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 (1)
男團練習生的節目組公布了第一次公演的所有可選曲目Demo。
其中既有曲風清新陽光充滿少年感的《不裝乖》, 也有舞蹈難度極高卻氣氛炸裂舞臺的《Warning》等等。
小練習生賀洲覺得《不裝乖》這首歌不錯。
不僅風格清新可愛,最重要的是舞蹈動作比較簡單。
特別适合像自己這樣唱跳基礎偏差的練習生。
練習生夏銘旭已經選好了自己喜歡的曲目,他低頭問身邊的賀洲:“洲洲, 我們一起選《Warning》!這首歌節奏太帶感了, 舞蹈編排也很有特色。舞臺效果肯定又炸又酷。”
漂亮的小練習生立刻搖了搖頭:“可是《Warning》的舞蹈好難哦。我覺得我肯定學不會的。我更喜歡曲風簡單一點的《不裝乖》。”
“不好吧,《不裝乖》的曲風太乖太可愛, 一點都不适合我這種酷酷的練習生,”夏銘旭不同意, 開始勸賀洲,“洲洲你就跟我一起選《Warning》, 你學不會的地方你找我教你。我說過要帶飛你, 我絕對說到做到!”
小練習生賀洲很為難:“可我還是覺得我不太行。”
“洲洲。”坐在賀洲另一側的學長溫夜,輕聲喚了下小學弟的名字。
溫夜琥珀色的清俊眼底帶着溫暖柔和的微笑:“洲洲,好巧啊我也最喜歡《不裝乖》這首歌, 跟洲洲一樣。那我們一起選《不裝乖》吧。”
“好啊!”能得到了學長的認可, 賀洲十分開心。
另一旁的夏銘旭:“……”
獨自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
心想溫夜你睜着眼說什麽大瞎話,你的氣質明明就不适合《不裝乖》這種可愛風格。
你為了讨好洲洲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 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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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最耿直。
喜歡《Warning》就說喜歡《Warning》,不喜歡《不裝乖》就說不喜歡。
從不撒謊!
可是當夏銘旭看着室友賀洲在和溫夜開開心心地讨論《不裝乖》這首歌, 他的心裏又莫名酸了起來。
耿直有什麽用。
洲洲都不理我了……
夏銘旭只能拉了拉賀洲的手, 硬着頭皮說:“洲洲, 雖然《Warning》是很适合我。不過偶爾挑戰一下自己, 嘗試一下可愛的風格, 對我來說也不是不可以。”
“那夏銘旭你也要選《不裝乖》嗎?”賀洲問。
夏銘旭:“怎麽,你覺得我駕馭不了?”
“不是的……,”小練習生賀洲的性格很乖, 也很給室友面子, 甚至還很誠懇地稱贊說,“夏銘旭你的實力很強,不管什麽風格你肯定都能駕馭。”
聽到寶貝洲洲嗓音甜甜地誇自己,夏銘旭立刻覺得神清氣爽了:“還是洲洲有眼光!”
《不裝乖》過于簡單可愛又怎麽樣,我就是要跳出舒适區,挑戰一下新風格。
最關鍵的是還能和洲洲一個組,那簡直太值得了。
夏銘旭此刻的心情很不錯,嘴角彎了彎,下一秒卻對上了溫夜冷漠又陰郁的目光。
“蛤??”有那麽一瞬間,夏銘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畢竟溫夜這個人,好像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斯文和善的面孔。
可他為什麽突然用那種不太友好的眼神看我?
