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決賽以及成團 (1)
男團練習生的最終決賽将采取現場演出和全網直播的形式。
進入決賽的20名練習生将在決賽舞臺上呈現精彩的唱跳表演。
獲得現場以及網上觀衆支持率最高的9名練習生, 将會組成偶像男團正式出道。
成團夜的決賽現場氣氛緊張而熱烈。
按照慣例,所有之前被淘汰的練習生們都會在今天的決賽返場,一起重登舞臺。
共同向觀衆們呈現完整而盛大的男團練習生選秀主題曲唱跳。
這次除了練習生溫夜因為日程安排有沖突無法返場以外, 其他的所有練習生都在決賽重聚舞臺。
近100名男團練習生們身穿着淡藍色的帥氣練習生制服, 跳着整齊劃一的舞步。
歌聲洪亮,每個練習生的面容上都洋溢着陽光而朝氣的笑容。
場面熱烈而壯觀, 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幾個月前所有男團練習生一起錄制主題曲的情形。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許多人都為這一刻的美好而感動。
全體練習生表演完主題曲唱跳舞臺後, 20名進入決賽的練習生們以分組的形式,依次呈現幾組風格不同的唱跳舞臺。
同時, 場內觀衆和網上直播投票實時開啓, 所有人都可以為自己喜歡的練習生投票。
當練習生時哲登上舞臺的那一刻,全場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時哲唱跳能力俱佳,Rap實力強大, 舉手投足間都盡顯舞臺王者的風範, 所有人都沉醉在他無限的舞臺魅力之中。
最終,時哲以第二名的超高支持率在決賽中成功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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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練習生賀洲的舞臺則充滿了少年感, 清新而美好。
他就像是一位從童話中走出來的優雅小王子,漂亮得叫所有人都移不開眼睛。
最終賀洲以第九名的成績, 也順利擠進成團位出道。
獲得第一名C位出道的是練習生林固。
而夏銘旭則獲得了第六名。
……
在這次男團練習生的決賽中, 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當時決賽的最終結果還未出來, 所有進入決賽的練習生都可以為自己拉票。
練習生林固握着話筒, 當着現場所有人以及網絡上看直播的觀衆說:“C位出道和陳彌, 都是我的目标。”
因為林固這一句對陳彌小導師的表白,全場和全網都迅速沸騰。
“在一起!”
現場觀衆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網絡上, 觀看直播的粉絲們将「林固和陳彌小導師一定要在一起」的字幕瞬間刷滿了整個屏幕。
小練習生賀洲看到這一幕, 感動得快要哭了——
嗚嗚嗚, 陳彌小導師暗戀了林固這麽多年,終于得到了回應。
雙向愛慕好甜,好好磕。
然而小練習生賀洲還沒能感動多久,他就徹底地傻了眼。
因為當時哲站在決賽舞臺拉票時,他握着話筒說:“我的目标除了成團出道以外,我還要一個人。”
時哲說到這裏停頓了一秒,漆黑深邃的眼眸鎖住了小練習生,才又繼續說:“我要賀洲。”
他的嗓音低沉質感,好聽得像是玉石落入了深湖裏。
氣場強大,不容任何反駁。
賀洲剛才還在興奮地吃瓜看着林固對陳彌表白,現在自己忽然也成了被當衆表白的對象。
他的一雙漂亮眼睛裏露出迷茫的表情,很不知所措。
現場的觀衆們再次陷入了熱烈的沸騰。
無數粉絲們都在大聲呼喊着——
“狼兔YYDS!”
“狼兔CP在一起!”
“狼兔原地結婚吧!”
話筒被遞到了小練習生賀洲的手中。
現場的觀衆們,練習生們和導師們,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賀洲,等着小練習生給時哲一個答複。
賀洲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心中已經完全慌了神。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我該怎麽答複時哲啊?
