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傅言栖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餘歌若還是在叫喊,随便聽到點什麽聲音都要叫一聲,然後再把其他人吓一跳,形成一系列連鎖反應。

腳下的平臺終于停了,停下的時候,餘歌若就想跑了,但是因為看不到周圍的環境,所以只能愣在原地。

“好想把你的嘴巴捂起來。”傅言栖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吐出了一口氣。

大概是因為餘歌若的尖叫聲中氣太足,這地方突然變的不是那麽可怕了,也可能是因為能聞到岑悠身上淡淡的香氣,清晰的知道她在身邊,不過這味道很快就被環境的味道蓋住了。

“這就開始了嗎?”岑悠伸出手,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但手一直沒有觸碰到東西。

傅言栖感覺到岑悠的離開,下意識地往前摸了兩下,碰到岑悠的依舊迅速将手縮了回來,岑悠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但沒說什麽。

雖然在場的幾個人完全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但是直播間的觀衆們看的很清楚。

【剛剛岑悠把傅言栖挪過去的時候我的少女心狠狠地動了。】

【笑死了,若若怎麽這麽搞笑啊。】

【只有餘歌若受傷的世界形成了。】

……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就感覺這邊水汽很重的樣子。“傅言栖說道,“餘歌若你冷靜一點,現在只是周圍黑了點,還沒什麽恐怖的東西。”

“難道是什麽水鬼主題?”餘歌若抖了一下,“或者……上面趴着一只虎視眈眈的大章魚,傅言栖你是綜藝參加的少了,我跟你說,這群綜藝導演壞得很,就等環境亮起來的那一刻吓你呢,說不定我們腳底下也已經透明了,然後到時候燈一亮,就有東西撞上來。”

作為一個參加過很多綜藝的人,餘歌若的經驗十分豐富。

傅言栖突然沒了聲音,她腦子裏全是餘歌若描述的畫面,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兩下,深吸了一口氣,生理性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

“別說了!”季令然皺着眉頭不滿地說道,低下頭,微微握緊了拳頭,傅言栖的衣擺一下下地蹭在的她的手背上,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到了她的面前,手背有些癢,但她克制着沒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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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出聲之後,傅言栖才感受到自己居然已經快要碰到季令然了,她立刻往前走了兩步,拉開了兩個人距離。季令然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居然完全察覺不到她在哪裏。

黑暗中的季令然有些不悅地撇了下嘴角。

“我摸到牆壁了。”已經沉默很長時間的岑悠開口說道,“摸上去像石壁,我感覺這裏可能是個山洞。”

“還是岑悠姐厲害,我吓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敢動。”

“岑姐厲害!”

……暁嬼

“從我們站的平臺出來之後是坑坑窪窪不平的路,你們小心點。”岑悠繼續說道。

“那怎麽讓這裏亮起來?”餘歌若被季令然說了一句,突然冷靜了下來,說了句正經的話,倒也不是不害怕了,主要是來之前就聽說過季令然的毒舌之名,她不想讓自己的心靈受到雙重打擊。

“四處摸索吧。”岑悠拍了拍手,然後喊了一聲,有回聲,但回聲傳的不遠,山洞不會太深。

岑悠摸着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一邊走,腳下也活動着,試圖踢到些什麽,在走出大概十幾步之後,腳終于碰到了一個東西,她蹲了下來,摸黑将東西拿了起來。

“我找到一個東西。”岑悠迅速将東西撿了起來,上下都摸了一遍。

“是什麽?”傅言栖也有心想要出去探索一下,但半天也就往前走了兩三步,聽到岑悠說有東西立刻停下了步子,心裏喜悅。

“是個燭臺。”岑悠說道,“附近沒有蠟燭也沒有點火的東西,估計這就是我們的照明工具了。”

傅言栖的喜悅又消散了不少,還是要摸黑探索。

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後,大家開始向四處散去,不過因為看不見不免會沖撞到。

傅言栖終于下了平臺,她蹲在地上,手怯弱地向前摸索着,猝不及防摸到了什麽冰涼但柔軟的東西,她心裏一驚,雖然觸碰時間只有那麽一瞬,但根據她的經驗,這應該是……人手。

“我,我摸到東西了,人!像是!”傅言栖的反射弧有些長,反應過來之後慘叫了一聲,說話的聲音裏也多了幾分哭腔。

“啊啊啊!傅言栖你不要吓我!”那頭的餘歌若剛剛抛棄害怕,努力大膽搜索就聽到傅言栖的言論,一下就把手給縮了回去,“不會真的是水鬼主題吧!”

