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回纥內亂終平息(二)
十二月初一,夜很靜,只聽聞呼呼的寒風聲,掠過,讓原本寒冷的冬夜更顯得詭異幾分,冷冽幾許。
蕭曲一身黑衣,走進來,站在珠簾前,禀告,“少主,一切已部署好,邊關古将軍所調動的人馬已在域城十裏外紮營,只等少主命令。”
“很好,傳令下去,鐵日門原地待命,聽我命令。”項言面無表情,眼神中是狠狠的殺意,“今日務必将亂黨等人一網打盡,凡投降者一律從輕發落,叛逆者,殺無赦。”莫然的聲音,在屋子裏回響,聽在人的心中,不寒而粟。
他本不想調回邊疆的兵力,只是如今整個域城的軍權都在忠王的手中掌控着,他的父皇已被忠王囚禁在皇宮內。
一切一切已是關鍵,稍有不測,便是萬劫不複之地。
而建和王朝,在半月前,頒發了《選妃赦》,舉國上下都在為選秀事忙碌,過幾日恰巧是建和王朝溫頤皇太後的壽辰,新皇下旨要舉國歡騰。短短半月餘,想必他們也難發現,邊疆的軍隊已調回禹城。
幾日前,他修書給林羽熠,講明如今回纥的情況,回書中,林羽熠一再明确表示,他與他爹都不會出兵回纥國,并一再囑咐好生照顧凝語。
這樣,他才有機會調回邊疆的十萬大軍,駐紮在域城十裏之外,想必忠王也會嗜憚幾分。
“是,屬下這就去辦。只是少主,為何不安排我去做什麽?”臨走前,蕭曲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項言看了一眼床上睡熟中的諾雨,對着蕭曲道:“不會讓你閑着的,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待會好生照顧小雨的安危,若發現情況不妙,立即帶她從地道走。若有任何閃失,唯你試問。”
“這……”
“怎麽?不願意?”項言看了蕭曲一眼,橫眉微冷,聲音也冷了幾分。
“少主,屬下知曉少主擔憂我的傷勢,才會如此。只是少主,那忠王身邊有幾個一等一的高手。”
“蕭曲,你是想違抗我的命令嗎?”項言依舊冷冷的聲音道,他如何不知忠王身邊有兩個一等一的高手,那兩人是西邊梁國的高手,最最擅長毒類的暗器,先前蕭曲所中之毒,并是哪兩人用暗器所傷的,而如今他的餘毒未清,實在不易再加入那激烈的鬥争之中。他跟随自己五年已久,諾雨交給他好好保護,他才能全力奮戰。
墨黑的眸子,殺氣騰騰,他的皇叔既然擱結外邦,來助自己奪得皇位。只是到現在他還沒有查清,他到底是與何人擱搭?梁國的如今繼位的皇帝,愛民如此,喜愛和平,絕對不是他。
不管如何,如今看來,他更不能再手下留情,想起大哥所中之毒,便留得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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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敢,蕭曲謹遵少主命令。”蕭曲見項言臉色不悅,也不再說什麽,小雨姑娘是少主唯一的軟肋,只要她相安無事,少主便少了分憂,今夜可更好的對付忠王那叛賊。“少主,那你小心。一定要把那叛賊給拿下來。”
項言只是輕“嗯”了一聲,墨黑的眸子,淩冽四溢,盯着忠王府的方向,既然大哥的毒已解了,是一切該結束了。
大皇子府,一切照舊,府中安安靜靜,守衛的侍衛依舊如昨,繼續來回巡邏。只是在這靜夜之中,更有山雨欲來襲的架勢。
府門外,忠王率領一大批人馬等候,一身铠甲衣,着在他身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閃爍,在寒冷的冬夜下更顯得冷意幾分。
渾厚的聲音問道打探回來的侍衛,“情況如何?”
