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磕頭

她咬牙,心中怒火熊熊,緩緩的磕了下去。

“一個……”沈越溪淡淡的說着。

她沒有去看沈越溪,卻可以想象那張醜臉上猙獰了的笑意。

“兩個……”那猙獰的笑意一定已經變成了瘋狂的嘲笑了吧,沈越溪你給我記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只要我還活着,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三個”沈越溪慢慢的說着,然後看着軒轅無霜飛速的站了起來。

沈越溪漠然的看着她:“你一定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現在一定恨不得我死吧。”

軒轅無霜狠狠的瞪着她,沈越溪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大可不必覺得委屈和屈辱。當年你對我下毒,後又撞我下崖,如今又下殺手,你這三個響頭又算的了什麽?”

“你……”軒轅無霜怒視沈越溪卻正對上她碧水般的眸子。

“之前的恩怨就此揭過,若下次還想害我性命,那我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沈越溪淡漠的說着。

她的臉逆着光,神情模糊的看不真切,軒轅無霜卻卻驚得後背一身冷汗。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沈越溪。看到那碧水般的眸子平靜的仿佛一面鏡子,只是平靜的背後是看盡世情的冷漠,冷漠的就算殺一兩個人洩憤都是那樣正常的。

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沈越溪的生活到底是有多悲苦,若是換了她早就自殺了。但是沈越溪活下來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動動手就能捏死自己。

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即便沈越溪根本沒有動手,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再敢居心叵測,那麽死的,必将是自己!

“我不甘心!小時候我是天才,你卻比我還要天才。我長得漂亮,你卻比我還要漂亮,你成了廢物,毀了臉,卻又得了太子妃的名頭,你如今明明什麽都不如我,憑什麽還是要樣樣都壓我一頭!”

軒轅無霜忽然歇斯底裏的叫了起來。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從小,她是嫡出,自己是庶出,她是掌上明珠,自己是草芥不如。好不容易風水輪流轉,為什麽上天眷顧的始終不是她!

沈越溪聞言一愣,随即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火鳳:“火烈鳥就是火烈鳥,就算叫它火鳳,跟鳳凰着實差遠了。處心積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卻不知道鳳凰涅槃,哪一次不是烈火中永生,死後而立,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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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清亮,說完之後,轉頭就走。這一刻沒有醜陋,也沒有美貌,只有那堅定的步伐。衆人看着她瘦弱的後背,明明是破碎的衣衫,腰杆卻挺得筆直,不知為何,仿佛看到了一只绛紅色的血鳳,一步一步,堅定的拍打着翅膀,就要展翅高飛。

“好!”不知誰喊了一句“啪啪”竟鼓起掌來。

“好!”一聲起,衆人仿佛如夢初醒版,紛紛鼓起掌來,成千上萬的掌聲,如排山倒海一般,轟隆隆的響起。

皇甫修愣愣的看着沈越溪,此刻,竟是挪不開眼。

“傻小子,你看什麽?”皇甫天忽然開口。

“沒看什麽!”皇甫修生硬的轉過頭,嘴硬。

“你最好看着她。她不是刻意為之,卻在不經意間就會扭轉全局,帶動所有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

皇甫修一愣,仔細回想起來,最開始她上場,只是被嘲笑奚落,而最後,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為她喝彩,可不就是,不經意間,扭轉全局!

“那又如何!”皇甫修死鴨子嘴硬。

“她忍受了這麽多年的屈辱和毒害,此刻完全可以殺了軒轅無霜,卻不殺。她可以侮辱,卻并沒有侮辱,這是對人,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是成大事者必備的心胸。”

“這……”皇甫修想到自己因為一句話,就恨不得讓沈越溪生不如死,頓時覺得有點心虛。若他換到沈越溪那個位置,絕對會讓軒轅無霜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無論如何,你必須娶到手,她必将是你日後的一大助力。”

皇甫天拍了拍皇甫修的肩膀,看着沈越溪的眼眸越加深邃。名辰啊名辰,你女兒很好,希望我們規劃的未來會順利實現。

“父皇你說什麽呢,她已經是太子妃了。”皇甫修忽然信心滿滿的說着。一個醜女,本殿下要娶你,你還想不從?三國大賽看好了,絕對不會讓你奪魁!

皇甫天看着自家兒子不知哪裏來的自信,頓時大感頭疼,這傻小子養病養的只長火氣不長情商麽,到現在都沒覺察到自己的感情嗎?