“我的手!”季令然有些無語。

傅言栖和餘歌若瞬間安靜了下去,其他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怎麽不出聲啊……”傅言栖有些委屈地嘀咕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迅速擦掉了剛剛落下來的眼淚。

“我還來得及說話,你就先叫了。”季令然說道。

傅言栖不說話了,之後沒再出什麽烏龍,這地方貌似就是個普通的山洞。

在找到蠟燭和火柴之後幾個人又回到了平臺,将東西交給了岑悠,岑悠将蠟燭固定在了燭臺上,然後拿出一根火柴擦開。

有了光源,大家終于看清楚了這地方的全貌,确實是個山洞,大倒是不怎麽大,但很高,傅言栖擡頭望着,沒看到什麽大章魚,心裏想着難怪剛才下來用了那麽長的時間。

是這個地方真多有這麽深的洞還是就是錯覺,畢竟說了虛拟和現實結合的新技術。

“一根蠟燭怎麽夠用啊。”餘歌若抱怨了一聲,雖然有了蠟燭,但蠟燭只能勉強讓一小塊地方亮起來,而且,點完蠟燭之後更恐怖了,本身這種看上去充滿時代氣息的燭臺自帶恐怖氣息,配上那搖晃的燭焰更加。

“估計之後還有其他蠟燭,你們看這個燭臺上面有圖案。”傅言栖說道。

幾個人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圖案歪七扭八的,也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很特殊就對了。

“走吧,門在那裏。”在點燃蠟燭之後,季令然就用眼睛開始搜索能出去的地方,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石頭。

“為什麽就是那兒?”在餘歌若看來,那塊大石頭和其他的大石頭沒任何區別。

“因為我剛才搜索的時候搜過那邊,門沒關嚴實,我聽到那邊有聲音。”季令然說道,她皺着眉頭,“我們在這邊已經浪費了快四十分鐘了,不要再閑聊了。”

“享受游戲,不要這麽着急。”餘歌若安慰道。

季令然冷眼瞥過餘歌若,餘歌若下意識地挪到了傅言栖的身後,傅言栖和季令然對視了一眼,随後又迅速拉開了自己和餘歌若的距離,挪到了岑悠的旁邊。

餘歌若:?

“雖然我說我們要保持距離,但你跑的這麽快我還是會傷心的。”

“哦。”傅言栖從岑悠旁邊探出頭,“你往後站點,別站在門縫那邊,別過會兒門開了看到什麽。”

餘歌若光速挪到了別的地方。

傅言栖本來以為這門會有什麽密碼之類的,誰知道确實只要将石頭挪開就行,挪開之後,裏面依舊是一片漆黑,但看得出來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誰先進去?”餘歌若探頭。

“我先吧。”岑悠說道,“我不怕這些。”

“等一下。”傅言栖突然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岑悠剛準備進門,聽到傅言栖的聲音又回過頭。

傅言栖從口袋裏掏出了六個平安符:“我去道館求的,你們要嗎?一人一個,就是平安符。”

原本就安靜的幾個人更安靜了,都朝着傅言栖看了過去。

【????】

【笑死了,畫風突變。】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害怕了哈哈哈哈哈哈。】

……

“謝謝。”岑悠嘴角上揚了幾度伸出手接了過去。

“我也要。”餘歌若湊了過來,“居然還能這樣,不過你為什麽不求點什麽辟邪符之類的。”

“平安保全部。”傅言栖将平安符發了下去,将自己的重新塞了回去,看了眼一直沒走過來的季令然,有些躊躇地将平安符遞了出去,“你要嗎?”

“謝謝。“季令然接了過來,指尖輕碰了一下傅言栖的指尖。

傅言栖松了口氣,岑悠看着兩個人的互動移開視線,拿着燭臺往前走去。

其他人愣了兩秒立刻跟了上去,因為傅言栖和餘歌若的膽子小,兩個人走在了中間。

傅言栖和餘歌若保持了一段距離,防止這個人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撲過來,于是距離身後的季令然更近了些,只是因為這段距離,讓後半截隊伍快隐藏進黑暗裏,她只能時不時地往前走快幾步。

“石壁上寫了東西。”季令然說道。

“嗯。”傅言栖應了一聲,她看到了,就是記不下來罷了,依舊是那些看上去歪七扭八的圖案,不過按照牆上排列來看,應該是種文字。

這面牆之後肯定會有用到時候過來就行,讓人記下來未免太反人類了。

傅言栖回頭看了眼季令然,對方看着牆上的文字,面無表情,看上去格外認真。

這人…… 不會真的想全部記下來吧。

真的有人能夠過目不忘嗎?

“到頭了。”前面傳來了岑悠的聲音。

傅言栖等了三秒沒聽到餘歌若的尖叫聲才過去,餘歌若,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檢測儀器了。

走廊的鏡頭是一尊送子觀音雕像,傅言栖看着送子觀音懷裏抱着的兩個孩子皺了下眉頭:“這送子觀音……”是不是不太對。

傅言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餘歌若打斷了。

“什麽送子觀音,這不是送兒子觀音嗎?”餘歌若鄙夷地說道,掃過送子觀音懷裏的兩個男孩兒,如果不是在直播不允許,她想狠狠地“呸”一聲。

傅言栖低下頭,皺了下眉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和不喜,果然是像她想的那樣。

這尊不對勁的送子觀音像放出來,大家對這次的主題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岑悠已經将供桌上的兩個燭臺都點燃了,不過那個燭臺粘在了桌子上拿不走。

“這就是盡頭了?怎麽出去?有暗門嗎?”餘歌若問道。

“應該有機關。”岑悠打開了桌子上的盒子看着裏面的一堆方塊大小的牌子,又是那種奇奇怪怪的字,她一個一個看了過去,也看不出名堂,就暫時放在那兒了。

傅言栖繞着供桌轉了一圈,盯着地毯,摸了摸下巴,蹲下了身子,掀開之後,眼睛一亮:“這邊!”

