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愛洲洲來晉江看洲洲

賀洲被時哲牽着手帶回到練習室正中。

他的耳邊響起了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洲洲,我幫你摳下舞蹈動作和表情的細節。”

時哲對細節的要求十分嚴格。

所以賀洲所做的每個舞蹈動作,包括手要舉到哪個角度,腳要擺在什麽位置,臉上要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全部必須按照時哲要求的精準度來做。

時哲完全是在以A班的标準在要求賀洲。

如果賀洲達不到他的要求,他就規定賀洲必須一直重複到合格為止。

“好難啊……這麽多細節我記不住……”賀洲學得很吃力,忍不住小聲抱怨。

時哲板着臉:“記不住就重複到能記住為止!”

語氣兇兇的,一點面子也不給。

和之前給賀洲吃小熊水果軟糖的那個時哲,簡直判若兩人。

在時哲的嚴厲要求下,賀洲被關在小練習室裏,從上午一直練習到傍晚。

漂亮的小練習生把每個動作和表情,都練習了無數遍,漸漸形成了肌肉記憶。

他做出的舞蹈動作,無論是力度、準确度還是舞臺魅力,都有了質的飛躍。

唯獨有一個轉腰的動作,賀洲一直做得不夠好。

時哲冷着臉批評道:“你的腰不要有氣無力。”

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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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天生長得又細又軟,力量也不夠。

賀洲自己也沒辦法。

時哲冷着臉站在賀洲面前:“當你聽到這個拍子時,腰要轉成這樣的角度。”

他帶着薄繭的指腹,隔着衣服握住了小練習生纖細的腰,幫對方調整動作角度。

“唔。”賀洲耳根顫了顫,嗓子低聲嗚咽了一下。

不行了。

自己的癢癢肉全都長在腰上,那裏真的很敏|感。

被人碰一下,身體就會無意識地輕輕顫動。

腳也有些發軟,背部繃直,不自覺地往身後時哲的懷裏貼了貼。

“洲洲?”時哲注意到小練習生纖長的睫毛蒙上了層霧氣,精致的眼尾微微染上淺粉。

他固在對方腰上的手停了一秒,問:“你怎麽了?”

賀洲的腰部隔着衣服,傳來時哲手心的溫度。

在衣服遮住的地方,細嫩的肌膚被時哲指腹的薄繭,握得稍稍泛紅。

小練習生臉頰發燙,嗓子也像被什麽堵住一樣,話都說不完整:“別,別碰……腰……”

四肢有些軟綿無力,纖細的雙腿軟軟的,有些站不穩。

賀洲茫然無措的雙手,試圖抓住時哲衣服下擺來平衡自己。

慌亂中卻不小心碰到了對方別的某個部位,他自己卻還毫無察覺,依舊笨笨地亂碰。

“洲洲……”時哲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嗓子壓抑而出。

喉結滾動,脊背緊繃。

耳根也漫上紅色。

“手別亂碰。”時哲的眼眸沉了沉,松開了賀洲纖細的腰後,又緊緊按住了小練習生無處安放的雙手,低啞的嗓音裏帶着些壓抑的情緒,“今天就到這裏,你回去自己再練習練習。”

時哲不等賀洲有所反應,迅速轉過身,走到門邊打開小練習室反鎖的門,冷着臉徑自離開了。

賀洲表情很懵地望着時哲離開的背影:“??”

他怎麽這麽早就走了?

他以前不是都喜歡把我關在小練習室裏,要我練到很晚才肯放我走嗎?

