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在老彭強有力的把控下, 楚蔚如願以償靠着阮宇一路走過來。

阮宇把他按在一張椅子上:“你就坐這,等血液流轉一圈就好了。”

阮宇說完,就打算走, 衣角卻被輕輕扯了一下。

阮宇不明所以,低頭垂眸看楚蔚:“怎麽了?”

楚蔚眸含星光,面容沉靜:“幹坐着,這個麻勁要好久才能過去, 我手又無力,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阮宇沒反應過來,所以,什麽意思?

龍齊聽懂了,他眼睛一亮:“偶像, 我來,我來幫你揉。”

阮宇:噢,這個意思。

然後阮宇給龍齊讓開了位置:“快多揉幾下, 他手腳都麻了。”

龍齊直接上手, 在馬上要觸碰到楚蔚的手臂時, 楚蔚咬着腮幫子縮了手,面色如常:“我好像慢慢有知覺了,不用了。”

幾人都在看着, 肖前推了推眼鏡, 怎麽感覺有點奇怪?

龍齊喪失了這個在偶像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倍感遺憾。

老彭打圓場:“既然沒事了,大家吃東西吧。”

小胖用期待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烤全羊, 就等開吃。

汪泉将挑揀下來肉, 先遞給了楚蔚:“老板, 嘗嘗我的手藝。”

楚蔚接過,“好,都別看着我,吃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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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衆人終于開整。

所有人對着烤全羊上下其手,阮宇沒急着吃羊肉,而是自顧自走到一邊烤起了雞腿。

汪泉給楚蔚端了兩盤子羊肉過來,楚蔚只動了其中一盤,在淺嘗之後覺得阮宇應該會喜歡這個味道,便起身将兩盤羊肉端到了阮宇手邊。

他說:“一起吃。”

“而且雞腿等會兒來烤也行,先吃點東西。”

阮宇看了眼對面大快朵頤的肖前,然後搖了搖頭:“還是先烤吧,不然等下吃不下了。”

楚蔚看阮宇忙碌着,手裏的羊肉也不香了。

他問:“需要幫忙嗎?”

阮宇再次搖頭:“我想親自烤。”

楚蔚若有所思,随後用筷子夾了塊羊肉遞到了阮宇嘴邊:“嘗嘗。”

阮宇沒想到楚蔚會喂他,愣了一下,面對近在遲尺的美味,他選擇了張嘴。

這滋味在味蕾炸開,阮宇眼睛都泛光。

“好吃!”

阮宇說完這兩個字後,不禁對那兩盤烤羊肉多看了幾眼。

要不是手上忙不過來,他現在也能大口吃肉。

楚蔚沒明白他執着于烤雞腿的用意,但是阮宇看向烤羊肉的目光,他懂。

于是,楚蔚端起一整盤肉,放到阮宇嘴邊,“你烤你的,我喂你。”

說實在的,阮宇有點受寵若驚,“額,我等下吃也可以。”

楚蔚漆黑的眸子,仿佛有蠱惑力,他說:“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你确定?”

阮宇糾結了三秒,還是張嘴順從了。

口中被塞滿了肉,阮宇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

楚蔚被阮宇的表情取悅到,他望着盤子裏的肉,仿佛在說:表現不錯!

好在烤雞腿的時間沒有花費很長,阮宇将香噴噴的雞腿烤出來時,汪泉幾人都饞的要命,就等着阮宇讓他們去吃。

然而,阮宇将雞腿都裝盤,在衆人期待的視線下,朝着肖前走去,聲音充滿誠意:“肖前,答應獎你的雞腿,非常感謝你為我所做的。”

肖前聽到這話,手一抖,筷子都差點掉了。

他沒想到,本來以為之前阮宇說這話是開玩笑的,結果真的給他獎了雞腿,還是親自烤的!

肖前腦子一片空白,愣頭愣腦接過阮宇遞過來的盤子,一抹紅暈慢慢爬上了臉,他故作鎮定,只曉得重複:“好,好。”

竟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在阮宇誠意滿滿的視線下,肖前很不自在,緊盯着面前的雞腿,腦子裏回蕩着:這是阮宇給的!