我好像沒惹到他吧。
……
坐在臺下的小練習生賀洲,一左一右地被自己的學長和室友包圍着,他覺得安全感十足。
哪怕現在時哲走到自己面前來兇自己,有學長和室友給自己撐腰,賀洲覺得時哲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
而且,時哲的唱跳實力在練習生裏是公認的頂級水準,他的舞臺從來都是最高難度也最炸的。
所以賀洲覺得時哲絕對不可能選《不裝乖》這種又簡單又可愛的曲目。
因為這首歌跟時哲的風格,太不搭了。
如果我堅持要選《不裝乖》的話,那我和時哲應該不會在同一個組吧。
漂亮的小練習生心裏悄悄地想……
很快,導師宣布了第一次公演選歌分組的規則——
這次選歌分組,按照練習生目前的排名順序,依次進行。
排名靠前的練習生,不僅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曲目,也有權挑選自己的小組成員。
有選擇權的練習生,完成了選曲和選組員之後,再由剩下的練習生中排名次高的練習生進行選擇,以此類推。
規則公布後,賀洲的心情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因為按照規則,排名在前的練習生,将擁有選歌和選組員的絕對權力。
而時哲排在前三。
也就是說,如果排名第一的林固和排名第二的秦閑沒有把賀洲挑走,那麽賀洲就要面臨被時哲挑選的風險。
偏偏學長溫夜排在第四,室友夏銘旭更是排在第九。
他們都比時哲的排名低。
那麽如果時哲要選走我的話,學長和室友也許根本幫不了我。
漂亮的小練習生心裏忐忑極了,後背也陣陣發涼。
他微微地轉過頭,目光卻一下子對上了來自後排的時哲清冷的目光。
時哲的眼眸俊秀而深邃,眼底冷淡寂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看不清情緒。
時哲似乎也覺察到了小練習生賀洲看過來的目光,對着賀洲,微微挑了下眉。
像極了是一只正在捕獵的大灰狼,目光鎖住自己看中的獵物小白兔,一副完全神券在握的模樣。
賀洲膽子很小,驚得立刻移開了眼睛,不敢再同時哲對視下去。
“時哲這個人好讨厭啊。”漂亮的小練習生內心不安地想。
坐在賀洲身旁的學長溫夜,覺察到了小學弟的緊張情緒。
他按了按小學弟纖細白皙的手腕,目光溫和地看了過來,輕聲安慰小學弟說:“洲洲別擔心,很快就會輪到學長選組了。到時候我一定會選擇洲洲和《不裝乖》。”
“謝謝學長。”漂亮的小學弟,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坐在另一側的夏銘旭:“……”
溫夜為什麽只提到洲洲的名字,卻沒有提到我的名字。
他不會是想選完洲洲後就把我甩開吧!
可是一想到自己才排名第九,比排名第四的溫夜還低了五個名次,夏銘旭就十分懊惱。
可惡,要是溫夜把洲洲選走了卻故意不選我。那我豈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
按照節目組定的規則。男團練習生第一場公演的主題是「小組對決」。
所以每首公演曲目都将會有A組和B組。
相同曲目的AB兩組練習生,将會在公演舞臺上一決高低。
而獲勝的小組中每個組員都會獲得一定數額的支持率獎勵,将會對練習生之後的順位排名有利。
小練習生賀洲仍在掰着手指頭數着:學長溫夜排名第四,室友夏銘旭排名第九。
完蛋了。雖然他們都很把我選進他們的組,可他們倆都打不過排名前三的時哲。
拜托拜托,排名第一的林固或者排名第二的秦閑,你們趕緊把我選走吧。
千萬別讓我落在時哲手裏就好……
首先上臺選擇歌曲和組員的是排名第一的練習生林固。
林固選擇了舞蹈難度最大的曲目《Warning》的A組,并且挑選了六名組員,其中并不包括賀洲。
坐在臺下的漂亮小練習生賀洲,緊張得雙手手指絞在一起,指尖用力得泛出了粉色,雙腿也夾得緊緊的。
既然排在第一的林固沒有選自己,那接下來只有期待秦閑能選自己了。
當排名第二的秦閑上臺挑選曲目和組員時,小練習生賀洲在心裏悄悄地祈禱,好希望秦閑既能選擇我喜歡的《不裝乖》曲目,同時也選擇我當組員。
那樣就完美了。
而且那樣的話,時哲就沒有機會選我了……
但很可惜的是,秦閑選擇《Warning》B組。
坐在臺下的賀洲心情立刻有些沮喪,他對自己沒有什麽信心。
“《warning》的舞蹈好難啊,我這麽差勁肯定學不會的。秦閑也一定不會選我。我覺得我要完蛋了……”
但出乎意料,秦閑竟然喊出了賀洲的名字:“賀洲,你願意加入我的《warning》B組嗎?”
小練習生賀洲捂着臉不敢相信:“……”
秦閑真的在叫我的名字嗎?
