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餘歌若看着傅言栖,又看了眼岑悠拽着自己的手,再次感受到了區別對待。
“能站穩了嗎?”岑悠問道。
餘歌若點頭,然後岑悠松開了手,餘歌若的身體晃蕩了兩下,勉強站穩了,她其實想直接坐下來,但地上太髒了,而且大家都站着。
“門差不多能開了。”季令然說道。
“我們還沒看呢。”餘歌若震驚,總感覺季令然的解密速度不是常人。
季令然扶着傅言栖的肩膀,朝着餘歌若看了一眼:“那你去看。”
導演思考着要不要增加解密的難度,按照他的設想應該是一群人圍在一起解密,而不是這樣,一個人單槍匹馬解決掉,而且速度還挺快。
“那就沒必要了。”餘歌若看了看四周,“這邊應該沒什麽找的吧,我那邊什麽都沒找到。”
“估計沒有了,大部分東西貌似都在傅言栖找的區域。”岑悠說道。
傅言栖表情發苦,她怎麽這麽倒黴,她緩了緩心神說道,但是聲音聽上去還是在顫抖,她還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打架:“我找到了一張驅鬼符,還有一些沒燒完的紙,紙上面有字,先下去,開燈再看。”
“行。”
大家沒意見,這鬼地方是沒人想要待下去了,自從女鬼出現之後,大家總覺得她會從哪邊再次蹦出來。
傅言栖重新站好,她錘了錘自己的腿,沒再靠着季令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說了“謝謝”。
“沒事。”季令然微微偏着頭,“你要是害怕就繼續拉着我。”
“現在好點了。”傅言栖說道,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冷靜下來,腦子終于恢複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懷疑那女鬼會出現是因為她拿走了驅鬼符,但是為什麽她出來之後還要再跳一次?
一開始季令然和岑悠看到的應該只是幻想,但剛剛那個女鬼明顯是能聽到她們說話的,不出意外也有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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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栖跟在季令然的身後朝着門那邊走。
“你們覺得……她跳下去是因為單純想要跳下去,還是因為這樣是到樓下最快的方法?” 傅言栖一邊說一邊又回頭看了眼圍牆女人跳下去的位置。
五個人都朝着傅言栖看了過來,
餘歌若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聲音顫抖,都抖出了顫音:“你的意思是,她先跳下去在樓下等我們?”
“是有這樣的可能。”岑悠說道。
餘歌若真的想往地上坐了,但為了形象,努力支撐着,如果可以的話,她下期節目想要有個拐杖。
“先下去吧,怕也沒用。”岑悠再次提溜了一下餘歌若。
季令然打開了門,傅言栖發現導演組真的很喜歡黑漆漆的樓梯間這種東西,也确實很恐怖,像是等着吃人的深淵巨口。
季令然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然後一點點摸着牆壁開了燈,黑漆漆的樓梯間瞬間亮了起來,電燈非常給力,非常亮,但是,樓梯間的幾面牆包括天花板都密密麻麻地畫滿了各種符文,壓迫感十足,并且還貼了很多黃色的符紙,和傅言栖在外面撿到的一樣。
“我就說,燈這麽容易就能開過來肯定沒什麽好事。”餘歌若用力呼吸了兩口氣,“我感覺我站在這邊都呼吸困難。”
“這地方鬧鬼到底有多嚴重?”徐梓旭擡頭掃視着周圍的東西,“這麽多。”
“鬧鬼多嚴重你剛才不是都看到了嗎?”季令然說道。
徐梓旭:……
徐梓旭磨牙,略有些不爽,但忍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麽季令然對自己的惡意這麽大,他就這麽随口一說而已,就算上一期他有不良言論那也已經過去了。
“那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消滅那個女鬼?”楚沉皺着眉頭,“也不知道那個女鬼害了多少人。”
“應該不是。”傅言栖跟在岑悠的後面下了樓,整個樓梯間只有她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她肯定有冤屈,我覺得我們這次的目标應該是,找出她為什麽跳樓然後超度她。”
“她不是成惡鬼了嗎?看小說上說,惡鬼沒辦法超度只能打散吧。”楚沉繼續說道。
“但是她不一定變成惡鬼了。”傅言栖搓了搓手指,掃了眼樓梯間的那些東西,“她剛才沒沖上來找我們麻煩。”
“可是你剛才說她可能是跳下去等我們,看着樓道的樣子,她估計是進不來所以才從那邊跳下去的,現在說不定是在下面等着要我們的命呢。”徐梓旭反駁道。
“是有這樣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是為了給我們指引方向。”傅言栖看了眼楚沉,“反正我我個人傾向是給我們指引方向,我感覺她對我們沒有惡意,如果要弄死我們,剛剛最方便不是嗎?一定要換一個地方……女鬼的儀式感嗎?”
