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監獄壞女人×心機莬絲花
聽見祁凝這句話,蘇念年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她暗自使勁,然而不管怎麽嘗試,對方的尾巴都紋絲不動,牢牢地禁锢着她。
“怎麽不說話了?”女人對着蘇念年的耳朵輕輕吹了口熱氣。
蘇念年腰一軟,差點叫出了聲。
見女人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蘇念年便讪讪地收回了掰尾巴的手,“姐姐……你的尾巴好漂亮啊。”
說完,她順了順那塊被她揉亂的毛,試圖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是嗎?”女人沒在意蘇念年小小的冒犯,“那就讓你多抱一會吧。”
女人的眉眼微微上挑,蘇念年看着她,實在摸不準她是什麽意思。
她這是……成功抱到金大腿了嗎?
或者說是金尾巴?
這麽想着,蘇念年下意識地摸了摸手底下的大尾巴。
毛茸茸的,暖呼呼的……把臉埋進去一定很舒服。
女人的臉冷豔美麗,雪白的狐貍尾巴卻又軟又光亮,尾巴尖尖那點黑色像極了落在雪地上的墨梅。
蘇念年越摸就越愛不釋手,不自覺地就順着大尾巴一路向下摸去。
“摸夠了嗎?”
直到女人出聲,蘇念年才驚覺自己剛才在衆目睽睽中幹了什麽。
對于獸人種族來說,尾巴是武器,而尾巴根則是最私密的部位之一,大多數獸人的尾巴根都極為敏感,向來都是只給自己的對象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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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蘇念年卻在大庭廣衆之下,把手往對方的尾巴根探……
和耍流氓也沒什麽兩樣了。
頂着周圍各異的目光,蘇念年鎮定自若地收回了手,展開一個假笑:“摸夠了。”
沒看到蘇念年害羞的表情,女人有些遺憾,但與此同時,她心中不免升起更多的逗弄之意。
她收回了尾巴,似笑非笑地望着蘇念年,“不想做小狗嗎?”
當然不想,蘇念年腹诽,臉上卻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想……可我不是狗狗……姐姐只能找其他人了……”
她微微仰着頭,眼睛裏仿佛閃着細碎的光,令女人愣神了片刻。
蘇念年趁機轉身就溜了,等女人反應過來時,只看到了她的黑發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人影轉瞬隐沒在了囚犯之中。
大家都穿着統一的拘留所制式衣服,隊伍又排得很不整齊,當她想刻意躲藏時,并不容易被發現。
女人看了人群一會,被她目光掃到的囚犯都大氣也不敢喘地低下了頭,生怕萬一對方生氣,自己被牽連。
女人名叫祁凝,是帝國的皇長女,原本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如今的兇名赫赫的“瘋王女”。
人們都說,瘋王女精神狀态不穩定,漠視律法,草菅人命,偏偏實力又強的離譜,皇室根本管控不住她。
她所作所為包括但不僅限于毒害年幼的皇妹、暗殺政見不合的大臣,而在被剝奪了繼承權後,她還曾以一人之力,全殲了所有前來讨伐她的精銳部隊。
傳言中,她是自願被關押到黑牆監獄的,因為根本沒人能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而囚犯們之所以這麽怕她,一方面是因為她兇名在外,另一方面則是……他們親眼見證了祁凝把挑釁她的人的骨頭一根根打斷。
狹小的押運倉裏,那個人的血流了滿地,但卻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等祁凝消了氣時,地板都滲進了一層血褐色。
唯一沒看到這場沖突的,只有從登上星艦開始,就一直昏睡着的蘇念年。
但凡她當時看到一眼,就不會選這條金大腿來抱。
囚犯們安靜得像一群鹌鹑,一個個都把臉埋得極低,導致祁凝找人的難度更上一層樓。
“……啧。”
離祁凝最近的兩個人吓得顫了顫。
他們本以為自己要遭殃了,卻見祁凝把煙蒂随手一丢,轉身便往監獄的入口走去,似乎是不打算把逃跑的蘇念年抓回來了。
她一邁步,整支由囚犯組成的隊伍就再次動了起來。
藏在人群中的蘇念年松了一口氣。
她實在沒有扮演寵物的愛好,就算想養她的主人是個大美人也一樣。
而且……她讨厭狗。
===
“脫衣服。”
聽到獄警冷聲的命令,蘇念年的身體僵了僵。
入獄前,她有調查過一些相關資料,知道剛轉移到監獄時,所有犯人都要接受身體的檢查和清洗,但卻沒想到,這個檢查是衆人擠在同一個地方,一起進行的。
蘇念年快速瞥了一眼自己前後幾名囚犯,她們聽到命令後,直接就表情麻木地脫了起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像是早已習慣了一樣。
确實是早就習慣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并不是第一次入獄,比起懵懵懂懂的蘇念年,她們已經是老油條了。
在這群人中,直直地站着沒有動的蘇念年就顯得極為顯眼。
一名獄警的視線一斜,就鎖定了蘇念年,嘴角頓時扯出了點弧度。
糟糕,蘇念年連忙蹲下身,裝作要脫褲子,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可她的伎倆被獄警一眼就看穿了,後者用警棍敲着手心,慢吞吞地向蘇念年踱步而來。
蘇念年臉色變了,她無意識地咬緊了下唇,用最快速度脫掉了外套。
然而還是來不及了,獄警已經站到了蘇念年的面前,還用靴子踢了她一腳。
“怎麽,不想脫?”獄警嗤笑,“還是要人幫忙?”