答應時哲的表白那肯定不行的。
我才不要兇巴巴的時哲做我男朋友呢。
可是現在大家都在看着我,我要是當衆拒絕時哲的話他一定會很沒面子吧。
他不高興了,他肯定會兇我的。
而且時哲之前救過我,他是我的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該讓他丢臉。
于是小練習生只能很委婉地拒絕,給足了對方面子:“時哲,我覺得你很優秀,我很差勁的我配不上你的。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我只想做你男朋友。”時哲的态度很明确,話語也很強勢。
“可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啊?”賀洲小聲問時哲。
賀洲一直都想不太明白,自己也沒什麽好的,實力也不強,又怕苦怕疼。
為什麽時哲還有學長和室友他們,都說喜歡我啊?
“想知道?”時哲墨黑色的眼眸深邃而寂靜,沉沉地映着小練習生賀洲漂亮的模樣。
十二年前就已經認識了洲洲,雖然那時候兩人都還年幼。
中間又分開了十幾年沒有相見。但時哲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對方。
再見面時洲洲已經長大,卻依舊善良美好,模樣也出落得更加漂亮精致。
他怎麽可能不喜歡。
可是時哲還是選擇對過去的事情保持沉默。
他不希望小練習生因為記起小時候的事而産生陰影。
“喜歡你,不需要什麽理由。”時哲告訴賀洲,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因為就算沒有過去的那些羁絆,遇見了,依舊會喜歡上。
“你是不是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喜歡我啊?”
賀洲對自己本來就不太自信,總覺得自己差勁。
時哲不說出緣由,他就更加懷疑自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優點值得時哲喜歡。
“那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小練習生最終選擇了逃避。
“嗯。”時哲淡淡應了一聲,清俊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但眼眸裏的光卻暗淡了下去。
……
男團練習生的決賽結束後,排名前九的練習生組成男團出道。
因為連續辛苦了幾個月,所以男團節目組專門給男團成員們放了三天的假期,讓他們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順便休整一下。
三天假期結束後再去男團集體別墅入住報道。
賀洲被堂哥賀澤開車從男團練習基地接回了家。
賀洲的爸媽也在,他們看到自家兒子回來後開心得不得了。
賀洲媽媽說:“洲洲啊你們那個男團決賽我和你爸看了,特別好。有個叫時哲的男孩子也不錯,個子高,長得真帥。”
賀洲爸爸說:“那個時哲我和你媽媽看了都覺得滿意。他在追你對吧。你怎麽不答應他呢?”
賀洲完全沒想到爸媽會跟自己說這個:“我為什麽要答應時哲啊,我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坐在一旁的堂哥賀澤一臉嚴肅:“洲洲還在讀大一,談戀愛會耽誤他學習。”
“讀大學可以談戀愛了,”媽媽顯然不同意堂哥的觀點,“而且時哲還救過咱們洲洲對吧,多好的孩子啊。”
爸爸也點頭贊同:“洲洲,你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和你媽媽雖然不能給你打電話聯系,但熱搜我們都看了,也知道時哲為了保護你受傷住了院。再加上小時候那次,他都為了保護洲洲傷過兩回了吧。這恩情咱們不能忘。”
堂哥還是不太高興:“小時候那次怎麽能算!當時要不是因為時哲,洲洲會遇到那件事嗎?”
“爸媽,哥哥,”賀洲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爸爸很快起身去了房間,拿來一張舊報紙遞給賀洲:“你小時候發生的事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和你媽媽都覺得你已經長大,有些事還是應該知道的。你先過來看看這報紙。”
賀洲接過爸爸遞來的報紙。
報紙已經泛黃起了毛邊,很有年代感,日期是12年前的某一天。
報紙上的一則社會新聞引起了賀洲注意,新聞的大概內容是——
A市首富時氏集團的幼子因被仇家綁架而數日杳無音訊,在被綁匪轉移地點時逃脫後躲藏在一位好心路人幼童的玩具電動車裏。綁匪發現後,試圖用刀傷害兩位幼童,時氏幼子因保護路人幼童而背部被綁匪刺中一刀受傷倒地。
後因為路人幼童的家長發現後及時報警,綁匪被警方抓捕。時氏幼子也被送往醫院治療,沒有大礙。
“這則新聞的內容怎麽跟我做的那個噩夢這麽像?”賀洲合上報紙,覺得頭開始隐隐作痛,“報道裏的那個好心路人幼童,不會是我吧?”
