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飄浮在一旁的殺神矛,也跟着傻眼了。

卧槽!它看到了什麽,竟然當着它的面,強吻它的主人!

楚玺鏡這只衣冠楚楚的禽獸,終于露出不良居心了。

殺神矛一邊不滿吐槽,一邊又忍不住好奇狂瞄。

聽說接吻什麽的感覺很美好,可惜它是器靈,沒有人類的感官體會,只能憑想像,忒沒趣了。

楚玺鏡氣息粗嘎,在墨水心驚愕開口的瞬間,他的舌頭探入,炙熱而又迫切地加深了這個吻。

墨水心被吻得同樣喘息不已,這可是她的初吻,想不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其實,她并不排斥……

不過話說回來,楚鏡這家夥應該不是初吻吧?這也太熟悉了吧?

想到這個,墨水心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絲小小的不舒服。

原來自己竟然會在意這個,不禁搖頭自嘲一笑。

這也太不像她的個性了。

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分神想其他?

楚玺鏡皺眉皺了皺,燦金色的眸底充滿着某種危險的洶湧的情愫。

大手霸道地環緊了墨水心的腰肢,讓她緊貼自己。

吻,如狂風驟雨,密不可分,炙熱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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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楚玺鏡才放開喘息不斷的墨水心。

看着她緋紅的臉以及被吻得略腫的紅唇,鎏金面具下的深邃雙瞳有浮現一絲愉悅的笑意。

“小七,東西你收着,我不需要。”

楚玺鏡将那瓶裝有龍髓液的玉瓶塞入墨水心的掌心後,并沒有放開她。

修長分明的手掌緊緊地包裹着她纖細的手掌,目光溫柔,寵溺猶如一汪深水。

墨水心氣息已然平緩起來,不過臉上的緋紅依然沒散,她擡眸,橫了楚玺鏡一眼。

“為什麽突然吻我?”她再遲鈍,到這個時候也明白楚玺鏡對她有意思了。

只是這個意思,究竟到什麽程度?

對于感情,她是非常認真的,一旦認定,便會一生一世,絕對不允許任何背叛。

所以,她很想知道,楚玺鏡的想法。

如果楚玺鏡與她一樣,那這段感情就可以發展。

如果兩人對待感情的想法不同,她情願現在才是萌芽階段,就狠心掐斷,長痛,不如短痛。

做朋友,總比成為戀人,日後因情而傷,彼此怨恨要好得多。

她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怨婦,光想想就可覺得可怕!

看着墨水心如此慎重,楚玺鏡的眼神愈發的溫柔了。

這說明,墨水心對他的在意,以這份感情的在意,對他所想的還要深。

盼了那麽久,期盼了那麽久的一份真心,如今得償所願,他簡直都要抑止不住快樂飛揚的心情,險些失控。

好在他定力過人,連魂制那樣的恐怖痛楚都能咬牙忍耐,此刻雖然欣喜欲狂,面上還是他表現得很鎮定的。

勾了勾唇角,楚玺鏡笑得純粹。

在他絕美純粹的笑容之下,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靜止,世界靜得只有他與她。

“小七,我覺得做一輩子的朋友并不能滿足我的心,所以,我想做你一輩子唯一的男人。”楚玺鏡堅定道。

沒有任何甜言蜜語,沒有任何山盟海誓。

楚玺鏡用最直白的話語,最直接的态度表露自己積壓了三千年的厚重情感。

比起那些華而不實的誓言,他更喜歡直接用行動來愛她。

感情,不是靠說出來的。

他會用最行動來愛她,護她,寵她,給予她一切自己能夠給予的,包括生命。

墨水心直視他的深邃雙瞳,肯定了自己對楚玺鏡的情愫之後,墨水心也不扭捏,大方地笑道:

“楚鏡,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确定了彼此的關系,我就不允許背叛,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只能有我,而我,也只能有你,你現在後悔,還……唔……”

她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楚玺鏡霸道地攫住雙唇。

清冽而又炙熱無比的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吮吻,把她剩下的話全部吞噬。

一吻過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背叛,永不後悔!”

