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過敏-捕獲-隐患 (1)

項文俊身體僵硬了一下, 在背面迅速調整好表情,若無其事地把手收了回來,轉過身, 朝牧子翁笑容自然地問道:“牧子翁,你怎麽也回來了?你也把東西掉寝室了嗎?”

牧子翁沒有回答, 他沉着臉大步走到項文俊面前,看了一眼簡安眠緊閉的床簾,低下頭冷冷地盯住項文俊, 又問了一遍:“你剛才在幹什麽?”

項文俊眉頭微微皺起來:“牧子翁, 你說什麽呢,我什麽都沒幹啊。”

牧子翁舔了一下牙尖,非要他把話說清楚對吧, 行,他直接說:“你沒事兒站在簡安眠的床下面幹什麽?”

項文俊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從下面走過去啊, 我能幹什麽?”

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一臉無辜:“寝室就這麽大,我總不能連路都不能走吧?”

牧子翁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來,視線掃過他掌心的手機,直覺事情沒這麽簡單,可項文俊确實什麽都沒做。

就在這時,頭頂的床簾被輕輕掀開了一個縫隙,簡安眠紅彤彤的眼睛從縫隙裏探出來, 一臉懵逼地問:“你們……怎麽都回來了?”

還都聚在他的床下面幹什麽?

項文俊自然地擡起頭,目光在簡安眠臉上梭巡一圈,又順着床簾縫隙看進去。

牧子翁忽然擡起手, 一個大掌将簡安眠的腦袋按了回去,沒什麽表情地說:“我們東西掉寝室了, 回來拿一下就走,沒你什麽事兒,你繼續睡。”

“哦,好。”簡安眠便又鑽回了床裏。

牧子翁朝項文俊擡擡下巴:“項文俊,你不是要拿鑰匙嗎?拿啊。”

項文俊眸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打開抽屜拿了鑰匙,笑着問道:“牧子翁,你不是說你也是回來拿東西的嗎?你的東西呢?”

“關你屁事。”牧子翁嘁了一聲,“鑰匙拿好了就趕緊走,晚點要遲到了。”

項文俊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看了他兩眼,從鼻腔裏發出一聲笑:“行,走。”

……

簡安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男人輕柔的呼喚聲喊醒的。

“眠眠……眠眠,醒醒,起來了。”

“嗯……宴先生。”簡安眠被男人扶着坐起來,艱難地掀開一雙沉重的眼皮,下意識想揉眼睛,被男人握住手腕制止了。

宴執陌以不容置喙的力道把簡安眠的雙手按回他的被子上,指尖心疼地摸過簡安眠紅腫的眼皮,說:“剛才是不是說過了?嗯?叫你不要揉眼睛,越揉越難受,知道嗎?你看,你都紅成這樣了,你還揉。”

簡安眠不太自然地縮了縮脖子,躲過男人的手,紅着臉小聲問道:“宴先生,您是怎麽進來的?”

宴執陌也沒強迫,收回了手,轉而握起了少年的小手,放在掌心把玩道:“我跟宿管說你生病了,起不來,想送你去醫院,他在電腦裏核實了我是你的緊急聯系人,就讓我在樓下簽名登記,我借了鑰匙,就直接上來了。”

簡安眠一愣,下意識問道:“那您在電腦裏跟我的關系是……?”

宴執陌嘴角一勾:“你說呢?”

簡安眠:啊。

“你的丈夫。”

“……”

他錯了,他就不該多嘴問這麽一句。

簡安眠簡直不敢想象宿管叔叔看到電腦上那兩個字的一瞬間的表情是什麽樣子。

“起來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宴執陌毫不在意地将他拉起來,牽着少年下了床,親手幫少年戴好口罩,又抓着他的腳強行幫他穿上了鞋子,系好了鞋帶,這才重新站起來,牽着他走出了寝室的門。

……

“喲,好久不見啊,小朋友,又來醫院找我看病啊。”長孫永一邊戴上消毒手套,一邊笑着打招呼。

“別說廢話,見你又不是什麽好事兒!”宴執陌心急簡安眠的過敏,沒空教訓他,着急地說,“趕緊的,快幫眠眠看看,你看他眼睛都腫成這樣了!”

