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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說什麽我都信,我再也不跟你生氣了。”方知樂說。
葉瑜不太能共情她的愧疚,兩個人的相處不一定非要一方照顧另一方,于是她說,“說什麽都行,不成傻子了。生氣這種東西小氣怡情,大氣傷身。”
“好啦。”葉瑜感覺自己的兔耳朵都要被他蹭掉了。
方知樂揉着眼把人放開。
“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葉瑜常年待在室內練字,通體的肌膚都呈現一股沒有見過陽光的蒼白感。
和她身上經常曬太陽的奶白不同,是一種沒有血色的冷白。
是以那道紅腫就顯得愈發刺眼。
“家裏有燙傷藥嗎?我給你上藥。”
方知樂捏着她的胳膊的動作就像捏着一件價值連城得小心對待的瓷器。
眼中的心疼都滿滿溢出來了。
“別那麽大驚小怪,這就是我刷鍋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馬上就用涼水沖啦,不礙事,也不需要上藥。”
“你別的地方有沒有傷到啊?快點讓我看看。”
方知樂拽着葉瑜的兩只手把人轉了一個圈,又上上下下摸了個遍。
“我做個飯怎麽會傷到後背!”葉瑜身上都是癢癢肉,被她一碰就笑着往後縮。
“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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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樂點頭,“你就當我是故意的,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葉瑜搖頭往後退,像是某種貓科動物盯着獵物的動作,肩膀以上不動,以下就變得蹑手蹑腳。
方知樂平靜說,“過來。”
她現在急需要抓住面前的人揉一揉,才能把心裏那種失而複得的緊張感消下去。
葉瑜目不轉睛與面前的人對視,然後,眼睛突然睜大看向方知樂身後,方知樂奇怪地扭頭去看,回頭時只來得及看見葉瑜的背影。
“我在門口等你!”
方知樂哭笑不得,“還真是動若脫兔。”
她走過去撿起葉瑜跑丢的兔子挂件,半個手掌大,猛一看像個玉桂狗,兩只大耳朵沾上了灰塵。
方知樂用幹淨的紙巾擦去上面的灰,吹了一下,拇指按在小兔子撅起的嘴巴上,溫柔一笑,“真是個淘氣的小兔子。”
然後任勞任怨的回去把所有的餐盤扔到洗碗槽洗刷幹淨。
兩人打了一輛車,去往游樂場。
“我想玩兒大擺錘。”葉瑜指着面前那個巨大的搖晃程度堪比360°的恐怖物體,興致高昂。
“我要玩這六種過山車。”葉瑜像只入林的小鳥,歡呼雀躍的跑向過山車的集中地。
方知樂扶着腰和肚子慢慢跟上去,剛才大擺錘飄到上空時的失重感弄得她都要吐了。
“啊?六種?”方知樂頓時感覺身軀無比沉重。
懷着舍命陪淑女的豪情壯志,方知樂雄赳赳氣昂昂登上過山車,然後扶着工作人員的胳膊一瘸一拐挪出來。
“哇,最高的那個是跳樓機诶。”葉瑜雙手捧腮,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
方知樂用盡全力伸出一只手抓住葉瑜帽子上的兔子。
“警官,活命重要。”方知樂求饒。
葉瑜擺擺手,“哎呀你不用陪着我,你一直嘴硬說可以,我還以為你很喜歡玩呢。”
方知樂心道她一點兒也不。
要不是這些游樂設施太危險,她不放心葉瑜一個人上去玩,這輩子都不會自己主動一個人來玩這些東西。
“商量一下,咱歇會兒可以不?”方知樂舉起雙手,“你看快到中午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午飯怎樣?”
幸虧早上沒吃多少,方知樂對葉瑜的空中适應能力表示五體投地的佩服,“你都不想吐嗎?”
葉瑜說,“我早上沒吃飯呀。”
方知樂愣了愣,“啊?”
想起那一筐雞蛋,方知樂張了張口,什麽都說不出來。
“就成功了一個,”葉瑜不好意思地笑笑,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懶得再煎第二個。”
方知樂停在原地。
葉瑜沒拉動人,回頭一看,順勢揉了一把方知樂的頭,“不吃午飯了?”
