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1章
海城的夏天總是又悶又熱。
顏釉從冷氣充足的寫字樓出來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空氣中波動的熱浪,瓷白的皮膚也被太陽烘烤的有些刺痛。
不過她并沒有曬太久,剛出門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釉釉——”她循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從車裏探出頭來朝自己揮手的時寧寧,對方臉上燦爛的笑容讓她也不由得彎了下唇角,邁開步子朝她走了過去。
拉開副駕駛座的門,顏釉剛坐上去,時寧寧就遞了一瓶水過來:“給。海城這麽熱,回來有沒有不習慣啊?”
顏釉雙手握着水瓶,向時寧寧道謝後搖頭:“沒有,英國的氣候又冷又濕,好久沒曬到海城的陽光,我還挺懷念的。”
時寧寧脫口而出問了一句:“是懷念海城的陽光,還是懷念海城的人啊?”問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錯誤的問題,結結巴巴地補充着,“我是說,我啊,還有宋研書他們……”
顏釉只是平靜地看着時寧寧,倒襯得她欲蓋彌彰的痕跡越發明顯。收回視線,顏釉垂眸看着手裏的水瓶,語氣意味不明:“都懷念。”
時寧寧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這個‘都’,包括霍——”
這句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相比較時寧寧的忐忑,顏釉看起來反而更淡定:“你想問霍随洲嗎?”
時寧寧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能問嗎?”
“你已經問了。”顏釉有些好笑地看到時寧寧瞬間縮了下腦袋,“沒什麽不能問的,被人提起前任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當初她跟霍随洲分手,也是和平分手,并沒有鬧得很難看。
……大概。
顏釉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你提起他來語氣好平淡啊,”顏釉的态度讓時寧寧覺得自己剛才那麽緊張,好像有些小題大做,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釉釉,你已經放下他了嗎?”
Advertisement
顏釉笑笑:“都五年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話剛說完,車停了下來。前面有紅燈,時寧寧踩了剎車。
顏釉不經意間往車外看了一眼,視線就定住了。
路邊的大型商場的外牆上有一面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放海城近日舉行的金融峰會。屏幕中正在講話的男人面容英俊,五官立體分明,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更襯得他多了幾分清冷矜貴的氣質。
他的雙眸黑而亮,不經意間看向鏡頭的時候,像是隔着屏幕在跟顏釉對視。
顏釉不由得呼吸一滞,心髒停跳了一拍,手指也微微蜷縮了一下。
她看了眼擺在男人面前的水晶名牌,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霍随洲。
顏釉的視線在大屏幕上停頓了幾秒才收回來,時寧寧也已經跟着她看向了那邊,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這算不算說曹操,曹操就到?”
“不算吧,”顏釉沒再看向路邊,語氣聽起來也沒有什麽變化,“他變了不少。”頓了頓,顏釉又道,“挺好的。”
她還沒從這場猝不及防的“會面”帶來的沖擊中走出來。
“可不是嘛,”時寧寧搭腔,“成熟穩重多了,不像上大學的時候。”說完之後,時寧寧飛快打量了一下顏釉,語氣有些感慨,“倒是你,好像一點兒都沒變。”
顏釉長得漂亮,五官精致,骨相自帶一股高級感。皮膚白皙如瓷,又像她的名字一樣,帶着一種像釉一樣瑩潤透明的光澤感。憑着這張臉和脫俗的氣質,顏釉從大一到大四,蟬聯了海城大學四年的校花。
時隔五年再見面,時寧寧覺得自己已經被社會磋磨的沒了人樣,可顏釉卻像是被上帝偏愛了一樣,身上那股子仙女氣質即便是穿着職業裝也壓不住。
“還是有變化的,”顏釉微微一笑,“我換了發型。”
“這算什麽變化!”時寧寧無語凝噎,“你別說,你這卷發做的真好看。不過你是仙女嘛,仙女做什麽發型都好看~”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事實嘛,大學的時候大家不都這麽誇你嗎?對了釉釉,宋研書的生日聚會你去嗎?”
