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輸得這樣慘

早朝之上,這是蘇漫第一次不敢面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手段讓她心驚,他的威脅讓她忌憚,此刻盡管她垂着頭,可依然能夠感覺到那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自從她一手提拔起的大臣都被君默然以各種理由鏟除掉之後,她便越發沉默,而朝中一些原先奉承她的臣子也明顯看出帝王的心思,紛紛遠離蘇漫,這讓她不由想到樹倒猢狲散。

“啓奏皇上,日前關押在大理寺中的顧永陵已經認罪,證據确鑿,他勾結外賊在前,通敵叛國在後,對此公認不違,臣等懇請皇上将他秋後問斬,以示效尤。”大理寺卿杜昭出列,言語犀利。

“衆愛卿有何異議?”君默然冷然的目光掃了一遍底下衆臣,問道。

靠前的臣子紛紛将目光朝蘇漫看去,誰不知顧永陵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犯下這等滔天大罪,丞相大人會如何應對?

只見蘇漫面無表情,似乎不曾聽到此事,抑或是心狠手辣,寧願犧牲掉這顆棋子?

見狀有幾位重臣也紛紛出列。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蘇漫勾唇,不過一丘之貉,落井下石倒是做得夠徹底,但顧永陵确實有證據被人握在手中,她也不例外,不過是籠子裏的老鼠,貓想要怎麽玩,還能由她嗎?

“蘇愛卿,顧大人是你一手提拔,不知愛卿對此可有異議?”君默然将目光落到她臉上,微微揚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蘇漫拱手道:“啓禀皇上,既是顧大人通敵叛國,微臣怎敢有半分異議,莫說證據确鑿,即便沒有證據,他也難逃一死不是麽?”

話音落下,金銮殿上一片嘩然,此話分明在說皇上利用皇權架空她的勢力,不免讓人驚訝,那個向來溫和的丞相何時變得如此膽大,竟敢當衆與皇帝叫板,感嘆之餘不得不說他當真是不想活命了。

不料皇帝不怒反笑,道:“愛卿既然如此認為,那朕便将此案交由愛卿發落,如何?”

蘇漫臉色一變,擡頭朝君默然看去,他這是讓自己左右為難,顧大人是前朝遺臣,更是蘇漫的心腹,如今證據确鑿,他這樣做是要自己親手将他送上斷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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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遵旨。”蘇漫一拱手,聲音已無半分波瀾。

退朝之後,蘇漫走在最前,她視線早看到了李明德的身影在身後,腳步不斷加快,希望能避過一劫,可昨夜的一場糾纏跟腳上的傷還是妨礙了她的想法,李明德的身影越來越近,最後終于在距離宮門不遠的地方将她截住。

“丞相大人,皇上有旨,宣丞相大人禦書房觐見。”

蘇漫慘白的臉色更是蒙上一層鐵青,禦書房,如今她只要聽見這三個字便激動得渾身顫抖,那屈辱的一幕幕不斷在腦中浮現。

“丞相大人。”李明德見她失神,又出聲喚道。

“知道了。”

他是君,她是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如今的反抗顯得多麽可笑。

李明德依然推開了門便不再進去,蘇漫挺直了背嵴,努力不讓自己看出恐懼,可在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時,心底還是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君默然來到她跟前,挑起蘇漫下巴,笑道:“你怕朕?”

蘇漫不答,将頭扭過一邊。

“為何不答。”

“皇上想要聽什麽?”倔強的揚起下巴,她對上了那雙冰冷的眸子。

“呵呵,朕想聽你親口承認。”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臉上,臉盤漸漸貼近,牙齒在她的耳垂上烙下痕印。

蘇漫痛呼一聲,伸手欲推,卻被他攬住腰貼着他的身體。

蘇漫忽然覺得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他身上傳來的香味就那麽清晰的傳入了鼻尖,伸出的手越用力,就被他攬得越緊。

“你……”

“放手。”蘇漫咬牙,喝道。

君默然輕笑一聲:“做都做了,你還在這裏跟我裝矯情麽?

