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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束縛的睡袍松垮敞開,沒開燈的卧室裏,視覺的敏銳度轉移到了聽覺和觸覺上,心跳聲伴随着滾燙的呼吸聲,貼着肌膚傳到鼓膜,寧久微屏住自己的呼吸,捏着散開的腰帶沒有下一步。
蘇憬瀾擒住她手腕,翻身和寧久微對調了位置,将她扣在床面上,兩只手高高地舉起,鎖按在頭頂。
凝視着模糊的輪廓,蘇憬瀾俯首靠近,散下的發絲落在寧久微耳鬓,和她的青絲分不清彼此,嗓音發顫發緊,被沄湧的渴望透染。
蘇憬瀾用自己的鼻尖抵着身下人的鼻尖,對寧久微說:“不負責任的事讓我來做。”
寧久微不可控制地緊張,劇烈跳動的心髒為她清晰描繪一幕幕即将發生的動作,沒靈感畫設計圖,畫澀圖卻如泉湧,她偏過腦袋躲開撲面而來的熱息,咬着唇雙手掙紮。
掙紮的力氣不大,蘇憬瀾稍稍用力,結結實實地壓回到了枕面上,曲起的腿分開了寧久微膝蓋,溫聲軟語,“別害怕,不會弄疼我的寧設計師的。”
腎上腺素因她的話猛的飙升,身體亢奮到顫|抖,寧久微轉回頭面對身上禁锢自己的蘇憬瀾,不管自己的聲音是否會暴露內心真實的沖動,掙脫開蘇憬瀾的手,按着她的後腦勺翻滾,啞聲道:“蘇總,我喜歡疼痛。”
這種時候被叫蘇總,蘇憬瀾熱血沸騰,興奮到無以複加,床寬敞松軟,經得起兩人你來我往,寧久微拿回掌控權,居高臨下地控制着本該高高在上的人。
蘇憬瀾想起了被寧久微咬過的脖子,疼裏帶着酥|麻,力道控制得好,疼痛也是舒爽的一部分,她攬腰擁緊寧久微,憑着對聲音的判斷,昂頭咬住了寧久微的側頸。
猝不及防的舉止讓寧久微愣住,下一秒,寧久微感覺到了側頸上一陣疼痛。
“喜歡嗎?”蘇憬瀾問。
寧久微低頭重重咬蘇憬瀾肩頭,單薄沒有多少肉的肩膀一咬就咬到了骨頭,疼得蘇憬瀾嘶了一口。
“太疼了。”看不清的夜色裏,蘇憬瀾臉上滿是笑容,甘之如饴地承受着寧久微的給予,她揉了揉寧久微的腦袋,反饋自己的感覺,“久微,能不能輕點。”
心怦怦跳着,太多的念頭占據了情緒,寧久微無法自控,只想将蘇憬瀾弄得遍體鱗傷。
再咬下去要咬破皮了,寧久微嘴上的力道沒有半分減少,反而加重了許多,蘇憬瀾扣緊腰,由着她來。
寧久微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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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開口,靠蘇憬瀾懷裏一點點壓下沖動。
相貼的心跳聲此起彼伏,她停下來,蘇憬瀾沒辦法到這裏為止,她勾起寧久微下巴,循着熟悉的氣息溫柔吻。
“久微,我想繼續。”短暫的換氣,蘇憬瀾在纏人的吻裏一顆顆解開寧久微的睡衣,寧久微起過拒絕的念頭,竄湧的熱意讓她發軟無力。
她說喜歡疼痛,蘇憬瀾溫柔相待,雙手扶着她的膝蓋推開,低下頭吻她,用最溫柔的方式疼愛她。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寧久微睜了睜眼眸,無力地攥被子咬緊唇,把那些從未發出過的聲音吞回肚子裏。
聲音是喉嚨發出來的,越壓抑越誘人,蘇憬瀾熱情似火,寧久微招架不住按她腦袋,明明想讓她離開,卻将她按向了自己。
夜深,蘇憬瀾終于放過她睡了上來,仿佛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厮磨着她的耳鬓輕聲問:“舒服嗎寧老師?”
