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傅言栖抱着腦袋,蜷縮進了被子裏,明明大家這些舉動都是善意的親近的意思,但是她怎麽就是這麽的不安呢。
她嘆了口氣,果然看書的感覺和真實生活在裏面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傅言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左右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子疼的厲害,她感覺自己應該是做了什麽夢,但是想不起來了,不過頭疼成這樣,肯定不是什麽好夢。
因為頭疼,傅言栖看上去格外萎靡。
“你昨天晚上做賊去了?”譚藝看着傅言栖的臉。
“只是沒睡好而已。”傅言栖打了個呵欠,“岑悠說後天過來給我上課,你安排一下地點,然後再确定一下具體時間。”
“行。”譚藝看着傅言栖的表情有些想笑,“節目裏關系不是挺好的嗎?怎麽出來就看上去生疏了?”
“大概因為對方突然變成了老師,我有點害怕。”傅言栖坐在車裏,嘆了口氣。
譚藝之前只是想笑,這次徹底笑了出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麽離譜的理由。
傅言栖面無表情地看着譚藝:“你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現在大家不都這樣。”
“我要扣工資了。”傅言栖拍了兩下大腿,無能狂怒。
譚藝笑的更大聲,看傅言栖不說話了,收斂了笑意:“你要是實在不想要岑悠給你上課,我去幫你拒絕她。”
“別,人家也是好心。”傅言栖嘆了口氣,“關系好不容易融洽一點……”
譚藝撐着下巴,她想說根據她的觀察,就算拒絕了,岑悠應該也不會說什麽,而且她覺得,如果直接和岑悠說傅言栖因為岑悠要當她的老師而害怕,估計岑悠自己就會跑了。
不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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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藝不會說的,有些事情,不能她來點破,而且,她這樣的打工人,如果摻和進這種事情會很麻煩。
她看着傅言栖的側臉,懷疑要讓傅言栖自己察覺到不對勁,恐怕需要八百年後。
而且譚藝總感覺傅言栖一會兒敏銳一會兒遲鈍。
譚藝将傅言栖送回了家,然後聯系了岑悠那邊的工作人員,在中午前将具體的時間安排發給了傅言栖。
傅言栖看到時間表,抖了兩下,居然要上一下午的課,從下午一點一直到六點,上課地點在傅家大樓那邊的教室。
她有些麻木地看着窗外,嘆了口氣。
突然想要退圈了。
傅言栖放下手機,然後直接一個彈跳趴在了沙發上,錘了兩下沙發。
其實她挺懶的。
五個小時……
雖然一周上兩次課并不多,但一次那可是五個小時啊!
有點絕望。
為什麽大家都這麽努力,只有她想要當鹹魚。
傅言栖哼哼了兩聲,也是了,岑悠可是娛樂圈的勞模,說不定她覺得五個小時還少呢。
岑悠确實覺得五個小時很少,但和她是娛樂圈勞模沒什麽關系。
她為了能做好教學工作,還特地聯系了一下自己的老師,問了一些關于教學方面的問題,為了能長期做傅言栖的老師而努力。
季令然那邊本來今天的安排應該是寫新歌,但是因為微信的事情,她特地回了一趟老宅。
老宅的正在花園工作的人看到季令然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有那麽幾分驚恐。
“大小姐,您怎麽回來了?”
“我自己家我不能回來?”季令然瞥了對方一眼。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老爺和夫人都出去了。”對方低着頭,聲音有些顫抖。
“季元禪呢?”
“小少爺他……”對方有些遲疑。
季令然餘光瞥到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影,直接快步走了進去,上了樓,樓下的傭人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立刻掏出了手機。
“你那天動了我手機。”季令然黑着臉問道,傅言栖發好友申請過來的時候,她剛好在老宅,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确實有一段時間因為有事情,手機沒有在身上,随手放在了茶幾上。
“是啊,你的密碼太好猜了,誰知道一猜就猜中了,都打開了自然要做點什麽的。”季元禪笑眯眯地看着季令然。
季令然冷眼看着對方,外面的人都以為季家人很寶貝她,實際上并不是,如果不是她奶奶離世前将季氏的股份以及財産全部都轉移給了她,她早就被這群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現在那群人對她好,不過是為了她背後所代表巨大利益。
季令然擡起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巴掌,季元禪的臉被扇到了一邊,嘴巴裏有些許的血腥氣,他的眼神有些閃爍,随後又笑了:“只是回複了一個字而已,有必要這麽生氣嗎?還特意跑回來。”
季元禪說完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了,她就是那個你特別在意的人?我回憶回憶是誰……貌似是叫傅言栖?”