“你剛剛怕她怕得要死。”徐梓旭沒好氣地說道,然後略道嘲諷地笑了一聲。
“我本來就膽子小,怕鬼不是很正常,而且我害怕的又不一定就是壞的,我怕一切蟲子,但蟲子裏面也有益蟲。”傅言栖掃了眼徐梓旭,硬邦邦地說道,“我只是在說我的推測,你有別的推測,你可以到下面找出證據來支撐你的推測。”
季令然掃了眼徐梓旭:“理解你們,畢竟你們上一次被關了差不多一期節目,對這些東西感到恐懼沒辦法冷靜思考也正常。”
聽到“理解你們”四個字的時候,徐梓旭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然後下一秒就聽到自己被諷刺了。
楚沉:?
他今天為了不和季令然起沖突,已經沒說什麽了,他剛剛也就說了一下自己的合理猜測,為什麽要陪着徐梓旭一起被諷刺。
岑悠扯了下嘴角,傅言栖拽了一下季令然的袖子,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上周才因為這種事情上了熱搜。
“沒事。”季令然說道,原本心情有些郁悶,現在突然好了不少。
頂層是32樓,幾個人下到了三十一樓,發現三十一樓到達樓梯間的門被鎖鎖住了,岑悠用力晃動了兩下:“這扇門應該開不了,可能要繼續向下找能開的。”
門是标準的防火門,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被人踹開,這門連一條縫都開不過來。
“我的天,那大概要走到什麽時候才能進去。”餘歌若站在樓梯旁邊從縫隙向下看着,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視線,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亂看,萬一露出了一個鬼臉什麽的,“還好是下樓,如果是上樓……”
“上樓就讓女鬼姐姐帶你一程嗎?”季令然随口說道。
餘歌若看着已經繼續下樓的季令然,萬萬沒想到,這人還會開玩笑,雖然開出來的玩笑,讓人有些發涼。
“那個女鬼姐姐還挺好看的。”傅言栖回憶了一下那個紅衣女人的臉。
“你居然在考慮這件事情嗎?”餘歌若立刻朝着傅言栖看了過去。
“沒有,只是轉移一下注意力。”傅言栖拍了一下餘歌若的肩膀,“而且你之前已經抱過鬼了。”
餘歌若愣了兩秒,想到了上一期的孩子:“謝謝你,如果你不說我可能都忘了,那也是鬼,我對她的印象只有重和哭的厲害。”
傅言栖忍不住笑了,面色紅潤了些許,岑悠也跟着笑了幾聲。
六個人到了二十八層終于看到了一扇虛掩的門,透過門縫能看到裏面有燈光一閃一閃的,一路下來樓道裏面基本上都貼了符紙,只不過樓下的符紙要少一下。
傅言栖迅速挪到了季令然的身後,握緊了拳頭。
“門上有東西。”餘歌若說道。
“嗯。”岑悠應了一聲,門上是撕裂的符紙,看得出來原來是貼在門縫上的,然後門開了,就撕碎了。
沒人說話,本就安靜的樓梯間更安靜了,餘歌若站在傅言栖的身後,根本不敢回頭看,但往前看也有些不敢。
岑悠用力拉開了門,然後大家一個一個走了進去,每個人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健,并且盡量将腳步放輕了,生怕驚動了什麽。
“在閃的是地上指引應急通道的燈。”岑悠看着地上閃着的燈說道,“我們先找其他燈的開關。”
“開關應該在門口吧。”餘歌若咽了咽口水,說是這麽說,但腳仿佛釘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她是沒膽子摸黑找東西。
随着最後一個人進來,門也慢慢關上了,将樓道裏的光全部隔絕在了外面。
雖然有綠色的燈,但那燈除了增加恐怖氣氛沒有任何用處。
季令然握住了傅言栖的手。
“你們去找燈。”季令然轉頭看着楚沉和徐梓旭。
楚沉沒異議直接走了,徐梓旭想要表達不滿,但因為隊友都已經走了,他也只能走。
岑悠沒走遠,走到工位的旁邊,試着開了一下桌子上的臺燈,開不開,她又在桌子和櫃子裏面翻了翻,運氣還不錯,在第三個工位上翻出了一個手電筒,不過看上去快沒電了,不算特別亮,打開之後只能照亮一小塊兒地方。
岑悠朝着傅言栖看了一眼,然後重新走到了她身邊,把手電筒遞給了她。
“我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了。”岑悠說道。
“那你拿着找吧。”傅言栖拿着手電筒,瞬間感覺安全感提升了不少。
“沒事,看得見。”岑悠又重新回去了。
傅言栖有了手電筒,也加入了找東西的隊伍,季令然陪在了傅言栖的身邊,餘歌若立刻跟上,三個人仿佛連體嬰。
