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愛洲洲來晉江看洲洲
A班的九位練習生一字排開,站在舞臺上等待着主題曲中心位的投票。
其他班級的練習生們排着長隊,每人手裏都捏着一張愛心形狀的粉色小貼紙。
他們只需要将貼紙貼在自己心儀的投票對象衣服上即可。
而獲得愛心小貼紙最多的A班練習生,将最終有資格站在主題曲MV錄制的中心C位。
練習生時哲身型筆直端正地站在舞臺上。
明亮的舞臺燈光勾勒出他完美優越的側臉弧度。
盡管穿着A班偏暖色系的淡粉班服,時哲周身還是帶着些與生俱來的清冷疏離氣場。
偏深的瞳孔裏一片寂靜,目光淡然得像是深邃安靜的湖水。
臺下排隊的練習生裏,有很多人都是時哲的粉絲。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喊着時哲的名字。
尤其是在男團練習生比賽的這些天裏,練習生們近距離見識到時哲非凡的唱跳實力後,更是對時哲無比崇拜。
沒過多久,時哲的衣服上就被支持他的練習生們,貼滿了粉色愛心小貼紙。
每次有練習生給時哲貼上一票時,時哲總是會點頭表達感謝。
然後目光又很快地移向練習生的隊伍,看着排隊人群中那個名叫賀洲的漂亮小練習生。
他看見賀洲手裏捏着粉紅貼紙,像個小白兔一樣蹦蹦跳跳的走上舞臺,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随着賀洲越走越近,時哲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蜷動了一下。
原本寂靜得像湖水一樣的深邃眼眸,也終于開始有了情緒,流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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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映着的全是賀洲漂亮精致的身影。
然而漂亮白皙的小練習生經過時哲面前時,不僅沒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看向時哲一眼。
就像是完全忽略了時哲的存在一樣,很快又走遠。
時哲沉默地注視着賀洲向別人走去,他的目光又逐漸冷了下去。
直到看見賀洲最終停留在了練習生林固面前,還将手心裏的愛心小貼紙給了林固,時哲墨黑色眼眸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冷得像是深冬裏化不開的冰雪……
最終,時哲以幾票之差的微弱劣勢,落後于練習生林固。與主題曲錄制的舞臺中心C位失之交臂。
在導師宣布投票結果時,時哲的面容表情冷靜而淡然。
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在這次投票中輸給了林固。
可是當時哲望向練習生座位上的賀洲時,他顏色偏深的瞳孔瞬間沉了沉。
眼底沒有一絲光的蹤跡。
他無法釋懷的是賀洲沒有把票投給自己。
……
選完主題曲中心位後,賀洲覺得有些口渴,跑去舞臺後面的休息室找水喝。
休息室裏空空的,沒有別人。
賀洲拿了一次性紙杯,正在飲水機處接水。
突然聽見身後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他以為也許是別的練習生也來倒水喝,便沒有在意。
下一秒,賀洲又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還聽見了門被從裏面反鎖住的聲響。
賀洲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什麽有人會把休息室的門從裏面反鎖住啊?
那這樣的話,外面的人不就進不來了嗎?
賀洲好奇地回過頭,發現進來休息室并且反鎖住門的人,居然是時哲。
而時哲此刻正冷着臉沉着目光看向自己,像是一副随時又要兇人的樣子。
漂亮的小練習生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腳步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手裏還捏着剛接完水的紙杯,捏得有些用力,指尖泛出了淡淡的粉。
休息室空間狹小。
賀洲才剛剛後退了幾步,背部就一下子抵住身後的牆面。
身後再沒有路可以退了。
賀洲只能怔怔地望向時哲,不知道時哲到底幹什麽。
時哲高大挺拔的身型不斷欺近,擋住了賀洲的去路。
他在燈光下投出的巨大陰影,将纖瘦白皙的小練習生完完全全籠罩住。
線條緊實流暢的手臂貼在賀洲肩側,支撐在小練習生身後的牆面上。
就像是大灰狼将漂亮而脆弱的小白兔,完全圈入自己的領地一樣。
不讓小白兔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時哲站在逆光的位置,淡色的室內燈光在他深邃優越的五官輪廓上,拓處淺色的陰影。
他顏色偏深的瞳孔裏,不滿的情緒不加掩飾:“為什麽把中心位投給林固?”
賀洲被時哲兇突然了一句,吓得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越發不敢直視時哲過分強勢的目光。
垂下眼眸,軟着聲音小聲回答說:“我的票,想投給誰就投給誰嘛。”
小練習生惴惴不安地捏着手裏的水杯,面上的表情十分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把票投給林固錯在哪裏,所以也想不明白時哲為什麽要因為這件事而兇自己。
沒有聽見賀洲的解釋,時哲絲毫沒有要放賀洲走的意思。
他将賀洲嚴嚴實實地困在自己跟前,低沉着嗓音在賀洲耳邊又重複問了一遍:“為什麽投給林固?你喜歡林固?”
語氣冷得像是冬日裏凜冽的寒風。
深墨色的眼眸沉沉地鎖住纖瘦的賀洲,目光裏帶着極為強勢的壓迫感。
“啊?”賀洲被時哲沒來由的話說懵了,垂着腦袋也不敢看時哲,只敢小聲吐槽,“只是投票而已,跟喜歡有什麽關系?你的想法好奇怪……”
時哲似乎不太高興面前的小練習生始終都不看自己一眼,用手擡了擡賀洲精致白皙的下巴。
“看着我說話!”
