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冤家-貼貼-消食 (1)

“不是……”牧子翁愣愣地捂住自己通紅的臉, 火辣辣的一片,分不清是被打的還是羞恥的,梗着脖子, 弱弱地說,“同學,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滾。”男同學冷漠地丢下這個字,黑着臉爬起來, 撿起自己被踩着的衣服, 頭也不回地走了。

牧子翁一扭頭,發現周圍不少人都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他,頓時惱羞成怒, 脖子赤紅地怒吼道:“看什麽看!給老子滾!”

周圍的人趕緊若無其事地跑開了。

“牧子翁,你……沒事吧?”簡安眠舔了一下嘴唇, 瞠目結舌地問道。

牧子翁擡起頭, 露出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掌心的飲料瓶捏得嘎嘣響。

簡安眠一愣,嘴唇動了動,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了。

劉啓程苦口婆心道:“沒事的,牧子翁,一輩子很短的,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簡安眠:“……”

牧子翁:啊啊啊啊啊!

牧子翁低下頭, 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怒瞪了劉啓程一眼, 抓着手裏的衣服,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簡安眠心裏暗道不好。

社恐翁那麽純情, 還是個直男,遭遇了這麽社死的事情,怕不是要換個星球生活了。

……

當晚,淩晨。

簡安眠正做着夢,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嗚嗚的低泣聲,瞬間被吓醒了。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地躺在床上,仔細聆聽聲音的來源。

奇怪,怎麽聽着好像來自他隔壁?

簡安眠的隔壁睡着的,正是牧子翁。

簡安眠:“……”

哦莫。

社恐翁,竟然在大半夜,躲在被子裏偷偷地哭。

有點可憐,又有點好笑是怎麽回事?

簡安眠嘴唇翹起來,又努力壓下去,重新閉上眼睛。

睡覺睡覺,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

第二天早上起來,簡安眠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牧子翁的眼睛。

果然有點腫。

牧子翁表情一黑,躲閃地側了側臉,惡聲惡氣地問道:“看什麽?”

“嗯……你眼屎沒擦幹淨。”簡安眠說。

“艹!”牧子翁臉一紅,趕緊沖進浴室裏照鏡子。

簡安眠望着牧子翁倉皇離開的背影,抿唇笑了笑。他也沒有說謊啊,牧子翁眼屎是真的沒擦幹淨。

項文俊出去吃了早餐就沒回來,似乎暑假的時候就在群裏認識了學校的學長學姐,打算社團招新的時候加入學生會。

劉啓程準備一會兒去圖書館借書,正在坐在位子上對着網上的推薦列清單,想起什麽,忽然說:“對了,簡安眠,牧子翁,你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哭聲啊?”

牧子翁擦着臉上的水,一走出浴室就聽到這句話,身體頓時變得十分僵硬。

簡安眠看了牧子翁一眼,嘴角輕翹地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你在做夢吧。”

“奇怪,我怎麽會夢到有人在哭呢?肯定是我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學習的緣故,那今天就再加一本書吧。”劉啓程撓撓頭,沒有懷疑,扭頭就繼續整理書單去了。

牧子翁松了一口氣,擡頭就對上了簡安眠黑漆漆的雙眼。

他一愣,一臉煩躁道:“看什麽看!”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問:“牧子翁,你還好嗎?”

“什麽破問題,我一直好得很!”牧子翁一副一言不合就炸毛的樣子,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只籃球,兇巴巴地說,“不跟你說話了,我出去打球去了。”

嗯,看樣子精神确實不錯。

簡安眠放心了,也困了,打了一個哈欠,揉着眼睛說:“那就好,那我繼續睡覺了。”

牧子翁一臉嫌棄地吐槽:“你是睡神嗎?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

簡安眠已經爬上床,蓋上了被子,朝地上的牧子翁露出一抹笑,揮手道:“牧子翁,祝你百戰百勝,勢不可當。”

“……”牧子翁哼了一聲,夾着籃球推門出去了。

……

眨眼一周就過去了。

簡安眠不需要軍訓,每天的狀态又回到了曾經那樣,除了吃就是睡,小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滋潤。

眼見他的三個室友一天比一天黑,簡安眠仍然白得幾乎透明,簡直人比人,氣死人。

牧子翁用羨慕嫉妒的目光忿忿地看了一眼簡安眠,然後打開一張面膜,對着鏡子,輕手輕腳地貼在了臉上。

簡安眠目瞪口呆地看着,下巴都要掉了。

牧子翁臉唰地一紅,差點兒把面膜都給烤幹了,梗着脖子羞憤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猛男敷面膜嗎?”