“着什麽急啊,瞧你這樣兒,真應該給你拍張照發群裏,讓大家都來欣賞一下已婚人士的模樣。”長孫永嬉皮笑臉地嘲笑他,在男人威脅的眼神下,總算做好了準備工作,把簡安眠招呼到面前,詢問了症狀,又對着光檢查了一番,放下了手電筒。

宴執陌連忙問道:“眠眠他怎麽樣?”

長孫永一邊開單子,一邊說:“過敏性結膜炎,沒什麽大事,我先給他用生理鹽水把眼睛沖洗一下,以免還有殘留的過敏原,然後給他開一瓶眼藥水和一點口服的消炎藥,回去對着說明書使用就行,注意避光,不要看手機,也不要揉眼睛,如果眼睛不舒服,可以用冷毛巾冷敷,降低眼部感覺神經纖維的敏感性,收縮血管,減輕水腫,感覺會好很多。”

他筆尖頓了一下,問道:“家裏是不是有抗過敏的藥?”

“對,一直有備着。”宴執陌立刻報出了那些藥的名字。

有些連簡安眠自己都記不住,男人在說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滞塞,仿佛一直牢牢地銘記在心裏似的。

簡安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宴執陌還以為他是害怕,便将他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輕柔地安撫道:“乖孩子,不怕不怕,長孫永雖然人不怎麽樣,但醫術還是很好的,他說沒事就肯定沒事,我們把這些藥用完了就好,是不是?”

長孫永頓時一臉哽住的表情。

捏媽,撒狗糧就算了,幹什麽還要順便踩他一腳!

簡安眠瞥見長孫永的臉色,心裏頓覺特別不好意思,不自覺往男人懷裏藏了藏,悶悶地嗯了一聲。

長孫永:媽的,他現在覺得自己的眼睛也開始疼起來了!

……

沖洗完眼睛之後,以防萬一,長孫永還是給他們開了過敏原的抽血單。

原本結果需要至少一周才能出來,然而宴執陌可是霸總,小說世界哪有需要霸總排隊的道理?直接給他插了個隊,半小時就出來了。

結果顯示确實只是單純對狗的毛發過敏,并沒有其他過敏原。

宴執陌這才放心,拿着藥,又帶簡安眠回了學校。

這麽一來一回,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宴執陌給那家餐廳打了電話,讓他們多準備了一份午餐,然後送了過來。

兩人吃了飯,宴執陌看着簡安眠吃了藥,然後打開了眼藥水的盒子,開始按照醫囑認真研讀說明書,也不知道那密密麻麻的大幾面字有什麽好看的。

簡安眠等了幾分鐘,實在忍不住把手按在了上面,說:“宴先生,可以了,夠了,不要再看了,直接往眼睛裏滴就好。”

宴執陌戀戀不舍地看了說明書最後一眼,确定沒有遺漏任何注意事項,這才終于把眼藥水拿了出來,問道:“你會嗎?”

簡安眠懵了一下:“或許……?”

他從來沒有滴過眼藥水這種東西,還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過……感覺應該不難?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見男人說:“沒事,反正無論你會不會,都由我來幫你滴。”

簡安眠:“……”

那你幹嘛還要多問一句!

簡安眠純純無語,不過也不敢對男人說上面的話就是,就鼓了鼓嘴巴,說:“那就宴先生來吧。”

宴執陌舉了舉眼藥水:“去床上躺着吧,好滴一點。”

簡安眠就爬上了床,把床簾撩起來挂好。

宴執陌也爬了上來,他低頭,看着小朋友緩緩躺在了自己身下,雙手乖巧地交疊搭放在了胸前,努力睜開一雙大大的眼睛,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就跟獻祭似的。

宴執陌看得好笑,他打開小臺燈,也跟着湊了過去。

為了方便,他便跪坐在了簡安眠的身邊,一只長臂撐在簡安眠另一邊的腦袋旁,另一只手捏着小小的眼藥水,上半身懸浮在簡安眠臉的上空。

簡安眠愣愣地望着頭頂的男人,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現在這個姿勢,這個距離,以及這個地點,似乎,好像,有點……