在練習生席位的後排,時哲坐姿身型端正,肩背筆直。
他的五官輪廓十分清俊優越,線條弧度流暢銳利。
深墨色的瞳孔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太大興趣,只安靜地注視着前排身型纖瘦的漂亮小練習生賀洲一人。
仿佛在時哲的眼裏,除了賀洲以外,全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當秦閑喊出賀洲名字的那一瞬,時哲猛地擡起頭,深色眼眸裏的目光冰冷得像是寒冬裏化不開的冰雪。
他神情冷漠地看向臺上的秦閑,目光很不友好……
一旁的夏銘旭正在催促賀洲:“洲洲,你快點拒絕秦閑。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選《不裝乖》的嗎?”
賀洲忐忑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粉紅而小巧的嘴唇輕輕張了張:“你讓我再想想。”
漂亮的小練習生此刻心情特別緊張,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進秦閑的《Warning》B組。
一方面,如果自己不答應進秦閑的組,那麽接下來時哲肯定會把自己選走,然後很兇地欺負自己。
可是另一方面,《Warning》這首歌的舞蹈部分真的好難啊。
笨笨的小練習生對自己沒有信心,覺得自己肯定學不會。
夏銘旭沒有什麽耐心,忍不住吐槽說:“洲洲,你是不是不敢拒絕秦閑?你怎麽這麽膽小!”
明明就不想選《Warning》,可是卻連拒絕別人的話都不敢說出口,洲洲真是特別好欺負。
賀洲:“……”
越被夏銘旭這麽說,自己反而越拿不定主意了。
天生性格太過軟糯容易被欺負。而且每次被欺負委屈了都會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洲洲,”學長溫夜垂着眼眸,語氣關切地鼓勵着自己猶豫不決的小學弟:“你既然不喜歡秦閑的選曲《Warning》,那你就勇敢拒絕他。沒關系的洲洲。”
“可是……”賀洲忐忑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漂亮的淺咖啡色的瞳孔裏盈着精致的碎光,他解釋說,“如果我拒絕了秦閑,那接下來就輪到時哲選組了,時哲他好兇的,他肯定會把我選進他的組然後每天都兇我。”
雖然《Warning》曲目的舞蹈難度很令人畏懼。
但仔細想想,好像還是冷着臉愛兇人的時哲更加可怕。
一回想起時哲把自己關進小黑屋練習室裏逼着自己練習舞蹈基本功,還把自己兇哭的情形,小練習生賀洲的睫毛就緊張得顫了顫。
“我還是選秦閑吧。”賀洲終于做了決定,答應了來自秦閑的邀請。
臺上的秦閑向臺下的漂亮小練習生伸出了手:“歡迎你,賀洲。”
站在秦閑身後已經被選定的幾個組員,也都紛紛鼓起了掌:“洲洲,歡迎你加入。”
“哦,好。”
賀洲從座位上起身,向着臺上的秦閑走去。
“洲洲。”原本坐在後排的時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了身。
他高大的身型擋在了賀洲的面前,擋住了小練習生的去路。
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在賀洲的耳邊響起:“別過去。秦閑的組不适合你。”
幾分鐘前,當秦閑剛開始選擇賀洲時,時哲清冷疏離的面容上并沒有流露出什麽表情。讓人看不透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可是當時哲聽見小練習生賀洲居然親口答應了秦閑的進組邀請,他清秀銳利的眉骨輪廓立刻壓了下來。
清冷的表情瞬間淡漠得像是寒冬裏無法融化的冰雪。
時哲身高有1米9往上,腿很長。
站姿筆直挺拔。
以至于小練習生賀洲的頭頂才剛剛能夠得到時哲的肩膀。
時哲擋在賀洲面前,巨大的身型壓迫下來,氣場太過強大。
對于漂亮而纖瘦的小練習生賀洲來說,時哲就像是豎在自己面前一座無法越過的高山。
根本通不過去。
小練習生賀洲只能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望向時哲。精致的淺咖啡色眼睛裏,一片迷茫。