簡安眠:還……真沒見過!

當然這話簡安眠是不敢說出來的,他悄悄湊到劉啓程身邊,小聲問道:“牧子翁怎麽突然敷起面膜來了?”

“哦,”劉啓程推了推眼鏡說,“季林晚下午說他黑得跟去挖了礦似的,牧子翁可能是受刺激了吧。”

牧子翁:“放你媽的屁!老紙是為了能債女神面前誰時保持良好的形象,跟那個娘娘腔有毛線球的關系!”

簡安眠抿了一下嘴唇,忍了忍笑,繼續問劉啓程:“季林晚?”

劉啓程:“哦,就是我們當初去拿軍訓服的時候,被牧子翁踹了屁股的那個男生,沒想到軍訓的時候,我們三個學院在一塊兒,經常一起拉練,牧子翁總是和季林晚一起比籃球,今天剛輸了兩次呢。”

牧子翁:“劉啓程泥別他媽造謠!老紙那是故意讓着他的好嗎?也不看看那個小娘娘腔那小胳膊細腿兒的,上次不過是踹了一腳他的屁股,把人都給踹灰了!要是老紙真一個巴掌眨下去,把人打shi了怎麽辦!”

劉啓程一臉恍然大悟:“哦,難怪他當時拿着球站在你面前,手臂剛貼上你的胳膊,你就像彈簧一樣飛了出去,我當時還奇怪,他根本連碰都沒碰到你呢,你怎麽就飛了,原來是你故意讓着他的啊。”

牧子翁深吸一口氣,一臉恨不得把劉啓程生吃活剝了的樣子,顫抖地舉起兩只鐵鍋似的大拳頭:“劉啓程——泥給老紙等着!”

簡安眠終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對不起,但是牧子翁……哈哈哈……”你真的好搞笑!

牧子翁:“……”

牧子翁握緊大拳拳,抿緊嘴唇,一臉悲憤地說:“老紙不說話了!”

……

晚上10點左右,宿舍就熄燈了。

軍訓開始之後,大家每天都很勞累,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各自安靜地玩手機。

簡安眠躺在星空藍的床鋪裏,封閉的床簾圈起一個隐秘的獨屬于自己的小天地,像一個小窩窩一樣,又好像一個小小的、布滿星子的藍色宇宙,帶給簡安眠滿滿的安全感。

身下的床墊柔軟舒适,躺下去後整個人都深陷了進去,身體挪動的時候,甚至還能感到彈力十足的床墊上下輕晃。

開學之前,宴執陌擔心寝室的硬板床睡着不舒服,花了幾十萬,專門找國外最好的床墊品牌按照宿舍床的大小定制了一款。

要不是時間上來不及,宴執陌其實更想要那款上百萬的。

簡安眠知道價格後,當場兩眼一黑,差點兒低血糖發作了。

男人好像把他當成了豌豆公主,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嬌生慣養起來了,一定要用世界上最柔軟的絨毛安置他,好像一不留神就會碰碎一樣。

唔……突然感覺有點熱是怎麽回事?

簡安眠揉了揉莫名其妙紅起來的臉,抱着床上的趴趴狗,把臉埋進去翻了一個身。

好軟……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簡安眠吓了一跳,連忙拿過來一看。

好巧不巧,正是他剛才心裏正念叨的男人打過來的,竟然還是一個視頻電話。

簡安眠心裏一慌,第一反應就是抓過被子擋住了自己兩條光溜溜的腿。

經過男人的調-*-教,他現在基本已經習慣和男人打電話了,但是他還從來沒有和男人打過視頻。

沒事沒事,視頻和語音相差不大,日常說話就好。

簡安眠理了理頭發,緊急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和扣子,想了想,把屁股後面的趴趴狗抓了過來抱在懷裏,然後把枕頭立起來,靠在牆上,确定一切安頓好,最後暗暗打氣,這才插好耳機,慢吞吞地接通了電話。

“在做什麽?怎麽接得這麽慢?”