随後,他拿起其中一個雞腿開始啃。

雷冬晗在他旁邊,嘴饞道:“分我一個。”

肖前吃的香,對雷冬晗的話不予理睬,還将盤子移開,生怕雷冬晗搶。

雷冬晗狂咽口水:“你這人別吃獨食啊。”

肖前從美味中擡頭:“那裏還有,你偏生要從我盤子裏拿。”

雷冬晗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直接開搶:“靠,那裏的還沒烤熟,而且你這是隊長親自烤的,不一樣。”

肖前連忙護住:“哪不一樣了,都一樣,你先吃烤羊肉,等那邊烤好了,你再吃就是了。”

“我不管,你先分我一個,等那裏烤好了,我跟你換。”

肖前意正言辭拒絕:“不行!”

“怎麽就不行,是你說的,都一樣。”

肖前反駁:“我餓不行嗎?所以我要全吃完!”

雷冬晗死盯着他,咬牙切齒:“行啊,那你可一定要吃完,我會盯着你。”

肖前護住了食物,得意洋洋:“随你。”

另一邊,龍齊和蒙古包主人一起從蒙古包裏拖了兩箱酒出來,一時之間驚呆了衆人。

龍齊邊拖邊沖大家喊:“幹吃肉,沒酒怎麽能行,快來幫忙啊!”

汪泉是最高興的,他笑的合不攏嘴,迫不及待過去幫忙拖。

阮宇也很興奮,在這麽美的地方,吃着烤全羊,如果沒有酒作伴,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蒙古包主人把酒拖過來後,暗暗朝着楚蔚示意,楚蔚微微點頭,計劃開始。

當酒滿杯,大家一飲而盡,酣暢淋漓,異常盡興。

阮宇回到原位,再次烤起了雞腿。

旁邊的楚蔚酒過三巡,唇色豔麗,語氣帶着點酸:“這又是烤給誰的?”

阮宇瞥了他一眼,并沒有聽出他話中語氣與平常的不同,依舊自顧自的烤着。

楚蔚見他不講話,仰頭就灌了杯酒,以往他對于喝酒都是很克制的,今晚幹了一杯又一杯。

他腦子昏昏沉沉,也不知還有幾分清醒,只是時而将視線落在阮宇身上,時而落在阮宇在烤的雞腿上。

不管是阮宇還是雞腿,都快要被他盯出個洞來了。

他其實對雞腿無感,但這是阮宇烤的,他守在阮宇旁邊這麽久,還給他喂烤羊肉,結果他雞腿味都沒嘗到,阮宇全給了肖前!!

楚蔚心裏是不舒服的,但他沒表現出來,他在心裏暗暗想,等下這個雞腿不論給誰,他都要搶過來。

終于,雞腿在阮宇的手裏翻了最後兩下,灑上調料,色香都俱全。

阮宇将幾個雞腿裝盤,楚蔚蓄勢待發,只要這盤雞腿端出去,他就過去...(搶)...

結果,盤子就在眼前???

楚蔚看着面前猝不及防的雞腿,愣住了。

阮宇從他手裏奪過酒杯:“少喝點酒,你今晚都沒怎麽吃主食,小心肚子疼。”

突然被阮宇關懷,楚蔚狹長的眼眸微顫,他看着面前的雞腿,一時說不出話,這是專門為他烤的嗎?

阮宇催促他:“愣着幹嘛,嘗嘗看。”

楚蔚不再猶豫,更不想錯過機會。

他用筷子夾了一個,咬了一口,眼睛微眯,想象中的美味。

阮宇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怎麽樣?”

楚蔚歪頭,烏黑的眼珠凝着阮宇,五官的輪廓在這一刻變的柔和。

阮宇看他,楚蔚吃個烤雞腿舉手擡足間都有種難言的貴氣。

他身上的氣質就好像是由渾厚的家世底蘊所養成,內斂又沉穩,還帶着一絲傲氣。

阮宇突然覺得不需要評價了,能讓大名鼎鼎,高冷神秘的W,楚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吃他一口雞腿,說出去別人都得說他在吹牛。

楚蔚不吝啬自己的誇獎,眸中有深意:“好吃。”

最好吃的雞腿,以後誰也比不過了!

阮宇笑了:“好吃就好,我去給他們嘗嘗。”

楚蔚下意識一把抓住阮宇的手腕,蹙眉不理解道:“你還要給他們嘗?”

阮宇感受到握住手腕的手,勁很大,他問:“怎麽了,我烤了這麽多,就是讓大家都嘗嘗的。”

楚蔚:“......”

所以并不是為他烤的!

他的喉嚨滾了滾,語氣冷下來:“哦。”

阮宇眨了眨他的淺色眼眸,“所以,我的好兄弟,能松手了嗎?”