現在天都還沒黑呢……

笨笨的小練習生當然不會注意到,時哲在轉過身離開的那一刻,其實很用力地扯了扯衣服下擺,像是在遮擋自己的什麽地方……

賀洲離開小練習室的時候,開開心心地将時哲送給自己的小熊水果軟糖攥在手心裏。

他之前唱跳不好,總是被時哲兇。

可是今天時哲不僅沒有怎麽兇他,還獎勵給他一包糖果。

漂亮的小練習生心情十分愉悅。

走路蹦蹦跳跳的樣子,像只活潑的小兔子。

“洲洲!”A班的學長溫夜看見小學弟經過走廊的身影,連忙叫住對方。

溫夜穿着淡粉色的A班班服,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

溫和的聲音像和煦的微風,氣質溫文爾雅平易近人。

“學長好!”賀洲趕緊跑上前,很乖巧禮貌地跟學長打招呼。

賀洲現在就讀音樂學院大一,主修鋼琴。此次參加男團練習生,也是趁着大學放暑假的空檔。

他平時最怕背書,那些理論課程比如音樂歷史和鑒賞課等等,都令他十分頭疼。

好在學長溫夜每周都會來幫賀洲補習功課,那些科目賀洲才能勉強通過。

而學長溫夜不僅成績年紀第一,家世也特別好。父母是著名的大提琴家和美聲歌唱家。

但因為學長想進入娛樂圈成為唱跳偶像,和父母的理念不合。所以被家裏施壓,斷了學費和生活費。只能靠着做家教給人補習功課,來賺學費和生活費。

相比起學長,賀洲覺得自己好廢物。

家裏很寵自己,學費和生活費給得足足的,父母和堂哥還經常打電話過來問自己零花錢夠不夠用,要不要再打一點過來。

自己也完全不用像學長那樣學習之餘還要辛苦賺錢自力更生。

可就算這樣,賀洲的成績依舊不行,每天一上課就會犯困想睡覺。

所以他特別崇拜像學長這樣經歷困難還不放棄夢想的人。

也很支持學長實現偶像夢想。

請學長幫自己輔導功課的時候,賀洲都會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零花錢,悄悄添進補課費裏交給學長。只不過每次都是沒過幾天就被學長發現補課費給多了,又被退了回來。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半年,學長終于簽了娛樂公司正式進入娛樂圈,也開始接一些娛樂綜藝和廣告代言,慢慢有了自己的粉絲。

學長的經濟能力也漸漸好了起來,已經不再需要通過做家教來賺學費和生活費。

賀洲一開始還擔心,要是學長不再給自己補習功課,那自己考試又要完蛋了。

不過還好,學長雖然推掉了其他所有人的補習兼職,卻唯獨還繼續輔導賀洲。

心思單純的賀洲心想,學長一定是怕我又考不及格才繼續給我補課。

學長人好好哦。

……

“洲洲,”溫夜看着自己的漂亮小學弟,琥珀色的眼底也染上笑意:“洲洲手裏拿的是新買的糖果嗎?可以給學長一顆嗎?”

練習生宿舍樓下有一間小超市,平時練習生們都愛去那裏買吃的。

愛吃零食的小學弟賀洲,更是有事沒事就往小超市跑。

溫夜便也這麽以為了。

“好啊,”賀洲很乖地答應,還解釋說,“不過這包小熊軟糖不是我在小超市買的,是時哲送給我的。”

“時哲送的?”溫夜琥珀色的目光黯了一秒,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微笑着問,“那洲洲喜歡吃嗎?”

“喜歡啊,這是我最喜歡的水果軟糖了,”笨笨的小練習生自然不會覺察到學長表情的微妙變化。

他只顧着低頭從糖果袋裏取出水果糖遞給學長。

在賀洲低頭的那幾秒,溫夜嘴角的微笑又一次淡了下去。

他很清楚的記得,在自己簽了公司拿到第一部 廣告的拍攝報酬後,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小學弟賀洲去了一家很貴的零食糖果鋪:“洲洲,這裏有很多好吃的糖果。你想吃什麽學長都買給你。”

可是當時賀洲拒絕了:“學長還要自己交學費,學長把錢存起來吧,不要給我買東西。”