下一秒,男人便俯身下來,靠近。

成熟俊美的面孔在眼前陡然放大,荷爾蒙的味道一下子便充盈了整個小小的床鋪,溫熱的呼吸伴随距離的縮短噴灑下來,帶着輕微的煙草氣息和男人身上獨屬于他的味道。

簡安眠瞬間緊張起來了,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緊促。

他情不自禁地攥緊了胸前的衣服,竟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宴執陌頓時輕笑了出來,戳戳小朋友赤紅的臉,忍笑道:“幹什麽呢你?嗯?快把眼睛睜開,給你滴眼藥水呢。”

“對不起,我忘了。”簡安眠連忙把眼睛睜開,臉頓時更紅了。

“沒事,那我滴了?”宴執陌舉着眼藥水再次嘗試靠近。

“嗯……好。”

簡安眠眼睜睜看着男人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更近的,是眼藥水瓶的尖端。

一種來自身體本能的對靠近眼睛的事物的恐懼瞬間席卷了簡安眠的大腦,簡安眠驚恐地啊了一聲,又把眼睛閉上了。

宴執陌只好将手又擡了起來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眠眠,把眼睛好好睜開,不要再閉上了。”

“對不起,我這回肯定不會了!”簡安眠也不太好意思,義正言辭地發誓道。

然而當下一次眼藥水瓶再次靠近的時候,簡安眠仍然控制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簡安眠!”宴執陌忍不住出聲喊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忍不住,”簡安眠的眼藥水還沒滴呢,眼睛已經水汪汪地盛滿了眼淚,一部分是因為過敏癢的,一部分純粹是被滴眼藥水這件事情給吓出來的。

“我……我也不想閉眼睛,可是……滴眼藥水真的好恐怖……”

嗚!

簡安眠顫抖的嘴唇緊張地抿起來,眼睛又紅又腫,眼皮周圍的皮膚都紅了,眼眶裏波光粼粼的一片,不知道有多可憐。

宴執陌一看他這副模樣,哪裏還升得起來半點火氣?

“沒關系。”宴執陌說着,忽然快速垂下腦袋,在簡安眠的鼻尖上飛快咬了一下。

“啊!”簡安眠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捂住鼻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瞪着男人。

“宴先生!您……您怎麽咬我的……”

簡安眠話還沒有說完,宴執陌對準他瞪大的眼珠,已經眼疾手快地滴了一滴進去。

“哎呀,救命!”簡安眠的眼睛猝不及防遭受攻擊,條件反射地緊緊閉上,生理性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一張小臉兒上又是紅痕又是淚水,眼睛還腫着,頓時看起來更凄慘了。

“沒事沒事,流眼淚是正常的,不要怕,擦擦就好。”宴執陌也沒有想到,小朋友竟然這麽嬌氣,滴個眼藥水就要死要活的,連救命都喊出來了,連忙捏起小朋友的下巴,幫他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忍不住地憋笑。

“唔……宴先生,我的眼睛睜不開了。”簡安眠淚眼朦胧地眯着眼睛,睫毛一眨,眼淚就唰唰往下掉,一副想睜但是怎麽都睜不開的可憐樣子,委屈巴巴地喊着男人的名字。

宴執陌捧着簡安眠的臉,一邊不停幫他擦眼淚,一邊柔聲安撫道:“沒關系,不着急,把眼睛閉着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好了……感覺怎麽樣?現在好點了嗎?眼睛睜開我看看。”

簡安眠濡濕的眼睫毛快速翕動,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雙明亮水潤的黑眼睛,本能地想伸手揉眼睛,卻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按在了床上。

“不許動。”宴執陌壓着他,優哉游哉地說道。

和高大的男人比起來,少年是這樣柔弱,根本生不起半分反抗。

簡安眠一邊撲哧撲哧掉眼淚,一邊慘兮兮地問:“還有一只眼睛怎麽辦?”

宴執陌低笑了一聲,忽然朝着簡安眠的臉快速靠近。

簡安眠吓了一跳,還以為男人又要咬他了,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結果過了好幾秒,都無事發生,于是又一臉懵逼地睜開。

然而就趁着這睜開的一瞬間,宴執陌再次快準狠地将眼藥水滴進了他另一只眼睛裏。

“哎呀!”