季令然的眸色沉了下去:“季元禪,我警告你收收那些活躍的心思,也不要再玩這些幼稚的小把戲。”
“她知道你什麽心思嗎?”季元禪好奇地問道。
“你最近很閑嗎?”季令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季令然!”
季令然略有些煩躁地回過頭,就看到女人急匆匆地從跑了上來,對方看到季元禪臉上的紅痕,眼眶瞬間濕潤了:“你沒事動什麽手?你們姐弟兩個應該互相扶持,為什麽總要吵起來呢?”
“互相扶持?”季令然插着口袋,扯了下嘴角,冷笑了一聲,她掃過季元禪的臉,重新看向了女人,“公司我是不會放手的。”
女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季令然掃過季元禪的臉,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果然還是要給季元禪找點事情做。
季令然轉身走了,女人在身後喊她,聲音聽上去有些無措。
“既然回來了,中午不如留下來吃飯。”
季令然沒回應,離開時又回頭看了眼老宅,在她看來季家簡直爛透了。
她的父親在外面養了一個又一個的情婦,還有弄出兩個私生子,這件事情在季令然十四歲的時候被女人知道了,女人是因為喜歡那個渣滓才會結婚,并不是單純的商業聯姻。
雖然那男人怎麽看都靠不住且爛到了骨子裏,她依舊沒放棄挽回對方的心,她想要守住季家太太這個位置。
季令然小時候和女人說過很多次,只要女人想走,她就會跟着走,她有奶奶給的東西,足夠了,哪怕想要報複那個男人,也足夠了,而且,當時的季令然的畫已經開始用來賺錢,但女人舍不得那個男人。
那男人後來說是因為女人生不出兒子才會出去找人,他需要人繼承家業,女人相信了,她的身體不好,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試管嬰兒,終于有了季元禪,但事情并沒有發生什麽改變,現在她希望季令然能扶持季元禪,她相信只要季元禪能在公司做出一番事業,男人就會回頭。
季令然只覺得有些可笑,她不明白自己在女人的心裏算什麽,至于那個男人……她早就已經把對方當成了死人。而且她至今無法理解女人到底在堅持什麽。
她上了車,突然有些疲倦,季令然打開手機,點到了傅言栖的對話框。
突然好想她。
傅言栖就像個燦爛的小太陽,她的眼睛永遠那麽清澈幹淨漂亮。
季令然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季令然:有空嗎?】
傅言栖正在床上躺屍,看到季令然發來的消息,她遲疑了三秒。
【傅言栖:有空,怎麽了?】
【季令然:可以陪陪我嗎?】
傅言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立刻就接了。
“怎麽了?”傅言栖問道,雖然因為季令然想要邀請她去看畫作她有些害怕,但是畢竟是她喜歡的角色,季令然難過那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有點難過。”
傅言栖抿了下嘴唇:“你現在在哪裏?你要來我家嗎?吃飯了嗎,如果沒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超市,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好,那我去找你。”
“嗯,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快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在小區門口等你。”傅言栖聽着季令然蔫蔫的聲音,一陣心疼,“到時候說。”
季令然挂斷了電話,額頭靠在窗戶上。
她感覺自己有些卑鄙,其實她并不是很難過,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早就習慣了,但是不這樣怎麽找理由和傅言栖見個面呢。
她清楚,傅言栖那麽善良,自己這麽說,她肯定會出來見自的。
季令然吐出了一口氣,她果然很壞。
傅言栖接到季令然的消息之後,迅速下了樓,到了門口就看到已經在那兒等待的季令然,她立刻跑了過去。
“不用這麽着急。”季令然看着喘着氣的傅言栖,幫她整理了一下帽子。
“你是不是等了好久?”傅言栖拿下季令然的墨鏡,打量着她的臉,确定對方沒有哭過之後松了口氣,又幫她把墨鏡戴了回去。
季令然被傅言栖的舉動逗得勾了下唇角:“沒等多久,去哪個超市?”
“就附近的那個,不遠,我們走過去。”傅言栖平複了一下呼吸,然後挽住了季令然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出什麽事了嗎?為什麽會難過?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是有人惹我不高興了。”季令然看着傅言栖的側臉,雖然戴了墨鏡和帽子,但依舊可以通過唇角的弧度判斷出她在想什麽,她總是很好懂。
“誰?”傅言栖唇角繃直,聲音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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