她動了動手腕,明顯是想親自來“幫忙”。
蘇念年被她踢到的小腿一陣陣作痛,卻忍住了沒表現出來,她慢慢站起身,朝對方露出一個惶惑的表情:“對、對不起……我會快一點的。”
她看着就像闖入陷阱的小鹿,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內心卻已經把這個獄警也記到了小本本上。
獄警的呼吸一滞,平生第一次對名囚犯生出了不忍苛責的念頭。
換作平時,她将這人用電棍打一頓,都算是手段溫和的了。
“那你快點。”獄警有些不自在,粗聲粗氣地說道。
蘇念年知道自己這是暫時被放過了,但見這名獄警一動不動地站着,一副要等她脫光衣服的模樣,她的身上就冒起了雞皮疙瘩。
怎麽辦……她一點都不想照做……
為了拖延時間,蘇念年解扣子的速度很慢,一邊解,她還一邊用餘光觀察周圍,試圖找到逃出窘境的方法。
她本沒抱多大的希望,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讓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那個女人……!
與衣冠不整的普通囚犯們不同,祁凝已經換上了一套嶄新整潔的囚服。
她沒有參與到集體清洗的環節中,而是一邊抽着煙,一邊在旁邊無所事事地坐着——獄警甚至給她專門找了把椅子。
她随意地坐在那裏,就自然地流露出了睥睨一切的氣質,好像她身下不是囚室中的鐵椅,而是鑲滿寶石的王座。
祁凝原本正望着別處,可當蘇念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後,她就若有所覺地轉過了頭,把偷看她的蘇念年抓了個正着。
看到蘇念年,祁凝勾了勾嘴角:原來在這裏。
她沒有忽視掉蘇念年眼中的求助,還立即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可祁凝卻沒有要幫忙的打算。
在無數雙眼睛前放下尊嚴,這是所有新人都要經歷的坎子,也是黑牆監獄中最簡單的一道關卡。
如果蘇念年連這都挺不過去的話,只能說明她沒有能力在監獄中生存,就算僥幸多活了幾天,也遲早會被人算計。
而祁凝從來沒耐心陪廢物玩游戲。
蘇念年的眼睛裏蓄起了點點水光,望向祁凝的眼神專注又難過,像是被丢在大雨中、渴望被人帶回家的小動物似的。
祁凝頓了頓:唔……面前這個好像不算廢物……最起碼……也是能循環利用的美麗廢物。
這麽想着,她朝蘇念年招了招手。
接着她就看見蘇念年雙眼一亮,淚水像變魔術一樣瞬間消失,幾乎是立刻就撈起了地上的外套,朝她沖了過來,因為跑得太快,她還踉跄了一下。
祁凝甚至在她背後幻視出了一條搖成花的狗尾巴。
獄警舉起警棍就要追,卻被祁凝一個森森的眼神吓了回去。
她望着蘇念年背影,心裏憋悶,又不敢對祁凝說什麽,只好将滿腔怒火發洩在了一個試圖夾帶武器的犯人身上。
眼見蘇念年到了自己身前,祁凝伸出一只手,示意蘇念年把她的手遞過來。
什麽意思?蘇念年眨了眨眼,一般人這麽伸手,她會理解成一個牽手的邀請,但現在朝她伸手的人是祁凝……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了祁凝攤開的手心上。
祁凝笑了,“剛才跑得那麽快,怎麽一會不見,又湊上來了?”
祁凝笑起來的樣子很柔和,像拂開柳枝的春風,可眼睛裏卻分明流轉着興味的色彩。
她期待眼前的人再帶給她一點不同的驚喜。
蘇念年頭皮一麻,感覺就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事實也确實如此,她們倆的種族剛好在一條食物鏈上,祁凝算是她最大的天敵之一。
可木已成舟,為了避免在衆人面前脫光光的情況,蘇念年厚着臉皮叫了祁凝一聲:“姐姐……”
祁凝“嗯?”了一下,示意她說下去。
蘇念年心一橫,開始胡編亂造:“我當時一走就後悔了,可是人太多,我找不到姐姐了……”
祁凝用手指輕佻地撓了撓蘇念年的下巴,打斷了她的話。
蘇念年敢怒不敢言,心裏又開始記仇。
“不是說不想做小狗嗎?”祁凝的聲音中帶着笑意,“我這裏可不賣後悔藥。”
蘇念年的眼皮跳了跳,但還是維持住了純良的外表,她把雙手搭上祁凝的肩頭,軟聲說道:“不做小狗,做小貓可以嗎?”
說完,她的頭頂冒出了一對圓乎乎的耳朵,身後還長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作者有話說:
表面的年年:乖巧.jpg
內心的年年:磨刀霍霍ing
小祁是白狐貍,本體超級大,毛超級軟的那種
年年的種族劃重點:圓耳朵、貓科動物、尾巴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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