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校園＋現實世界

在蘇念年和祁凝越來越甜蜜的日常之外，幾乎半身不遂的周光和她的母親被關到了同一間牢房裏。

最開始見到周光時，她的母親十分激動，多年未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得以重逢，她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然而周光一點都不領情，她拖着半殘的身體，恨恨地咒罵周母，怪她換孩子的事情做得不夠隐蔽，怪她沒有直接把祁凝掐死，怪她為什麽換完孩子還要活着，給自己留下了把柄……

就算最開始周母的心中存有母愛，也在周光的罵聲中被磨滅了。

某次幫周光更換尿袋，卻反而被扇巴掌之後，她怒上心頭，直接打了周光一頓，後者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只能不斷地求饒，什麽話都說出來了。

周母的性格本也是扭曲的，在毆打周光中得到了樂趣後，她就變本加厲，卻在有天周光毒瘾發作時，被反過來抓破了左眼的眼球。

毒瘾上來的時候，周光的力氣大到不可思議，不僅能與周母互毆，有時甚至還能占到上風。

她們兩個在獄中不間歇地折磨着彼此，不像是血緣親人，倒像是有着血海深仇。

這些事蘇念年後來沒怎麽關注，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祁凝和學業上。

填報志願時，祁凝選擇了臨床醫學，對學科和專業沒什麽偏愛的蘇念年就跟着她一起選了。

她以為祁凝的選擇是純粹出于興趣，并不知道對方是為了根治她的舊病。

蘇念年病發時痛苦的模樣，一直是祁凝隐而不說的一塊心病，每當她回想起當時自己無能為力的場景，對學科的鑽研就充滿了動力。

而開學之後，兩人住到了校外的房子中。

這套臨近學校的房子是祁凝用炒股賺來的錢買的，當她付款時，蘇念年才發現自己上交的零花錢，已經被對方翻了幾倍。

這一趟搬家，蘇念年幾乎沒從蘇宅中帶走任何東西——除了祁祁。

自從祁凝送了她祁祁之後，蘇念年就不可自拔地沉迷進了給它換裝、編頭發，以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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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祁的智能性不是很高，但它又乖又甜，每當蘇念年給它換衣服時，它不僅會害羞，穿上新衣服後還會主動求誇誇，每一次都準準地戳中了蘇念年的萌點。

她對祁祁的過分偏愛，導致了某個本體每天都在吃醋。

“年年……”

祁凝看着正在為祁祁設計新發型的蘇念年，發出了幽怨又充滿酸意的呼喚。

精神專注的蘇念年沒有聽見，她摸了摸祁祁的腦袋，開口問道：“祁祁好乖，喜歡馬尾辮嗎？”

“喜歡！”祁祁立刻回答，“但是最喜歡年年~”

它給了蘇念年一個小小的“啾咪”。

蘇念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開心地親了祁祁一口，想接着為它換件衣服，卻在這時被祁凝從身後抱住了。

祁凝抱住人後也不說話，等到蘇念年因為疑惑想開口時，她突然咬住了蘇念年的耳尖。

“啊！”蘇念年驚喘一聲，差點把手裏的祁祁摔了出去。

“你、你突然之間幹什麽——”耳尖一被咬住，蘇念年從脊背到腰都沒了力氣，“你不是在看書嗎……！”

祁凝見蘇念年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不由高興了起來，并貼在她的耳邊低語：“書沒有年年好看。”

她語氣纏綿，讓蘇念年誤會了她抱住自己的意思，頓時口不擇言：“不、不行……！今天早上才剛做過一次……！”

祁凝的眼神暗了暗，就算她本來沒有那方面的心思，現在也有了。

蘇念年沒察覺到危機将近，還試圖讓祁凝轉變心意：“你不累嗎……要、要不這次我來幫你吧？”

說到這裏，蘇念年突然覺得這的确是個好主意，她眼睛亮亮地看向祁凝，“好不好？這次就讓我在上面吧？”

祁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在蘇念年發現不對前，她點頭答應了：“好啊，這次年年在上面。”

半小時後，蘇念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的雙眼中蓄滿淚水，躲避開祁凝的目光，整個人都羞憤欲絕。

她說的在上面，不是這種在上面——！！

祁凝忽視了蘇念年上氣不接下氣的嗔罵，又親又舔，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今天的祁凝，在和玩偶争寵時，取得了全方位的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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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蘭是一種美麗但嬌貴的花，如果不精心養護，很容易就會枯萎衰敗，可一旦開花了，它就會以纖美的姿态舒展開花瓣，成為最獨特的亮色。