“回王爺,二皇子果然派人前來,給大皇子解毒,如今在半道上與我們的人,正不分上下的打鬥。”前來禀告的人,一直地着頭禀告,聲音中透露出沾沾自喜的喜悅之感。
“這個在意料之中,只要拖住他們即可,千萬不要動‘神醫夫婦’一分毫。若有閃失,小心你們的腦袋。”忠王冷冷的聲音,帶着幾分威脅道,神醫夫婦醫術名揚天下,他不想背上一個弑殺神醫的罪名,更不想兩位名動天下的神醫,而死。況且,他還是有求于他們,把他們捧為上上賓客來不及,哪還敢有殺之的念頭呢?而忠王或許不知,這‘神醫夫婦’并不是真正的‘神醫夫婦’,他們只是項言派人假扮的。
跪着的人,生生的打了一個哆嗦,聲音微微顫抖,“屬下遵命。”
忠王輕“嗯”一聲,又問道,“二皇子,可确認身在裏面?”忠王年過四十有餘,一張臉因長期謀算着,透露出一幅奸人的摸樣,連眼睛裏也是滿滿的算計。
“還是王爺聖明,料事如神,已确認二皇子人在裏面。”禀告的人不忘記拍馬的稱贊忠王一番,“聽王爺指令,屬下派人嚴實堵住各個門,只待王爺一聲令下,并可來個甕中捉鼈。”
忠王心情大好,不禁,“哈哈”的笑出聲來,一連串的說了三個“好、好、好”。
片刻之後,提高聲音,又道,“各位兄弟,今夜一戰便是我們成功之夜,各位随本王殺進去。”聲音穿過寒冷的冬夜,傳得很遠很遠。
不一會只聽聞,吶喊聲、兵器碰撞聲,劃破寧靜的夜空。
大皇子府亂作一團,禦林軍與大批蒙面黑衣高手,不分上下的較量,生死一搏。
整個府中亂作一團,其中形勢最為嚴峻的當屬大皇子所住的鶴歸樓。
鶴歸樓被身着铠甲的禦林軍,裏裏外外幾層包圍着,個個精神抖擻,眼眸直盯着樓閣的動靜,弓箭手早已做足準備,只等目标出現,齊拉弓箭,準備一聚齊發。
忠王坐在最前方,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鶴歸樓,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過了今晚,回纥國将是他的天下,那個位置,他足足籌劃了二十餘年,今夜終于要成功了。
“二皇子項言,通敵賣國,迫害手足,罪不可赦。今日,本王替天行道,捉拿叛黨,凡事樓內出現者,格殺勿論,重重有賞。”渾厚的聲音,叫嚣着,項言,本王倒要看你,有如何本事?
鶴歸樓內,項言靜靜的坐在桌旁,悠閑的品着茶水,周圍的一切似與他無關,只是那雙墨黑的眸子,所發出的光,是幽暗冷冽,照在人的身上,像要灼出一個洞。
“參見少主,大皇子。請問少主,我們是否要動手?”從屋頂落下一個黑衣人,輕盈的落在地面,跪下道。
徐徐的放下茶杯,項言這才慢慢道,“不必了,”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絲的溫度,“對付那樣的人,動手才是最愚蠢的方式。”黑眸,變得更加神秘起來。
硬碰硬受傷的是那些被蒙在鼓勵的士兵,他項言不想犧牲無辜,有足夠的證據足已證明忠王罪不可赦,他何須動手呢?
解毒後的項聚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與中毒前相比,精神好了許多,并無倦怠之樣,疑惑的眼眸問道,“二弟,你有何妙計?可不要傷及無辜之人。”
“大哥,相信我,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只要願意歸順朝廷,我都不會傷及他性命。”項言依舊喝着茶水,那摸樣悠閑得很,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這才放下,“走,大哥,咱們該出去會會皇叔了,老人家年歲畢竟大了,這風寒夜冷的,哪禁得起這般折騰呢?”說罷,正準備起身,走向門外。
項聚不再說什麽,他好奇的很,不知他二弟會用何法子,轉變眼前的局勢?而他更對這個弟弟信心十足。
從小到大,項言頑皮,不愛學習,最為讓他們的父皇頭疼。
十三歲時,他一條妙計,擊敗梁國壓境的十萬大軍。從此威名遠揚,連他自己也自嘆不如。
從那時開始,他便知曉他的這個弟弟,并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不堪。
只可惜,他無心皇位,更不願将來繼承大統,只想做個閑散之人,不然回纥國在他手中,百姓定能安享太平。
“二弟,我們該留他一命,他畢竟是我們的皇叔。”相聚被人攙扶着起來,不忘的求情道。
“大哥,他要你我性命,如此惡毒之人,他可有顧及一點點的叔侄之情?囚禁父皇、母後,他可有考慮,手足、兄弟之情?這些年我們待他如何,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如今卻逼得我們如此下場。”項言聲音冷冷的道,輕嘆一聲,他确實是想留他一命,就因太過于的縱容,險些促成大錯。
項言把這些年鐵日門所收集的情報,拿出來,“大哥,你看完這些情報,可還要确定留他性命?”
一個人遞來一疊的宣紙,送到項聚手中,“請大皇子過目,這些都是忠王這些年,貪贓枉法,通敵賣國的罪證。”
項聚接過宣紙,一張張的細看,越到後面,眉頭深鎖的越緊,臉上的肌肉在抽畜着,情緒漸漸激動起來,疑惑的眼神問道,“這些可是真的?”