方知樂抿了下唇,慢吞吞走了幾步,“哦。”
“你有什麽沒有完成的願望嗎?”方知樂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願望”這種可以很具象也可以很抽象的東西,似乎存在于另一個次元,對于葉瑜來說,生活中連欲望都很少,更不用說這種虔誠、精心的“願望”。
但是現在,面對這個問題,心裏似乎有了很多漂浮的答案。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生活下去,算不算願望?”葉瑜說。
葉瑜想的是,期待和方知樂一起生活,這樣的生活值得人期盼,是一種美好的存在。
說者有心,聽者卻誤解了她的意思。
方知樂眼神往下垂着,心想葉瑜喜歡安寧的生活,那麽無論是孫黎還是周美澤,都将成為她穩定生活的巨大障礙。
孫家不得不除,和周家的婚約,也必須作廢。
可這是一場硬仗,倒計時徐徐轉動,1/3前面的數字很快變成“2”,她會收到罪證,然後發給書中某個人設正直的警察廳廳長。
可再之後呢?
孫家倒臺,不足為懼,最無解的是兩家的婚約。
“那什麽,這種的時間要求太長,有沒有什麽現在、立刻的願望?說出來,滿足你。”方知樂抓了一把頭發,嘴角的笑容淺淺的,醞釀了很濃的溫柔。
“我怎麽覺得你的狀态有點怪怪的,”葉瑜笑了,“哪有追着人要滿足她的願望的呀?”
葉瑜看了方知樂的嘴唇一眼,她害怕高空項目,剛才不顯,現在冷靜下來,唇色倒是比之前白,粉中透白。
葉瑜內心腹诽,現在的願望就是嘗嘗這兩片櫻粉色的味道,不過說出來估計得吓死方知樂。
街道飄來爆米花的香味,焦糖與奶油,抹茶和巧克力,混雜出濃郁的甜香。
“我現在想吃爆米花。”葉瑜歪了歪頭。
方知樂拉着她的手,把她放到公共長椅上,“你等着,我去買。”
說完就跑,十分鐘後抱回一大杯剛剛出鍋的五顏六色的爆米花。
“小心燙,涼了更好吃。”方知樂塞到葉瑜懷裏。
葉瑜在方知樂轉身的時候戳了一下她屁兜上的貓咪挂件,在面前人轉頭的瞬間喂了一顆爆米花。
“好吃嗎?”葉瑜問。
爆米花外表的糖衣在口腔裏融化,方知樂抿了一下唇角,輕輕點頭,“嗯。”
方知樂學着她的樣子,選了顆粉色的爆米花,遞到她嘴邊,被葉瑜張口咬下。
“草莓味的,”葉瑜笑了,“謝謝。”
方知樂輕聲說,“還要什麽?”
葉瑜:……
“再吃還要不要吃飯啦。”葉瑜擡下巴,示意方知樂看向身後。
“游樂場裏沒啥好吃的,漢堡吧?”
方知樂沒有意見,兩人進去點了份套餐,吃飽喝足後,方知樂拉了個單子給葉瑜。
裏面有跳樓機,還有高空索道和一些刺激項目。
方知樂鐵了心要滿足她,在也許是最後的安寧日子裏。
誰料葉瑜看過單子,兩手一捏,順手就給撕了。
“下午不去游樂場。”葉瑜說。
方知樂問,“那你想去哪兒?”
葉瑜吐了一口氣,輕輕咳嗽一聲,仰着下巴看向窗外。
可窗外只有一塊平地,空無一物。
方知樂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又落在葉瑜臉上。
這個熟悉的傲嬌表情,明顯是讓她主動猜。
外面空地上攤着幾個曬太陽的小貓咪。
方知樂想了想,“去找小花?”
“No,”葉瑜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對。”
接話了,說明方知樂的猜測方向正确。
葉瑜的性子和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其中一點就是不會拐彎。
類似這種“你猜我在想什麽”、“你猜我猜不猜”和“你猜我猜你猜的是什麽”的幼稚場景,上演頻率非常之低。
通常只會在方知樂忘了與葉瑜的約定,或者不記得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的時候。
方知樂翻開日歷,農歷九月十九日,觀音菩薩的出家日。
葉瑜總不會想讓自己拉着她去廟裏燒香吧?