蘇念年就養了這樣一盆蝴蝶蘭。

雖說是她養的，但主要負責照顧它的人是祁凝。

祁凝在給蝴蝶蘭換水或是剪根時，經常會覺得蘇念年和這種花有些像——同樣的美麗，同樣的易碎。

只不過蝴蝶蘭枯萎了可以再養，但她的年年哪怕是破了一點皮，她都會心疼很久。

好在她的悉心照顧與治療是有用的，多年的溫養下，蘇念年的身體徹底恢複了健康，再也不會動不動就經受病痛的折磨了。

兩人在研究生畢業的那年結了婚，同年領養了一只小貓，祁凝在尖端醫學的方向越走越遠，蘇念年則轉向了心理醫學的方向，她們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極高的成就。

每當兩人被提起時，她們堅貞不渝的愛情和出類拔萃的能力都會為人所贊。

她們一起走完了幸福而美滿的一生。

【檢測到任務對象被感化值：100％，恭喜……】

當蘇念年在長眠後睜開眼，她的內心都還停留在被祁凝緊緊牽着手的滿足之中。

她直愣愣地睜着眼，直到系統喊了好幾次她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

蘇念年環顧四周，現實世界的記憶慢慢回籠，這才想起自己是在醫院的樓梯間內直接進入的小世界。

現實世界與小世界間的流速比很慢，她在小世界中度過了八十餘年，現實中則只過了九分鐘。

現實與虛拟間的落差，讓蘇念年一時陷入了抑郁，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開口說道：“統統，我……”

統統似乎嘆息了一聲：【年年……】

它下一秒就猛然止住了話頭，直接切入正題：【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态都處于低谷值，不能再立即去下一個世界了。】

“你以前都叫我宿主的，”蘇念年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扶着樓梯扶手勉強站直了，“怎麽突然改口了？”

系統閉上了嘴的，像是沒聽見一樣。

“當管家是為了監督我做任務嗎？”

系統還是沒說話。

蘇念年見對方堅持守口如瓶，便笑了一笑，不再多問，開始踉踉跄跄地順着樓梯往上走。

沉默已久的系統重新出聲了：【宿主，你要去哪裏？】

“去祁凝的病房……對了，你把積分都給她了嗎？”

【如果宿主需要的話……但系統的建議是，留下一部分積分為下個世界做準備。】

因為蘇念年每次回到現實中，就會把積分清零，完全沒有利用積分增強自己的打算，所以随着任務難度提高，她很容易陷入危險的境地中。

上一個世界之所以沒遇到太多波折，是因為系統化身的管家幹擾了劇情，不然的話，在遇到祁凝之前，蘇念年就會由于重病不治而早早離世。

系統的能力有限，每幹擾一個世界的劇情，就會需要一個世界的修整期，下一次任務它沒法陪蘇念年一起去了。

系統簡明扼要地向蘇念年說明了情況，後者聽完，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問道：“積分為零的情況下，在任務世界死去會遇到什麽事嗎？”

【現實世界的宿主将會腦死亡。】

蘇念年：“……”

在系統以為她會改變主意的時候，蘇念年說話了：“那就給我留一個積分吧。”

【一個積分，僅能保證宿主回到現實中不會死亡，但如果在小世界出事了，你——】

“好啦，快把積分給祁凝吧，”蘇念年笑着打斷了系統一連串的話，“統統就是愛操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你放心吧。”

這一次，系統保持無聲的時間尤其的久。

等蘇念年順利爬完一長段樓梯後，它又冷不丁地開口：【宿主是喜歡上祁凝了嗎？】

蘇念年腳步一頓，說：“嗯。”

她等着系統的下一句話，可後者只發出了些細碎的電流聲，就又歸于沉寂。

系統這幾次反常的表現，讓蘇念年忍不住出聲問道：“統統……你是人工智能，還是真人客服？”

【……系統是由人類創造出的AI，宿主有什麽疑問嗎？】

蘇念年會這麽問，是因為她多次從統統身上感覺到了充滿人情味的關心和照顧，有時，對方的表現實在很像真實的人類，而不是由數據組成的人工智能。

這個想法讓蘇念年多問了一句：“那你有感情嗎？”

系統的機械音平板而生硬：【系統沒有感情，但有模拟人類感情的中樞系統，創造本系統的人類将她的部分人格特征投射在——】

說到這裏，系統突然卡頓了一下，沒了聲音。

“統統？”蘇念年一愣，停下腳步，“你怎麽了？”

她的腦海中變得一片靜悄悄，什麽聲響都沒有。

蘇念年心生擔憂，“統統？統統你還好嗎？”

“年年，你在和誰說話？”

一道透着冷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蘇念年猛地擡起頭，與來人對上了視線。

穿着一身病號服的祁凝站在樓梯口，俯視着蘇念年，她的手背上還帶着針頭，有鮮紅的血滴順着它一路滑下，滴在了水泥地板上。

作者有話說：

現實中的祁凝：我在吃醋我在生氣我在嫉妒但是我不敢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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