男人和簡安眠一樣,也靠坐在床頭,身後的屋子是簡安眠從來沒有見過的裝潢,應該是男人的卧室。

男人似乎剛從浴室出來,身上穿着純黑色的絲綢浴袍,衣領慵懶地敞開着,露出大片小麥色的皮膚,被熱氣暈染得微微泛着紅,胸肌線條緊致性感,黑發濕漉漉地垂在額上,中和了他平日過于強盛的氣場。

額發之下,是一雙黑如深潭的眸子,此時正含着笑,靜靜地望着簡安眠。

簡安眠只看了一眼,耳朵騰地紅了,連忙垂下眼睛,目光閃躲地不敢看男人,手指緊張地抓了抓懷裏的趴趴狗。

“對不起,我沒有打過視頻,太緊張了,所以做了一些心理準備。”簡安眠乖乖将實話說了出來,聲音軟乎乎的。

簡安眠太緊張了,也就沒有發現,在他出聲的一瞬間,整個寝室忽然安靜了。

男人低沉地笑了一聲:“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麽樣?室友們都好相處嗎?還适應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簡安眠一個個認真回答:“挺好的,室友們人都很好,身體也很好,沒有不舒服。”

“每天有乖乖吃飯嗎?我給你訂的這家餐廳味道怎麽樣?要是覺得不喜歡,就跟我說,我換一家。”

簡安眠連忙說:“不用了,宴先生挑選的餐廳很好吃,我很喜歡。”

宴執陌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望着簡安眠的黑眸一瞬不瞬,嗓音低低的,很好聽:“要是不喜歡,不要勉強,你的開心最重要。”

男人的床頭開了一盞燈,溫暖的光反射在他深邃的眸子裏,纖長的睫毛垂下陰影,氣質溫柔得簡直不像話。

“謝謝宴先生……”簡安眠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好像他現在正和男人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靠在一起耳語似的,不自覺害羞地将臉埋進了趴趴狗的絨毛裏。

宴執陌視線掃過簡安眠白裏透粉的耳朵,落到他一小截白皙的脖子上,忽然道:“眠眠身上穿着的,是我給你買的睡衣嗎?”

“是的,是宴先生給我買的。”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眠眠穿,”宴執陌眯了眯眼,說,“不過鏡頭有點太近了,看不太清楚,能把手機拿遠一點嗎?”

簡安眠沒有懷疑,松開了懷裏的趴趴狗,舉着手機,拿遠了一點:“這樣嗎?”

小朋友的臉蛋紅撲撲的,身上穿着奶黃色的純棉睡衣,又軟又嫩,暖橘色的光投射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好像一只新鮮出爐的奶黃包。

不知道是不是宴執陌的錯覺,剛才小朋友在後退的一瞬間,鏡頭裏似乎一晃而過了一截雪白光滑的腳踝。

好像……又沒有穿褲子。

宴執陌眸色瞬間暗了暗,不太自然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嗓音低啞道:“再遠一點。”

簡安眠乖乖地又拿遠了一點。

他不知道,現在他光溜溜的腳丫和腳踝都展露無遺了。

“嗯……”宴執陌舔了一下牙尖,嗓音壓得更低更緩,“乖孩子,往下面拍一點。”

簡安眠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把手機鏡頭往下又挪了一點,歪了歪頭:“這樣?”

宴執陌呼吸頓時變得急促,心裏興奮地咒罵了一聲,啞着嗓子命令道:“沒錯……然後把被子掀開。”

讓宴先生看看,壞孩子是不是又故意不穿褲子,想勾-*-引宴先生呢?

簡安眠一愣,擡頭對上宴執陌毫不遮掩的戲谑眼睛,總算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紅着臉羞恥萬分地喊道:“宴先生!”

宴執陌一臉無辜:“嗯?怎麽了?”

簡安眠羞惱地捏了捏小拳頭,嘴唇蠕動,發出弱小而卑微抗議:“不……不可以!”

“為什麽?”宴執陌眨了眨眼睛,模仿着小朋友平時的表情,還裝起委屈來了,簡直臭不要臉,大變态,“眠眠身上有什麽是不能給宴先生看的嗎?”