父母齊齊點頭:“對,就是你。”
賀洲扶了扶額,覺得頭更疼了:“那新聞裏說的時氏集團的幼子難道是時哲嗎?總不會這樣巧吧?”
簡直跟小說裏寫的橋段似的。
堂哥賀澤聳了聳肩:“不是他還是誰?我找人查過了時哲就是時家那個小子。小時候就愛纏着洲洲。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還在惦記我們家洲洲。”
賀洲:“哥你居然調查他?”
媽媽表示:“你堂哥擔心你嘛,就找了好幾個私家調查才查出來的,說時哲就是時家那個小少爺,不過他小時候不叫時哲,應該是後來才改了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小時候被綁架那件事有關。”
爸爸:“不管時哲改沒改名字,反正我一看臉就能認出來他就是時家那個小少爺。洲洲,小時候我們還帶你去時哲住院的地方看望過他好幾次呢。而且時哲出院以後也總跑來我們家說要找你玩。一開始我們挺高興能有個小朋友來找你一起玩。但是因為你晚上總做噩夢,白天你也特別膽小。我們怕你留下心理陰影,沒過多久就和你堂哥家一起搬離了A市,沒再和時家聯系過。”
賀洲聽了,在心裏悄悄地想——
怪不得時哲這麽厲害的人,居然會說喜歡我。
原來我們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他從小時候就很喜歡找我玩。
那時候我和他應該是特別好的朋友吧。
要是當初我們家沒有搬走的話,說不定他早就是我男朋友了。
賀洲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時哲怎麽不告訴我啊,跟他一起練習的時候我都看到他背上的傷口了,問他怎麽回事他也不說。”
而且自己還跟時哲提起過自己總做噩夢的事。
時哲問自己為什麽會做噩夢,自己說是因為看了恐怖電影。
當時時哲的表情好像就不太自然,他心裏其實什麽都知道吧,他一定覺得我是個傻子。
賀洲想着想着漸漸感傷起來。
時哲還總叫我不要去回憶噩夢裏的事,他應該也是怕我記起來小時候的事情會有陰影吧。
他什麽都記得。
我卻不記得他了,我還總說讨厭他。
時哲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而且時哲還救了我兩次。
他是我的恩人,我卻那樣對他,我對不起他。
賀洲心裏産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偏偏爸媽又在這時候說——
“洲洲啊其實你要是和時哲在一起我們都很放心。你喜歡時哲的話就別讓他再等了。”
“之前搬離A市是因為你那時候年紀小膽子也小。現在你已經18歲,你要學會面對。時哲跟你表白的時候,你怎麽能跟他說「再考慮考慮」呢?你得盡快給他一個答複。”
“哦……拿等我回去男團報道,我就跟他說。”賀洲小聲答應。
……
晚上,住在堂哥家大別墅裏,賀洲又做了那個不斷重複的噩夢。
因為已經知曉當年事情的結局。
知道壞人被警察抓獲,自己和救自己的男孩都沒有事,所以即使再做噩夢,賀洲也不再害怕。
他甚至還在夢裏看清楚了那個男孩的模樣。
八,九歲的樣子。
是小時候的時哲啊。
而且時哲小時候還會對自己微笑,眼睛裏帶着溫暖的光。
時哲受傷的時候也很勇敢,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時哲小時候好帥哦。
賀洲在夢裏悄悄地想。
不像長大以後的時哲,冷冷酷酷從來都不笑,只會板着臉兇我。
要是現在的時哲能像他小時候那樣溫暖愛笑,說不定我早就喜歡他了。
第二天,休息在家的賀洲有些無所事事。
所以頭腦中總是萦繞着時哲的模樣。
之前在男團練習生訓練基地裏,自己總是被時哲帶去走廊最盡頭那間沒有窗戶的小練習室,被時哲關起來逼 着苦練唱跳,還總被時哲弄哭。
後來又跟時哲一起同組練習,一起上過綜藝。
之後時哲為了保護自己而背部受傷,自己每天都去醫院探望時哲。
所以在男團練習生的那幾個月裏,自己和時哲幾乎總是在一起。
現在忽然見不到時哲,賀洲一下子覺得很不習慣。
時哲不來兇我,不是挺好的嘛。
可我為什麽總是要想他啊。
我好奇怪。
但賀洲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知道時哲現在在幹什麽,他是不是又冷着臉不理人。
可是賀洲沒有時哲的電話,他無法聯系上時哲。
不過再過兩天就要正式回歸男團報道了,也不知道時哲那時候會不會又板着臉兇我。
就在這時候,賀洲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是他的大學室友簡芯打來的電話。