觀音菩薩不管姻緣……啊呸,她為什麽要想到姻緣!
而且在人家出家日去燒香會不會不太好……
方知樂用力搖頭,拉回思路。
日子是正常日子,難道是之前約定了什麽沒有兌現?
葉瑜的視線落在方知樂的肩頭,眉尖微微挑起。
方知樂穿的這身衣服她比方知樂都要熟,方知樂捕捉到葉瑜的暗示,扭頭對着陽光看了好幾眼,才分辨出這是一群小貓。
等等。
一群小貓。
方知樂眼睛都瞪圓了,“去貓村!?”
葉瑜精致的眼睛眨了眨,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在眼尾暈了一條線,傾瀉出幾分肯定的笑意。
方知樂整個人松懈下來,不自覺坐正的雙腿自然垂下,拿過杯子喝了一大口。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剛跑完八百,“你早說嘛,吓得我還以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葉瑜挑眉,“這不重要?某人親口說的,小花與貓咖裏的貓不是一個物種,要帶我去貓村看看淳樸自然的小貓咪。”
方知樂點點頭,無奈一笑,“對,可當時不是随口一說嘛,我後來查看過路線,打個出租就能去,而且沒有門票,這不是沒有門檻的活動總是容易讓人忘記……”最重要的一點,不只是她,這要是一本書,保準大半讀者都記不起來她随口說的話。
貓村就貓村,兩人說走就走,司機任勞任怨接上兩個大小姐,出發。
游樂場本來就在八環,兩個小時不到,到了貓村。
“嗷?”
一只貓輕巧地落在冒着熱氣的車頭,與車內的兩人大眼對小眼。
“我覺得它的眼睛更大一點,”方知樂對葉瑜剛才說她眼睛像貓眼的論斷發出質疑,“你看,人家都沒有眼白。”
葉瑜清點背包裏的貓糧和罐頭,頭也不擡道:“嗯嗯可愛。”
方知樂:…敷衍的女人。
貓村的貓咪顯然經常遇見人,兩人一下車就迎上一群小貓。
打眼一瞅應該不到一歲,處于再過幾個月就是大肥貓但現在一看還是有點小的狀态。
小貓的不遠處,是一個破舊的房屋,裏面瓦礫破碎,院外沒有門,屋子的門裂開一半,另一半要掉不掉地挂着。
而這座房屋的屋頂、荒地、樹蔭下甚至枯井沿上,都窩着不同樣子曬太陽的貓。
攤着,鴨子趴着,四仰八叉的,以各種詭異的方式頭尾相連成球的,還有抱在一起秀恩愛的。
“這簡直是天堂吧。”葉瑜飛奔出去。
方知樂提着貓糧跟在後面,“诶,你的貓糧!”
方知樂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很乖的長相,尤其是一雙眼睛,瞪起來的時候圓圓的。
葉瑜則更加清冷精致,身上無一處不是工筆精心描摹。
日常生活中,兩人一溫一涼,可處在貓村裏,境遇完全反了過來。
不愛與人打交道的葉瑜迅速融入貓咪的世界,你侬我侬其樂融融,身邊目測圍了方圓十裏地百八十貓咪。
而常常被迫與各種人談笑風生的方知樂則帶着點煩和不耐,冷漠地審視在自己面前露着肚皮碰瓷要食物的貓咪。
“我先說好,”方知樂伸出一根手指,犀利地指着它,“我就負責你一個。”
她看了眼碰瓷貓咪身後三只花色與它如出一轍但只有巴掌大點的小貓,“它們不行。”
葉瑜不滿道:“為什麽就負責貓媽媽一個。”
“因為媽媽很辛苦啊,”方知樂說,“你看它肚皮松弛的狀态,明顯不只是三只小貓,要麽是它在奶不是自己的孩子,要麽是生了挺多但就活了三個,它現在瘦得皮包骨,非常需要補充營養。”
葉瑜數了數自己的貓糧,眼神堅定,“不怕,你去看看後備箱。”
方知樂一臉狐疑地打開後備箱,然後滿臉黑線地走回來,“你什麽時候把後面裝滿……等等。”
司機幫葉瑜搬下貓糧,葉瑜等不及要喂貓,用一次性碗裝了滿滿三大碗放在碰瓷一家面前。
小貓估計兩個多月大,剛會吞貓糧,大概是母親奶水不夠,一個個餓得嗷嗷待哺,瞬間撲上去把整個頭都塞貓糧裏了。
方知樂眼疾手快一手一只拎了出來,又用腳把另一個碗踢走。
“它們現在不能吃貓糧!”
