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 20

周圍人見怪不怪,她甚至聽得到阿正在跟人聊廟街,唐允拿她當一只狗,按在懷裏不放,好像她搖搖尾巴他就會溫柔些。

蘇绮氣喘籲籲地掙脫不開,左手無奈攥住他一角衣料做支撐,呼吸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根本不指望與他講道理,另一只手直接行兇。

唐允吸了口氣,鹹豬手剛要行動就叫出聲。

蘇绮正狠狠地掐住他內側的肉,仿佛要扭出花來。

他趕緊放開手,讓她擡起頭整理發型,這位行兇靓女現在眼神很冷。

唐允做出投降狀态,咬牙緩過那陣疼,她下狠手,是真的絲毫沒留情面。

蘇绮意識到今天問不出自己想問的,起身就走,唐允不抓也不留,緩緩跟上去。

她聽得到後面那些狐朋狗友對着她離開的方向打趣呼叫,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其中含義,直到唐允拽着她左拐右拐進了洗手間。

那一瞬間臉色漲紅,瞬間心裏出現了答案,剛剛那些人為何起哄的答案。

輪不到她做思考,唐允強勢帶她進入隔間,門閥扭上,小小一塊空間擠兩個成年男女,好擁擠,又好近。

唐允執着她雙臂向上一帶,按在門板上用一只手禁锢住,吻随即落下,不容反抗。

她今日穿一條半長不長的裙子,被他從半截的地方開始向上拽,雙腿逐漸暴露在空氣中,還有他帶着溫度的掌心覆蓋,摩挲那層白嫩皮肉。

她扭頭躲開,在唐允還沒追上的空隙開口:“我不想……”

本以為唐允會說:“你不想關我什麽事?”

太子爺想就好,她沒有話事權。

尤其他今夜顯然已經喝了許多,遠離人群後她聞得到更重的酒氣,體溫也略微升高。

可他的唇追上來,又輕又重地啄,帶着酒氣的舌探入,仿佛破壁機在攪動她的鮮活器官,血肉四濺。

一次次瀕臨窒息的邊緣被他放過,又再度體會窒息,她真的不知道唐允在搞什麽名堂,手掌覆蓋在大腿外側的那一塊像是烙出文身印記,灼熱到急于擺脫。

嘴唇上最後一塊口紅都被他食入腹中,唐允仿佛在幫她卸妝,就差再在臉頰上咬幾口。

他用手指重重地抿她泛紅的唇,放開她快要麻木的雙臂,隔着層門板有時髦靓女在補妝,嘴裏談論着太子爺今夜來玩場子,七嘴八舌地問哪個包廂,又說是外面卡座,哪一個哪一個,衆說紛纭。

中心人物正在偷偷同她咬耳朵,她懷疑他今天不僅不正常,還喝到醉酒。

“你做個乖女,聽我的話。”

确實醉到離譜,看這語氣仿佛要競位上崗做她Daddy。

“他們都叫你阿嫂,好嗎?”

原來不是想做便宜老豆,不過思春寂寞渴望拍拖。

蘇绮一頭直發溫柔披肩,過年前剪的劉海長長後微微分開,剛好遮住那一小塊疤。衣着不浮不媚,淡淡一顆水仙在彩色燈球下搖曳生長。

了不得,誰說太子爺不鐘意清純妹?

本間酒吧最清純又正點的一位靓女緩緩張口,語出驚人。

“好你媽嗨。”

唐太無辜受到波及,遠在南區怕也是要打個噴嚏。

後半場還沒開始,他回去喝光兩杯酒便帶着蘇绮離開,一腳油門就回到他清風街的那間公寓。

幸好不算遠,不然她很大概率上明日報紙交通版頭條——新聞事故:弘社太子爺醉駕,一車兩命。

被他帶着栽到床上,蘇绮隐約想得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心裏說不上是抗拒,也算不得向往與鐘意,好像越來越無所謂的态度,她被這只禽獸同化。

沒想到問題出在唐允身上——他根本硬不起來。

渾身酒氣夾雜着熱氣都埋在她身上,蘇绮被他撩的都有些起火,他又翻了個身,頭枕在她腿上,抱着蘇绮的腰埋頭悶哼。

“頭疼,不該多喝那兩杯……”

原來他心裏有數。

蘇绮坐起來,“那你就去睡。”

她想把男人的頭搬開,手伸過去被他帶到臉頰,她的手有些涼,他渾身都熱,一冷一熱,唐允舒服許多。

蘇绮則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你知不知我是誰?”

他不回答。

蘇绮一邊推他,一邊試圖收回自己的手,室內無聲較量。唐允不想再被她煩,用力把人整個鎖在懷裏,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

“蘇绮。”

“你再吵我試試看。”

“把你送到肥番那裏,給他做小老婆。”

“……”她被困在懷裏,兩個人親近得有些奇怪,反問道:“肥番脫罪了嗎?”

他埋在她頸間,似親吻又似啃咬地留下痕跡,低聲回答:“嗯,出來了……”

一顆心向下沉,她自然希望肥番早點死,可又無能為力。

“你不是講幫我報仇?”

男人怎麽能容許自己被質疑?