溫夜當然知道洲洲是不想自己破費,是在體諒自己。

但此刻的溫夜親眼看着小學弟手裏攥着時哲送的小熊軟糖那麽開心的模樣,他琥珀色的眼底就無法控制地湧上了深沉而陰郁的情緒……

直到賀洲乖巧地把糖果遞到學長溫夜的面前,還對溫夜露出清新的微笑時,溫夜眼底壓抑的陰郁才又散開,變回了溫暖的笑容。

“洲洲,答應學長一件事好嗎?以後不要随便拿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吃的東西。”

“有什麽問題嗎?”賀洲茫然地望向溫夜。

不知道學長為什會這麽說。

“洲洲可能還不知道,娛樂圈很複雜,”溫夜擡手揉了揉賀洲軟軟的頭發,語氣溫和而關切,“你很難知道別人給你東西,到底是對你好還是要害你。所以洲洲,警惕一點沒有壞處。”

“學長,是在說時哲嗎?”賀洲更疑惑了,“雖然時哲有點兇,但我知道他兇我也是為了教我唱跳。我不覺得他是壞人,也不覺得他要害我。”

“可你真的了解時哲嗎?洲洲,你和時哲也才剛認識幾天吧。時哲犧牲自己的練習時間來教你唱跳,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有沒有可能他其實對你有什麽別的目的?”

“時哲一直盯着我練習,确實有點奇怪……可是,”賀洲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可是我什麽都不會,我身上應該也沒有什麽值得他騙的吧。他對我,能有什麽目的啊?”

溫夜擡起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正在陷入沉思的賀洲的臉頰:“洲洲,娛樂圈有許多複雜的事是你想不明白的……”

小學弟的臉很軟,輕輕戳一下就會陷下去一個小窩,特別可愛。

以前溫夜給小學弟補課講題的時候,也時常愛這樣戳戳小學弟白白的臉頰。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洲洲記得以後離時哲遠一點就好,”溫夜拿走了賀洲攥在手心裏還沒有吃完那包小熊軟糖,又繼續說,“這包糖我先替你保管。洲洲一定要記住,這裏的其他人洲洲都不要輕易相信。洲洲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我。畢竟也只有我們認識這麽久,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不是嗎?”

“在這裏,我真的需要這麽小心嗎?”笨笨的小練習生已經被學長說懵了。

學長一直都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所以學長應該不會騙我吧。

可是好像也沒有覺得周圍有什麽人要害我啊……

……

夏銘旭從B班的練習室裏出來時,剛好看到了賀洲和溫夜站在走廊裏說話。

他正打算揮手跟賀洲打個招呼,就看見溫夜朝自己這個方向望了一眼。

緊接着溫夜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用肩膀擋住了賀洲的視線,讓賀洲剛好看不見夏銘旭。

夏銘旭:“……”

怎麽感覺溫夜那家夥是故意的。

夏銘旭知道溫夜不僅是賀洲同公司的師兄,也是賀洲大學裏的學長。

說實話,他心裏挺羨慕溫夜的。

要是漂亮洲洲是自己的小學弟,夏銘旭覺得自己或許也會把洲洲二十四小時帶在自己身邊照顧,不讓別人接近。

夏銘旭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打算等溫夜離開後自己再上前找賀洲說話。

結果他很快看見溫夜居然用手指戳了戳賀洲的臉頰。

夏銘旭:!!

怎麽可以這樣!

憑什麽溫夜要拿手戳洲洲的臉啊!

在夏銘旭的認知裏,男孩子之間見面打鬧,哪有拿手戳臉的道理。

必須互相給一拳才給力。

不過他很快又覺得,洲洲手腕細得像随便用點力能捏斷一樣。

給一拳這種粗蠻的方式确實不适合洲洲。說不定還會把洲洲弄|疼哭得眼睛紅紅。

這樣看來,對待洲洲也只能用戳臉這一種方式了。

而且洲洲的臉那麽小那麽漂亮,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皮膚也好白好軟,真的很适合被戳臉。

我也好想試一試。

夏銘旭耳朵紅紅地悄悄在心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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