“時哲,你到底要怎麽樣啊?”賀洲的嗓音很軟。
他在時哲面前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賀洲,你不适合這《Warning》首歌。”時哲目光沉沉地望過來,聲音嚴肅而堅定,不容反駁。
賀洲:“……”
我當然知道。
要不是想避開你,我才不會選這歌呢。
時哲擡眸,看向站在臺上的秦閑,冷着嗓音說:“秦閑,你選的《Warning》根本不适合賀洲。這一點你心裏很清楚。你不要為難賀洲。”
時哲氣場強大。他望向秦閑時,墨黑色的眸色裏,漆黑不透光。
臺上的秦閑聞言,愣了一秒。
他心裏當然清楚,自己選擇賀洲,并不是因為覺得賀洲适合《Warning》這首歌。
他完全是沖着陳彌小導師去的。
陳彌小導師可愛聰明,秦閑很喜歡,想追。無奈陳彌不怎麽搭理自己。
秦閑只好把陳彌小導師的好朋友賀洲選進自己組裏,這樣一來,陳彌以後肯定會常來自己組裏找賀洲玩,自己也可以有更多機會接近陳彌。
時哲和秦閑同在A班,又分在同一間宿舍。所以時哲對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再清楚不過。
也只有笨笨的小練習生賀洲,還沒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只因為一心想躲開兇兇的時哲,所以也不管曲目适不适合自己,就決定答應了……
站在臺上的秦閑,很快鎮定了下來。
他彎了彎嘴角,反問時哲:“不試一下,又怎麽知道曲目《Warning》不适合賀洲?再說賀洲自己都答應我了,時哲你為什麽反對?你又和賀洲是什麽關系?”
時哲深墨色的眼眸看向秦閑,俊秀的面容輪廓流暢而銳利:“是不是只要我告訴你我和賀洲是什麽關系,你就不選賀洲?”
秦閑又一次勾了勾嘴角,嘴邊的笑容有一絲挑釁的意味:“你要是給出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也許我可以考慮把賀洲讓給你。”
他早就覺察到,時哲對那個叫賀洲的漂亮小練習生很上心。
只不過秦閑并不知道時哲對賀洲到底上心到何種程度,所以他才很好奇。
被時哲擋在臺下的賀洲,此刻心情緊張極了。
他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指關節都被捏得發白。
小練習生軟着聲音小聲抱怨:“我和時哲能有什麽關系啊。時哲每次見到我都會兇我,我和他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時哲像是聽見了賀洲的抱怨,沉着眼眸,板着臉望了過來。
他高大的身型擋在小練習生面前,在演播廳燈光的頭投影下,巨大的陰影将漂亮的小練習生完完全全籠罩住。
氣場太過強大,十分有壓迫感。
膽小的賀洲瞬間不敢再說話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時哲回答了秦閑的問題。
英俊的面容上表情清冷,聲音低沉強勢,卻擁有着像是碎冰墜落湖面的動聽質感——
“我和賀洲的關系就是,第一,我一直在教賀洲唱跳,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能力,我知道什麽曲目适合他。第二,既然我已經教過賀洲,那我就要對他負責。他必須進我的組。”
“很有意思,”秦閑對時哲揚了揚眉,用玩世不恭的語氣反駁道,“首先,你說你知道什麽曲目适合賀洲,但你的看法就一定正确嗎?第二,你覺得他必須進你的組,可我也覺得賀洲必須進我的組。所以你剛才的話還不能夠說服我放棄賀洲。除非,你有其他什麽非賀洲不可的理由。”
漂亮的小練習生已經聽得愣住了:??
我明明唱跳這麽差勁,為什麽他們都争着要我?
而且時哲和秦閑争得好厲害啊,都不知道他們最終誰能說服誰。
不過我還是希望秦閑能夠争過時哲,因為這樣我就不用進時哲組被時哲兇了。
賀洲已經緊張得手心出汗,手指也被自己捏得泛紅……
演播廳的燈光,勾勒出時哲優越深邃的五官弧度。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寂而強勢:“既然非要賀洲不可,就不需要別的理由。非要不可,本身就是理由!”