簡安眠二度遭受攻擊,吓得捧着臉在床上扭成了毛毛蟲,好像往他眼睛裏面滴的不是眼藥水,而是辣椒水似的。

宴執陌低低地笑出聲來,把眼藥水的蓋子蓋好,靠坐在簡安眠身邊,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捏着他的臉說:“哪有這麽誇張啊,真是一個小嬌氣包。”

簡安眠好不容易能睜眼睛了,不太開心地撇了一下嘴巴,嘟嚷道:“我以前從來沒有滴過眼藥水,這是第一次嘛。”

宴執陌頓了頓,忽然說:“對不起,這回都怪我。”

簡安眠沒反應過來:“什麽?”

宴執陌把身體撐起來,低頭俯視身旁紅着眼睛的可憐少年,淩厲的下颌線繃起來,自責地垂下眼睛:“對不起,如果我沒非要你去摸那只小狗,你就不會過敏了,都是我不好。”

簡安眠都驚了,他沒想到主角攻會把鍋往自己身上攬,連忙說:“您不用道歉啊,這件事情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自己想摸的!而且就算我沒有碰那只小狗,也不代表就一定不會過敏啊!”

宴執陌只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睛深深地望進他的眼裏,眼神是那樣深邃和專注,心疼地撫摸着少年的臉,一只手将少年的小手緊緊地捧在心口,認真發誓道:“對不起,眠眠,以後只要在我的視野範圍內,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我保證。”

簡安眠愣愣地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心髒忽然跳得好快,臉上的熱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了起來,眨眼便紅成了一片。

少年的床柔軟而狹小,一絲一毫都是男人親手布置的,小小的窩裏充滿了少年身上特有的香味。

而此時,這個小小的窩窩已經徹底被高大的男人侵占了,稀薄的空氣裏充斥的全是男人性感的荷爾蒙味道,就連窩窩的主人——那個病怏怏的小小少年,也被入侵者霸道地圈在了粗壯的雙臂裏,如同男人的戰利品,也如同巨龍珍藏的寶藏。

他們的距離是這麽近,只要宴執陌稍微低下頭,就能親吻到一起。

宴執陌眼眸暗了暗,仿佛受到蠱惑一般,輕輕捧起少年柔軟如花苞一般的臉,緩緩低下了頭。

男人侵略性極強的呼吸噴灑下來,灼熱而沉重,好像一張細密的大網,瞬間将簡安眠嚴絲合縫地捕獲,沒有一絲可以逃竄的機會。

簡安眠猛地屏住呼吸,瞳孔不自覺放大,五指一下收攏攥緊了床單,白皙的指尖深陷了進去,細微地發着顫。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将碰到的那一刻,走廊忽然傳來一串腳步聲,緊接着便是寝室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簡安眠,你好點沒有——卧槽!”

宴執陌下意識抓過被子,兜頭蒙住了少年的頭。

“對不起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牧子翁閉上眼睛轉過身,砰一聲反手把門又關上了。

跟在牧子翁屁股後面的的劉啓程差點兒撞在牧子翁身上,一臉迷茫地問道:“怎麽了,牧子翁?怎麽不進去?”

牧子翁身量太大了,把門裏的一切遮了個嚴嚴實實,劉啓程剛才什麽都沒有看到。

“非禮勿視。”牧子翁轉過身,露出一張莫名爆紅的大番茄臉,惡聲惡氣地說。

劉啓程:“……?”

……

寝室裏。

簡安眠從被子裏艱難地撲騰出兩只細瘦的手臂,氣若游絲地說:“宴先生,我……我不能呼吸了……”

宴執陌一愣,趕緊把被子重新掀開,懊惱地說:“抱歉。”

“呼——沒……沒關系……”簡安眠張大嘴巴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不知是在被子裏悶的還是怎麽,脖子到耳根一片的皮膚都紅透了,連耳朵尖都泛着薄薄的紅霧。

“我室友他們好像回來了,我……我去給他們開門!”簡安眠眼神無措地亂飄着,結結巴巴地對男人說,然後低着頭,手忙腳亂地爬下了床。

在他背轉過身的那一瞬間,簡安眠受不了地閉了閉眼睛,雙手捏緊又松開,一邊深呼吸一邊在心裏尖叫,只恨不能原地蹦兩下。

啊啊啊,剛才主角攻是想親他的吧?

是的吧?是的吧?

這回他肯定沒有誤會!!