“千真萬确,那與梁國書信的筆跡,便是皇叔的親筆。若你不相信,可喚你的妃子付宛卿前來問問,不就明了。”項言慵懶的摸樣,坐在桌旁坐下。
付宛卿一直站在屋外,方才兄弟兩人之間的對話,她早已聽到,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是該嘗還的時候。
所有的罪責,她也罪責難逃,罪不可恕。她不想他來原諒自己,只想盡自己的力量,讓來彌補她對他的傷害。
“二皇子,說的都是真的。”付宛卿輕盈的身影走進來,身上着了一件淺綠湖的碎花衣裳,頭上一跟碧簪挽起發絲,垂在一旁。
“宛卿………”項聚見付宛卿一步步的走進來,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聲音裏有太多的言語。
“二皇子說的是真的,就連此時我進來,也是忠王派我進來,探究虛實的。我手中有一份,關于忠王寫給梁國皇帝的親筆信,只是梁國的皇帝并為答應他的要求。”付宛卿無視項聚灼熱的眼神,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繼續道:“三年前,與你在酒樓邂逅,也是忠王所設下的圈套,他讓我嫁與你,替他監視你的一切。你所中的‘月夜魂’便是他派來的人,趁你松懈,在你的茶水中所下,而我明知有毒,卻也未阻擾,親自将茶水捧給你喝下,對不起……”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低落而下,聲音漸漸哽咽起來,“對不起,我……如今我的罪孽深重,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只想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做些彌補。”
項聚只是靜靜的聽着,臉上并無任何訝異的神情,“這些我早已知道,在一年前,我便知曉你是皇叔派來的人,可我還是寧願相信你,堅信你不會傷害我。我從未責怪你,你有許多的苦衷與身不由己。”
項聚風輕雲淡的道,這些他早已知曉,他當真不恨付宛卿 ,只要她能陪在他身邊,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也不想去計較。
“大皇子,宛卿罪孽深重,根本不配您的疼愛。”付宛卿的兩腮,早已被淚水淋濕,雙眸也蒙上了霧水,模糊了眼睛。
門外的叫罵聲,叫嚣聲,打斷了屋裏的一切,也打斷項聚正想要說的話,“裏面的叛黨都聽着,忠王有令,投降從輕發落,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項言只是嘴角隴上淡淡的笑意,“皇兄,該去會會咱們的皇叔了,你聽,人家都等不急了。”
“是,咱們該去會會他了,不然他以為我們兄弟兩人是吃素的。”項聚一臉笑意接着道。
“大皇子,二皇子,你們都別出去,忠王早已布好天羅地網,弓箭手早準備着,正等着你們出去。”付宛卿極力勸道,外面早已被忠王的人,團團包圍着,只要他們一出了這個門,萬箭齊發,有幾人能活命?
“呵呵,我們兄弟兩人若是不出去,只怕他們等久了,還是會發箭,與其被動,不如主動更好?”項言笑得更深,那笑容宛如一朵花,實際藏在致命的毒藥。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急急來禀告,“不好了,不好了……”
衆人的眼光,齊齊的轉向那人身上,“發生什麽事了?
”
“回禀大皇子,二皇子,蕭大人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倒在地上。小雨姑娘……小雨姑娘……”來禀告的吞吞吐吐的道,不敢接着往下說。
“快說,小雨怎麽了?”項言一個箭步走向前,抓起來禀告人的衣襟,急切的聲音問道。
“二弟,你先別急,讓他說說,發生了什麽事?”項聚極力勸說。
項言漸漸松開手,來禀告的人,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小雨……小雨姑娘不見了。”
“什麽?”衆人驚呼起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項言再次抓緊來禀人的衣襟,眼裏的充滿了憤怒,手上青筋暴起。
“快說。”
“小雨……姑娘,不見了,屬下方才去給姑娘送茶水,敲了門許久,卻不見人開門,走進去,便見蕭大人躺在地上,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屋裏都找了一遍,不見小雨姑娘。”
“二弟,你冷靜點。”項聚見項言一身殺氣,忙勸慰道。
衆人陸陸續續的走入不遠的房子,屋子裏擺設整齊,只有倒在地上的蕭曲一旁,有打鬥過得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日一直在抽,想更新也沒有辦法。因身體不好,這就一直頭痛,荷依這幾天也沒有寫文,在調理心态。今天寫文的感覺很好,人也舒服了很多。看來我已經找到靈感,如果不出意外,會每天日更的,絕不斷更。今日的文終于更上了,荷依說話算數,熬夜也補齊了唔 好累呀,、明日繼續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給收藏,炸魚雷等等···晚上會補齊這章···求收藏,評論啥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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