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二次公演 晉小江
“是啦是啦幫你設計個好看的造型是為了公演沒錯。但你難道不想讓時哲眼前一亮嗎?”造型師小姐姐對着賀洲左看右看, 目光最後落在小練習生白皙精致的耳垂上,“我覺得洲洲要是再帶上一枚耳釘那絕對更漂亮了。時哲看了肯定喜歡”
一聽到時哲的名字,小練習生的耳朵又有些泛紅, 很小聲地抱怨:“誰要時哲喜歡啊。”
“洲洲好像沒有耳洞哦,”造型師小姐姐拿了幾枚紅色耳釘對着賀洲的耳朵比了比,最後挑中了一款仿鑽石的款式,“反正距離第二次公演還有好幾天, 來得及帶洲洲打耳洞。到時候閃亮的紅色耳釘戴在右耳上, 舞臺燈光這麽一打過來再切個近景特寫,洲洲穿着白色襯衫配上耀眼的紅色仿鑽耳釘, 洲洲絕對是舞臺上最優雅的小王子!”
“好哦!”
小練習生當然很想成為舞臺上的優雅小王子。
但他同時也很關心另外一個問題:“打耳洞, 疼嗎?”
造型師小姐姐把自己耳朵上的耳洞指給賀洲看:“我打耳洞的時候一點都不疼。”
賀洲點了點頭:“嗯。”
小姐姐都說不疼了。那應該不疼吧。
于是小練習生答應跟着造型師小姐姐去正規醫院打耳洞。
男團練習生節目組給他們安排了接送的車。
“洲洲,你坐後排好嗎?”小姐姐說。
“好。”賀洲很乖地答應。
他覺得坐車後排座挺好的。那裏就自己一個人,寬敞又安靜。
小練習生正舒服地抻了抻胳膊, 想緩解一天的疲憊。
舉在半空中的手卻忽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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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後排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還有其他人要上車嗎?”
小練習生淺咖啡色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車門, 很快就看見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型低頭也坐進了車後座。
坐在了賀洲的身旁。
那人的衣角微微擦過賀洲的手,衣服質地帶着一點沙礫感。
小練習生白皙細致的手背, 立刻被碰得染上了一道淺粉。
空氣裏彌漫起令賀洲熟悉的凜冽雪松氣息。那是賀洲很喜歡的味道。
他不用仔細看對方的臉,也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時哲?”賀洲輕輕揉了下鼻子, 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坐進車裏的時哲問,“你們組的造型師也要你去醫院打耳洞嗎?”
小練習生在心裏悄悄想:時哲這人總愛冷冰冰地板着臉, 比大學軍訓時的教官還要嚴肅。
真想象不出來時哲打耳洞帶耳釘的話會是什麽樣子。
時哲聞言微皺了下眉, 俊朗深邃的五官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淡:“我不是去打耳洞, 我手臂受了點傷去醫院縫個針。”
賀洲表情略顯尴尬:“縫針?那你還好嗎?”
坐在前排的造型師小姐姐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回過頭來對賀洲解釋。
“我剛收到工作人員的短信說剛才服裝室有個架子倒了差點砸到人, 還好被時哲及時扶住。時哲的手臂也因此被劃傷, 所以他要跟我們一起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洲洲, 那時哲就交給你照顧啦。”
“嗯好。我會照顧好時哲的。”漂亮的小練習生立刻乖巧答應。
雖然小練習生不太喜歡性格清冷嚴肅還愛對自己兇巴巴的時哲。
但時哲現在是傷員,賀洲認為自己有責任要照顧好對方。
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碰到時哲受傷的手臂,賀洲特意往車窗邊靠了靠,與時哲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時哲垂眸看向緊貼在車窗邊神情拘謹的小練習生,嗓音沉了沉:“坐這麽遠?不歡迎我?”