“我……”簡安眠捏緊胸前的被子,一臉羞憤地咬了咬下唇,顫抖地小聲說,“我下面沒有穿褲子……”

宴執陌啊一聲,可憐巴巴地問:“真的不能看嗎?”

“不可以!”簡安眠大聲說,想起來屋裏還有室友,深吸一口氣,用極小的聲音氣呼呼地拒絕,“不行!不要!不可以!”

“好吧,那我不看了。”宴執陌遺憾道。

簡安眠正準備松一口氣,就聽到男人飛快說了一句:“我猜是白色的。”

簡安眠:“……???”

簡安眠要暈了:“宴先生!!!”

主角攻這嘴……怎麽能這麽賤呢?!!

宴執陌适可而止,立刻笑着哄他:“寶貝別生氣,跟你鬧着玩兒呢。”

簡安眠一臉敢怒不敢言地瞪着男人,臉蛋都鼓成了一只河豚。

你主角攻!你了不起!動不動就一夜七次破布娃娃,他才不敢生氣呢!

狗狗瘋狂磨爪爪.gif

宴執陌心裏雖然一點都不愧疚,但是态度還是要擺出來的,誠懇道:“這樣吧,為了給眠眠賠罪,明天下午你就不在學校吃了,我帶眠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簡安眠能怎麽辦,還能拒絕不成?

他就是主角攻案板上的一條魚,還是早就用鹽腌制入味兒了的鹹魚,平時翻個身都要主角攻戳他一下才翻,每天除了躺平睡覺什麽都不會,主角攻一根幾把就能日死他。

簡安眠怕得要死,除了憋屈地答應下來,沒有別的選擇。

“乖孩子。”大變态宴總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最後不舍地看了小朋友幾眼,像是要把他生氣的可愛小模樣記在心裏,一會兒在夢裏繼續欺負,柔聲道,“眠眠晚安,明天見。”

希望你的夢裏有我。

簡安眠撇着嘴巴,悶悶地說:“晚安。”

希望我一定不要夢到你!!

挂了電話,宴執陌立刻打開相冊,一張張地翻看自己剛才在通話過程中截下來的上百份小朋友軟萌的照片,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來。

雖然沒有一飽眼福,但是逗小朋友似乎更有趣呢。

好可愛,好喜歡,想日。

……

“阿簡,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呢?”

簡安眠一放下手機,就聽到項文俊的聲音從黑暗裏傳出來。

對面牧子翁心裏啧一聲,默默吐槽:還能是誰?他的霸總老公呗。

簡安眠說:“是我的……”

丈夫兩個字在唇邊轉了轉,到底不好意思說出口,改口道:“我的家長。”

“家長?”項文俊半信半疑,和什麽家長說起話來聲音那麽黏糊,簡直就像是……他滾了滾喉結,刨根問底道,“什麽家長?你爸?還是你哥?”

“不是……”簡安眠抿了一下嘴唇,不太喜歡項文俊這樣追問他的隐私。

“都不是?”項文俊皺了皺眉,“難道是你叔叔?你舅舅?還是你的什麽親戚……”

牧子翁突然用力錘了一下床板,語氣煩躁地打斷他:“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項文俊不屑地撇了撇嘴,面上卻好脾氣地道歉道:“不好意思,這就睡了,阿簡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簡安眠強調,“大家晚安。”

……

第二天下午,宴執陌給簡安眠發了消息讓他去校門口。

簡安眠戴好口罩,打好傘,到了學校門口之後,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宴執陌。

他們學校正門還挺大,正門最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镌刻着他們學校歷代擁有傑出貢獻和成就的老師和學生姓名,并且每時每刻都在增加。

石碑前面還有噴泉和花壇,最外面栽種着一行行瓊林玉樹,門前人來人往,遮擋視線的事物太多,還真不太好找人。

宴執陌:你找一塊陰涼的地方站着,不要亂跑,我馬上過來找你

簡安眠:好噠!

簡安眠:[狗狗乖巧坐等.jpg]

宴執陌:嗯,乖

宴執陌:[摸摸頭.jpg]

簡安眠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塊陰涼的樹下站好,一邊随時關注手機上的消息,一邊轉着腦袋四處張望。

他穿着柔軟潔白的襯衫,黑色短發在微風中輕揚,額頭白皙幹淨,一點汗都沒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身上,擡起頭時,露出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睛,清清爽爽,安靜得好像天上一朵雪白的雲。

有兩個女生從簡安眠到達校門口就注意到他了,這一會兒都快看呆了。

兩個人推攘了一番,最後,其中一個女生壯着膽子走過來,紅着臉問道:“同學,你是迷路了嗎?要去哪裏?我們帶你去吧!”