“不知道,看看吧。”
***
跟時寧寧一起吃了午飯,顏釉就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她把剛買的財經雜志放在茶幾上,去卧室換了套居家服,将松散的長卷發紮起來,正準備坐下看雜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顏釉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宋研書。跟她猜的一樣,宋研書是打電話叫她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的。
因為本身就不是個擅長拒絕的性格,加上确實很久沒見,顏釉架不住宋研書的再三邀請,還是答應下來。
去的話……應該也能見到他了。
***
挂了電話,宋研書轉着手機,一臉玩味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霍随洲:“她才回來兩天,不過已經準備去鋒華上班了。”
“關我什麽事?”霍随洲掀起眼皮,語氣嘲諷,“你會關心你前女友什麽時候回國,現在做什麽工作嗎?”
“不會,”宋研書煞有介事,“主要是我也沒有前女友。仔細算算,你倆有五年不見了,會不會借着這次聚會,舊情重燃天雷勾地火的……”
“這次你生日我就不去了,”霍随洲眉頭一挑,“那天我有事。”
“不是吧大哥?”宋研書的聲音擡高了八度,“我好不容易給你把人叫來,你反倒不來了?”
霍随洲輕嗤了一聲:“我讓你叫了?關我什麽事。”
宋研書哽住:“不說顏釉,就說我生日你竟然缺席,這合适嗎?你要幹什麽去啊?”
霍随洲整理了一下衣領,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相親。”
***
周日下午,顏釉跟時寧寧一起去了Silver Hillside。
宋研書包了整整一層來開生日party,時寧寧知道後還很驚奇:“媽耶,宋總真是賺大錢了,現在出手這麽闊綽了。”
顏釉只是笑了笑,心裏卻覺得奇怪,畢竟宋研書并不是講究排場的人,直接包一層倒是有點兒像霍随洲的手筆。
正說着,宋研書迎面走了過來。
兩個人被宋研書帶到了一個包間裏,原本玩的正嗨的一群人,一見到顏釉瞬間愣住。所有人都沒說話,只有音響在放吵鬧的BGM。
顏釉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霍随洲。
“顏、顏釉?!”有人結結巴巴地叫了她一聲,“你怎麽來了?”
又有人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來參加宋研書生日聚會的這些朋友,也基本都是霍随洲的朋友。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霍随洲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在談戀愛,交往第二天就開始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不管參加什麽聚會都要帶着她。一來二去,顏釉也就跟他們都認識了。
顏釉覺得他們可能以為自己不會回來了,所以見到她才這麽吃驚吧。
“剛回國沒幾天,”顏釉微微一笑,“我來參加研書的生日派對,各位好久不見。”
一群人神色各異,看看顏釉,又面面相觑。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人打開,一道歡快的聲音傳過來:“哥,你的蛋糕我給你拿來了——”
所有人都朝聲音的來源看去,而進來的女生在看到顏釉後,臉上的表情也從邀功變成了不可思議:“釉釉姐……不是,顏釉?!”她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怎麽來了?誰讓你來的!”
“我,”宋研書有些頭疼,轉頭對顏釉說道,“你也知道她就這脾氣,別跟她計較。”
“嗯。”顏釉笑了笑,“明露,好久不見。”
明露抿了抿唇,很傲嬌地一甩頭沒有理顏釉,昂首闊步地走過去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顏釉心裏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不過她也不太在意明露對自己的态度,走過去找位置坐了下來。
宋研書現在不打算切蛋糕,顏釉就跟時寧寧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讓顏釉沒想到的是,她剛坐下沒多久,明露就坐到了她旁邊,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顏釉,你是來參加我哥生日聚會的,還是來見霍随洲的?”
