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二次公演晉小江
小練習生賀洲輕聲回答:“你說實話就可以了, 告訴他們我們沒有在一起。”
心裏并不是很理解時哲為什麽會被這個問題困擾。
反正若是有人問自己和時哲有沒有在一起,自己肯定會如實回答「沒有」。
時哲又問賀洲:“他們都說我們很合适。洲洲你怎麽覺得?”
說話間,時哲扣在賀洲下巴處的拇指微微擡起, 在小練習生白皙的下巴處意味不明地輕輕拂了拂。
賀洲以為時哲碰自己的下巴, 是在叫自己集中注意力好好回答問題。
畢竟自己聽人說話的時候最容易走神了。
尤其是在聽那種說話調調嚴肅得像教導主任一般的語氣時。
就比現在的時哲。
于是小練習生在時哲的懷裏直了直腰,讓自己坐得更端正一些。
“我覺得別人怎麽說你不用太在意。反正我自己不會在意的。”賀洲說。
“我确實不在意別人說什麽,”時哲認同般地點了點頭說, 卻又繼續道,“但我自己也那麽認為。”
賀洲:“你認為什麽?”
笨笨的小練習生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時哲的意思。
“我認為那些人說得對。”時哲很難得地沒有板起臉。
他松開了賀洲精致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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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手掌順着小練習生圓潤漂亮的肩膀向下滑落,直至握住了小練習生的手他才繼續把話挑明:“洲洲, 我也覺得我們合适。所以我們應該在一起。”
時哲的性格過于清冷嚴肅, 內心的情緒也很少外露。
說話時的低沉嗓音總是帶着高冷和嚴格的意味。
就連此刻表白的話說出口,也淡漠得連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語氣平靜得好像只是在陳述自己的看法。
賀洲這回終于聽懂了,時哲是在說希望自己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時哲是在要求和我談戀愛的意思嗎?
可是他說話這麽冷冰冰的, 臉上也什麽表情沒有。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并不怎麽喜歡我。
賀洲不免又想起溫夜學長對自己的叮囑, 說時哲接近自己其實是為了利用自己組CP好賺取粉絲和流量。
所以時哲剛才說要在一起,他是在向我挑明意圖, 要求我好好配合他嗎?
小練習生小聲地拒絕了:“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适。而且我知道你其實不喜歡我, 我不想配合你。”
其實自己的名次低一點也沒關系, 但賀洲不想被人利用。
“你覺得我不喜歡你?”時哲俊朗的眉心微皺了一下,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扣進小練習生的指縫間,“如果我不喜歡你, 那我為什麽會像現在這樣一直抱着你?”
賀洲愣了愣:“……”
自己還坐在時哲的腿上,被時哲結實有力的臂膀圈着腰。
手指還被時哲的另一只手十指緊扣着, 手心互相接觸到的地方, 能感覺到時哲手心裏傳來的溫度。
可是小練習生耳邊又響起溫夜學長那些反反複複的叮囑——
“洲洲, 時哲是在利用你炒CP。他不是真的喜歡你。”
“時哲對你好對你很照顧,那都是他裝出來的假象。為了吸引CP粉罷了。”
“等時哲達到了目的他會毫不留情地抛下你。你會受傷的。”
“洲洲,學長跟你說這些全都是為了你好。”
賀洲覺得學長和自己已經認識了這麽久,學長平時也一直很照顧自己。
所以,學長應該不會騙我吧。
小練習生将自己的手從時哲的手心裏抽回,卻又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
“時哲……我知道你想假裝我們關系很好……因為這樣,可以吸引粉絲和流量。”
笨笨的小練習生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時哲聞言,墨黑色的眼眸立刻暗了暗,清俊的面容瞬間變得有些冷。
“我只靠自己的實力。我不需要也不屑用那些手段。”
他重新握住小練習生的手,比之前扣得更緊。
垂着眼眸貼在小練習生的耳朵上壓低嗓音說:“而且現在這裏只有你和我,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裝給誰看?”