季令然心裏啧了一聲,看着畏縮的餘歌若:“你去找岑悠。”
“不要。”餘歌若一口拒絕,“我要跟着栖栖。”
傅言栖沿着辦公區的牆走着,身邊兩個人的話,她也沒在意,她現在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除了找到開關之外,沒有其他的想法。
終于她在牆上摸到了三個開關,立刻按開了。
燈緩慢地閃動了兩下才完全亮起來,發出了難聽的“嗡嗡”的聲音,聲音很大,有些刺耳,充斥着整個空間,她關掉了手電筒。
“擁有這麽一棟大樓,燈還這樣,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啊!”餘歌若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這種會發出聲音的燈,我們老家都已經沒有了!”
“導演你覺得合理嗎?”
傅言栖的手依舊撐着牆上,因為開了燈,整個人都放松地聽着餘歌若的吐槽,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笑死我了。】
【媽呀,吓死我了,總感覺開燈之後會有什麽東西出來。】
【有啊有啊!草草草,傅言栖回頭!傅言栖啊啊啊啊!】
【憐愛了,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誰擡頭看了一眼啊!】
……
幾秒鐘後,傅言栖感覺自己的手指上似乎多了什麽黏膩的東西,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她收回了手,看到自己的手上多了鮮紅的快要幹涸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那血液似乎還有溫度,瞳孔地震,腳下一軟。
人生的大喜大悲總是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季令然注意到之後,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包住了傅言栖的手,然後扶着傅言栖的肩膀,迅速遠離了那面牆,餘歌若尖叫了一聲,想要找個人借力,回過頭發現傅言栖和季令然已經走遠了。
“你們跑路也不通知我一聲!”餘歌若立刻蹿回到了三個人的身邊,“我就知道,肯定會有問題!”
“那你不早說。”季令然沒看她,幫傅言栖擦好手之後,視線就挪向了牆壁,只是手還扶着傅言栖的肩膀。
剛剛還白色沒有任何斑點的牆面,血液一點點地向外滲出,在牆面上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然後,血向下流去,圖案漸漸開始變形。
季令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從旁邊的辦公桌拿了紙筆,對着還沒完全變形的牆,将圖案畫了下來,等她畫完,那面牆已經完全血紅一片,并且血液有流向地面的趨勢,看樣子有要流滿整個房間的樣子。
岑悠走了過來,看着驚魂未定的傅言栖,順了一下她的頭發。
傅言栖用力擦了擦手指,但那種感覺還是在,她總感覺自己的手沒有擦幹淨。
她将自己口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手有些抖,看着岑悠,努力想要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不用擔心我,還是先拼這些東西吧。”
“好。”岑悠放在了手。
季令然拿來了白紙又從筆筒裏找到了膠水,岑悠将所有碎紙片全部都翻到了有字的那一面。
“忏悔?”餘歌若點了一下某個紙片。
“字體不一樣,估計是标題。”岑悠說道。
《穿到八年後發現我和死對頭喜結連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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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
握
想玩,但是女朋友害怕……。一直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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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