果然果然,主角攻就是一個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發-*-情的禽-*-獸!

不知道怎麽,就會激起他的獸-*-欲了!

不過他比主角受稍微好一點,想當初他看小說的時候,主角攻開學第一天就把主角受按在宿舍的床鋪裏狠狠日了一場,還捂着主角受的嘴巴,不許主角受叫出聲……

要不是室友及時敲門,剛才那個被捂住嘴巴按在宿舍床裏狠狠被日的就是他了嗚嗚嗚。

真的好險好險!

簡安眠大腦充血發暈,腦子裏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了一堆,反正沒一個能過審的就是了,一看就是上輩子海-*-棠看多了的後遺症。

不過話說回來,他穿越的這本書,跟海-*-棠文也沒啥差別。

就,主角攻受日常各種play,虐戀情深的劇情在主角攻受的肉-*-體交流面前都要靠邊兒站了,也怨不得簡安眠從穿越以來就對男人萬分警惕,畢竟那些駭人的文字至今還歷歷在目。

只是現在區別是,文字是一次元的,但是他卻要在三次元親自實踐了……

光是想想就要吓死人了!

主角攻,他,那麽,大,還強……

他會死的!!qwq

而在簡安眠的背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蓋上了“禽-*-獸”标簽的宴執陌眸光深深地望着少年僵硬的背影,舔了一下後槽牙,雙手緊握成拳,無聲地啧了一聲。

還是太早了。

少年青澀又單純,什麽都不懂,雖然對他十分依賴,甚至稱得上逆來順受,但完全因為他是年長者。

而少年膽子太小,根本不敢反抗。

他看得出來,少年并不喜歡他。

宴執陌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緩緩松開了緊握的雙拳。

沒關系,來日方長。

得到得越輕松,就越不會懂得珍惜。

而少年這樣美好,值得世界上最珍重的愛,确實不應該讓他過于輕易地得到。

……

另一邊,簡安眠走到寝室門口,打開門,根本不敢看他兩個室友的表情,埋着腦袋弱弱地說:“牧子翁,劉啓程,你們進來吧。”

“呃,您……您好。”牧子翁一看到簡安眠的老公,就想起他剛剛才跟他室友在寝室裏親熱的場景,替別人尴尬的毛病瞬間犯了。

“你好,牧同學,好久不見,這段時間多謝你在學校對眠眠的照顧了,這回眠眠過敏,也多虧了你的提醒。”宴執陌這個當事人倒是一臉坦蕩,心理素質十分強大,完全不是他們這些還沒有進入社會的楞頭青能比得了的。

牧子翁見宴執陌本人都不在意,心裏的尴尬又好了一點:“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簡安眠他是我室友,照顧一下應該的。”

關鍵是,你連紅包都給了!他肯定要用心一點,否則這錢拿着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劉啓程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請問您是哪位啊?”

宴執陌笑着看向劉啓程:“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眠眠的丈夫,開學的時候我送眠眠來上學,因為來得早,就只和牧同學打過招呼,你是劉啓程同學對吧?以後也請你在學校多多關照一下眠眠了。”

“哦哦,好的,沒問題……”劉啓程老老實實地點頭,眼睛愣愣地睜大,震驚地看了簡安眠一眼又一眼,一副想要感嘆什麽,但是礙于男人在場又不方便說的樣子。

簡安眠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垂着腦袋用腳尖戳地玩兒,只是露出的耳朵尖泛着明顯的紅暈。

“既然你的室友都回來了,那我就不多做打擾了,”宴執陌走過去,溫柔地摸了摸簡安眠的頭,低聲囑咐道,“你的眼藥水一天要滴兩次,每次間隔六小時以上,長孫永說,連續滴三天就好了,你自己不會滴,所以這三天我都過來親自幫你滴,正好你不用軍訓,就在寝室乖乖等我過來,我看看……”

宴執陌看了一眼手機,說:“剛才那次是中午十二點滴的,那我晚上六點再過來,正好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我就還是讓餐廳準備兩份晚飯,過來和你一起吃,順便幫你把眼藥水也滴了,明天和後天,也到中午和下午這兩個時間段過來幫你滴,然後和你一起吃個中飯和晚飯,你看怎麽樣?”