“洲洲,我跟你說我好倒黴啊。”簡芯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哭了。
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極為難過的事。
“簡芯,你怎麽了?”賀洲關切地問。
電話另一端的簡芯吸了吸鼻子,告訴賀洲:“我不是趁着暑假去坐游輪了嘛,現在正在海上漂着呢。可是我居然在游輪上遇到了我高中的前男友,還有大三那個一直糾纏我的學長。”
“怎麽會這樣,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賀洲很為簡芯擔心。
簡芯高中時期的前男友,賀洲聽簡芯提起過。
據說那個前男友雖然長得很帥家世也很好,但人特別霸道,都不準簡芯和其他男生說話。
兩人在一起還沒一星期簡芯就受不了了,堅決跟前男友提出了分手。
但是後來還是被前男友糾纏了很久,直到考到外地上大學後才徹底甩掉對方。
大三那個糾纏簡芯的學長就更可怕了。簡直跟噩夢一樣。
賀洲親眼看見過那個大三學長整夜守在宿舍樓下,就為了見簡芯一面。
那個人還跟蹤簡芯上下課,跟蹤簡芯去圖書館去食堂,是個十足的偏執跟蹤狂。
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簡芯周末和節假日回到家鄉城市後,一個人在街上走路,那個學長居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要求他和自己約會。
當時簡芯都被吓哭了。
賀洲覺得,簡芯暑假出去玩卻同時遇到霸道前男友和偏執學長真是太倒黴了。
“簡芯你一定要小心安全,好好保護自己啊!”
他為簡芯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倒黴的事情還不止這些呢,”電話那頭的簡芯又繼續訴苦,“我三個月前不是做了個闌尾炎手術嘛。幫我做手術的那個外科醫生挺帥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賀洲:“我記得你跟我說起過他。你還說如果他不是你的主刀醫生,你都有點想追他了。但因為你做手術的時候被醫生看光光了,你後來都不好意思跟他說話。之後醫生約你一起吃飯你也拒絕了。”
簡芯:“對,就是他。他也在游輪上。而且他又約我一起吃飯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你應該讓醫生假扮你的男朋友,讓霸道前男友和跟蹤狂學長都不敢再騷 擾你!”每次給朋友出建議時,賀洲都特別有主意。
“可是我見到醫生就會臉紅,我不好意思跟他說話。”簡芯語氣悶悶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簡芯說要挂電話了。
“你等會兒,”賀洲還有話要說,“你先別挂,你也幫我出出主意吧。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喜歡他,反正就是這兩天見不到他,我天天都在想他。”
簡芯:“那你還不趕緊追?”
賀洲:“其實他一直在追我的,不過我沒答應他。”
簡芯:“他高不高帥不帥?人品怎麽樣?家世怎麽樣?”
賀洲:“很高很帥人品很好,家世也特別好。就是他對我要求太嚴格了,還不怎麽愛笑。”
簡芯:“不笑就不笑呗,嚴厲點正好可以管管懶洲洲。這麽好的你都拒絕?你真傻裏吧唧!”
賀洲:“……”
在家裏休整了三天,賀洲便迫不及待地帶着行李箱去男團報道。
成立男團後,九位男團成員會共同入住一棟集體別墅。
一樓是廚房餐廳和客廳。二樓是成員們各自的卧室。
賀洲來到男團集體別墅報道時,夏銘旭已經到了。
“洲洲你怎麽才來?我都等你很久了,”夏銘旭一見到賀洲就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抱完了還不忘解釋一句,“我這是友誼的擁抱,洲洲可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你。”賀洲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剛才夏銘旭抱自己的時候實在太用力了,勒得自己的肩膀現在還疼呢。
再也不想被夏銘旭擁抱了。
賀洲正提着行李箱要去二樓自己的卧室,夏銘旭一把奪過賀洲的箱子,攔住賀洲不讓走:“洲洲,你回家的三天,有沒有想我?”