秦閑又愣住了。沒想到時哲會給出自己這樣的回答。
演播大廳裏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靜得連在場的練習生們,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時哲給出的答案,太過擲地有聲。
出人意料,卻無法被反駁。
秦閑對時哲攤了攤手,沒有再針對下去:“行吧。時哲你這麽非要賀洲不可。那我也不好奪人所好。就把賀洲讓給你,我再選別人。”
他已經試探出了時哲對賀洲的态度,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再激惹時哲。
畢竟時哲不是好惹的人。
“謝謝。”時哲周身不近人情的冷漠氣場,在此刻終于緩和了一些。
賀洲:石化了在了原地。
精致的淺咖啡色眼睛裏,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我就這麽被秦閑放棄了,被讓給時哲了?
可剛才秦閑明明還跟時哲很争鋒相對的啊!
笨笨的小練習生想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也想不明白時哲剛才說的那句「非要不可就是理由」,是什麽意思。
是時哲非要盯着我一個人欺負的意思嗎?
一旁的夏銘旭,也很震驚:“時哲這人也太能扯了吧,他怎麽能在大庭廣衆下,說出非要洲洲不可這樣的話來?搞得像是在跟心上人表白一樣。可大家都是男孩子!真是奇奇怪怪的!”
夏銘旭覺得自己這樣就很好,自己對寶貝洲洲的喜歡,那可是正正經經的室友之情。
畢竟洲洲那麽笨,我想跟洲洲分在一組,是因為我想帶飛洲洲。
這是室友之間的互幫互助。
我可比時哲正派多了。
另一側的練習生溫夜,全程一直都很安靜,一言不發地端坐着。
就連他英俊斯文的面容上,也始終保持着一貫的溫和微笑。
只不過沒有人能夠察覺到,當溫夜聽見時哲說出「非要賀洲不可」這句話時,溫夜嘴角的微笑曾經凝固了一秒。
他琥珀色的俊秀眼眸裏,虛假的笑意之下,其實是一片漆黑陰郁。
沒有了半點光的蹤跡……
練習生時哲的人氣一直很高。
輪到時哲登臺選歌選組時,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在參加男團練習生比賽之前,時哲曾經在海外練習了四年,期間有過許多令人矚目的唱跳舞臺,至今都在網絡裏流傳。
他也發行過自己的單曲,有很多粉絲。
就連在場的練習生裏,也有許多人是時哲的粉絲。
并且,時哲曾經有一張舞臺微笑照片紅遍網絡,被粉絲們親切地稱為「微笑男神」。
時哲有着與生俱來無以倫比的舞臺魅力。
只要他一站上唱跳的舞臺,他的周身氣質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所有人都會淪陷在他攝人心魄的微笑裏,無法移開眼睛。
不過,熟悉時哲的粉絲們都知道,生活中的時哲幾乎從來不笑,總是愛冷着臉。
性格淡漠而疏離。不近人情得像是冬日裏化不開的雪,令周圍的人難以接近……
在現場所有人的掌聲和注視下,時哲走上臺,摘下了《不裝乖》曲目A組的牌子:“我選擇《不裝乖》A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寂而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臺下的練習生們十分驚訝——
“時哲大神的實力完全足夠駕馭難度最大的《Warning》。可他為什會選舞蹈簡單的《不裝乖》?”
“難以想象,冷酷的時哲大神,居然會選擇可愛風格《不裝乖》?我沒看錯吧!”
“時哲這麽選,是為了遷就賀洲嗎?時哲剛才明确說過要賀洲跟自己一組。而賀洲的實力肯定跳不了《Warning》”
“如果時哲大神是為了遷就賀洲才選了《不裝乖》,那就說得通了。賀洲臉長得漂亮可愛,确實挺适合《不裝乖》這種簡單又甜的曲風。”
“但這樣一來,時哲大神的犧牲也太大了。他和賀洲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這麽遷就賀洲?”
“「非要賀洲不可」這種話時哲都公開說了,你說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你是指,時哲大神喜歡賀洲?”
“賀洲長這麽漂亮,誰看了不喜歡。不過時哲下手可真快!”