簡安眠怎麽可能答應,趕緊搖頭又擺手地拒絕道:“不用了,這也太麻煩您了,我讓我的室友幫我滴就好了,免得您跑來跑去,耽誤您工作。”

宴執陌眉頭皺了皺,還沒說話,劉啓程就呆呆傻傻地主動舉手:“哦,其實我可以幫簡安眠滴……”

“艹,劉啓程,你腦子有坑啊!”牧子翁趕緊拉了劉啓程一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宴執陌的臉色,低聲咒罵道,“人家夫夫倆談戀愛呢,你湊什麽熱鬧!”

劉啓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忽然就臉紅了的簡安眠,又看了一眼一直深深盯着簡安眠的宴執陌,紅色後知後覺地爬上了脖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子:“哦哦,對不起,簡安眠,我……那個,我沒反應過來……”

簡安眠被牧子翁的話弄得也很不好意思,紅着臉連忙說:“沒關系沒關系……”

劉啓程忽然一臉正氣地看向宴執陌,拍着胸脯發誓道:“這位先生,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幫您老婆滴眼藥水的!您的老婆就還是您自己來滴吧!”

簡安眠:“……”

簡安眠下意識用請求的目光看向牧子翁。

牧子翁一副你這是要我命的樣子,誇張地後退一步,炸毛道:“你看我幹什麽?別想我幫你啊,我不會!”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才敢當着簡安眠老公的面搶他老婆!

沒看到你老公滿臉都寫着“你要是敢答應你紅包就沒了”嗎?!

簡安眠只好萬般不情願地說:“那……那就麻煩宴先生了。”

“嗯,乖,”宴執陌滿意輕柔地摸了摸簡安眠的頭,他看了一眼手機,說,“既然事情都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出去吧。”簡安眠跟在男人屁股後面走到了樓梯口,又下了樓,本來還想一直将他送到學校外面去的,卻被男人制止了。

“你沒戴口罩,就別出來了。”宴執陌心疼地摸過少年紅腫的眼睛,“在學校也要記得把口罩戴好,時刻注意遠離過敏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任何情況都給我打電話。”

簡安眠乖巧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嗯,眠眠真乖,”宴執陌最後不舍地摸了摸少年的頭發,仔細叮囑道,“剛才應該給你再用冷毛巾敷一下的,但是你室友回來了,就沒來得及,一會兒要是眼睛癢了,千萬不要用手揉,就用冷毛巾自己敷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好好睡覺。還有,長孫永說了,這段時間眼睛要注意休息,不要看手機,也不要長時間對着陽光,所以你現在快點上去,這邊光線強,小心眼睛又要不舒服了。”

他在喜歡上小少年之前,竟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話居然這麽多。

好在小少年乖巧懂事,即使他再怎麽啰嗦吵鬧,小少年也從來不會嫌煩,只會用他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認真地望着自己,一絲不茍地聆聽自己的囑咐,真是……惹人喜歡死了。

“好的,那……宴先生,晚上再見?”

“好,晚上見,”宴執陌松開少年的手,輕聲說,“我看着你上去。”

簡安眠便轉身,在男人的注視下,一步步上了樓梯,直到單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樓梯轉角,男人這才回過頭,朝宿舍樓外走去。

結果他剛轉身,就迎面對上了一個從外面回來的男生。

那男生長得高高瘦瘦,戴着細邊框眼鏡,肩上背着背包,碰到他,像是不經意地擡頭瞥了他一眼。

宴執陌沒怎麽在意,稍微側了一下身,與那個男生擦肩而過。

然而他剛一走出宿舍樓,路過宴執陌的項文俊就立刻轉過身,意味不明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許久。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遠處,項文俊這才撇了一下嘴,上樓回宿舍了。

……

宿舍。

項文俊一推門進去,就聽見劉啓程興奮地聲音說:“項文俊,你可算回來了,你剛才不在寝室,不知道簡安眠的誰過來了!”

“嗯?所以剛才誰來了?”項文俊把書包在桌子上放下來,沒怎麽在意劉啓程,轉而看向簡安眠,笑着問道,“眠眠,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道別,那是你的哥哥嗎?他的氣場好強啊。”

簡安眠輕輕皺了一下眉,沒有回答項文俊的問題,而是問:“你叫我什麽?”