“呃……”賀洲愣了兩秒,才又問夏銘旭,“時哲來了嗎?”
夏銘旭的臉立刻黑了:“別問我,不知道。”
賀洲只能自己去找。
不過別墅裏四周都空蕩蕩的,好像除了自己和夏銘旭,其他人都還沒來。
賀洲整理好自己的卧室後,再回到客廳時,男團成員們終于陸陸續續到齊了。
卻唯獨沒有時哲的身影。
“時哲怎麽沒來啊?”賀洲問其他人。
好幾個男團成員都說不知道,讓賀洲問問男團隊長林固。
夏銘旭迅速拿了些小甜點,擠到賀洲身邊遞給賀洲:“洲洲,你別管時哲了。你之前在決賽上當着那麽多人拒絕他,他說不定受不了就退出男團了”
“怎麽可能啊!”賀洲不相信。
但見不到時哲,他心裏始終空落落的,連夏銘旭拿來的小甜點也沒有胃口吃。
夏銘旭反駁說:“怎麽就不可能!你那個溫夜學長不就因為追不到你退賽了嗎?時哲退出男團也很正常啊。”
“真的會嗎?”賀洲也拿不準了。
都怪自己不好。
自己不僅把時哲給忘了,還總說讓時哲難過的話。
時哲一定很傷心吧。
賀洲給陳彌小導師打了一個電話,因為心裏難過,嗓音也軟軟的像浸過水一樣:“陳彌,你說我當時在決賽上拒絕時哲的表白,是不是會讓他很沒面子?他會不會因為被我拒絕了,就退出我們男團啊?”
之前學長就因為自己退賽了。
如果時哲也因為自己而退出男團,賀洲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陳彌告訴賀洲:“時哲怎麽可能因為這點事就放棄啊?時哲是那種你不答應他他就能把你弄哭的人。他都把你弄哭多少次了,洲洲你忘了嗎?”
賀洲問:“那時哲為什麽還不來男團報道?都傍晚了天都要黑了,他還沒有來。”
陳彌在電話裏說:“我聽你們隊長林固說,時哲決賽完一回到家就重感冒病倒了,可能是之前受了傷又堅持參加三公和決賽累的吧。時哲已經跟林固請了假,等病好了他就回來報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病得嚴重嗎?”
“就感冒啊,洲洲,你怎麽對時哲這麽患得患失成這樣,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賀洲小聲嘀咕:“我不告訴你。”
“那就是喜歡啰。”陳彌已經懂了。
“一點點吧,”賀洲的嗓音更小了。
但還是沒忍住把自己和時哲小時候的事情告訴了陳彌。
陳彌:“原來你們小時候就認識!而且他還為了你受傷了兩次!那你不對他以身相許有點說不過去。”
……
兩天後的下午時分,時哲終于來到男團的集體別墅。
他穿着一身淺灰色的運動T恤,顯得身型挺拔有力。
手裏提着行李箱時,手臂繃起的線條緊致而流暢。
男團成員們見到時哲,都上前歡迎。
賀洲卻扭扭捏捏地坐在沙發上。想上前跟時哲說話,卻又有點不好意思。
夏銘旭也坐在沙發上沒動。
他對時哲的不歡迎已經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不僅一直纏着賀洲說話,還故意用身體擋住賀洲,不讓賀洲去看時哲。
賀洲很快偏了偏頭,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瞄時哲。
看到時哲筆直高大的身型,賀洲耳朵就紅了起來,心裏直呼「好帥」。
看見時哲提行李箱時手臂緊繃的弧度,賀洲立刻就會想到曾經時哲的手臂緊緊圈在自己的腰上,将自己托腰抱起時,自己的雙腳連地面都夠不到的情形。
光是想想都覺得臉紅。
“洲洲!”夏銘旭變得很不高興,指責賀洲,“洲洲和我聊天一點也不專心,一直在走神。”
“抱歉啊,我失陪一下。”賀洲才沒有心思同夏銘旭聊天。
見時哲提着行李箱要回房間,他趕忙起身追過去。
夏銘旭:“!!”