地毯下是一排需要放東西的格子,每一個格子的大小和岑悠剛剛找到的牌子差不多,有些地方已經填好了,衆人立刻湊了過來。

來晚的季令然站在傅言栖的身後,手扶着桌面彎下了腰,兩個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傅言栖捏着毛毯的手指微微用力。

剛剛在黑暗中季令然沒有任何存在感,現在卻到處都是她的氣息。

兩個人離得很近,傅言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對方的呼吸輕輕地灑在額頭上,有些癢,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迅速放下了手。

傅言栖努力讓自己認真看着地上的東西,放空腦子,但越想放空,身後的季令然存在感就越強烈。

所以季令然到底讨不讨厭她?如果讨厭她會離她這麽近嗎?還是單純的沒地方站?

傅言栖晃了晃腦袋,試圖把亂七八糟的思想甩出去,下一秒,“嘭”地一下撞上了季令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湊下了些許的腦袋。

傅言栖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季令然倒是沒出聲,只是微微蹙起的眉頭也暴露了她被撞疼了的事實。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慌亂中傅言栖腿腳不穩向後栽去,直接靠在了季淩然的腿上,季令然已經站了起來,低頭看着傅言栖。

其他人剛才看不明白已經散了,這個小小的角落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傅言栖也沒多看,立刻抓着桌腿借力站了起來,挪到了季令然的右邊去:“抱歉,你沒事吧?疼嗎?”

“沒事。”季令然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從傅言栖後頭繞了過去。

【莫名嗑到了。】

【哈哈哈哈哈,剛剛傅言栖甩頭幹嘛?怎麽感覺她最近特別傻啊。】

【好可愛。】

【嗑到了,人家都走了,明明旁邊還有位置,但季令然就一定要和傅言栖貼貼!還把腦袋湊過去!啊啊啊啊,要是剛剛是親到就好了,怎麽就撞了一下呢。】

【什麽就嗑到了,看入神了沒來得及換位置而已,你們可真會腦補,是真看不出來這兩個人不熟嗎?】

……

季令然走到供桌前吹滅了一只蠟燭,随後用力将蠟燭掰斷了,一支蠟燭便成了兩只蠟燭,一只固定的,一只可以移動的。

“居然還能這樣?”餘歌若眼睛一亮,“不過直接用手拿着會燙吧。”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總感覺自己的手應該是撐不住蠟燭的溫度。

“還好。”季令然借火點燃了蠟燭,獨自朝着走廊走去。

傅言栖看着季令然的背影,咬了下嘴唇,又繼續尋找其他的線索,她看着供桌上的盤子思考了兩秒,然後把盤子裏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用桌布擦幹淨了。

“動供桌上的東西不太好吧?”楚沉看着傅言栖的動作皺了下眉頭提醒道。

“這種不規範的邪神管它幹嘛?”傅言栖語氣略沖,掃過他的眼神帶着明顯的刺,“就應該直接砸了。”

楚沉愣了一秒,看着已經離開的傅言栖,看之前的表現還以為傅言栖是個軟妹,現在看……貌似不是。

傅言栖看着走廊裏唯一的亮光,摸黑走了過去,果然季令然的手已經落了些許了蠟液,有些已經凝固了,蒼白的手顯示出些許被燙紅的痕跡來。

“放盤子裏吧。”傅言栖皺了下眉頭。

季令然看着傅言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接過來:“謝謝。”

她将蠟液滴在盤子裏,然後固定在了上面,一個簡單燭臺就做好了。

“有什麽發現嗎?”

“還差兩個就能解出來了。”季令然挪開了落在傅言栖身上的視線,繼續看着牆壁上的東西。

“好厲害啊……那你加油,我先回去了,這東西我看不懂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傅言栖也就是過來送個東西,客套之後就能離開了,不過她的誇獎是真心的。

季令然等傅言栖轉身後,餘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動作看上去有那麽幾分搞笑,不過很快岑悠就拿着蠟燭走到了她的旁邊,牽着她的手腕将她帶走了,距離遠了,就看不到離開的兩個人了。

季令然收回了視線,繼續看牆壁。

回來之後傅言栖也掰斷了一根蠟燭,用同樣的方法做了個簡易的燭臺。

“我找到了!這個地磚可以掀開來。”餘歌若驚喜的聲音傳來,下一秒又傳來了她略有些暴躁的聲音,“怎麽還有密碼啊?”

《穿到八年後發現我和死對頭喜結連理了》

《女主又被反派哄跑了[快穿]》

是還沒來得及吧?

季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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