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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他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夜色稱得上是寂寥的,張書意嘆了口氣,呼吸進入肺腔內的都是夜色的涼意。

“我要去那裏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張書意既然抽不動手,他就這麽站在門口被拉着,清淩淩的望着高大的男人。

那雙眼眸子即便是在昏暗的夜色裏都是溫潤而清亮的。

“你這次回來不是專門接了《畏暗》這本本子的嗎?”李璟馳聲音格外的低沉。

聽不出他的情緒,就像方才言語之間的委屈都像是假的一般。

“是,我是為了這本本子。”張書意毫不猶豫的承認道。

“但現在沒意思了。”張書意繼續說道。

确實是沒有意思,何必呢,為了一本本子掙得頭破血流,甚至在網上掀起了腥風血雨。

張書意不知道鴻炜到底是為什麽要針對他,但他絕對不會因此退縮,即便是他厭惡、甚至對這個圈子的所有人都在失望的時候。

戰争已然打響,大丈夫男子漢何曾有退縮之理。

“沒意思了。”李璟馳一字一句的重複着這句話,他似乎是快要壓抑不住什麽了,他的手指緊緊的捏着張書意的手臂,渾身的精肉緊繃,甚至于整個人都充滿了怒火,那在夜色裏都能瞧見的眼眸裏的暗沉。

“張書意,只要別人挑釁或者是逼迫你,你是不是都會覺得沒意思,然後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一絲幽涼的寒風吹動着張書意散落在眉宇間的發絲,使得他方才明亮的眼眸裏似乎是增添了幾許隐秘。

這話似乎是在暗示張書意上次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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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就在李璟馳想要說一句什麽的時候,張書意打斷他繼續說道:“李總,你這話說的似乎是對我舊情難忘一樣,或者說更像是在解釋三年前你和鴻炜在鏡頭面前的接吻是假的一樣。”

語氣絕對不是溫柔的,甚至帶着嘲諷的意味。

“你不信?”李璟馳蹙起劍眉,反問道。

“我為何要信?”張書意挑了挑眉,目光穿過高大的男人,看向了從房屋裏帶着一衆人氣勢沖沖走出來的鴻炜。

既然是戰争,張書意也絕對不是什麽聖潔之人,任何的鬥争都是需要強大的武器。

“你先解決了你口中的虛假再說為他的吧。”張書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随後轉身走出門,将背後的喧嚣和熱鬧隔絕在外。

他并未上車,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順着小路一直走到了山頂,不知是村裏的何人在這山頂的懸崖邊修建了一處亭子。

他信步走去,踩在木質的階梯上,被一股力道不小的風将整個人差點吹得一個踉跄。

他穩了穩身子,立在亭子裏,目光順着亭子望去,竟是被眼前的景色驚的呆住了。

若是方才還在疑惑為何此處花這麽大的力氣在此處修建一處沒用的亭子,但他現在看着眼前猶如水墨描繪的綿延起伏的山嶺,淡藍色的星幕裏散落了無數猶如鑽石一般的星星,綢帶一般穿插在星空之間的淡淡薄霧,更是顯得眼前的美景猶如仙境。

似乎是近在咫尺,一伸手又似乎是遠在天邊。

“你在做什麽?!”

身後一雙大手猛地攬着他的腰肢,将他緊緊地捁住,拉下了這在狂風之中伫立的亭子。

眼前的美景瞬間消失不見。

但背後那劇烈跳動的心髒卻源源不斷的從緊貼的後背傳入熾熱的暖意。

一路流到了心底。

一瞬間張書意都忘記了兩人在何處,又是什麽關系。

他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那片星空,他微微的閉上有些幹澀的雙眼,若是真的如神話傳說裏的那般這世間有九天,是不是就沒有了這些煩惱呢?

沒人能給他确切的答案。

但背後傳來的溫熱卻不是假的,那狂跳着的心髒提醒着他今時今日兩人在何處。

“松開我。”張書意的聲音此刻是溫柔和随意的。

李璟馳因為他這熟稔的語氣不由得松了雙手,兩人站在亭子下,風雖然也不小,但終于不是他剛才随着他腳步追上來時瞧見的那纖細筆直的身姿似乎是都要随風而去的模樣了。

甚至在瞧見了張書意迎着狂風伸出手的那一瞬間,李璟馳第一次差點腳都軟了。

“你在做什麽?”李璟馳問道。

“李璟馳,今天你為什麽要來這裏”這話問的倉促,張書意瞧見了李璟馳眼眸猛地一縮。

但他似乎是不在意的,轉而是擡首望了一眼星空,密布着的星星對着他一閃一閃的,似乎在向他描述着這世間的美好。

男人立在他身前,一語不發,就用着那雙比這星幕還要深的眼眸盯着自己。

真的長得很符合他的口味,張書意瞧着眼前男人的俊臉,嘆了口氣。

“不說話?”

“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就現在你和鴻炜是什麽關系?”

李璟馳喉結微微上下滑動,那在狂風浮動的夜色裏嘴唇有些幹,但卻很紅的嘴唇張開,熾熱的呼吸朝着張書意鋪面而來。

“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啊。”張書意微微颔首,他向前走了一步,将原本就很近的兩人更加拉近了距離。

甚至聞到了男人身上的一股清幽的松香味。

一個強勢且霸道的集團總裁,身上竟是一股溫和的、帶着山林間清香的松香味。

“那就好。”張書意在男人似乎是控制不住要低頭親吻他的時候,微微錯身走下了山頂。

石板路的臺階,一臺一階寬窄不一,得仔細的盯着路下走着,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但也因此,在路上就不能瞧見那漫天遍野的如夢幻一般的星空。

人生那裏是處處圓滿的呢?

等着他回到了蒲家老爺子的屋子裏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座有些老舊的屋子少了許多人。

他瞧着滿地的攝影機,還有來來往往的幾個工作人員,似乎是都不太願意和他說話的樣子。

離開了三年,這娛樂圈的人情世故與冷漠倒是在他面前展露的淋漓盡致。

“書意哥!”

朱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竟是一派的歡喜。

張書意一轉頭,就瞧見跑的一臉歡快的朱蕭下了車,拿着背包,身後跟着一群攝影機朝着他走來。

或許他沒有感覺,但攝影機和朱蕭卻因為他這一眼的回眸甚至愣了一下。

萬千的燈火下,背後是嘈雜的衆人,唯獨他,面色沉靜,目光清涼的朝着鏡頭瞧過來。

“書意哥,你好帥啊!”朱蕭說出了所有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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