葉瑜被她吓了一跳,表情無辜。
方知樂眼神微眯,無奈嘆氣。
三分鐘後,葉瑜蹲在地上,輕輕摸着貓媽媽的後頸,小聲道歉。
“對不起哦。”
“它們還小呢,”方知樂打開了一袋貓咪奶糕和羊奶粉,用保溫杯裏的熱水沖好,放在它們面前,“你不知道很正常。兩個月的貓腸胃脆弱,加上這一家看上去就餓了挺長時間,小貓很容易死的,現在喝奶水是最保險的法子。”
葉瑜擡起頭,委屈巴巴道:“那大貓吃了貓糧能很快下奶嗎?”
“相信它們,”方知樂也蹲下,摸了一下她的頭,“小動物的生存潛力很大,它們的祖先,和自己這輩子,從出生開始,就為了活下去用盡全力。”
葉瑜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又擡起來,“我們能為它們做些什麽嗎?”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方知樂抖了抖貓糧的袋子,把上層的凍幹撿出來,放在貓媽媽面前,“要是給吃的,咱們用車裝,每周來一次,也能養一村的貓。”
葉瑜抿着唇,似乎有些意動。
方知樂嘆了一口氣,省去給葉瑜計算人工成本和貓糧成本的口舌,直接上貓咪指數型繁殖與發情本能的課。
“絕育,”方知樂指着周圍埋頭苦吃的貓咪群,“它們會定期發/情,公貓還好,而母貓則會被迫屈從本能,生了一胎又一胎,最終把自己耗得一幹二淨。”
方知樂揪着一只小貓的後脖頸提起來,這些都是野貓,除了主動碰瓷的一家,最近的也離兩人三米遠,而且警惕地伏低身子,時刻觀察兩人動作以防不備迅速逃跑。
“這一胎還好,估計是貓媽媽的頭胎,還有很多母親的本能,”方知樂戳了一下小貓的肚子,“你看,圓的。”
小奶貓發出嘤咛,貓媽媽擡頭“喵”了一聲。
“你吃你的,”葉瑜連忙摸了摸它的頭,沖方知樂說,“诶你把人家孩子放下。”
方知樂絲毫沒有流氓的自覺,不僅戳了一下,還用兩根手指按在肚子兩邊揉了揉。
小貓被捏着後頸,像是定身般不敢動,可眼神卻快要委屈死了。
“哈哈哈,”方知樂在葉瑜幽怨的眼神裏放下貓,嘿嘿一笑,“我看它肚子這麽圓,怕它吃了太多雜草啊石頭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瑜疑惑,“它們不會捕獵嗎,還會亂吃?”
方知樂為她科普,“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樣一個新聞,一家人向社區投訴,自家院牆總是發出臭味,工作人員去看,發現院牆與外面街道之間有個夾層,裏面躺着一只死了的貓。因為夾層狹窄,工作人員守在外面進不去,就這樣從白天等到了晚上。”
葉瑜聽得入神,眼神微動,“然後呢?”