小練習生垂眸想了想,雖然這裏确實只有時哲和自己。
雖然時哲現在無論對我做什麽,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可是溫夜學長說娛樂圈的事情很複雜,還說時哲不是好人。
學長應該不會騙我的。
于是小練習生嗓音軟軟地反駁說:“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想的啊……”
“我怎麽想的,我會讓你知道。”
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一樣,時哲圈住小練習生的手臂收得更緊,将人牢牢固在自己面前。
他低頭,閉上眼睛,想去吻小練習生柔軟粉紅的唇。
賀洲:“……”
睜着迷茫而漂亮的眼睛,被時哲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說不出話來。
腰被對方扣住,逃也逃脫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偏過臉去,不讓時哲吻到自己。
但即便如此,時哲的吻最終還是落在了小練習生白皙精致的側臉上。
那是一種被柔軟觸碰的感覺,帶着微濕的凜冽雪松氣息。
就和之前自己耳垂被觸碰過的感覺一樣。
小練習生懵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之前自己耳朵疼被時哲安撫的時候,也許時哲并不是在幫自己揉耳朵。
那時候的時哲他會不會是在……
吻我的耳朵?
一想到這些,賀洲心裏就更加委屈起來。
鼻子酸酸的,漂亮的淺咖啡色眼睛很快蒙上了一層清盈的水汽。
嗓子也堵得難受,像浸了水一樣發不出聲音。
時哲怎麽可以那樣對我啊。
他還趁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一而再再而三那樣對我。
他在欺負我。
學長說的沒錯,時哲就是個壞人;
小練習生的表情都快哭了。
時哲卻因為閉着眼睛而沒有及時覺察到對方的情緒變化。
他沒有聽見賀洲拒絕自己,就以為賀洲真的沒有拒絕自己。
以為那是小練習生在默許。
時哲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按住了賀洲雪白細致的後頸,緊緊扣住,不讓懷裏的人亂動。
指尖的薄繭很快将小練習生後脖頸處白皙的肌膚磨得染上了淺粉。
他再一次低頭。
吻了懷裏的人。
嘗了嘗小練習生甘甜的味道。
這一吻直接把賀洲吻得哭出了聲來。
小練習生漂亮的眼眸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落下,沾濕了自己的一片衣襟。
聽到哭聲後時哲才覺察到不對勁。
他睜開墨黑色的眼眸,立刻看到了小練習生已經哭得泛紅的雙眼,委屈的模樣像個脆弱的小兔子。
時哲冷了冷了臉,沉着聲問自己懷裏的人:“吻你一下你就哭成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教你一下怎麽接吻?”
小練習生被時哲的這句話又吓得懵了好幾秒。
纖長的睫毛忐忑地顫個不停。
害怕時哲會說到做到,小練習生賀洲擡起白皙的手指,緊張而慌亂地想去捂住時哲的嘴唇。
可是都還沒有碰到對方,他纖細的指尖就被時哲寬大的手掌握住了。
“不學……不學接吻……不喜歡你……不……”
賀洲的語氣裏帶着哭腔。
嗓音軟得像被什麽堵住一樣,一句話停頓了好幾次,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
像只被大灰狼欺負壞了的小白兔。
時哲清俊的面容徹底冷了下去,仿佛結了一層冰霜。
墨黑色深邃的眼眸也變得黯淡。
他握着賀洲的腰,沉着嗓音對懷裏的小練習生說:“再給你幾天時間考慮。早點給我答複。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
夏銘旭望着桌上熱氣騰騰的火鍋,覺得洲洲已經離開很久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
于是他又往火鍋裏下了許多牛肉丸,想讓洲洲一回來就能趁熱吃。
可是牛肉丸都煮熟了,寶貝洲洲卻仍舊沒有回來。
夏銘旭将丸子撈起全部放入桌上洲洲的碗碟中,又看了看對面空蕩蕩的座位,心情越發失落。
唉聲嘆氣了一陣後,夏銘旭起身決定去找洲洲。
他在心裏計劃好,要是洲洲問起自己為什麽去找他,自己就跟洲洲說牛肉丸冷了不好吃,所以要找洲洲回來趁熱吃。
總之絕對不能讓洲洲知道,自己只要一秒見不到洲洲就想得不行。
夏銘旭很快就看到了陳彌小導師。
可是陳彌小導師正和練習生林固在一起。
周圍根本沒有賀洲的影子。
奇了怪了,洲洲不是去找陳彌了嗎?
那洲洲人呢?