“喂……你們倆個,差不多就行了吧?”一直當忽略得徹底的殺神矛,忍不住出聲了。

這倆人平時都是厲鬼見了都顫抖的主啊,怎麽一談感情,就變得這麽的不忍直視!

那股黏糊勁,它這個器靈都要受不了啦!

“小矛,原來你一直都在偷看啊。”墨水心盯着殺神矛,似笑非笑道。

一點也沒有被窺視的窘迫,整個人那叫一個從容自若,淡定得很。

被打斷的楚玺鏡瞥向殺神矛,不言不語,眸光幽幽。

屬于無境的強者威壓,如潮水一般地席卷殺神矛,不明顯,卻又無處不在,強大得不可思議。

殺神矛被楚玺鏡那樣平靜得過份的瘆人的目光看得直打冷戰。

如果它不是器靈,而是獸類或者人類的話,恐怕此時早就被吓尿了。

那眼神,平靜得太可怕了!

危險程度,直迫當年不斷追捕想要得到它的各大勢力的封境大能者啊!

殺神矛頓時被震懾得動彈不得,目光可憐兮兮地瞥向墨水心求救。

妹的,想當年小爺橫穿整片大陸,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是何等的威風啊!

如今,竟然被人一個眼神就震懾得動彈不動,媽蛋,本器靈表示好虐心!

墨水心眼眸一亮:楚鏡變得好強!

那份威壓雖然絲毫沒有波及她,但是感官極其敏銳的墨水心還是察覺到楚玺鏡身上的氣勢變了。

如果說楚玺鏡之前在遺跡時候的氣勢如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那麽,此刻,就是幾十座那樣的大山強不可摧。

墨水心猜測,這絕對跟那株聖藥天魂草有關!

心裏高興的同時,也默默決定,等回去以後,盡快讓流煙建立情報組織,努力尋找聖藥存在的任何蛛絲馬跡。

“得了,楚鏡,別再逗小矛了,它都被你吓着了。”墨水心笑道。

桀骜狂傲如殺神矛都被刺激得擺出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向她求救,看來,真是被吓得不輕。

這畫面雖然有趣,不過身為主人,還是得給自己的器靈留幾分面子的。

墨水心一出聲,楚玺鏡便很配合地收回視線。

“小七,我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那件聖戰衣先給我吧,我過幾天幫改好了,下次見面再給你。”

末了,他又看了怨念無比的殺神矛一眼。

接着道:“殺神矛也先借給我一段時間,我要去做的事情,現在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等我回來,我會全部向你坦言。”

他要去的是神魔戰場封印的最深處,那裏還有着一個修為在封境的魔族大将。

雖然已戰死,然而那一縷神邸念卻依舊怨魂不散。

實力雖跌至始境與無境之間,卻也絕對不容小觑,不親自去探看一番,他實在不放心。

等他回來,便将他的一切,小七的身份,以及有關神族的一切都會向墨水心一一明說。

那些過往,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且而最重要的是,墨水心剛剛才經歷了連續不斷的惡戰,他實在舍不得這個時候說這些令她思慮擔憂。

“啊啊啊啊……”

殺神矛一聽,失聲叫嚷起來。

“主人,千萬不要,打死也不要,絕對不能把我交給他啊,上次你已經借過一次了,再借,我……”

楚玺鏡輕飄飄一個眼神掃來,殺神矛乖乖地閉嘴了。

“小矛,你放心,楚鏡借走你,是打算幫你恢複實力,你不用擔心。”

看着殺神矛一副如臨大敵,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墨水心出聲安撫道。

“嗚嗚…”不用擔心才怪,它敢打包票,楚玺鏡能幫它恢複實力,手段一定很可怕。

雖然它是器靈,沒有痛覺,但是不代表它不懂得恐懼啊。

墨水心覺得,殺神矛真的把楚玺鏡想得太過于可怕了。

楚鏡剛才恐怕是從殺神矛身上察覺到什麽,所以才向她開口借走小矛。

墨水心雖然有些許好奇,不過楚鏡不說,她也不打算追問,很是幹脆地同意了。

祭出乾坤袋,将那件聖戰袍拿了出來,遞給楚玺鏡。

楚玺鏡接過,目光至始至終不曾從墨水心的身上移開。“小七,等我回來。”

