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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着寧久微回家的事,蘇憬瀾一大早醒了過來,懷裏人睡得十分安穩,摟着腰小腦袋貼靠在她胸前,也不怕呼吸困難。
低着頭的蘇憬瀾凝視寧久微,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從頭頂輕柔地撫到發梢,和心跳相融的愛意順着血液流轉于周身,有了身體上的深入親密交流,對寧久微的眷戀依賴愈發濃烈。
愛本就是如此,舍生忘死相依相随。
蘇憬瀾想結婚了,她不要女朋友身份,更不要床伴關系,直接和寧久微領證結婚把她牢牢綁在身邊。
從高中開始算起,她們算相戀了十五年,結婚不突兀。
熹微的晨光随着燦烈的暖陽明媚,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進入卧室,寧久微動了動眼皮,蘇醒過來。
她剛擡起腦袋惺忪地睜開眼,一只手勾住了她的下巴,溫柔的吻随之落了下來,蘇憬瀾輕咬唇面,吻啓糾纏,撐着床緩緩起身,來到寧久微上方。
吻由淺而深,敏感的身體輕易被勾起感覺,寧久微不抗拒蘇憬瀾對自己的占有,環着脖子熱忱回應。
起床時間推遲了半個小時。
寧久微拉開窗簾,早已清醒的身體沐浴在溫暖的光裏,她遠眺目光舒緩,回眸看向床上的蘇憬瀾。
蘇憬瀾靠坐在床頭拿着手機發消息,慵懶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朝着寧久微的這邊別在耳後露出清晰的輪廓線,無瑕的肌膚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裏白皙誘人。
她認真地發着消息,沒有起床的意思,寧久微看了片刻,去衛浴間洗漱。
沒有明确定下關系,但已經默許蘇憬瀾待在家裏,随她待多久。
從衛浴間到衣帽間,脫下睡衣的寧久微發現身上的吻痕一夜了還沒消退,這個能存在這麽久?
家裏有活血散瘀的跌打酒,之前筋骨酸痛的時候在藥店醫師的推薦下買的,吻痕應該是淤血的一種,寧久微穿上衣服,去翻客廳茶幾的儲物櫃。
藥品一般放在這裏,寧久微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跌打酒,連外包裝都沒扔。
“怎麽了久微,你吃什麽藥?”暗中寸步不離地蘇憬瀾看到寧久微拿出一瓶藥,心裏一緊快步過來。
寧久微藏了一下,笑容溫和臉色平靜,“沒什麽。”
心理上的問題容易複發,蘇憬瀾整顆心提了起來,說話聲染上了一絲乞求,請求寧久微,“讓我知道吧久微,我想知道關于你的一切。”
感覺蘇憬瀾快哭了。
還沒看過蘇憬瀾哭。
握着跌打酒的寧久微壓下讓蘇憬瀾哭的念頭,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
蘇憬瀾吸了吸鼻子,忍回淚意,她以為會看到氟西汀、西酞普蘭這些藥名,沒想到遞過來的藥挺有分量,再一看藥盒上印着的名字,整個人愣住。
“跌打酒?”蘇憬瀾打開包裝盒,裏面的的确确是一瓶棕色瓶裝的跌打酒,專治跌打損傷。
沒聽到寧久微摔倒的聲音,蘇憬瀾遲疑地擡起眸,目光在寧久微身上逡巡,“你哪裏受傷了,我幫你上跌打酒,這個搓熱揉開效果更好。”
寧久微從她手裏拿回了跌打酒,溫和笑了笑,“不用了,不太方便。”
“寧老師身上哪寸我沒看過,客氣什麽?”蘇憬瀾拉着寧久微在沙發上坐下,往手心裏倒藥酒,“來吧,哪裏需要上藥?”
寧久微:“……不必了。”
寧久微旋上蓋子,跌打酒放回到儲物櫃裏,丢下疑惑不解的蘇憬瀾回衣帽間。
跌打酒氣味濃重刺鼻,不用回頭也能知道蘇憬瀾跟了過來,看了眼滿是關切之情的蘇憬瀾,寧久微笑着從梳妝臺上拿了常用的淡香水,往手腕上噴,“不知道跌打酒能不能讓吻痕快點消退,蘇總知道嗎?”
蘇憬瀾可算知道是自己幹的好事了,昨晚沒有克制自己,占有寧久微的同時在她身上留下了愛的痕跡,身前背後數不清的吻痕。
留的都是衣服遮擋的地方,吻痕會自然消退,蘇憬瀾帶着一身藥酒味靠近寧久微,擔心的情緒轉為逗引的興致,“我只知道怎麽留下更多的吻痕,寧老師要不要?”
