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沈樂理壓着聲音問。
“沒有了……嗝……”吓得許輕林立馬捂住了嘴,瞥了眼旁邊陰沉沉的沈樂理,便往邊上挪了挪,“這次,真的沒有了。”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時敬謙,許輕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屁股坐了過去,“我是許輕林,你姐的……”
“許少爺,你很閑?”沈樂理眯起在許輕林看來帶有危險信號的眼睛。
“不,我很忙。”燙腚一般,許輕林趕緊站起來,極其嚴肅:“我非常的忙,我還有事,你們聊。”
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麽,回頭朝着時敬謙擺手,一張臉笑開了花,“回見,弟弟。”
加油
“你倒是坦蕩,我原以為你會拿他搪塞我。”時敬謙在笑,依舊勁勁兒的。
沈樂理很是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拿他搪塞你?”
他笑笑,不答,低頭擺弄着袖子上的紐扣,篤定道,“沈樂理,你不會喜歡他的,即使你拿他當借口堵我,我也不會信,因為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沈樂理不由的冷笑了下,反問:“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那我喜歡什麽樣的?”
時敬謙擡頭看向沈樂理,他的眼睛,幽深專注,裏面像是有一束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住了。他想,她那麽聰明,早應該看出來他那是什麽意思。
沈樂理移開視線,“我喜歡的類型,康朗麽?”
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有恨,有掙紮,有憤怒,還有不服氣。
“可是他那樣的人啊,”沈樂理笑着,幽幽的開口,“他那樣的人,愛一次就就夠了。”
他那樣的人,愛一次就夠了……
到底是被他傷透了?還是說這輩子只愛他?
時敬謙想問個究竟,他不服氣,也不甘心,可任憑他盯着她看的有多久,眼神有多灼熱,沈樂理都始終低着頭,不再開口說話。
時敬謙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直用力,卻感覺不到疼痛。她這個樣子,是在為那個人傷心嗎?
待她起身離開的時候,時敬謙小聲叫住了她,卻不敢看她了,紅着眼,低着頭,啞着聲,“沈樂理,我和他不一樣,也不行麽?”那個他,自然是康朗。
一時間,沈樂理不知道說什麽了,只是低低的嗯了聲。
可後來,想到如此卑微的他,她又覺得不舍與心疼,或許是因為,他是她一向疼愛的弟弟。
——
工作的事情很妥當,只需等着過完元旦,她便可以跟着進組工作了。也好,元旦之前,她還有些其他事要做。
元明清看得出來,她從會場回來,就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知曉她有心事,也沒有多問,任由她自己先行消化,她什麽時候想說了自然會說的。
果不其然,十一點剛過十分,她就披頭散發的過來敲門了,元明清打開房間的門,面帶微笑,等着門外這個如幽靈一般的女人先開口。
“喝點?”沈樂理悶悶的問。
元明清嗯了聲,笑了,“聊聊?”
等元明清打開電視,将薯片薯條什麽的擺了一桌,沈樂理便抱着一打啤酒晃悠悠的過來了。
元明清撕開一包薯條,啧啧道,“我可真是舍命陪君子啊,身為一名女明星,我竟然在深夜吃這種高熱量的東西,我真心對不起我的粉絲們。”
沈樂理就地坐下,打開一罐啤酒推了過去,“大恩不言謝,我可以把我的芥末味薯條和泡菜味薯片通通孝敬你。”
元明清翹着蘭花指往嘴裏丢了一根芥末味的薯條,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這個賄賂可以,我喜歡。”
沈樂理啜了一口啤酒,也跟着拿了一個薯條,辛辣的芥末味,從鼻子竄到頭頂,嗆的一哆嗦。“你就不問我怎麽了嗎?”
元明清忙着往嘴裏塞薯條,連頭都不擡,“我出道十一年,在這個房子裏待了十一年,咱倆就好了十一年,我們之間不需要你問我答,你需要我聽我就聽着,你需要我陪我就陪着,話不多說,酒不少喝,這才我們的友情。”
“明清,小過他……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我好像不能回饋他的喜歡,與其說不能,不如說不敢。”斷斷續續的,沈樂理也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麽。
“語無倫次。”元明清哼了聲,擦擦手,拿起啤酒和沈樂理碰了下,“我就這麽說吧,時敬謙喜歡你,肯定有他喜歡的原因,至于你們,哼,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說,你怎麽着他了,讓他這麽念念不忘的。”
沈樂理想了想,更郁悶了,皺着眉道:“我沒做什麽呀。”
“理理,時敬謙三年前正式将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時,你說讓我照顧他,我就答應了,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我為什麽答應的這麽痛快嗎?”
