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纥內亂悄然生(二)
一聲令下,城門頓時打開,吱嘎一聲放下,馬車順利的通過直奔而去。
馬車在道路上行駛,奔向回纥的都城,域城。
馬車開走前,古義又交待一次,“小雨姑娘切記,要內子要忍啊。”聲音聽起來似乎在講一些家事,細細聽又不太像,可讓人也挑不出毛病。
馬車內,諾雨手緊緊握着古義的家書,心神不寧,坐立不安的,手不自己覺的,緊緊的抓住衣襟。一只手溫暖的手握住她的小手,輕柔的聲音道,“別怕,有我在,你只要安心的照顧我們的孩子就好。”
“言,不知為什麽,我有點害怕,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很不安的。”諾雨心神不寧,這種感覺從進入回纥的邊境開始就有了,越靠近域城,這種感覺越明顯。
“定是你多想了,不會有事的。”項言安撫道,他不想諾雨擔憂,如今懷有身孕,憂思太重,對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言,我總覺得古将軍,在暗示什麽?”諾雨說出自己的疑惑,“不是說,古将軍在邊疆從不提家事?”
“這點我倒是略有耳問。他常年在外駐守邊疆,挂念家裏的事,也是難免的,朝中皆知,他的妻子自從生産後,身子一向不好。”項言也有些想不甚明白,總感覺有哪不對勁。
一月之前,離開域城時,朝中局勢本就處于兩對立,諾不是收到飛鴿傳書,得知諾雨掉入懸崖,此時他們早已經贏得了局面。
可如今未收到朝中傳來任何的消息,這确實有點奇怪。
如今帶着小雨之,一切需得小心謹慎,他不想她卷入到這權勢鬥争當中,只會盡全力保護她,讓她不受一點點的傷害。
“曾誠、曾聰,傳我命令,鐵日門全部待命,在域城收集消息。特別監視忠王府的一舉一動,如有任何消息,立即彙報。”溫柔的眸子,此刻變得漠然起來,威嚴的聲音交待着。
“是,少主。”曾誠、曾聰一口同聲的道,他們終于見到了正常的少主了,這樣的少主,才是他們心中的少主。
“另去查查,古義将軍的三叔是何許人,所有的事一字不漏的查清楚。務必在三日內趕回鐵日門總部,交予我手上。”
“真好,我們終于有事做了,再不忙碌我全身都發黴了。”曾聰嬉皮笑臉的道。“少主,放心吧,有我們兄弟在,保管一切水落石出。”說完還不忘記的拍拍胸脯道。
項言無奈的看看兄弟兩人,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性格卻相差甚遠,一個整日嘻嘻哈哈,一副笑臉。另一個,不茍言笑,整日冷着一張臉。兩人做事,她也彼為放心,“無論如何,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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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言莫然的聲音道,他不希望任何人出事,何況曾誠曾聰兄弟二人,是他在建和王朝最得力的助手,等一切結束了,這鐵日門交給兩人手中,他便可以帶着諾雨浪跡天涯。
“屬下遵命。”曾誠領了命令,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臉上無任何的情緒。
兩匹馬,向不同的兩個方向疾馳離開,不一會并消失在遠處。
“言,你的鐵日門,何時遷到回纥國來的?”諾雨心中奇怪着,看來她還不夠了解項言。
“不用遷過來的,五年前我就開始建立了鐵日門。因你一直在那,所以我才在建和王朝建立一個分會,好讓他們每個幾日打探你的消息。”
“啊,你派人監視我?”諾雨恍然醒悟,不滿的道。
“傻瓜,我哪是監視你呢,我派他們一直守護你的安危,只是……”項言咽下了未說完的話,只是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還是讓她掉入懸崖,幸好沒事,如今小雨在他身邊……一切已經過去了。
“言,只是什麽?為什麽說了一半不說了,吊胃口麽?”諾雨躺在項言的懷中抗議着,嘴角不滿的撅起,他還真會磨人,說了一半居然不說了。
“沒有什麽,”項言擡頭看看天際,已快黑了,若是他皇叔掌握了整個域城,只怕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照推算,今晚該會對他動手,只是事情還未查證前,他項言不敢冒險。一切以萬無一失才是,“小雨,我們騎馬去鐵日門可好?”