“關鍵還是得實力強。你要是沒有時哲大神那能力,你就是下手再快,漂亮賀洲也不是你的。”
周圍練習生們的議論聲,賀洲全都聽見了。
漂亮的小練習生耳朵紅紅的,心裏悶悶地想:這些人為什麽都在亂說啊。
時哲對我那麽兇,他才不可能喜歡我。
時哲一定是特別讨厭我,所以才總愛盯着我欺負。
可時哲為什麽要選《不裝乖》這首歌啊,他又不适合這首歌。
賀洲心裏挺不開心的。
本來還覺得《不裝乖》這首歌最簡單,最适合自己。
可是現在時哲選了《不裝乖》,賀洲一下子就覺得這首歌開始跟自己犯沖了。
“賀洲!”時哲挑選組員的時候,第一個報出的,就是賀洲的名字。
臺上燈光絢爛,勾勒出時哲清俊深邃的五官輪廓。
時哲墨黑色的寂靜瞳孔,深深地鎖住了臺下表情慌慌張張的漂亮小練習生。
臺下的賀洲,自然聽見了時哲在喊自己的名字。
但他心裏感到抗拒,便不願站起身。
漂亮的小練習生甚至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沒有勇氣面對時哲看過來的強勢目光。
就像是一只笨笨的膽小的小白兔一樣,知道大灰狼要來抓自己了,所以心裏特別害怕。
以為只要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大灰狼,就不會被對方抓住吃掉。
室友夏銘旭忍不住問賀洲:“洲洲,你怎麽這麽膽小?你不喜歡時哲那組你就告訴時哲你的想法。可你怎麽連看都不敢看他?”
坐在另一側的學長溫夜,俊秀的琥珀色眼底已經不見笑意,越發深沉,陰郁的情緒呼之欲出。
“洲洲,”他輕輕喚了聲自己的小學弟,努力保持住溫和的嗓音,鼓勵說,“你不想加入時哲,那你就勇敢一點告訴他。洲洲別怕,學長會在這裏支持你。”
在室友和學長的鼓勵之下,小練習生賀洲終于鼓起了勇氣,拿開了了擋住自己視線的雙手。
可就在這個瞬間,站在臺上的時哲,冷着臉又重複了一遍:“賀洲,過來。”
他的嗓音低沉強勢,氣場極具壓迫感。
賀洲的肩膀,忍不住顫了顫:“……”
時哲連叫我名字的樣子,都好兇啊。
漂亮的小練習生心裏不情不願,雙腿也像注了鉛一樣沉重。
動作磨磨蹭蹭的,不想上臺加入時哲。
時哲的語氣愈發冷淡嚴肅:“賀洲,你是要我去座位上,親自請你嗎?”
“不是的。”賀洲小聲拒絕。
嗓音軟軟糯糯的,一點底氣也沒有。
他忘不了昨天時哲找自己去小練習室說話時,自己因為不肯進去,就被時哲托着腰抱了進去。
也不知道時哲剛才說要親自請我,會不會又是要把我抱到臺上去。
那簡直太可怕了。
而且周圍這麽多人看着,能把我尴尬死。
“那你就自己過來。”
時哲深邃的眉眼壓在陰影下,不是很有耐心忍耐賀洲的磨蹭。
一旁的夏銘旭,簡直要急死了,不停地在賀洲耳邊催促:“洲洲你快拒絕時哲啊!他好嚣張,你快點搓搓他的的銳氣!”
學長溫夜也在不斷鼓勵賀洲:“洲洲你別怕時哲,如果你不想加入時哲你就告訴他,他沒有理由強迫你。”
在溫夜的認知裏,時哲跟自己的小學弟并不熟悉。
就算時哲對賀洲有一些好感,也不應該強迫賀洲。畢竟練習生之間保持表面上的禮貌和睦,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十分有必要。
漂亮的小練習生終于鼓着勇氣,小聲請求道:“時哲,請問我可以拒絕加入你的組嗎?”