“眠眠啊,”項文俊愣了一下,笑容溫柔又無辜,“怎麽了?這個稱呼哪裏不好嗎?”

“不可以。”簡安眠抿着嘴唇,直截了當地說,“你不可以這麽叫我。”

只有宴先生才能叫他眠眠。

其他人這麽叫他,他都覺得很不舒服。

“為什麽?眠眠不好聽嗎?”項文俊沒想到會被拒絕得這麽幹脆,眸裏閃過一絲暗色,問道,“可是剛才我在下面聽到你哥哥好像就是這麽叫你的。”

他溫柔地笑了笑,眼睛一瞬都沒有離開過簡安眠精致的臉,湊近了一點,故意将嗓音壓得低低的,輕聲說道:“我覺得很可愛啊,很适合你。”

簡安眠抖了抖雞皮疙瘩,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感覺這個室友說話好油啊!好難受!

牧子翁皺眉看着他們的互動,腦子一抽,莫名其妙開口道:“他有老公了。”

項文俊一愣,臉上的笑容都還沒來得收,下意識反問:“什麽?”

“我說,”牧子翁表情很不耐煩,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項文俊說話,這人說話聽着奇奇怪怪的,牧子翁抓了一把頭發,糙着嗓子一臉煩躁地說,“簡安眠已經結婚了,開學的時候就是他老公親自送他來上的學,剛才你在下面碰到的也是他老公,所以你這麽叫他不合适,他老公會吃醋的。”

項文俊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劉啓程看着簡安眠,插話道:“我剛才就想說了,簡安眠,你好厲害啊,居然這麽小就結婚了,還是和一個男人!”

“土包子。”牧子翁嫌棄地啧一聲。

劉啓程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哈哈,子翁就是心直口快,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啓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項文俊笑着打圓場。

牧子翁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不爽地看着項文俊說:“項文俊,你能不能別亂叫?惡心死了,直接喊我名字行不行?”

項文俊也是個心理素質強大的,立刻不好意思地道了歉,重新看向簡安眠,兩只狹長的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特意壓低的嗓音透露着幾分試探和親近:“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叫眠眠了,還是繼續叫你阿簡,好不好?”

“都說了,項文俊,你惡不惡心啊!直接叫名字是會死嗎?”牧子翁一拍桌子站起來,一臉不耐煩地看向項文俊說。

他媽的我又沒跟你說話,你他媽什麽東西啊老是插什麽嘴?

項文俊心裏一陣煩躁,要不是礙于人設,他都直接拍桌子站起來跟牧子翁對罵了。

簡安眠說:“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不習慣別人這麽叫我。”

“好吧,簡安眠。”項文俊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再度盯住簡安眠的臉,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都已經結婚了啊……”

那豈不就是……人-*-妻?還是那種早就把該幹過的事情都幹過的,熟透了的……

“人家結沒結婚關你屁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羨慕啊?羨慕你也去找一個老公呗!”

牧子翁這回直接一個箭步沖過來,一巴掌拍在了項文俊的桌子上,眼珠子瞪得跟個噴火的霸王龍似的,也不知道在生些什麽氣。

艹,這他媽神經病啊!要不是他确定這個傻大個兒對簡安眠沒意思,他都要懷疑牧子翁是不是暗戀簡安眠了!

項文俊深吸一口氣,幾番試探都被牧子翁這個神經病打斷了,他也沒什麽興致了,随便說了兩句話應付過去,就上床睡午覺去了。

簡安眠感激地看了牧子翁一眼。

牧子翁啧了一聲,也不想再瞞着了,反正過敏那事兒已經暴露了,就直接把他和簡安眠老公的聊天記錄截了個圖,發給了簡安眠。

簡安眠手機忽然收到消息提示,疑惑地看了牧子翁一眼,打開手機一看——

簡安眠:……?

簡安眠:這是什麽?

簡安眠:[呆滞.jpg]

牧子翁:啧,如你所見,你老公給我發了紅包,雇我當你保镖,只要我能在學校把你保護好,老子的外快準沒跑

簡安眠:四……四押?

牧子翁:?????

牧子翁:艹,你有病啊!

牧子翁憤怒地關上了手機,狠狠瞪了簡安眠一眼,扭頭也爬上了床。

簡安眠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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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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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