墨水心點頭。“嗯,我等你。”

楚玺鏡深深地望着墨水心,傾身,在她的眉間輕輕地落下一吻,一吻過罷,他帶着殺神矛,颀長的身影消失于原地。

看着楚玺鏡消失的方向,墨水心半晌才收會視線。

躍身,朝着帝都白家的方向疾奔而去……

……

墨水心回到白家,已是清晨。

剛剛踏入白家,便察覺到白家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驚愕而怪異,白府的氣氛也大有不同。

微微蹙眉,墨水心也沒有理會這些下人,躍身,朝着雲霄閣的方向而去。

“放開藍煙,紅煙,這裏是四小姐的雲霄閣,即使四小姐不在,她們也不是你們可以随意處置的,別忘了,三長老的下場。”

隔着雲霄閣許久,就聽到流煙憤怒氣息不穩的喝聲傳來。

流煙一向沉穩內斂,如今竟然讓她失态到如此地步,可見她憤怒憋悶到何等的程度了。

雙眸一凜,塞芒如劍。

靜小姐?

很好,竟然敢趁她不在的時候動她雲霄閣的人,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她!

雲霄閣院落,流煙等雲霄閣的衆人都被一群提刀戰衛隊圍在院中一角。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着早先被墨水心救過的白飛儒。

他的四伯白昊威,以及身後一幹白家第二祖地趕來的白家人。

而另一邊,則是白昊天,白昊空,白錦洲以及白家的有嫡系子弟。

一個個神情得意,眼神輕蔑之極地掃視着雲霄閣跟白家另一脈衆人。

如勝利者一般,恥高氣昂,倨傲得意。

最為顯眼的,是端坐在白昊天與白昊空中間的一名綠裙少女。

沒錯,是坐的,一張奢華之極的黃金椅橫在所有人的跟前。

所有人都站着,而這綠裙少女卻姿态倨傲無比地坐在黃金椅上。

身為白家家主的白昊天與五長老白昊空分別站立于少女的兩側,倆人神情并無一絲一毫的不滿,反而有着一絲晦暗不明的喜悅流露。

仿佛能站在這個綠裙少女的身旁,就是天大的恩賜一般。

光是這一點,足于說明,這美麗綠裙少女,來頭驚人。

“呵……什麽四小姐,那分明就是個冒牌的假貨,四小姐白水心幾個月前在聖元山脈早被狼獸群給啃食得骨頭都不剩,這個冒牌貨仗着與白水心相似的長相,竟然敢跑來我們白府騙吃騙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要說處置一個吃裏扒外的賤婢,就算那個冒牌貨在這裏,那也得乖乖向我們小姐下跪求饒……”

恥高氣昂的嬌蠻女聲,嚣張之極。

“嘿嘿,綠珠姑娘說得是……”一群年輕男女紛紛附和。

“你算個什麽東西,白家與你有個屁的關系,竟然敢自稱你的白府,真不要臉!”

斷了一臂的四長老白昊威指着綠裙少女的貼身婢女綠珠,爆聲大喝。

“四伯,跟她啰嗦什麽,誰敢再上前一步,我白飛儒第一個出手斬殺。”

白飛儒撥出手中的劍,神情冷酷,殺意凜冽。

“哼,好大的口氣,不過剛剛晉升地階而已,也敢如此口出狂言,身為長輩,老夫該好好地教導教導你。”

白昊空不屑地冷喝一聲。

說是教導,然而出手卻十分毒辣,分明是打算一招擊白飛儒。

“飛儒,快退開!”四長老白昊威驚恐大喝。

白飛儒沒想到白昊空竟然如此沒臉沒皮,以一個天階前輩的身份出手打算擊殺他?