聽他提起昨日之事,蘇漫氣得臉色發白,“君默然,你究竟想怎樣?”

蘇漫急得氣息都開始紊亂,昨日的事情她不想再發生一次,那種比起死亡還要讓人驚恐的懲罰,比淩遲處死還要令人難受。可顯然君默然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不會讓她如願。

很快那道偉岸的身影來到她身前,修長的手指迅速挑起她的下巴,雙眼發出獵物一邊的光芒,道:“蘇愛卿,即便你往日只手遮天,羽翼豐滿,可朕偏偏要折斷你的翅膀,看你還能飛得哪裏去。”

蘇漫臉色瞬間煞白,遍體生寒,腳底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他一只手快速攬住她的腰,狠狠朝自己懷中帶來,蘇漫貼上他胸膛,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在此刻,可偏偏解脫不得。

“你想逃?”暧昧的氣息吹到她耳中,蘇漫頓覺雙腿發軟,難耐地扭動脖子,她口中下意識發出“嗯”的輕哼。

君默然滿意的看着她白皙臉龐湧上潮紅,而蘇漫明明想要抗拒,可手腳似乎根本不受她控制,反而主動貼着他尋求更多的冰涼。

“蘇愛卿,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輕笑一聲,衣襟飄落

蘇漫腦中僅存的理智在掙紮着,不斷折磨着她神經,怎麽會……這樣?

“你……你竟然……啊……下藥……”簡單的話此時從她口中斷斷續續的說出竟然變成了低低的吟叫,她渾身綿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公主不是自命清高麽?若是你九泉之下的父皇看到你與朕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知他會不會氣得從陵寝中跳起來呢?”憤怒轉化為陰冷的笑。

蘇漫視線落在燃燒着焚香的爐子中,袅袅的香氣彌漫在空氣裏,不同于以往的清淡,反而帶着迷醉一般的馥郁,蠱惑着人心,血液沸騰,讓人慢慢淪陷,無法自拔。咬着紅唇,她勾起絕望的笑意:原來是燃情香。

“放開……放手。”蘇漫哭喊着,卻沒有力氣反抗了。

君默然見她眼角似有淚痕,越發得意,冷笑道:“一會兒你就該求着朕別放手了。”言畢将她抱起,朝平日裏休息的軟榻走去。

“蘇漫,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也不例外。”不知何時,君默然在她耳畔霸道地宣誓。

蘇漫不知自己是何時在他身下昏迷過去的,醒來時君默然已然穿戴整齊,正端坐在身旁目光肆意打量着她。

見此,蘇漫羞憤無比,忍着疼痛彎腰撿起被他撕破的衣衫蓋在身上,卻引來他一陣冷笑:“怎麽,你的身體還有那一處朕沒看過?”

蘇漫咬着牙,一件一件将衣衫往身上套,清澈的眼眸始終不曾泛起半點波瀾,君默然見她淡然的表情,心底湧上怒意,起身一把捏住她手腕,狠狠壓在她身上。

“朕在跟你說話。”

“微臣知道。”蘇漫沒有伸手去推開他,盡管心底十分厭惡他此時貼着自己,但她知道若自己反抗,只會惹來他加倍的羞辱。

“呵!愛卿看來學聰明了呢?”緩緩摩擦着她嬌豔欲滴的唇,君默然吐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她臉上。

“想來父皇将你放在身邊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你的身份,真是可惜了,不過朕佩服你,前朝的公主竟然有本事成為我大燕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若非遇上朕,只怕不久便會再次改朝換代了。”

蘇漫沒有反駁,複國的念頭她從不曾打消過,為了那些追随自己的臣子,更為了祈宣,可五年的努力竟在他手中付諸東流,她恨他,更恨他今日用這種方式來羞辱自己。

至今仍記得,星辰滿天,燈火輝煌的那個晚上,他一襲華貴紫衣遠遠走來,那瞬間的風華蓋世無雙,或許,她那時便預見了她的将來,他會是最強大的對手,可不曾想過自己會輸得這樣慘,連尊嚴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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