洲洲居然為了時哲抛下我?
“時哲。”賀洲追到時哲身後,終于開口跟時哲打了聲招呼。
已經緊張得心口砰砰亂跳。
“洲洲。”時哲将行李箱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打開門後,他也同賀洲打了招呼,“怎麽樣?在這裏住得習慣嗎?”
大約因為感冒剛好的緣故,時哲的嗓音略有些沙啞。
周身氣質一如既往的高冷,英俊的眉眼深邃而淡漠。
“挺,挺适應的。”賀洲每次同時哲說話,都會因為緊張而把話說得斷斷續續。
不過以前是因為他害怕時哲。
但現在卻是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心境,類似于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對未來不确定的忐忑不安。
“你适應就好。”時哲身型高大。
垂眸看向賀洲時,他的身型在光線下投出的巨大影子将賀洲沉沉籠罩住。
見賀洲一直站在原地沒走,時哲将手按在門板上,又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似乎沒什麽事的話,他随時會關門的樣子。
“我,我想起來我們小時候的事了。我記起你了。”賀洲搶在時哲關上房門之前小聲說。
時哲深邃的眉眼微微下壓,像是有一些驚訝:“那你還會做那個噩夢嗎?”
賀洲點點頭:“會做的。但我知道夢裏的那個你沒有事,夢裏的壞人被抓了,我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
“那就好。你先回去。我還要收拾一下。”時哲語氣淡然,當着賀洲的面很快關上了房門。
站在門外的賀洲盯着緊閉的房門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話還沒對時哲說。
本來還想問問時哲,要不要嘗試着交往一下。
結果時哲就直接把門關上了,他好冷漠啊。
賀洲心情有些郁悶,很小聲地自言自語:“時哲這個樣子他好像不怎麽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當時賀洲已經轉過了身,背對着時哲的房間,準備離開。
所以他并沒有發現,時哲的房門其實又被打開了一下。
……
賀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躲在房間裏已經哭了一個小時。
好不容易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喜歡時哲了,時哲卻對自己這麽冷淡。
時哲好讨厭啊。
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賀洲心裏不高興,一邊在白紙上用筆畫圈圈,一邊詛咒時哲一輩子讨不到老婆。
這時候,他的房門被人敲了敲。
賀洲趕緊擦了擦眼淚,心想如果是時哲來找自己的話,自己才不要理時哲。
結果門一打開,賀洲發現站在門口的人竟是夏銘旭。
“你找我有事?”賀洲問夏銘旭。
因為剛才哭過,纖長的眼睫上還沾着霧氣。
眼尾紅紅的,像個可憐的小兔子。
夏銘旭看了特別心疼:“誰把你惹哭了,是時哲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教訓他?”
賀洲聲音軟軟地說:“你別去找時哲,他沒有欺負我,他根本就不理我。”
夏銘旭聽了挺高興。
“時哲不理你我理你。洲洲有不開心的事就跟我說,”他望了眼洲洲身後的房間頓了頓,又說,“不請我進去坐坐?”
賀洲婉拒:“不太好吧。”
夏銘旭皺了皺眉:“有什麽不好?之前你還不跟我睡同一屋上下鋪?再說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夏銘旭其實十分懷念之前在男團練習生基地裏和賀洲同睡一個宿舍的日子。
那時候每天晚上,寶貝洲洲那一雙精致雪白的腳,帶着甜甜的香氣,每天踩在床梯往上鋪爬的時候,仿佛就像是踩在了夏銘旭的心坎上。
撓得他心裏直癢癢,連做夢夢見的都是漂亮洲洲在跟自己撒嬌對自己笑。
只可惜,現在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房間。
他再也看不到洲洲睡覺前穿着小白兔睡衣,光着雪白的腳踝,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漂亮模樣。
所以夏銘旭此刻站在賀洲的房間門口,覺得洲洲的房間就連空氣都比別處更加香甜。
心裏住着的小野獸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十分想進洲洲的房間坐一坐。
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由遠及近:“夏銘旭,不早了,不要打擾洲洲休息。”
時哲出現在走廊裏。
他的身型高大挺拔,擋住了走廊的燈光,四周圍光線一下子暗了好幾度。
夏銘旭的臉立刻就黑了:“現在才下午晚飯都還沒吃,怎麽就不早了要休息了?”