沈樂理有點懵,“難道不是因為我和你關系好嗎?”
元明清控制住怒翻白眼的沖動,一拍大腿,忍不住吼了出來,“時敬謙不過就是你家隔壁的一個鄰居弟弟,沒親沒故的,我憑什麽幫他啊,哪天再因為門口垃圾該誰倒然後你們兩家打起來最後老死不相往來,一點都沒意義好嗎?”
沈樂理想不明白了,“那為什麽?你不是說你看不上他嗎?”
“為你啊,笨蛋。”
“啊?”
“我見過他,四年前。”
——
四年前,沈樂理和康朗分手,在和沈母大吵一架之後,沈樂理從市醫院辭職,申請成為了一名無國界醫生。
那個時候,時敬謙已經在國外出道四年,他們的團隊也一直都在國外活動。
沈樂理出國那天,元明清向劇組請了假飛過來送她。
當天晚上,帝都下起了雨,元明清在房間整理行李的時候聽見了敲門聲,打開門,看到時敬謙濕漉漉的站在門外。
元明清認識他,是因為沈樂理總是拿着各種各樣的雜志,或者抱着平板,指着一衆男生中的一個說“這是我弟弟”。
本來他們那個團人挺多,妝容和衣服也都差不多,元明清老是記不住他的臉,但蓋不住沈樂理的瘋狂安利,她終于記住了這張臉。這張臉拍照的時候不喜歡笑,總是冷冷的,可是在綜藝裏玩游戲時卻笑得像個孩子。
看到開門的是元明清,他很意外,或許是因為帝都的溫度有些低,元明清感覺他的聲音透過空氣傳過來時很冷。
“我找沈樂理。”他說。
“理理她走了,今天下午的飛機。”
元明清還記得她話一出口,時敬謙的精氣神瞬間就垮掉了,整個人恹恹的,又慌又急切,手指用力的握成拳頭,“可她不是明天走嗎?”
“她不想太多的人來送她,所以今天走了。”
他站在那裏,拼命的抑制着起伏不定的情緒,好久沒有出聲,攥緊的手慢慢松開,裏面躺着一個幹幹淨淨的平安符。
這個平安符還沒來得及送給她,沒有來得及對她說一聲注意安全,想在今天十二點的時候把自己的生日願望送給她,願她一路平安……
“本來想把我的生日願望送給她的……”他紅了眼睛,大概是要哭了。
元明清嘆了口氣,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偏偏學着大人模樣用情太深。
“你進來吧,把這個放到她枕頭下面也可以的。”
“真的嗎?”暗下去的眼睛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真的,我不騙你,我們家鄉就有這個風俗。”元明清側開身子,瞅了眼全身濕透的他,又問,“理理說你最近幾天在日本都有演出,你這是偷跑出來的?”
“我沒偷跑出來。”他終于擡頭看向了元明清,眼睛濕濕的,“我請了假,我答應經紀人明天趕回去,我不會耽誤團隊活動的。”
元明清勾着嘴笑了,“你倒是敬業。”
他還是站在門外遲疑,亦或許是太過于傷心,雖已經比一米七的元明清高出許多,但雙肩單薄,蓋不住滿滿的少年氣,固執的惹人疼惜。
“不過小夥子,十二點剛剛過去五分鐘,你的生日願望,大概沒的許了。”元明清承認,她是故意的,逗小朋友嘛,多好玩。
他的眼睛紅紅的,瞬間湧起了詫異和不可置信,幾步踏進來,看到牆上鐘表的時針指在十二,而分針卻已越過一時,他僵住了,元明清都能感受到整個房間裏的氣壓瞬間降了下去。
他的雙肩在顫抖,傷心壞了。他真的很努力在跑過來了,為什麽時間不能慢一點,等等他……
後來,他把那個視若珍寶的平安符親手放在了沈樂理枕頭下面,出她房間的時候,似乎很是不放心,回頭看了好多次。
“你喜歡理理,可理理拿你當弟弟。”元明清想了想,又補充道:“親弟弟。”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猶如一顆小石子砸在了他心底的湖面上,他本來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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