簡安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搭讪了,臉也跟着紅了,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臉頰,笨嘴拙舌地說:“不……不用了,謝謝你們,其實我在等人……”

我趣!這就害羞了?這是什麽極品小奶狗啊啊啊!

女生和她的同伴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地發出雞叫。

她激動地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開朗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問道:“沒事沒事,你們約在哪裏見面?學校門口太大了,不太好找人,還是我們幫你找吧!”

簡安眠緊張得褲縫都快抓爛了,白淨的耳後根一片燒紅,慌手慌腳地拒絕道:“謝……謝謝你們,不過真的不用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就讓我們幫你吧——”

就在這時,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身後伸了過來,一把拽住了簡安眠的胳膊。

簡安眠只感覺一股大力拉着他,雙腿不受控制地後退,下一秒,他的後背便陡然撞上了一具熟悉而寬厚的胸膛。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帶着一股夏天的熱氣和荷爾蒙的味道。

“不好意思,寶貝,讓你久等了。”

“沒……沒關系。”簡安眠呼吸瞬間變得緊促,精神卻立刻放松下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變軟變紅,乖巧地依偎在男人身邊,渾身都寫滿了依賴和信任。

“乖。”宴執陌揉了揉簡安眠的頭,垂眼看向面前呆滞的兩個女生,微笑道:“他在等的人是我,就不用麻煩你們了,謝謝。”

“啊,這……這樣啊,那……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兩個女生愣愣地走掉了。

往前走了十幾米,她們才從僵硬的狀态中解放出來,面面相觑一眼,第一個搭讪的女生怔怔開口:“剛才那人是不是叫他寶貝?”

另一個女生含淚點頭:“嗯!”

“……這是什麽絕美的年上霸總攻和乖巧害羞受,好甜好寵好般配嗚嗚嗚,談戀愛哪有磕CP快樂!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

路上,宴執陌一只手幫簡安眠打傘,一只手牽着簡安眠的手,忽然幽幽地說:“眠眠在學校可真受歡迎。”

簡安眠擡頭:“宴先生?”

宴執陌酸溜溜地說:“竟然有女孩子主動搭讪呢。”

“才沒有……”簡安眠從來沒有跟女孩子相處過,或者說,他兩輩子壓根兒就沒跟幾個人類相處過,是真的不好意思,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紅着臉小聲說,“宴先生上學的時候,應該才是真正的受歡迎吧。”

宴執陌有點意外:“為什麽這麽說?”

簡安眠想也沒想,直白道:“因為宴先生又高又帥,能力又強,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焦點,上學的時候,一定是風靡整個學校的最有名的男神,肯定很多人都喜歡宴先生!”

宴執陌點點頭,是一點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承認:“說得倒也沒錯。”

簡安眠一臉看吧,我就說的表情擡頭看了他一眼。

宴執陌笑了笑,說:“不過,現實可能和你想象的有一點誤差,雖然我很受歡迎,但是并沒有多少人敢跟我搭讪,連關系要好的朋友都沒幾個,可能因為我氣場太強了吧。”

他把自己說得好慘,按照常理,應該可以收到小朋友貼心的安慰才對。

然而下一秒,只見簡安眠瞪大眼睛,一臉羨慕地說:“這麽好哇!”

居然一個朋友都沒有!

宴執陌:“……”

啧,忘了小朋友是個社恐來着,巴不得誰都不要理他呢。

簡安眠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回應确實不太好,讨好地捏了捏男人溫暖的手掌,尴尬地挽尊道:“嗯……我……我是說,宴先生,您不要傷心,雖然您上學的時候很孤單,但是您現在有很多朋友啊,醫生朋友,律師朋友,偵探朋友,竹馬朋友……這麽多好朋友呢!”

都是你身為主角攻的最強輔助!

宴執陌一頓,疑惑道:“長孫永你見過就算了,其他三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簡安眠:“!!!”