顏釉不動聲色:“當然是來參加生日聚會的。”
“你最好是,”明露微揚着下巴,“因為你就算想來見霍随洲也沒用,他今天要去相親,所以不來了。”
明露的話讓顏釉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
她沒想到霍随洲會缺席宋研書的生日聚會,畢竟他們兩個是最好的兄弟。她也沒想到,霍随洲缺席的理由是……相親。
畢竟他也二十六七歲了,家裏會催婚很正常。但以霍随洲當初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要戀愛結婚竟然需要相親,就很不正常。
“真的假的?!”時寧寧滿臉震驚,“霍随洲竟然相親去了?”
“當然是真的,霍随洲親口說的。”明露看着顏釉,帶着幾分挑釁,“作為前女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宋研書呵斥了明露一聲:“明露,過分了。”
“有,”顏釉語氣真誠,“二十六七歲的人,家裏會被家裏催戀愛結婚很正常。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他也需要相親嗎?”
想當初在學校,排隊追他的女生怕是比排隊追她的男生還多,現在又是霍氏集團的總裁,這種身份地位,竟然也需要相親嗎?
“就這?”明露根本就不相信顏釉的說法,“我不信,你要是對霍随洲沒想法了,為什麽在國外待的好好的突然回國了?你就是還惦記他,想找機會跟他複合,不然也不會來我哥的生日聚會!”
時寧寧都聽傻眼了:“不是,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釉釉啊!”
“那你讓她自己說,為什麽回來?”
面對明露不依不饒的追問,顏釉耐心地解釋道:“我回國是出于我自己的職業規劃,來參加你哥哥的生日聚會,也是他邀請了我。至于霍随洲,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更沒有跟他複合的打算。”
包間裏有人在選歌切歌,正好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顏釉的聲音都顯得清晰許多。
就在顏釉說完後,包間裏響起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哦,是嗎?”
即便分開五年,顏釉對這個聲音還是無比熟悉。她不由得心頭一顫,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
霍随洲……他不是不來嗎?
作者有話說:
敲鑼打鼓開文啦!!!求收藏求評論!!!
是甜甜的小甜餅,希望大家喜歡!
讀者“五十弦”,灌溉營養液 +20 2022-05-08 10:05:58
讀者“五十弦”,灌溉營養液 +50 2022-05-05 22:30:04
謝謝寶,破費了破費了QAQ
下本預收《故意咬一口》,文案放下面了,求小可愛們收一收哇!!
清冷矜貴斯文敗類×可鹽可甜小太陽
一次宴會,五歲的沈星窈遇到了顧家小少爺顧易,從此多了個青梅竹馬。
從小到大,沈星窈聽多了周圍的人對顧易帶有偏見的評價。
他們說他面冷心也冷,性格孤僻,是個捂不熱處不熟的性子。
但沈星窈知道顧易不是。
他會帶她去看星星,給她講宇宙的浪漫,明亮雙眸比繁星還要耀眼奪目。
他在她母親去世時守在她身邊,稚氣少年語氣堅定:你還有我,我會陪你的。
後來她要随父親移居國外,他紅着眼眶,像頭瘋狂的小獸:你走了,我怎麽辦?
他問她還回來嗎,十八歲的沈星窈無法給出任何承諾,只能給他一個擁抱,和一句“對不起”。
七年後,二十五歲的沈星窈因為工作調動回到國內,受邀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進了聚會的KTV包間,沈星窈一眼就看到顧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曾經的少年眉宇間稚氣盡褪,眼前的男人清貴矜持令人挪不開視線。
心跳莫名地加快,沈星窈想選一個離顧易遠一點的位置,卻不小心絆了一下,跌坐在他懷裏。
一群同學起哄,拿高中時候的玩笑話打趣她:“沈星窈,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星窈咬牙:“我才不是故意的!”
顧易挑眉:“不是故意的還不起來?”
聚會散了之後,顧易送沈星窈回家。他将她抵在牆上,低頭咬了她一口:“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臉紅到脖子根,沈星窈依舊嘴硬:“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顧易彎起唇角,一雙星眸盛滿深情:“不,你就是顧易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