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一次公演|晉江
在公演舞臺的絢爛燈光下, 時哲高大帥氣的身型在光線下投出的巨大陰影,沉沉地籠罩住了纖瘦的賀洲。
因為被時哲扣住了腰,所以小練習生白皙纖長的手指此刻正無力地垂在身側。
泛着淡粉的指尖沒有什麽力氣, 很輕地握住了時哲的衣服, 試圖以此來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
小練習生的背部微微靠在時哲的懷中。
隔着衣服布料,他能感覺到來自時哲心口的強烈有力的心髒跳動。
四周圍的空氣裏, 也全都彌漫着時哲獨有的凜冽雪松氣息……
過于明亮的舞臺燈光, 晃得小練習生的頭有些暈。
他藏在淡藍色襯衫下的雪白腰線, 被時哲帶着薄繭的指尖,握得漸漸泛紅。
雙腿也越來越沒有力氣, 軟得就快要站不住了……
時哲圈在賀洲腰上的手臂立刻緊了緊, 将賀洲穩穩地扶住。
因為用了一些力,所以時哲幾乎是将賀洲清瘦的身型托着腰抱了起來。
就像是一只占有心極重的大灰狼,将自己獵到的漂亮小白兔圈進了自己的領地裏, 不準對方逃跑。
以至于小練習生的雙腳, 此刻好像連舞臺地面都有些夠不着……
賀洲有點懵。
淺咖啡色的漂亮眼睛裏露出迷茫的表情。
舞臺互動,不是只要摟腰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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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哲為什麽要這麽用力地抱着我啊?
而且, 雙腳懸空的感覺,不舒服……
就在這時, 賀洲忽然感到自己左邊的臉頰上一陣溫熱。
屬于時哲的強烈雪松氣息, 瞬間鋪天蓋地襲來。
那是時哲像是有些失控了一樣, 喉結輕輕滑動後又微低下頭, 在小練習生柔軟白皙的臉頰上, 輕輕地印下了一個吻。
賀洲:“……”
腦子完全懵掉了。
自己被人親了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麽回事。
但小練習生臉頰被吻過的地方,卻已經染上了漂亮的薄粉……
現場觀衆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尖叫得嗓子都快要啞掉——
“狼兔大型發糖現場!”
“狼兔撒糖撒得要把我甜暈了!”
“拉手!摟腰!親臉頰!下一步就該結婚啦!”
……
在舞臺等待區坐着的《不裝乖》B組的練習生們, 見狀也都十分震驚——
“我記得公演彩排的時候,時哲和賀洲沒親臉頰吧。沒想到A組居然還偷偷藏了一手!”
“A組為了贏我們,真是下足了血本!”
“那一會兒到了舞臺上,你也親我一下?”
“抱歉你那張臉我下不去口。除非是像洲洲那樣漂亮的小練習生我才可以。”
“說實話洲洲又漂亮又乖,誰見了不想親。”
“說話注意點,小心時哲知道了追殺你們。”
“是哦是哦,A組的時哲肯定早就盯上洲洲了。”
……
舞臺上的小練習生賀洲,仍舊處在懵懵的狀态裏緩不過來。
這套舞臺互動動作,自己已經和時哲反反複複地練習了無數遍。
可現在時哲為什麽要突然改動作啊?
之前在練習室裏練習的時候,他明明就沒有親我臉頰。
他現在突然親我了,那我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反應?
可是時哲沒有教過我,我自己也不會。
要是我做了錯的表情管理,時哲會不會又要兇我啊?
笨笨的小練習生,因為害怕自己表現不好而被時哲兇,心情更加緊張忐忑起來。
纖長的睫毛不安地眨了眨,盈着光的眼睛裏全是迷茫而委屈,精致的臉頰上還染着消散不去的淺粉。
像是剛剛被欺負過一樣,漂亮到令人心疼。
賀洲一緊張,手腳就變得不受控制,又開始僵硬得像個木頭人。
最糟糕的是,他甚至連接下來該跳什麽動作都有些忘記了。
站在賀洲身後的時哲,似乎已經覺察到懷裏的小練習生有些不對勁。
時哲垂了垂清俊深邃的眼眸,雙手很快握住了賀洲細致白皙的手腕。
他按着小練習生的手,帶着小練習生一起跳了接下來的幾個舞蹈動作。
哪怕是握着賀洲的手,時哲唱跳的動作力度和卡點也準确得分毫不差。
完全不影響《不裝乖》A組整體的舞臺唱跳效果。
所以現場的觀衆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賀洲發生了失誤。
還以為時哲握着賀洲的手一起唱跳,是他們精心設計的互動環節。
幾秒後,賀洲也終于緩過神來,已經能夠自己跟上曲目的唱跳節奏。
而剛剛時哲握着小練習生的手,帶着小練習生一起跳舞的甜蜜互動瞬間,已經将舞臺曲目的戀愛氣氛拉至最滿。
也将整個舞臺的氛圍推向最高點。
臺下許多的粉絲都在大聲呼喊——
“時哲帶着洲洲一起跳舞的動作,好寵啊!”
“狼兔CP太甜了吧!”
“他們絕對是真的!”
……
一直到《不裝乖》A組表演結束,現場此起彼伏的熱烈掌聲也久久停不下來。
舞蹈導師點評說:“時哲和洲洲的舞蹈互動部分給了我意外的驚喜!氛圍特別美好!”
陳彌小導師也誇獎說:“你們的舞臺太精彩了!”
現場觀衆的反應更是熱烈。
尤其是狼兔CP粉們,全都激動地表示:今天在現場磕到了超多的糖,巨滿足!