糟糕,一不小心就順口說出來了!他總不能說,他是看小說知道的吧!

“我……我以前聽說過……”簡安眠含含糊糊地解釋,心裏虛的一批。

宴執陌也沒有多想,他身邊的這幾個朋友也不是什麽秘密,外面稍微了解他的都知道。

他還以為這是小朋友心裏有他,特別關注了他的消息,心裏還挺美。

“不過!”簡安眠咋咋呼呼地說,“除了這幾位朋友,您現在除了有好多好朋友,還有眠眠……”

這話說出口,簡安眠自己都把自己羞恥得一個激靈,恨不得燒得原地蒸發!

啊啊啊,他怎麽能說出這麽肉麻的話!這張嘴巴不能要了!

不過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轉移話題,話都說出口了,只能硬着頭皮,讨好地晃了晃男人的手,伸出一根白細的手指頭,輕輕在男人的胳膊上戳了一下,擡起一張漲紅的臉,水一樣的眼睛濕漉漉地望着宴執陌,小小聲地說:

“宴先生,貼……貼貼?”

宴執陌倒吸一口氣,被小朋友萌得差點兒當場敬禮。

他一把将簡安眠的肩膀攬進懷裏,捏了捏小朋友充血的耳垂,眸色黑如點漆,嗓音低啞而隐忍道:“小社恐,跟宴先生再貼近一點,別被恐怖的陌生人吓壞了。”

……

兩分鐘後,簡安眠睜大眼睛望着面前一輛漆黑炫酷的摩托車,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議地問道:“宴先生,您是騎摩托車過來的嗎?”

宴執陌一挑眉:“怎麽樣?帥嗎?”

簡安眠用力點頭:“好帥!”

宴執陌笑了笑,上前幫簡安眠戴上頭盔,然後給自己也戴了一只,一邊說道:“那天把你送到學校之後,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你暈車太嚴重了,每次都吃藥對身體也不好,我幹脆特意抽了一個星期去考了摩托車的駕照,以後再要出去,我就騎摩托車帶你,好不好?眠眠總不可能連摩托車都暈吧?”

他可不是默默付出的性格,他為別人做了什麽,就一定會讓對方知道,否則他做了這些對自己又有什麽好處?

“我……我不知道……”簡安眠愣愣地搖了搖頭,還沉浸在男人為了自己特意去考了摩托車駕照的震撼中。

“沒關系,坐上來試試,要是不舒服我們就不坐了。”宴執陌長腿一邁,動作流暢帥氣地上了車,一手扶着車把手,朝愣愣站着的小朋友拍了拍車後座,勾唇問,“會上嗎?”

“我……我試試……”簡安眠在褲縫上擦了擦掌心的汗,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一只手扶住車後座,另一只手抓住車屁股,動作僵硬地擡起腳,不太熟練地爬上去。

坐上去的那一瞬間,簡安眠的屁股就順着座位的坡度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猛地撞在了男人的胯上。

“對不起!”簡安眠雙腿內側的那一片肉立刻麻了,一股難言的羞恥湧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坐過摩托車,甚至于,因為他上輩子從出生起便從未離開過醫院,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乖張兇猛的交通工具。

他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張得好開,和男人的後背貼得好緊,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體的溫度通過他大腿內側的皮膚,傳遞進他的毛孔,渾身都在發燙。

簡安眠努力向後挪動身體,試圖與男人的身體分開。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手反倒背後,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後不容置喙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腹上。

“乖,不要亂動,坐好了就抱緊我,小心一會兒掉下去了。”

“……嗯。”簡安眠不敢反抗,也是真怕自己會掉下去,乖順地用雙手環住了男人勁瘦的腰,深深地埋下腦袋,将泛紅的臉和加速的心跳一起悄悄掩在了男人的背後。

簡安眠本來還以為,乘坐摩托車會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因為他看影視劇裏的摩托車總是轟隆隆的,好像驚天動地的雷聲。