時哲看向夏銘旭的目光冷漠而嚴肅:“我有些話想對洲洲單獨說,你先去忙。”
夏銘旭表示:“巧了,我也有話要對洲洲說。”
時哲沒再理會夏銘旭,繞開對方徑直走進了賀洲的房間。
甚至當着夏銘旭的面,将賀洲的房門關上了。
動作一氣呵成得就好像賀洲的房間就是他自己的房間一樣。
房門被關上的時候,門板差點撞到夏銘旭的鼻子。
夏銘旭的臉已經黑得不能看——
洲洲就這麽讓時哲進去了?
賀洲坐在自己的床邊,漂亮的臉頰上表情悶悶不樂:“你剛才不是不理我嗎?現在來我房間做什麽?”
時哲在賀洲的房間裏找了張椅子坐下,墨黑的眼眸深深看向賀洲:“沒有不理你。剛坐飛機過來,所以回房間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之後就過來找你。”
時哲額前的短發還沾着水汽。
因為剛沖過熱水澡的緣故,他冷白的皮膚微微泛着些紅。
英俊優越的五官棱角也變得柔和,沒有了往日裏的高冷和不近人情。
房間裏原本只有淡淡的奶香。
現在又多了些凜冽好聞的雪松氣息。
“好吧……”賀洲也不好再說什麽。
要不然反倒顯得自己好像很心急的樣子。
賀洲知道時哲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不好意思與時哲對視。
所以只能垂着漂亮的眼睛,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但耳朵卻悄悄地泛了紅。
“這畫的是什麽?”時哲很快注意到書桌上的一張紙,看到上面被人用鋼筆畫了好些痕跡——
紙上畫着一個火柴棒小人,小人旁邊寫着「時哲」的名字。
周圍還畫了好多圓圈,以及「永遠沒有老婆」的字樣。
時哲微微皺了眉,問賀洲:“這是在說我永遠沒有老婆嗎,洲洲?”
賀洲當然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因為之前被時哲關在門外就難過得跑回房間裏畫圈圈詛咒時哲讨不到老婆。
“可你本來就沒有老婆啊,我又沒寫錯。”賀洲的耳朵比剛才還要紅。
已經羞愧得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哲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走近賀洲,垂眸問:“我洗過澡也換了衣服,你不介意我坐着裏吧?”
坐在床邊的賀洲沒明白時哲的意圖,仰着漂亮的臉蛋茫然地問:“什麽?”
時哲不等賀洲弄明白,已經挨着賀洲在床邊坐下。
他帶着薄繭的寬大手掌握住了賀洲雪白的腰,墨黑色的眼眸凝視着賀洲的眼睛說:“先聊聊那張紙上的內容。你确定沒寫錯?”
“當然确定啊。”
我都還沒有答應你,你哪來的老婆啊。
賀洲的腰因為被時哲寬大的手掌握住,被遮在衣服之下的雪白腰線也迅速染上了淺粉。
他的腰很敏|感,被碰之後全身都會沒有力氣,所以就連說話的嗓音也軟得像在撒嬌。
時哲低頭在賀洲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貼在他的耳邊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堂哥為什麽會有我的號碼,但昨天你堂哥打電話給我說你很喜歡我,要我好好對你,不要欺負你。”
賀洲驚呆了:“我堂哥跟你說這個?”
我自己都還沒确定要不要跟時哲好呢!
我堂哥居然繞過我直接給時哲打電話我說喜歡他?
我不要面子的啊!
賀洲很心虛,臉立刻紅得不能看。
他不敢看時哲,只能一直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膝蓋。
此時此刻是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時哲知道賀洲在害羞。
他很快松開了固在賀洲腰上的手,站起了身,走到門邊,将房間門從裏面反鎖住。
随着落鎖的「吧嗒」響聲,賀洲終于擡起了頭。
他仰着通紅的臉問時哲:“你為什麽要反鎖門啊?”
時哲重新走回賀洲的身邊坐下,寬大溫暖的手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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