天階要殺地階,實在太過于容易了。

他這時候要避開,根本不可能了。他咬牙,神情冰冷,卻無一絲懼意。

眼看白昊空出手,就要擊殺白飛儒成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微若的銀芒在衆人的眼皮底下一閃而逝……

——那是一枚赤銀打造的繡花針。

明明極其不顯眼的一枚繡花針,卻速如閃電,勢若長虹。

眨眼,而至——

五長老白昊空表情定固在出手時輕蔑的神色,轟地一聲倒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直到死,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就這麽死了!

衆人錯愕,随即駭然,一個個臉色劇變,驚恐無比。

“五長老……就這麽死了?”

“是誰,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狗膽,誰來受死,噗——”

白家一名嫡系子弟叫嚷剛落,身體像是被某股強不可摧的力量撕裂,鮮血飛濺,肉血炸飛……

“啊——”這慘烈的一幕,吓得白家一衆年輕人亂成一團,尖叫不斷。

“敢動我的人,找死!”

清脆而冷厲的喝聲落下,一抹利落的纖細身影飄落人群中央。

墨發如瀑,身姿如仙,絕世容顏神情冰冷肅殺。

一雙晶亮雙瞳狠掃向白家衆人,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卻讓被她目光觸及的一幹白家人都戰栗不已。

威壓如巨山壓來,當場黑壓壓地跪了一群。

除了那名坐在黃金椅上的綠裙少女以外,包括白昊天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被墨水心釋放的強大威壓給鎮壓得跪下。

像是在諷刺剛才那個嚣張婢女的那句‘那也得乖乖向我們小姐下跪求饒’一般,所有人,都必須得跪着!

“超越天階十幾倍……的強大威壓,一定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才剛離兩三天而已,怎麽可能會強得這麽恐怖……”

比起天階還要強上十幾倍的可怕威壓,白家在場所有人,無不驚駭萬分,不敢置信到了極致。

然而,不管他們怎麽不信,事實就是事實。

他們跪的雙腿,不要說站起來了,就連顫抖也無法自止。

“四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流煙望着中央的纖細而睥睨的身影,淚水肆意,聲間哽咽。

“太好了,四小姐終于回來了……”被踩在地上一身血泥,淩虐不堪的紅煙、藍煙也泣不成聲。

她們的四小姐終于回來了,有四小姐在,她們不用被人随意地虐殺了!

白飛儒等人也都激動地看着現身的墨水心,雖沒有出聲,卻同樣被墨水心強大的身姿折服不已,心情激勵難言。

墨水心目光瞥見藍煙與紅煙被人以如此羞辱的樣子踩在地上施虐。

一時間怒焰滔天,殺意蒸騰如燎原大火,席卷四方。

她邁步,一步一個腳印,如死神的步伐,壓抑窒息。

那幾名對藍煙與紅煙施刑的刑罰堂黑衣人直接窒息得面容扭曲,猙獰駭人。

“不要……不要殺我……我是無辜的……”

“救命……靜小姐,救命……”

幾人求生的欲望無比強烈地投向黃金椅上的綠裙少女,然而,那少女卻不為所動。

或許确切地說,不是不為所動,而是動彈不得。

那叫作靜小姐的綠裙少年是所有人當中修為最高的,在造化境界七級,即将大圓滿,邁入生死境界也只是時間問題。

當然,墨水心經由遺跡內各處兇險惡戰與淬體之後,她全力施放的盛怒威壓,即使是造化境界七級也是無法抵受得了的。

這綠裙少女沒被鎮壓下跪,完全是那張黃金椅的功勞。

那可不是一般的黃金椅,而是一件仿着已失的神器——黃金座打造而出的兵器。

雖然距離神器差了一大截,不過對于天擎大陸來說,卻也是數一數二的絕世聖器了。

墨水心的威壓,這張黃金椅擋了絕大部分,只剩下一小部分被綠裙少女運氣抗衡而已。

不過就是這小小的一部分,也夠她受的了。

這綠裙少女此時專心抗衡墨水心的威壓都來不及呢,哪裏還有時間分神去救人?