“我沒有不歡迎你,”賀洲趕忙解釋說,“我是怕我不小心碰到你的傷口。”
小練習生嗓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很嬌。
時哲聞言,不近人情的冷漠氣場瞬間柔和了一些:“我這邊的手臂沒受傷,傷的是另一邊。你不用緊張。”
時哲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墨黑色的眼眸深深鎖住賀洲:“你坐過來。”
“哦。”被時哲的目光緊盯着,小練習生不敢違抗時哲的要求,不得不往時哲那邊挪了挪。
就是不明白時哲都受傷了,他怎麽還這麽喜歡冷着臉命令人。
……
到了醫院後,一行人先陪同時哲去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你的傷口看起來好深啊,而且還在流血。”
小練習生賀洲只看了幾眼時哲手臂上的傷口,很快就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了。
他最怕疼。
要是這次手臂受傷人的是自己,小練習生覺得自己肯定會疼得哭出來。
可時哲為什麽能這麽鎮定啊?
時哲不僅沒有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富有同情心的漂亮小練習生主動拉了拉時哲的另一只手,軟糯着嗓音很貼心地說:“時哲你要是疼得難受了,就捏捏我的手。那樣你就不會覺得很疼了。”
賀洲小時候去醫院挂水打針時,每次都會哭得稀裏嘩啦。他的堂哥都是這樣拉着自己的手哄自己的。
所以我也應該像堂哥照顧我那樣照顧時哲。
畢竟時哲手臂上的傷口看起來好嚴重。
漂亮小練習生将自己的白皙軟糯的手指又往時哲寬大的掌心深處探了探。
好讓時哲捏起來更方便一些。
時哲的手掌被賀洲柔軟的手指觸碰到的瞬間,他擡眸看向了眼前的漂亮小練習生。
清俊的眼眸裏一絲光芒微微湧動,墨黑色的瞳孔中沉沉映着小練習生乖巧體貼的模樣。
“洲洲,”時哲握住賀洲的手指後,才又說,“我打了麻藥不疼。”
雖然不疼,時哲卻沒有再松開小練習生雪白細軟的手指。
他俊朗的面容上一片寂靜,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微垂着的深邃眼眸卻盯着自己手掌中小練習生雪白的手指默默看了好一會兒。
“真的不疼嗎?”賀洲小聲問,“可我只是看着都覺得好疼啊。”
漂亮的小練習生因為自己特別膽小,所以很羨慕勇敢的人。
時哲好厲害啊,他在心裏悄悄地想。
之前沒打麻藥的時候,時哲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
現在醫生給他傷口縫針,他臉上還是什麽表情都沒有,就好像縫的不是他的手臂一樣。
我要是也能像時哲這樣勇敢就好了。
……
處理完時哲手臂的傷口,一行人又陪賀洲去打耳洞。
還沒開始打,怕疼的小練習生已經開始緊張了。
纖瘦的雙腿不安地夾得很緊;
心情忐忑而不停捏着自己的手指,指尖都泛了紅。
眼圈也有些微微發紅,看上去快哭了。
很像是被誰欺負過一樣。
時哲盯着賀洲的眼睛看了兩秒,沉着嗓音問:“打個耳洞也要哭?”
他天生性格清冷不會哄人。
雖然并沒有要責怪小練習生的意思,但說出口的話語,氣裏總帶着些冷淡嚴肅的意味。
“呃……”賀洲覺得時哲又在兇自己了。
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卻不敢當着時哲的面真的哭出來。
但小練習生是真的很怕疼。
一想到會有耳洞針刺破自己的耳垂,他就緊張得纖長的眼睫止不住地顫了顫。
纖瘦的肩膀也在微微發抖。
“有什麽好怕的?”時哲不會安慰人,他只會将小練習生細軟的手指握進自己的手心裏,就像之前小練習生對待自己那樣。
他沉着嗓音在小練習生耳邊又說:“疼的話就捏住我的手。”
“呃……”賀洲愣了愣。
自己的兩只手都被時哲寬大溫暖的手掌包裹住。
耳垂被時哲說話時的氣流輕輕拂過,有點癢。
那裏還萦繞着些凜冽的雪松氣息。很好聞。
小練習生聲音軟軟地表達感謝:“謝謝你。”
可是時哲握住我的力氣怎麽這麽大啊?