寧久微舉起香水往她身上噴,“快點去洗了吧蘇總,你現在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藥酒比喝的酒難聞多了。
蘇憬瀾看了看雙手,去衛浴間好好洗了洗,輪番用上洗手液和沐浴液才終于把沾滿了氣味的雙手洗得沒有一絲難聞味道。
“寧老師幾點走?”散發着清新的香味,蘇憬瀾覺得這雙手不做點別的有點浪費。
寧久微擡了下手腕,現在才九點多,中午飯之前回家就行,不着急,“半個小時之後。”
話音未落,人落入了溫熱的懷中,蘇憬瀾抱着她面對面溫柔笑語,炙熱的目光鎖着柔軟的唇瓣,指尖熟稔地在敏感的後腰上輕攏慢撚,“我手洗幹淨了。”
寧久微恨自己反應快,陡然加速的心跳升起一陣熱意,腦海先于身體回憶起了不堪回想的畫面,她推開蘇憬瀾,義正言辭地拒絕:“現在是白天,你別亂來。”
“我對着我的老婆哪裏亂來了。”蘇憬瀾勾住腰攬回懷裏,“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現在就走。”
寧久微改主意,決定現在就回爸媽家。
蘇憬瀾不放人,十指交扣緊緊把寧久微圈懷裏,她換了調情的語氣,認真的口吻一字一句和寧久微提起人生大事,“寧久微,我們結婚吧,如果方便,我們兩家人今天見面定下婚事。”
節奏太快了,心裏沒準備的寧久微聽了後沉吟。
蘇憬瀾留意着她的反應,沉默背後的意味心照不宣,她沒松開手,笑容依然溫柔,“我對你不是一時的新鮮,早已經做好了共度此生的打算,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然,如果你真的不想結婚,我希望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久微,如果你願意結婚,我希望你的結婚對象是我。”
少了撩人夜色,寧久微保持了理智,沒在溫柔軟語裏失去思考的能力沖動答應,“你不覺得我們的進展太快了嗎?”
蘇憬瀾用眼神質疑,寧久微笑了笑,“不是指上床,成年人為了滿足需求一夜|情或者幾夜情不少見,我是指結婚這件事,沒交往就定親結婚,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蘇憬瀾斬釘截鐵地回答,“先結婚後戀愛挺常見的。”
寧久微沉默下來,沒和蘇憬瀾辯論。
扪心自問自己能和蘇憬瀾結婚嗎,寧久微有明确清晰的答案,不能,她沒辦法在不确定的情況下結婚,婚姻不是兒戲,分手容易離婚困難,她習慣了缜密周全的計劃後再行事,感情更是如此。
“好吧,我尊重寧設計師的決定。”蘇憬瀾慢慢放開手,垂下的眸光失去神采。
感覺自己現在挺像想結婚的怨婦,口是心非地順從女朋友的意思,蘇憬瀾離開寧久微家,穿着一身睡衣去了對面。
人一走,寧久微的心猛然忐忑,明确清晰的答案在離去的背影裏漸漸動搖模糊。
關門聲不重,卻在心湖裏激起了水花,晃開的漣漪波動擴散整個湖面,寧久微捂了捂心口,掌心下猛烈跳動的心跳喚着蘇憬瀾的名字。
心系蘇憬瀾,一分開就會有所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分鐘過去了,蘇憬瀾沒有回來,十分鐘過去了,門外沒有門鈴聲,寧久微發現自己還沒把門鎖密碼告訴蘇憬瀾。
換下居家拖鞋,寧久微打開房門往對面看了看,遲疑地過去敲了敲門。
蘇憬瀾開了門。
“我要去爸媽家了。”等從家裏回來,她和蘇憬瀾可以走正常流程直到結婚那一步,“如果你想去我家過夜,可以直接過去。”
蘇憬瀾的目光越過寧久微往對門看了一眼,“好。”
不說密碼的邀請,是沒有誠意的客套話,蘇憬瀾懂。
下一秒,寧久微把門密碼告訴了蘇憬瀾,“密碼是95175382。”她看了眼時間,“時間來得及,不如我把你的指紋錄入到系統裏?”
寧久微的主動輕易讓蘇憬瀾開心,細品寧久微的密碼,蘇憬瀾臉色微變,她藏好情緒,笑意盎然狀似無意地問:“你這密碼是誰的生日?”
既不是寧久微的生日,也不是曾被她喜歡的自己的生日,蘇憬瀾危機感重重,回想時晚煦的資料,時晚煦的生日就是8月2號。
拿她生日做密碼,還說不喜歡時晚煦?
最後兩位是時晚煦的生日,那前面六位是什麽意思?
寧久微回答她,“不是誰的生日。”
帶蘇憬瀾輸入了指紋,寧久微把家交給了她,獨自開車回了家。
她一走就是兩天,期間只和蘇憬瀾發微信消息,一個電話都沒打。
睡在沒有寧久微的床上,靠着枕頭上餘留的氣息熬過艱難的兩夜,蘇憬瀾的欲求積累到爆發的邊緣,稍微一碰就會燒起來,融骨消膚,想要寧久微想得魂不附體。
寧久微你對這方面就真的沒有什麽需求嗎?說兩天就兩天,不提早回來。
周一一早,蘇憬瀾去了公司,想到上午一二兩節是時晚煦認知心理學的課,蘇憬瀾讓林助理去泡了杯清熱去火的茶,壓壓身上和心裏的火。
林助理是真聽話,讓她泡下火的茶,她泡了濃濃一杯。
十點多,寧久微姍姍而來,蘇憬瀾冷眸睨了她一眼,喝下苦澀的金銀花茶。
果然,寧久微又去上時晚煦的課了。
丢下嬌妻,去上一個三十八歲女人的課。
“蘇總,早上是不是要開會?”離開爸媽家,寧久微的心境輕松許多,一到公司就去找蘇憬瀾,借着工作上的事和她說話。
蘇憬瀾冷呵了一聲,“開會哪有時老師的心理學課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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