臺下觀衆席的VVVIP區域內,年輕總裁賀澤一開始還跟着周圍的粉絲們一起高舉着燈牌,為堂弟賀洲加油。
可是當他看見自己的寶貝弟弟突然被其他組員親了臉頰,賀澤臉上的笑容立刻消散不見了。
他沉着臉問身旁的觀衆:“剛才親洲洲的那個練習生是誰?”
對方告訴賀澤:“那是時哲,人氣很高的,你怎麽能不認識他。”
“時哲?”堂哥賀澤的眉心深深皺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而且「時哲」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但賀澤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
公演舞臺的後臺,有一間很大的等候室。
所有其他組的練習生們都在這裏候場。
練習生們通過等候室牆上的大屏幕,可以實時看到公演舞臺上的情況。
當大家看到時哲在《不裝乖》A組的公演舞臺上吻了賀洲時,等候室裏的練習生們也都炸開了。
“這是真親臉了啊!”
“洲洲被時哲親的時候模樣好乖,像是時哲家的漂亮小媳婦兒。”
“說不定已經是了!現在時哲每天都把賀洲帶在身邊,還看得特別緊。”
……
作為賀洲的室友,夏銘旭看到這一幕特別不高興:“時哲跟洲洲的彩排我看了,明明就沒有親臉。時哲一定是自己臨時加的,他這麽做太過分!”
旁邊的人一眼看穿夏銘旭的心思:“你這麽火大,你是不是嫉妒時哲?”
夏銘旭臉上一燙,趕緊否認:“別亂說!大家都是男孩子,時哲親洲洲的臉我有什麽好嫉妒的?我就是覺得時哲為了贏小組對決而這麽做太不擇手段!我瞧不上!”
夏銘旭不肯承認自己嫉妒時哲,其實心裏酸得要命。
他想不明白,男孩子之間怎麽能随便親臉頰。
時哲怎麽能這麽對洲洲!
可是當夏銘旭瞥了瞥等候室大屏幕上漂亮得像個小白兔似的賀洲,他忽然又覺得,要是男孩子能長得像洲洲這麽漂亮可愛,其實親一下臉也不是不可以。
尤其洲洲的臉還那麽小那麽軟,一只手就能輕易握住。
肯定特別好親。
時哲現在跟洲洲公演一個小組,所以時哲親了洲洲的臉。
等下次公演我要是和洲洲一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夏銘旭想到這裏,耳朵也開始發燙。
……
練習生溫夜安靜地坐在等候室的角落,此刻正面無表情地望向大屏幕裏播放的公演舞臺畫面。
從《不裝乖》A組的組員們登上舞臺起,溫夜面上的溫和微笑,就漸漸淡了下去。
他很不喜歡看見自己的小學弟,和那個名叫時哲的練習生站得那麽近。
尤其是看到《不裝乖》的舞臺上時哲居然吻了小學弟賀洲的臉頰,溫夜英俊的面容沉了沉。
琥珀色眼底的陰郁越來越濃,快要壓抑不住。
這時,有個同組的練習生忽然問他:“溫夜,你那個特別漂亮的小學弟被時哲親了。你介意不?”
對方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溫夜瞳孔裏的駭人陰郁卻幾乎就要溢出來。
他強忍着自己內心劇烈翻騰的情緒,用力調整好面部表情後,才側過臉微笑地看着對方回答說:“我為什麽要介意?那只不過是舞臺效果而已。又不是真的。”
絕對不會是真的,我多次叮囑洲洲不要和時哲走得太近。洲洲又怎麽會和時哲來真的。
盡管溫夜斯文英俊的面容上可以僞裝出虛假的微笑和不介懷的表情。
可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緊緊地握了起來。
太過用力的緣故,緊握成拳的手背暴起一條條青筋。手指關節也捏得泛出了白色。
……
《不裝乖》A組的舞臺表演結束後,組員們又重新站成一排為自己和小組拉票。
這次公演小組對決的規則是,現場觀衆會為每個組員投票。
小組所有組員的票數加在一起,作為小組的總得票數。總得票數高的小組,将贏得小組對決。
而每個小組中得票數最高的練習生,也将得到額外的支持率獎勵,将會在之後的練習生順位排名中占有優勢。
小練習生賀洲的心裏不太高興,臉上的表情也悶悶的。
剛才唱跳的時候自己突然被時哲親了臉,可他又不敢拒絕時哲。
因為他害怕自己不配合的話,會影響到舞臺的呈現,也會拖累其他組員。
所以膽小的賀洲哪怕心裏再委屈,也只能默默忍着。
乖乖地靠在時哲的懷裏任由時哲對自己那樣。
然而當唱跳舞臺一結束,賀洲就立刻遠遠地跑開。
原本應當站在隊伍中間的小練習生,卻為了要躲開時哲,此刻故意站在了隊伍的最邊上。
當別的組員各自陳述拉票理由時,賀洲默默地站在角落裏,又開始走神。
長長的睫毛低垂着,精致的眼尾泛着委屈的淺紅。
纖細雪白的手指不安地亂絞着自己的衣擺。
看上去像是一只過分漂亮又脆弱的小白兔,特別容易招人欺負。
小練習生走神得厲害,根本沒有注意到,與自己隔着一段距離的時哲此刻正沉着眼眸望向自己。
沒過多久,賀洲就感覺到眼前光線暗了一秒,自己的脖子被人從背後輕輕地捏了一下。
“賀洲。”小練習生聽到時哲低沉質感的嗓音,在自己身後響起。
空氣裏,又充滿了那種凜冽的雪松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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