夏銘旭不得不去其他地方尋找賀洲……
等夏銘旭回到桌子坐下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神也有些失焦。
手腳僵硬地坐回自己的座位,這才發覺給洲洲煮的牛肉丸已經冷掉,沒有半點熱氣。
望着賀洲空蕩蕩的座位,夏銘旭腦海裏始終揮之不去剛才自己無意中撞見的一幕。
他當時只不過四處走走尋找洲洲,卻無意中發現一個無人使用的小采訪間突然門被打開了。
洲洲從裏面走了出來。
緊接着時哲也跟着走了出來。
并且時哲的手臂從身後攬住了洲洲的肩膀,将洲洲攬在懷裏。
時哲貼在洲洲臉頰邊,正在很近距離地對着洲洲耳朵低聲說着什麽。
到底時哲對洲洲說了些什麽話,夏銘旭因為距離較遠聽不見。
他只看見時哲将洲洲攬在懷裏說了很久的話;
并且每隔一小會兒,時哲就會低下頭,在洲洲的耳朵上輕輕吻一下。
因為距離隔得遠,夏銘旭沒有看見小練習生賀洲臉上的淚痕。
他不知道小練習生正在很小聲地哭。
他只知道洲洲看上去似乎并沒有抗拒時哲那樣對待自己。
賀洲的身型比時哲矮了許多,頭頂才剛剛能夠到時哲的肩膀。
被時哲那樣攬在懷裏時,小練習生的身型顯得越發纖瘦脆弱。
像是完完全全被時哲籠罩支配了一般。
小練習生的後背倚在時哲的懷裏,很安靜,一動也不敢動。
順從地任憑時哲攬住自己,或是很近距離地吻自己的耳朵。
夏銘旭十分震驚:“……”
時哲怎麽能對洲洲這樣?
洲洲又為什麽不拒絕時哲?而且還表現得這麽乖?
難道洲洲喜歡被人擁在懷裏這樣對待嗎?
望着小練習生精致漂亮的側臉和溫順聽話的模樣,夏銘旭的心裏忍不住冒出一些貪念。
時哲和洲洲的關系不怎麽好,他都可以這樣對待洲洲。
我平時那麽寵洲洲,我是不是也可以?
而且洲洲的腰那麽細,攬進懷裏一定很舒服。
洲洲的臉頰白得跟雪一樣,耳朵又那麽軟,有誰不想碰一碰啊。
如果我也像時哲這樣将洲洲攬進懷裏低頭吻他,洲洲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夏銘旭的心裏有太多念頭在蠢蠢欲動,他的臉頰也越發燙了起來……
等重新回到座位時,夏銘旭的臉已經燒得通紅,溫度比桌上沸騰的火鍋還燙。
他滿腦子都是洲洲,有些上頭。
太想把寶貝洲洲也抱進自己懷裏好好親一親哄一哄。
可是終于等到洲洲回來時,夏銘旭又立刻打消了自己那些過分的念頭。
因為洲洲現在的狀态看起來十分不好。
小練習生漂亮的眼睛濕漉漉一片,眼尾染着紅意,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精致的臉頰沾滿淚痕。
右耳的耳垂也泛着紅,像是被誰不斷碰過後的痕跡。
就連洲洲那雙窄細的手腕上,也有一圈淺淺的紅印。
那裏似乎曾經被人很用力地握住過。
小練習生此刻的模樣委屈可憐,仿佛是只被大灰狼欺負壞了的可憐小白兔。
夏銘旭回想起自己之前撞見的情形,突然意識到也許當時的情形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之前自己只注意到時哲把洲洲圈在懷裏說話,卻沒有發現洲洲在哭。
所以才誤以為洲洲願意被時哲那樣對待。
現在發現寶貝洲洲竟然哭得這麽厲害,夏銘旭終于知道自己想錯了。
洲洲哭成這樣,那必定是不願意。
一定是被時哲強迫的。
夏銘旭心裏的火一下子蹿了出來。
他站起身重重捶了下桌子:“洲洲!時哲是不是欺負你了?”
由于動作過猛,夏銘旭差點把桌上的火鍋掀翻。
學長溫夜見自己的小學弟哭着回來,又注意到小學弟右右耳重新戴上了那枚紅色鑽石耳釘。
他琥珀色的眼眸立刻暗了暗,問:“洲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哭了?”
“沒什麽……你們不要問了……”眼尾泛紅的小練習生抹了抹眼淚,什麽也不肯說。
賀洲是很害怕時哲。但他更害怕給別人添麻煩。
小練習生的性格從小就特別善良,有了委屈寧願自己忍受着,也從來不願意連累到別人。
畢竟時哲那麽兇那麽霸道,賀洲不想把無辜的室友和學長牽扯進來。
夏銘旭見寶貝洲洲被時哲欺負哭了,咽不下這口氣。
握着拳頭就要去找時哲理論。
還好被周圍的其他練習生攔了下來。
溫夜越看賀洲耳朵上的鑽石耳釘越覺得刺眼,琥珀色眼眸裏的陰郁情緒有些壓抑不住:“洲洲,耳釘不是讓你還給時哲嗎?你為什麽又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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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