我根本沒辦法捏時哲的手了,因為我連動都動不了。
小練習生因為怕疼,其實已經有些反悔不想再打耳洞,但是雙手卻被時哲緊緊固住。
動不了,也逃不掉。
尤其時哲那雙嚴肅冷淡的眼睛盯着自己,讓小練習生不禁回想起自己被時哲關進小黑屋練習室裏的陰影。
還有被時哲支配的深深畏懼感。
可是他心裏再害怕,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最終只能被時哲按着乖乖地打完了耳洞。
“疼的……”
打完耳洞後,賀洲很小聲地抱怨。
雖然沒有哭,但漂亮纖長的眼睫毛已經盈着一層淺淺的霧氣。
膽小的小練習生打完耳洞後就一直僵僵地坐在那裏,一點也不敢亂動。
生怕動了之後不小心牽扯到耳朵會更疼。
醫生叮囑了一些打完耳洞後的注意事項。
賀洲卻在走神沒有聽。
就像在大學上課時一樣,只要旁邊有人唠唠叨叨不停講話,他就會開始走神……
醫生囑咐的那些注意事項,時哲都幫着賀洲聽了。
時哲甚至還詢問了醫生一些相關的問題。
醫生看了一眼專心發呆的賀洲,然後把細節都跟時哲詳細交代了一遍。
……
回到男團練習生訓練基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下了車後,賀洲沒有直接回自己宿舍。
“時哲你手臂受傷了,之後要怎麽練習唱跳啊?”漂亮的小練習生微微仰起臉問。
畢竟時哲現在是傷員,自己确實應該關心一下。
時哲望着面前的小練習生:“你很擔心我?”
賀洲愣了一秒,紅着耳朵趕忙解釋:“你受傷了我才這麽問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事,”時哲清俊銳利的眼眸裏目光帶上了一些柔和,“我們Rap組沒有太多舞蹈動作。你不用擔心我。”
“嗯,那就好。”賀洲放了心,和時哲匆匆告別準備回自己的宿舍。
“洲洲,”時哲用沒受傷的手臂将賀洲圈住肩不讓他走,低頭貼近小練習生白皙的臉側問,“醫生說的耳洞護理事項你還記得嗎?”
賀洲:“!!”
不記得了,因為自己當時根本就沒仔細聽。
他有點不敢看向時哲的眼睛,以為時哲肯定又要兇自己。
但時哲這次倒沒有責怪賀洲,只是攬着小練習生纖瘦的肩膀将人帶回了自己的宿舍。
一邊用棉簽沾着酒精幫小練習生仔細塗了一遍耳朵,一邊又将耳洞護理事項說給小練習生聽。
講完後,時哲問賀洲:“記住了嗎?”
賀洲乖乖地點頭:“記住了。”
時哲:“重複一遍給我聽。”
賀洲愣住:“……”
剛才自己聽是聽了,但現在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剛才時哲幫自己塗耳朵的時候,耳垂觸到酒精棉簽時,感覺酥酥涼涼的。
耳邊還有時哲呼吸時的溫熱,帶着些好聞的凜冽雪松氣息。
撓得自己耳垂很癢,連全身都酥酥素素麻麻。
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認真聽啊。
“記不住那我再給你講一遍,”時哲冷着臉沉着嗓音兇了小練習生,“要是還記不住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賀洲:“……”
怎麽能不回去啊。
難道夜裏跟你睡嗎?
小練習生才不要一晚上都跟兇巴巴的時哲待在一起。
所以他不得不豎起耳朵仔細聽時哲講耳洞護理事項。
賀洲這次終于記住了,重複着說給時哲聽:“我要每天塗酒精消毒,我耳朵還不能碰水……”
時哲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那我現在可以回宿舍了嗎?”賀洲可憐巴巴地小聲請求。
時哲圈在小練習生肩上的手臂卻緊了緊,完全沒有放人離開的意思。
他沉着聲再次在漂亮小練習生的耳邊說:“以後每天準時帶着酒精和棉簽過來找我塗耳朵,記住了?”
小練習生軟軟的聲音聽上去很嬌:“哦。好吧。”
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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