而當他住校之後,深夜裏,偶爾會有叛逆的學生騎着摩托車從寝室窗外呼嘯而過,伴随着他們放肆的尖叫,耳膜都要震出來。

然而,他身下的這輛摩托車在啓動之後,除了第一瞬間的慣性沖擊,之後的每一秒都平穩而緩慢。

想象中震耳欲聾的噪聲也完全沒有,聲音比風聲都大不了多少。

想也知道,肯定是男人提前處理好的。

簡安眠忽然感覺指尖一陣燥熱,好像突然碰到了什麽極為柔軟的東西,吓了一跳的同時嗖地收回了手指,心跳隐隐加快,感覺奇妙又緊張。

他不禁将掌心的布料拽得更緊,臉也更加努力地藏了起來,掩耳盜鈴般地露出一對通紅的耳朵,好像這樣做,就能把害羞也一起悄悄地藏起來似的。

……

又過了一會兒,目的地到了。

宴執陌下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量簡安眠的臉色:“感覺怎麽樣?頭暈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簡安眠低着頭,搖頭:“沒有,什麽感覺都沒有。”

他頓了頓,小聲問:“宴先生,摩托車的聲音好小啊。”

宴執陌笑了一下,摸摸他的頭:“擔心你會嫌吵,摩托車一買回來就立刻進行了改裝,把噪音降到了最低,怎麽樣?能接受嗎?”

簡安眠腦袋一直低着,額發擋在睫毛上,連眼睛都看不見了,點頭:“謝謝宴先生。”

宴執陌看了他幾眼,忽然伸手剝下了他的口罩,露出了一張紅彤彤的臉和一雙驚慌羞怯的眼睛,頓時輕輕皺了皺眉,指尖撫過簡安眠額上的發,掌心貼上他白淨的額頭,又往下摸過簡安眠白嫩的臉頰,滿臉關心道:“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中暑了?”

簡安眠下意識抓住了男人的手,對上男人盛滿珍視的雙眼,只感覺自己的臉似乎紅得更厲害了,垂下睫毛,目光閃躲道:“沒……沒有中暑,可能就是熱到了。”

宴執陌沒有懷疑,握起小朋友的手,牽着他朝電梯走去:“那我們快點進去,餐廳裏面有空調,涼快了就好了。”

……

宴執陌知道簡安眠口味偏甜,特意挑選了一家風格清新的日式餐廳。

餐廳裏面裝飾着燈籠和紙傘,不同隔間用一扇小小的木質拉門隔開,并不完全封閉。

也可以選擇将拉門打開,放下頭頂半透光的流蘇,只稍作遮擋。

環境有點小吵鬧,但更多的是溫馨自在。

既不會因為過于嘈雜和擁擠,讓小朋友感到害怕,也不會由于過于安靜,讓小朋友感到緊張,可謂是面面俱到。

宴執陌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牽着簡安眠在一個雙人隔間并排坐了下來。

穿着和服、梳着發髻的女服務員擺上餐具和餐單,柔聲問道:“兩位好,請問兩位需要些什麽?”

宴執陌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茶,開口就是熟悉的:“把你們廚師長叫來吧。”

簡安眠:“……”

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服務員明顯沒認出宴執陌的臉,笑容微微僵硬,疑惑道:“這位顧客?您的意思是?”

宴執陌淡淡說:“我是宴執陌。”

服務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們這家餐飲店就隸屬于宴氏集團,而宴氏總裁就叫宴執陌。

服務員趕緊鞠躬道:“抱歉宴總,我這就去為您叫他。”

簡安眠:“……”

只能說,不愧是瑪麗蘇文裏的霸道總裁,無論走到哪裏,吃穿都白嫖是嗎?

畢竟整部小說,都是屬于主角攻的!

“等等,”宴執陌把簡安眠的那杯茶推了回去,吩咐道,“把這個撤下去,做一杯香蕉牛油果汁過來,注意不要加奶。”

小朋友有點乳糖不耐受,不能喝牛奶。

“好的宴總,請稍等片刻。”服務員端着茶杯,恭敬退下。

“眠眠,先看看你想吃些什麽,随便點,一會兒等廚師長來了,我跟他說。”宴執陌把菜單遞給簡安眠。

“好的。”簡安眠看了一會兒,按照自己的飯量,謹慎地挑選了幾道自己想吃的,然後把菜單遞給了宴執陌。

宴執陌看了一眼簡安眠選的,把菜單又推了回去,說:“沒事,你多選一些,都選你想吃的,每種都嘗一點,吃不完的我吃。”

簡安眠一頓,感覺指尖好像又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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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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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