語氣強勢得像是在命令。
時哲手上的力氣很大。
賀洲被強迫着,不得不擡起臉,與時哲對視。
被時哲銳利而壓迫感極強的目光直視着,天生膽子就小的賀洲,緊張得都快要哭出來。
他纖長的睫毛不住地顫動:“你……要我說什麽呀?”
時哲沉着嗓音又問:“不是因為喜歡林固?那是你不認可我的實力?”
清俊的瞳孔漆黑一片,像是壓抑着許多不悅的情緒。
賀洲從小到大都被身邊所有人捧在手心裏寵着。哪裏受得了被時哲這樣強勢地對待。
太過嬌生慣養的緣故,小練習生皮膚很嬌嫩。
白皙的下巴被時哲指腹的薄繭捏住,立刻染上了誘|人的淺粉。
“你好兇啊……”賀洲的下巴被弄得有些疼,他委屈得鼻子一酸,眼尾也開始泛紅,聲音軟得像浸了水,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像只被欺負壞的小兔子,“我沒有不認可你的實力,我投給林固是為了幫陳彌小導師……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嘛。”
賀洲告訴了時哲關于陳彌小導師暗戀林固的事情。
他說話時,語氣裏雖然帶上了些抱怨的情緒。
可是說話的腔調卻軟軟糯糯的,聽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抱怨。
倒像是在跟人撒嬌。
“我知道了,”時哲聞言,清冷的眼眸裏終于有了些溫度。“這次投票先不管了,洲洲,下次舞臺分組你要跟我一組。”
時哲沉着嗓音叮囑完這句,才終于放開了賀洲。
……
主題曲中心位選完後,溫夜就開始到處找自己的小學弟,卻怎麽都找不着人。
他路過後臺休息室的時候,看見時哲打開休息室的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溫夜和時哲雖然都在A班,平日裏卻并無什麽交流。
比陌生人還陌生。
此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冷漠地相遇了一秒,然後又都各自移開。
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彼此一樣,繼續各走各的路。
然而溫夜剛走開幾步,就聽見身後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
他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遍尋不得的小學弟賀洲,正低着腦袋,揉着眼睛,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
回想起時哲剛才也是從同一間休息室裏走出來,溫夜琥珀色的清俊眼眸立刻沉了沉。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學弟,關切地問:“洲洲?你怎麽了?”
見小學弟賀洲一直低着頭沒有回答自己,溫夜用手捏住小學弟白皙又泛着點粉紅的下巴,輕輕擡起了小學弟漂亮的臉頰。
溫夜這才發現賀洲居然紅着眼眶,纖長的睫毛還沾着濕氣,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樣。
一看就是剛剛被人欺負過。
“洲洲,時哲是不是欺負你了?”溫夜問。
聯想到自己的小學弟,很可能被時哲關在休息室房間裏弄哭過,溫夜的眼眸瞬間又暗沉了好幾分,眼底壓抑着陰郁的情緒。
賀洲還在揉着自己的眼睛,越揉眼睛越紅,像極了一個被欺負慘了的小白兔。
可是他不想讓學長擔心自己,所以胡亂編了個理由:“沒有,我就是被風吹到了眼睛……眼睛不舒服……”
笨笨的小練習生不擅長說謊。
因為心虛,說話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也軟得過分。
溫夜一眼就看出賀洲沒有講實話,指了指休息室說:“這間房沒有窗戶,哪裏來的風能把洲洲的眼睛吹紅?”
賀洲:“……”
說謊被拆穿了,羞愧的耳根發燙。
溫夜并不忍心責怪自己的小學弟。
他微微彎下腰,按住賀洲小巧圓潤的肩膀,溫和着語氣說:“洲洲,作為你的學長,我能得到你的信任嗎?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嗎?”
他的話裏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語氣關切而包容,就連失望的情緒都被掩藏得很好。
賀洲更加羞愧。耳朵也紅了起來——
學長知道我說謊,卻沒有責怪我,還那麽關心我。
再加上學長還平時幫我補課,教我很多事情。
學長對我真的很好。我不該騙學長的。
賀洲沒有再隐瞞:“剛才在休息室時哲他兇我了。因為我沒有把中心位投給他,他很不高興。”
“時哲兇你?就只是這樣?那他還有沒有對你做別的什麽?”溫夜不放心地問。
“別的就沒有了……”
心思單純的小練習生,自然不明白學長所說的別的事,是指什麽事。
他只知道時哲除了兇自己外,确實也并沒有再對自己做什麽。
溫夜聽了賀洲的話,仍然不能完全放心。
又仔仔細細地将自己的漂亮小學弟各處檢查了一遍。包括臉頰,嘴巴,脖子和耳朵。
還好并沒有發現小學弟有什麽被欺負過的痕跡。
溫夜琥珀色的眼底終于真正有了笑容,語氣卻循循善誘地說:“時哲因為你沒有投票給他這點小事就兇你,這說明他這個人度量很小,他不是什麽好人。洲洲要遠離他,記住了?”
賀洲:“……”
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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