語氣軟軟的,十分小心翼翼。
時哲眼裏的溫度冷了下去,态度堅決:“不可以。”
賀洲:“……”
時哲好兇啊,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拒絕我。
他頓時感覺鼻子有些酸酸的,心裏充滿了委屈。
要不是現場還有這麽多人看着自己,賀洲說不定已經難過得哭出來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委屈的淚水都強忍在眼眶裏,憋得眼尾都泛出了紅。
像一只可憐又好欺負的小兔子。
現場工作人員告訴賀洲:“賀洲,如果時哲堅持要求你加入他的組,根據選組規則,你是不可以拒絕的。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練習生的選組要繼續錄制,希望你趕緊配合一下,不要耽誤進程。”
“哦。”漂亮的小練習生只能點頭答應了。
沒有辦法了,他當然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整個錄制的進程。
現場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小練習生躲也無處可躲,只能委委屈屈地站起了身。
淺咖啡色的精致眼睛裏盈着水光,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漂亮的紅意也開始在眼尾處蔓延。
看得出來,賀洲的內心是十分不情願了。
“洲洲,你沒事吧,”室友夏銘旭拉了拉賀洲的手,擔心地問,“你就這麽怕時哲嗎?你都快哭了!你別怕,我跟你保證,時哲要是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學長溫夜也按了按小學弟賀洲的肩膀安慰:“洲洲,我知道你不想進時哲的組,那我幫你跟他說。我跟時哲同在A班,他多少也應該賣我一個面子。”
賀洲搖了搖頭,不想牽連學長:“學長,時哲那個人很兇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惹他。”
心地善良的漂亮小練習生,從來都很害怕給別人添麻煩。
賀洲最終還是走上了舞臺,加入了時哲的隊伍。
但他故意站得離時哲遠遠的,他怕時哲又會兇自己。
時哲墨黑色的眼睛,沉沉地看向站得離自己很遠的小練習生賀洲。
他清俊優越的五官線條裏,帶着不近人情的氣質。
顯然并不是很高興。
很快,時哲邁步主動向賀洲走過去。
“過來,跟我站一起。”他握住賀洲纖細白皙的手腕,将小練習生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規定賀洲必須站在離自己很近的位置。
時哲的個子很高肩膀寬闊,擋在賀洲面前時,高大的身型在舞臺光線下,投出了巨大的陰影。
将身型纖瘦的漂亮小練習生,嚴嚴實實地籠罩住。
以至于現場許多攝像鏡頭因為角度原因,竟然難以捕捉到被時哲擋在身後的小練習生賀洲。
甚至連坐在臺下的學長溫夜和室友夏銘旭,如果不側着身子歪着頭,也幾乎很難看清被時哲遮住的賀洲的身影。
時哲就像是占有心極重的大灰狼,将自己看中的漂亮小白兔,嚴嚴實實地藏進自己的地盤。
不允許其他人觊觎……
選定賀洲作為自己的組員後,時哲還需要再挑選另外五名練習生,才能完成自己的組隊任務。
坐在臺下的溫夜已經舉起了手,表明自己想加入時哲一隊的态度。
現在自己已經失去了親自把小學弟賀洲組進自己隊伍的機會。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加入時哲的組隊。
而夏銘旭更是将兩只手都高高舉起,還在到處亂晃。就生怕時哲看不見自己。
他還主動對時哲喊話:“時哲你一定要選我!我跟洲洲已經約好了要在同一組的!”
時哲寂靜深邃的目光,淡淡地在臺下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溫夜和夏銘旭這兩人身上。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小練習生賀洲。
而賀洲卻在垂頭喪氣地盯着地面走神,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洲洲,”時哲的手往後伸了一下,碰到了小練習生細細白白的手臂,然後漸漸下滑,握住了小練習生纖細雪白的手腕,問,“洲洲,你希望選誰加入我們組?”
被點了名的漂亮小練習生,猛的回過神來,淺咖啡色的精致眼眸裏,帶着幾分迷茫:“你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感覺太不真實了。
時哲從來都那麽兇那麽霸道,他決定了的事情,從來都不會過問我的意見。
時哲永遠都是說一不二,他就算把我弄哭了,也從來不會心軟。
可他現在為什麽會征詢我的意見啊?
一定是我聽錯了吧。
可是賀洲卻看見,站在自己面前冷淡嚴肅的時哲突然對着自己點了點頭。
時哲又一次說:“洲洲,你來選。”
雖然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裏,依舊帶着些清冷和疏離的意味。
但他清俊銳利的面容棱角,此刻卻似乎柔和了一些。
空氣裏到處彌漫着時哲身上凜冽的雪松氣息。
賀洲感覺時哲正握住自己的手,似乎也握得更緊了些。
小練習生的手腕肌膚很白很嬌|嫩。
被握得太緊的時候,手腕肌膚會被時哲指腹的薄繭,磨得有些生疼,還泛出了點點淺紅。
只不過因為心情緊張的緣故,所以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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