這種問題怎麽回答啊,寧久微剛從風口浪尖下來,從未有過經歷交流,不清楚情侶之間是不是在親密交流之後會交換做後感。
“要不要再來?”見寧久微不回答,蘇憬瀾笑着掀起被子準備再下去,寧久微扶住她肩,艱難回答,“別。”
拒絕說出口,寧久微發現自己口是心非,真實的內心是希望着蘇憬瀾再來,解鎖更多不為人知的感覺,蘇憬瀾溫柔體貼得不合時宜,聽了後溫柔淺笑,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我去漱口了。”
說去就去,蘇憬瀾拿上睡袍摸黑下了床,到了衛浴間門口開燈。
明亮的光線透過敞開的衛浴間門給卧室帶來晦暗的光亮,寧久微聽着流水聲轉眸向衛浴間看了過去,看不見裏面的場面,但她能想象到蘇憬瀾用杯子接水漱口的動作。
做這種事不一定要用手指,寧久微看了眼床頭櫃抽屜,徹底明白了蘇憬瀾曾經說過的話。
蘇憬瀾撐着洗漱臺用清水漱口,聽着嘴裏咕嘟咕嘟的晃蕩聲,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她看着鏡子裏春光滿面的自己,吐掉水看了看肩膀上的齒印。
比上次更深刻。
蘇憬瀾含了口漱口水在嘴裏,三十秒鐘後吐掉,帶着清新幹淨的茉莉綠茶氣息回到了寧久微身邊。
她手裏拿着幹淨的貼身衣物,幫寧久微擦了後換上,自己也換了條新的。
寧久微已經沒力氣糾結自己來還是蘇憬瀾來這種細節,享受她細致入微的照顧,在蘇憬瀾懷裏入睡。
這一晚睡得格外好,疲憊又舒暢的身體很快陷入夢裏,周圍萦繞着令人安心的雪松白麝香,依稀間焚着沉香木陳舊安神的香味。
蘇憬瀾精神抖擻睡不着,開啓了新的關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味寧久微的反應。
懷裏的呼吸聲平緩,寧久微已經睡着了,蘇憬瀾暗暗緊了緊手,熨貼擁抱。
第二天醒來,寧久微尴尬了,趁着蘇憬瀾熟睡不辭而別。
在蘇憬瀾家裏不覺得,一走出門,寧久微腰酸得厲害,她揉了揉發酸發軟的地方,穩着步伐進電梯。
可別在這裏遇上沈闌言,寧久微看着往下變化的數字,在經過二十一層後松了口氣。
A棟樓到社區門口看着不遠,走起來不近,放平時寧久微不介意走路,今天走兩步感覺自己像個上了歲數的老年人。
車停在了公司,讓助理開過來接不是不可以,但費時間,一等二等說不定蘇憬瀾就醒了,寧久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一身,必須回家換套衣服。
半路上,寧久微遇上了社區的擺渡車,她試着擡了下,保安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熱情到想扶她上車。
寧久微不喜歡和別人身體接觸,和蘇憬瀾有過親密之後,更難以接受其他人的靠近,她拒絕了保安的好意,拉着扶手邁上了車。
不愧是最昂貴的社區,物業也是最頂級的,越來越多的崗位被人工智能取代,這僅剩的崗位保安十分珍惜,對待工作認真負責積極到位,将寧久微送到了門口能上車的地方。
寧久微網上叫了輛車,打車回家。
昨晚的事就像一場不真切的夢,寧久微靠在車椅上,失神地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車和人,風景在眼眸裏褪去色彩,慢慢變成了黑色,帶她回到心潮澎湃血脈贲張的夜裏。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蘇憬瀾帶來的感覺比繞梁的靡靡之音更揮之不去,察覺身體上的反應,寧久微閉了閉眼眸,忍下不合時宜的欲念。
回到家,寧久微第一件事不是換衣服,而是去浴室裏洗了個澡。
放在床尾的手機震動作響,淋浴中的寧久微絲毫沒有聽到。
醒來的蘇憬瀾發現懷裏的人不見了,心裏一緊,立即下床找她。
衛浴間和客廳都沒有寧久微的身影,蘇憬瀾找了一圈後給寧久微打電話。
電話響到自動挂斷,蘇憬瀾明白了寧久微的意思,沒再打第二個。
明媚燦爛的陽光透過落地窗鋪滿客廳,蘇憬瀾低着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陽光帶來的溫暖在身上漸漸升溫,蘇憬瀾懷念起夜裏的滾燙,比太陽更炙熱。
她輕輕嘆了口氣,往窗外看了一眼。
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消息發進來。
“我剛剛在洗澡,沒聽見電話。”
只要一句話,蘇憬瀾就能高興起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以後可以在我家裏洗,不用回家那麽麻煩,我這裏有當季沒穿的新衣服,寧設計師和我尺碼一樣,都能穿。”
消息發過去,寧久微不置可否。
按着寧久微以往到公司的時間,蘇憬瀾掐着點出門,她比寧久微早到公司,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寧久微的車。
看到寧久微下車,蘇憬瀾下車過去。
“寶貝兒,今天這麽早來公司啊。”蘇憬瀾剛打開車門,設計總監張簫月的聲音從前方停車位遙遙傳過來,對着寧久微的方向,肆無忌憚親昵地叫寧久微,“昨晚我喝多了,今天差點起不來。”
張簫月挎着包來到寧久微身邊,大概昨晚睡相不好,慵懶披散着的長發蓬松淩亂。
寧久微看見了蘇憬瀾,只看了一眼,心虛地轉開了目光。
“寧設計師。”短暫的視線逃不過蘇憬瀾的眼睛,她關上車門面無波瀾地和并肩而行的兩人打招呼,“張總監。”
“早啊蘇總。”張簫月停下來等蘇憬瀾,聊起酒局後續,“李總監醉得不省人事,昨晚睡酒店了。”
不知道李總監的住址,司機只能送她去酒店。
“早上醒來她給我打了個電話,今天上午請假半天。”怕蘇總有事找她又找不到人,李杳給張簫月打電話,讓她幫忙和蘇總知會一聲。
蘇憬瀾點了點頭,問寧久微,“寧設計師昨晚怎麽樣,睡得好嗎?”
深邃的眼眸藏着試探之意,寧久微不和蘇憬瀾做眼神上的交流,含糊回答了一聲,“嗯。”
她看也不看蘇憬瀾,目不斜視向前走,蘇憬瀾跟上她步子,“寧設計師……”
剛叫出稱呼,寧久微腳下步子加快,當着張簫月的面遠遠地離開了蘇憬瀾,很沒禮貌地獨自進了電梯。
張簫月微愣了一愣,緊急救場,笑着幫寧久微找借口,“寧設計師估計是有靈感了,趕着去畫設計圖呢。”
蘇憬瀾收起眼裏的溫柔笑意,沉聲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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