唐允眼睛徹底睜不開,最後答了句,“急什麽。”

她今天起得晚,眼下還不到十一點鐘,全無困意。

等唐允徹底熟睡,不出半小時,她輕輕掙脫開他懷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抱着膝蓋沉思,房間裏一片阒靜,甚至聽得到唐允略微加重的呼吸聲。

蘇绮忽然起身,走進他那冷清的廚房,顯然從未有人踏足過,料理臺幹淨又空蕩。她蹲下輕手輕腳地翻櫃子,終于找到一套刀具,從切骨刀到水果刀,一應俱全。

選了那把大小對她來說剛好的水果刀,再進卧室。

唐允睡得很沉,仿佛天塌地陷都吵不醒他。

蘇绮拿開刀鞘,昏黃臺燈照明下,沒使用過的刀刃潔淨又明亮,閃爍寒光。

他一張臉生得靓,平日裏眼神太灼人,如今閉目休息,柔化很多。

她反手用刀柄戳了戳唐允手臂,“唐允?”

沒有回應。

她又去戳他腦袋,唐允皺眉,伸手覆上自己的頭,随意抓了兩下像是撓癢癢,翻身把臉埋在枕頭裏。

蘇绮拿着刀坐在床邊,心事複雜。

多想一刀抹上他的脖子。

可她五天後還要陪唐太去大嶼山拜佛,那是眼前人的母親,而他的父親仍舊逍遙,生活滋潤直到晚年,財富可傳三代吃喝不愁。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被她一刀抹死,且只能一個,她更希望是唐協亭。

算了,蘇绮把刀放在床邊茶幾上的果盤裏,兩手空空,又有些唐允臉部的熱度殘留,趕緊到洗手間過水,擺脫氣味。

卧室裏一人一燈孤零零的,門被打開又帶上,徒留唐允自己。

蘇绮打算趁夜回廟街,不過再叫一輛的士。

沒想到在樓下遇見絕對想不到的人。

深夜,空蕩蕩的街,溫謙良靠在車旁吸煙。他以前從不吸煙的,又想到蘇寶珍從前也不吸煙,蘇绮便沒什麽驚訝了。

一瞬間慶幸自己衣着整齊,頭發也沒亂。

“Childe。”她先開口,明明四目相對許久,她從遠至近。

溫謙良啞着嗓子開口:“最近同鴻焯置業談合作,好多事要做,九點鐘才收工。”

蘇绮點頭,絕口不提那通電話。

溫謙良便說:“昨天…今天淩晨你call過我。”

她眨眨眼,滿目真誠與自然,“是我誤call,電話簿上看錯位置,有位客人發噩夢呀,因此打電話托我解夢。”

即便蘇寶珍早就成為蘇绮,她仍舊有自己不能逾越的驕傲。

他緊緊盯着她一雙眼,指間的香煙快燃到底,按滅在小小一個便攜煙灰盒裏,Childe是真正的紳士,畢竟溫開麟爵士親傳後人。

他盯着蘇绮,為的是确定她有沒有講謊話。

蘇寶珍每每撒謊都要目光閃爍,眼神最愛向下望,可眼下她正跟他坦坦蕩蕩地對視,還能笑得出來。

人都是會長大的呀,不會撒謊的人想要複仇豈不是天方夜譚,一出門就要被殺掉。

就當是自己想太多,溫謙良告訴自己,即便煩悶擔憂了一整天,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麽,只要她沒事就好。

愛一個人應當是這樣的,做多說少。

他收了煙盒,不問她為什麽在唐允這裏,蘇绮也不問他如何知道自己在這裏。

Childe送Pearl回家,不論多晚,不論多遠。

而唐允站在落地窗前,一只夾着煙的手還在揉額頭,他被尿憋醒,從洗手間出來後習慣性走過來點根煙,無意窺到野鴛鴦會面。

雖然睡不到一個鐘頭,緩過那股勁就已經清醒許多,毫不猶豫打電話給阿正,那邊剛從Tree Bar出來,正準備帶着女人各回各家,接到唐允電話語調興奮。

“允哥,是否已經爽過?”

他爽個屁。

“派人去查件事。”

“什麽事?”

“讓我見見是哪個白癡仔用我行蹤賣人情給溫大少。”

電話随手扔到一邊,唐允平躺在床上,隐隐約約總覺得下面有要蘇醒的意思,可女人都已經被溫謙良帶走,越想越不順意。

他今天本就心情不好,喝酒易醉,如今算雪上加霜。

且他看不到的另一層霜是:不止擄到床上的蘇绮被帶走了,對方兩個人還在商量串供,唯獨把他這個蠢蠢冤大頭蒙在鼓裏。

蘇绮謹慎,“被人看到怎麽辦?”

溫謙良說:“我為了找你打聽到唐允住處,你在樓上見到我便下來。”

點頭答應,就差笑嘻嘻地擊掌,那便立刻重回到過去。

那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正式确定關系,每次約會寶珊都吵着要跟,兩人偷溜出去,寶珍愛shopping,晚上拎大大小小購物袋回家,Childe還要幫她編理由搪塞寶珊。

他總能幫她提前做好預想,她以為從此一生心安,蘇家出事之前從未有過煩惱。

蘇绮又有些懊悔,Childe不會一直都在的呀,等溫至臻被她害死,他定會離開。

到底先讓唐協亭償命抑或是溫至臻?

這個問題還要仔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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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不會很快愛上太子爺的,搞愛情是允仔單方面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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