楚蔚被這聲好兄弟刺激到,不但沒有松手,還上前一步,笑的冷涔涔:“作為好兄弟,我幫你送過去給他們。”

阮宇被迫松手,楚蔚幾乎是把盤子搶過去的。

楚蔚扭頭快步把這盤雞腿放在了那幾人面前,冷冷出聲:“阮宇烤的,想吃嗎?”

明明是問想吃嗎,但配合着楚蔚冷若冰霜的臉,聽着就好像想死嗎?

汪泉幾人面面相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敢碰這盤雞腿,有一種直覺是碰了要倒大黴。

這一刻格外信命!

老彭非常有眼力見地帶頭:“額,我們都已經吃飽了,飽了,老板你端回去吧。”

楚蔚露出一絲笑意:“噢,這樣啊,你們都飽了的話,那我就拿回去了。”

龍齊喝了太多酒,迷迷瞪瞪看着桌上的雞腿,想到什麽:“這是六弟烤的嗎?”

還沒等他說接下來的話,老彭就捂住了他的嘴,并按住了他的手。

龍齊喝醉了,還以 為有人在跟他玩游戲呢,于是跟老彭掰扯起來。

楚蔚如願将這一盤子雞腿帶了回來,煞有其事的說:“他們都不想吃,我幫你解決。”

阮宇:“額....”如果他要是沒聽到或看到的話,真就信了。

所以,楚蔚為什麽要這麽做?

阮宇不由盯着楚蔚看,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直接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吃雞腿?”

楚蔚擡眸,清透的眸中倒映着阮宇的面容,似笑非笑,就好像在開玩笑:“以前不喜歡,現在愛慘了。”

阮宇恍惚了一刻,似懂非懂。

......

夜越來深,風越來越涼,每個人幾瓶酒下肚,倒也暖和不少。

汪泉、龍齊、雷冬晗、肖前醉倒一片。

仍然保持清醒的小胖快速洗了個澡,然後扶起了雷冬晗,然後對幾人說:“我和他一間帳篷,我扶他過去了。”

阮宇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龍齊,居然已經在地上打起了呼....

老彭嫌棄地離龍齊好遠,他絕對不要跟龍齊一起,這家夥沒洗澡就算了,還打呼,不能忍!

阮宇聽着龍齊的打呼聲,很無奈,他也不是很想跟龍齊一起了。

老彭砸吧了下嘴:“啧,這幾個怎麽辦?”

楚蔚嘴角翹起,指着睡得噴香的龍齊道:“讓他單獨一個帳篷吧。”

楚蔚說完這句話,朝着三米外的蒙古包主人使了使眼色,中年男人快速按照計劃行事:“請問需要幫忙嗎?”

“我們可能需要多一個帳篷,有人喝醉了。”

男人配合演戲:“有是有,但這麽晚了不好搭,不介意的話,我蒙古包旁邊有個帳篷,平時是我兒子住的,現在他讀書去了,就一直空着,挺幹淨的。”

楚蔚看向阮宇:“讓龍齊睡那裏,你覺得呢?”

阮宇确實看到蒙古包旁邊有個質量挺不錯的帳篷。

老彭也看了過去,他很喜歡這個距離,那個帳篷離大家的帳篷十米遠,龍齊睡過去,起碼不容易聽到呼聲,“我覺得蠻好。”

兩人都覺得不錯,阮宇終于點頭。

後面,老彭架起汪泉去了另一個帳篷,蒙古包老板則将龍齊扶走了。

楚蔚掃了眼地上,還躺着一位醉到不省人事的肖前。

肖前身上酒氣熏天,時不時說兩句夢話。

阮宇:“......”要不讓肖前也一個人睡吧,不然這誰遭的住!

蒙古包老板在安置好龍齊後,一直按照楚蔚計劃行事,又過來把肖前也給送回了帳篷,就這樣完成了他今晚的使命。

人一走,整個空間,瞬間只剩下阮宇和楚蔚兩人。

人都走空了,阮宇也困了,最後他與微醺的楚蔚對視:“咱倆一起睡吧。”

楚蔚壓住上揚的嘴角,滿是傲嬌,“行吧,也不是不可。”

阮宇:“.....”

聽着這麽勉強嗎?

楚蔚垂下眼眸,誰也看不清他的神色,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突然想到什麽,輕咳了下:“我先去洗澡。”

說完,他就快步往洗澡的地方去。

阮宇看着他的背影步履匆匆,突然喊他:“喂,你空手去?是不是沒拿換洗衣物?”

楚蔚的背影僵住,生硬轉身,去拿衣物。

作者有話要說:

老彭:老板別裝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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