因為有了皇甫修和沈越溪的熱場,整個擂臺上的氣氛頓時熱烈起來,接下來是一名紅衣女子上場。

紅衣女子叫程幼蓉,黑衣男子叫武英平,兩人一上場就是劍拔弩張,黃色鬥氣全開,想來是選拔累了,所以想要速戰速決。兩人實力本事相當,結果是程幼蓉最後喚出一級灰狼獸,險勝了沒有魔獸的武英平。

接下來上場的是慕容淵和一個黑瘦的小個子。這一次慕容淵倒是沒有使詐,實打實的打了一場,召喚了一只二級黑蟻獸,也算是險勝……

比賽一只持續到了下午,終于選出了五名選手,分別是皇甫修,沈越溪,慕容淵和南宮軒以及程幼蓉。

三大家族和皇室算是齊全了,沈越溪微微挑眉,五人之中,只有這程幼蓉好似沒啥背景,不由多看了程幼蓉幾眼。這姑娘緊緊的将頭發豎起,瓜子臉,渾身透着利落勁兒,一看就是個直爽的。

程幼蓉似有所感,回頭看了沈越溪一眼,微微點頭報以微笑。利落的眉眼,笑起來淺淡親切,沈越溪頓生好感。

修整三日後,他們五人加上五名個使臣十幾名侍衛就出發了。

從寧國到魏國,一路車馬到邊界之後,徒步翻閱三座界山,即可到達魏國境內,路程加起來需五六日左右。

從王城出發的第二日下午,他們就到達了第一座界山,爬了半晌,眼見天色已晚,領頭的使臣便要求大家拔營紮寨,畢竟夜晚山林的恐怖,還不是他們這幾人足以應付的。

沈越溪看着日漸西下太陽,眼神沉浮,腦中走前和皇甫天見面的事情。

她已進入五甲,自然可以看看那遺物。她想了很多遍遺物是什麽,卻沒想到,看到的竟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盒子,要說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這盒子規規矩矩的,沒有帶鎖,卻怎麽掰都掰不開。

“怎麽打開盒子?”她詫異的看向皇甫天。

“我不知道。”皇甫天微笑,看着她。

“打不開!”沈越溪一愣,這盒子确實是娘親的,她小時候曾見過。而且這個盒子上面爹娘的氣息很明顯,她完全可以相信,這真的是爹娘留下來的。但是,打不開是幾個意思?

“你爹娘只讓我保管,并沒有告訴我怎麽開,只說機緣湊巧,自會打開。”皇甫天攤手。

沈越溪沉默了。她并沒有理由懷疑皇甫天的話,而且爹娘死的如此不尋常,這盒子裏必然是有什麽極其重要的秘密,所以才不會輕易打開。

難道,這個盒子裏的東西,跟群黑衣人有關?

那個盒子裏到底藏着什麽呢?沈越溪心中思緒萬千,不由得有些心煩。

“越溪,吃飯了。”程幼蓉端着一碗熱粥遞給她,打斷了她的思緒。

“謝謝。”沈越溪回神,笑了起來。

“謝什麽,這一堆大男人裏,就我們兩個女子,自然是要互相照顧的。”程幼蓉說的直白,渾身一股灑脫直爽的勁兒。

沈越溪很喜歡她這不藏不嬌的性格,因此十分親近。

“對了,你學的是什麽招式,好像不是鬥氣?”喝着粥,程幼蓉不忘詢問。

“我學的是古武,不是鬥氣。”沈越溪不加掩飾。

她路數奇特,必然引起別人注意,與其藏着掖着,不去攤開了說。說不得,自己功法奇特,還能引出殺害爹娘的那群人的線索,因為她記憶裏,那些人雖然用的不是純正的古武,但是也是沾點邊的。

“那是什麽招式,我看你施展起來,倒是挺神奇的。”程幼蓉回想着沈越溪當日在擂臺上的場景。

“也沒什麽,就是比較注重人的體能和內修而已。”沈越溪連忙擺手。鬥氣是專注氣海的修煉,一心只要吸收天地元素,強大神魂。

而古武更多的是像一個大熔爐,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精氣,用在鍛體,修心,神魂上面,多方結合起來,在強大身體機能的同時,強化自身的速度,力道,再在這基礎上,衍生出一系列的功法變化。

“那我能學嗎?”程幼蓉急切的說着,立刻表現出了一副武癡的狀态。

沈越溪被她的樣子逗樂了,她早就發現這程幼蓉只要提到鬥氣或者修煉上的事情,就會立刻激動起來,渾身興奮的就像看到糖果的孩子。

但這也側面說明了她是個積極勤奮好學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成功晉級五甲。

“你笑什麽!”程幼蓉被沈越溪笑的不好意思,登時臉紅起來:“不說算了,何必取笑我。

“沒有,沒有,你別誤會。學了鬥氣就不能學古武,學了古武就不能學鬥氣,兩者相斥,所以我也沒辦法教你。”沈越溪連忙收起笑容,嚴肅的解釋着。

心底卻沒由來一陣嘆息。她本是修習鬥氣的天才,五歲就進入赤色鬥氣初期,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卻在傳承了古武之後,不得不生生掐斷了鬥氣的修煉,變成一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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