諾雨什麽也沒問,直接道,“好,我聽言的。那馬車要怎麽辦呢?”馬車停了下來,項言牽着諾雨的手,走向馬前,一躍而上。“馬車自是由車夫駕着去域城。”
“可是言,若是有危險,這樣車夫會沒命的,我們不能這麽做的。”
駕馬車的車夫,取下頭上的鬥笠,一張滄桑的臉,嘴角的胡須随着說話,也微微翹起來,“小雨姑娘,你随少主去吧,一般的人還不是我的對手呢。”駕車的賀叔,看着自家少主對眼前的女子如此體貼,心中卻欣慰的很。
諾雨有些驚異,她怎麽忘記在七日林時,被狼群圍繞,車夫一個人還救了幾個山賊,一起爬到樹上呢,“呀,我怎麽忘記了,原來大叔也會功夫的。可是萬一……”
“放心吧,域城有鐵日門的人,賀叔不會有事的。”項言坐在馬車上,見諾雨有些遲疑,伸出手,溫柔的聲音道:“小雨,上來吧,我們一起回鐵日門。”
子時域城、寧靜幽悠,街道空曠,馬蹄回響。冬日寒風,襲襲而掠、風吹衣裙、如絲飄絮,并無寒意。
一匹馬上,坐着兩人,前面坐着一個白衣女子,女子臉上披着面紗,看不清楚容顏。嬌小的身軀依靠在身後青衫的男子懷中。男子頭上戴着鬥笠,依舊看不清容顏。只是全身上下,透露出莫然的氣息,讓人近而遠之。
“言,這裏好像是妓院的後門呢?你該不會是要去……”依靠在項言懷中的諾雨小聲的問道,聲音細如蚊子一般。
“噓……”項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懷中的人兒,別出聲,手卻不忘緊緊摟住懷中的女子。
諾雨又向懷中緊靠幾分,窩在結實的胸膛,大氣不敢出。清澈的雙眸,不忘四處打量,四周空無一人,她也知曉怕是自己的沒有感覺到有人而已。
這幾日不時有黑衣人出現,從最初的害怕,到此時的習慣如常。她總相信項言能保護她,所以她摸樣真正害怕過。
一路上,項言總是緊抱着她,生怕她受到傷害,耳旁總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別怕,有我在。”
四周靜悄悄,只有寒風在耳旁吹嘯,紮在臉上微微清涼。
緊抱諾雨的手,微微放松,溫柔的聲音附在諾雨耳旁,低聲道,“沒事,是我們的人。”
頃刻,從四面八方,湧來了幾個人,每個人身着一身黑衣,見到項言,恭敬的道:“屬下參加少主。”
“都起來吧,有事回進去再說。”項言一躍而下,又伸出手,“小雨,下來,我們到了。”
衆人見項言此時一副溫柔的樣子,都有些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愣在原地。
厲荊用手擦擦眼,對身旁的同伴曾聰道,“曾聰,方才是我眼花了吧?少主居然有這樣的一面。”
“你沒有眼花,這的确是少主,一路下來,我們早已見怪不怪。”曾聰扯下臉上的蒙巾,一副看好戲的摸樣。
“她會不會是咱們少夫人?”厲荊跟在曾聰身後,走向逸心樓的後門,心裏有很多的疑問要問。
怡心樓的後門,曾聰輕敲了幾次門,門被打開,一個身着紅衣女子,打開門,滿臉期待的笑容,軟糯的聲音,“是你們?少主也回來了?”
女子頭插珠花于一側,細細柳眉,纖細腰身一件薄紗,在朦胧的夜下,更顯得的女子妩媚、動人,原本秀美的臉,在一堆脂粉下,卻顯得失了顏色。
厲荊只是望着手牽手的少主兩人,又望着眼前滿臉脂粉的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葉羽,少主是回來了。這不在那呢。”說完,眼中露出狡诘的壞笑。
葉羽欣喜的飄響遠處,原本挂着淡笑的臉,此時突然黯然下去。五年了,她何時見過少主有這麽溫柔的一面,她何時看到他的笑容。一向莫然的少主,此時牽着一女子的手,滿是溫柔,臉上挂着淡淡的笑。
五年前,初夜會上,他買下她,當夜他告訴自己,買下她不是讓她伺候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她做。
那一夜,她見到他,從此一顆心只為他悸動。
第二日,他買下整個逸心樓送給她,從此逸心樓,成為鐵日門域城的據點。五年來,她用心經營整個逸心樓,成為鐵日門最大的情報站之一。
她的命是少主給的,如今的一切也是少主給的。葉羽收拾了失落的心,迎向前,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屬下葉羽,恭迎少主回來。”
項言莫然的眸子,只是看一眼葉羽,短短的幾個字,聽不出一絲絲的情緒,“逸心樓,最近如何?”
葉羽站在原地,恭敬的聲音回答:“回少主,一切都好。”她有些難過,這些年來,少主來逸心樓,除了問她這句話,并無其他的。
“如此便好,”說罷,牽起諾雨的手,朝裏面走去。
諾雨回過頭,見葉羽愣在原地,露出清澈的笑容,笑着對葉羽道:“葉姐姐,外面冷,快些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各種的忙碌 頭都大了 抱歉啊 各位親們···再次道歉 各位親親久等了,鞠躬!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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