憤的揪着手絹,再三鼓起勇氣,還是沒敢招呼龜奴把這耽誤生意的少年扔出去,甚至也和衆位嬌娘們一般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隔着紅紗的燭火噼啪一跳,盡歡輕咳一聲,她講話時一貫聲音不大,透着一股漠然清冷的氣息。但在這落針可聞的氣氛裏,依舊成功傳到了在場每人的耳中:“多謝公子好意……師父說修道者不可近女色。”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