“然後啊,”方知樂看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個淡淡的笑,語氣帶着點憂傷,“晚上的時候,一只小貓跑了回來,和大貓身上的花色一模一樣。”
葉瑜怔住了。
方知樂平靜道:“小貓挺敏捷,很健康,一看就是剛剛長大。它叼着一只老鼠回家,這對野貓來說是一頓大餐。然後,它在工作人員的夜視鏡頭下,把老鼠放在貓媽媽身邊。”
葉瑜眼眶漸漸紅了。
“小貓并不知道媽媽為什麽不起來,”方知樂低下頭,聲音也小了下去,“它把自己能獵到的最好的食物放在媽媽面前,認為媽媽吃了就會好起來。”
“那後來呢?”葉瑜紅着眼開口追問。
方知樂停下來,緩了一口氣,“工作人員這才發現,貓媽媽的屍體旁邊有很多蟲子啊,小鳥啊,小貓把食物叼回來,一口不動,就這樣放在媽媽面前,守着它。”
“人們受不了這種場景,想要帶小貓離開,可小貓很警惕,每次聽見風吹草動都會跑走,但沒過多久又會回來守着媽媽。人們嘗試了很多次,終于把它帶去醫院,拍片顯示小貓的肚子裏都是石頭、沙子、樹皮,叼回來的東西直到爛掉它都舍不得吃一口,只靠這些根本不能吃的東西扛過饑餓。”
“這件事一出,一些煽情的文人墨客說,也許小貓知道媽媽去世了,但它就是不願意離開,因為只要守着媽媽,它就不是沒人要的小野貓。”
葉瑜眼睛一眨,幾乎要落下淚來。
方知樂瞅着遠處把一袋二十斤的貓糧倒出來的司機,幾十只貓咪簇擁而上。
“貓咪的母性很濃,把小貓照顧得很好,小貓才會在它去世後念念不忘,”方知樂嘴角浮現一抹隐晦的辛酸,“動物尚且如此,人情何以堪。”
葉瑜喁喁自語,也在附和,“很多時候,動物比人簡單。”
“那故事中的小貓後來怎麽樣了?”
“不用為它擔心,”方知樂音一轉,輕輕一笑,“這種被人們發現的小貓,媒體一宣傳,加上人類最本初最容易共情的‘媽媽的愛’,小貓肯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後來小貓被人收養,衣食無憂。可絕大部分的貓咪,就像我們面前看到的這樣,因為被媒體發現而冠上‘貓村’的稱號,吸引人們過來投喂,加上貓咪的繁殖能力很強,不到兩年就長成這麽大的規模,可人群的熱度會散去,一到冬天,這麽遠這麽荒涼,誰又會為了幾只貓過來。零下的溫度,貧瘠的食物,可想而知,它們的境遇是怎樣。”
葉瑜站起來,“我們需要怎麽做?”
方知樂看着她沒說話。
葉瑜有點急,“你怎麽不說話?”
方知樂把最後一點貓糧倒幹淨,輕聲道:“給這麽多貓做絕育,起碼需要一個大型診所的醫療資源,而這只是前期準備,後面需要不斷跟蹤……總之,耗時耗力。”
“咱們有的是時間啊,”葉瑜盤算起來,“而且我有錢。”
說到這裏,葉瑜沖方知樂狡黠一笑。
“姐姐現在真的很有錢哦,別說一個診所,一家獸醫院都能給你包下來。”
方知樂頓了一下,眼神躲閃了一瞬,“要不還是再等等吧。”
“大批量的絕育需要找靠譜的醫生,從頭盯到尾,都不能馬虎,我……我還要準備期末考試呢。”
葉瑜面色遺憾,“那好吧,就暫且先喂着,冬天想辦法讓它們過冬,明年春天……”
“等明年高考之後吧。”
方知樂靜靜地看着葉瑜,直接把時間支到了小半年之後。
葉瑜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為什麽,你是不願意嗎?”葉瑜小心翼翼地問。
方知樂站起來,身形好像委頓了幾分,“沒有,就是覺得我們現在沒辦法對它們負責而已。”
尤其是,她無法預知即将到來的暴風雨會造成怎樣大的影響,也非常害怕她連這群貓都……護不住。
所以方知樂沒有繼續解釋,只是更溫柔地笑了一聲,“聽話。”
沒有時間?
不知葉瑜想到了什麽,一時間竟然和方知樂一起愣住了。
最後葉瑜只說了一句,“也好。”
葉瑜半蹲着起身,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小腿,狀似無意道:“那就說好了,高考之後,咱們一起開一個貓咪診所,收留流浪的小貓咪,免費給它們絕育。”
方知樂略帶寵溺地看着她,聲音像浸過水般溫柔,“好,到時候還可以開一個流浪貓咖,讓它們自己打工掙錢。”
如果可以,她想陪葉瑜在這個世界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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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