“哼,她自身都難保,誰來也救不了你們,你們在之前對我的人嚣張之極地辱虐的時候,可曾想過她們心中的絕望,可為想過她們也是無辜的,有因必有果,對無辜的她們施虐是因,你們樣現在的下場,就是果,因果輪回,現在該你們了……”

語畢,墨水心揮手,以同樣的手段施還給那幾個黑衣人。

“啊啊啊……”慘叫不斷,猶似厲鬼吼聲,聽着讓人頭皮發麻不已。

砰砰砰的數聲之後,這幾名黑衣人渾體碎裂,氣絕倒地。

這生殺予奪的強勢一幕,看得下跪的一群白家人險些魂飛魄散,面若死灰。

其中,白昊天與白錦洲還夾帶着一絲怨毒與不甘。

雲霄閣流煙等衆人,卻是發自肺腑的感動流淚。

護短的四小姐,真好!

白飛儒與白昊威等人,也都覺得出了一口惡心。

當年這些人,可沒少折辱淩虐他們這一脈,哼,他們也有今天。

雖然墨水心并不是替他出氣,心中卻同樣無比感激着墨水心。

墨水心目光靜沉,從頭到臉上都冷酷肅殺。

挪步,走至白錦洲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顫抖不已,卻依舊不減怨毒殺意的白錦洲,墨水心冷蔑地笑了。

“白錦洲,你對我殺意,終于不掩飾了嗎?也是,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算計都是那麽可笑,估計你自己也覺得再裝下去就顯得蠢不可及了吧。”

白錦洲無法擡起頭來,然而心中卻怨恨不甘到了極致。

“呸,膽敢冒充我白家人的賤人,你現在盡管嚣張得意,自有人收拾你,到時候,我看你還如何嚣張……”

聽到白錦洲的話,墨水心卻絲毫沒有動怒,仿佛他說的話就跟放屁一般。

“砰——”一個力道不輕不重的巴掌扇了過去,直接把白錦洲扇飛出去,跌落在地,生死不明。

“這一巴掌,我替真正的白水心給你的。”

她說過,如果條件允許,她一定會替白水心報這個仇。

而現在,便是實行的時候。

白錦洲痛苦在地上掙紮,想要爬着逃離這裏,然而無論他如何掙紮,也只是枉然。

對于墨水心來說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對于他來說,卻足以致命。

他不掙紮還好,這麽不斷折騰的幾個掙紮之下,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這麽嗝屁了。

帶着怨恨跟不甘,死不瞑目。

白錦洲怒瞪怨恨雙眼的破爛屍體,距離白昊天不過是幾寸的距離而已。

不用擡頭,白錦洲的慘樣就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渾濁的雙眼。

“啊……”

經歷了大輩子風浪,手中人命無數,到如今,卻被一具熟悉的屍體吓得失聲尖叫。

看來,墨水心在白昊的心裏造成的陰影,恐怕是積少成多,如今被刺激得一并發洩而出了。

墨水心冷冷地看了白昊天一眼,并沒有出手。

這個人,就留給白飛儒這一脈了,要殺要剮,與她關系都不大。

殺白昊空,是為救白飛儒。

殺之前幾個黑衣人,是為自己的人口惡心,她墨水心最護短,她的人,絕對不能白白被人淩虐。

殺白錦洲,是旅行當日她心中對白水心的報仇一諾。

至于白昊天跟一幹白家嫡系,相信白飛儒這一脈的白家人,會很好地處理他們的。

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出手了。

相比于白家的一攤爛事,她更想要知道白湖跟花不離去哪裏了?

之前她叮囑過白湖好好呆在雲霄閣等她回來,再有花不離她也曾明着暗着相托,讓他幫忙保護雲霄閣的衆人。

她相信,不管是白湖還是花不離,絕對不可能沒有布置就草率離開雲霄閣,其中,必有隐情。

墨水心轉身,邁步正打算走向流煙白飛儒這邊,卻在這時,一道嬌喝傳來。

“站住!”

墨水心側眸,看向坐在黃金椅上的綠裙少女。

沒什麽表情地出聲道:“你又是哪根蔥,正好,闖入我的雲霄閣,處置我的人,這筆帳,我現在就跟你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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