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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藍色月季的綻放,他垂眸平直眼瞳，周身帶着仙氣，又像是帶着光。

在良久沉寂以後，整個會場終于爆發雷鳴掌聲。

跟剛才對偉-哥的嘲諷不同,掌聲裏有種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的崇敬之心。

時間是殺豬刀,唯有熱情可以永垂不朽。

到現在,這場趣味性講座大獲成功。

“嗚嗚嗚,我好像感受到育種的魅力了。”

“雖然時間短暫，但我有點喜歡月季了！”

“嗚嗚，兄弟我也是！！！我甚至有點想去搞月季育種了,姐妹快拉住我！”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誰都不要拉我！！從今天起，我立志要成為白桐學長的狗！！！”

……

經過摸索,在座的人對月季已經有了一個基礎認識,一開始胡亂填上去的初步設定、育種方向，也開始逐漸清晰。

“喜歡藍色,想為白桐學長培養出藍色月季！！！”

“近現代月季蓮座形太多了,受不了，我還是更喜歡高腳杯！”

“我喜歡蓬松像羽毛、顏色像水蜜桃一樣的月季！”

“哈哈哈，我比較俗氣，我是真的喜歡金黃色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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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乎月季好不好看，我只在乎它容不容易生病，我真的服了,它怎麽就可以一三五黑斑、二四六紅蜘蛛？中間還休假給霜黴騰位置？”

一切似乎都向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

人只要開始思考，死神都要讓步。

區域內培養的月季和品種越來越多，随着體驗逐漸深入,另一個指标開始出現——“本土育種市場支持率”。

支持率是一種隐形的算法，一旦支持率過低,玩家早會遭受到巨大的傷害，體現在小程序游戲裏，那就是土地使用、可使用金額、利潤等多種問題。

在支持率幹擾下，學生們抓耳撓腮，甚至生氣暴走。

“搞什麽嗎？為什麽我放區域支持率這麽低啊？”

“白學長這不是搞我心态嗎？你知道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月季死亡，是多麽痛的領悟嗎？”

“嗚嗚嗚市場支持率是什麽鬼東西！！開門啊，我的小月季，我知道你在家！！！”

支持率當然有高有低，有些地區氣得滿地打滾，有些地區都快三分天下了。

人比人氣死人，于是就有人想：“那我能不能改變支持率？”

終于，有人向白桐提出了這個問題：“憑什麽我區支持率一直降低，別區的就直線上升？就不能用什麽改變一下算法？”

“對啊！對啊！嗚嗚嗚，我月季還沒有澆水呢！”

“萬人血書，求改變一下支持率算法！！！”

“所以說，到底什麽是支持率嗎？！學長能不能給我解釋啊？”

“對啊，你這樣支持率由你一個人說了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國家啊！”

話題談到這個，那可就大發了。

畢竟是帶有直播性質的講座，雖然是校園內部觀看，但有心人就開始錄屏了。

“白桐學長，請問這個支持率真的是你的态度嗎？你可以解釋。”

“emmm突然感覺自己愛錯了渣男，不愛國是底線哦。”

“拜托，你們連聽都不聽，就開始戴帽子了？啊不是吧，你家批發零售帽子嗎？”

……

場面一度暴漲。

伊未寝和彭帆，其實都挺擔心白桐，擔心他在衆人議論下挺不住。

一個握拳，想要上去護住他，一個努力安撫現場，他們瞳孔裏映出的白桐，在那朵藍色月季的映襯下，與周圍格格不入，他太靜了。

臉上從來沒有多少表情，瞳仁越過人海，飄向遠處，好像他随時都要飄走似的，讓人抓也抓不住、留也留不下。

終于，白桐緩緩起身，他沒有笑，而是在大屏幕上慢慢點開了什麽東西。

人言可畏，一個人如果總是在意別人說了什麽，那他往往寸步難行。

真正強大的人，可以反駁、抵抗，卻往往不在乎，因為那些渺小的聲音無法抓住他。

白桐好意給視頻上的人打上了馬賽克。

這其實是一段随機采訪，裏面有各種聲音。

“我國的月季育種？啥，月季還要育種啊？”

“我國國月？不知道哎……我們國家搞這個不就是騙自己人的錢？？”

“國外月季都發展那麽好了，我們有必要搞這個嗎？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支持？這玩意兒不是有錢就做嗎？還要人支持啊？”

“如果同時有國內育種月季和歐月選擇……那我選歐月啊，歐月聽上去就不一樣，現在誰不知道國外的東西好啊。”

“我有聽過國內的育種公司啊，我也喜歡養月季嘛……哈哈哈說實在的，他那些花型不就是照抄國外的嗎？當我們是韭菜呗。”

……

伴随着音頻出現的，還有統計數據。

本國育種月季支持率顯示極低。

一時間，剛才還吆五喝六的人都沉默了。

他們能意識到自己被打了臉，可又因為快速沉浸在月季育種的快樂裏面，忘記了幾十分鐘前的自己，其實也是一樣的，無知還無畏，還總帶着戲谑和嘲弄，似乎偏見從一開始就奠定了。

他們擡起頭，看到紅字的超級低支持率，再看了看灰暗的屏幕，一言不發。

白桐說：“那些時常把愛國挂在嘴邊的人，極有可能是個人渣。愛國的本質可以貫徹你的人生、透徹你的靈魂，但絕不是用來雙标的标準。”

白桐開始做最後的陳述：“相信今天以後，你們會對月季育種有基本的概率和理解。我沒什麽想說的，但如果你們有一點點的想法，我想我成功了。”

沉默是今晚的安塞腰鼓。

雷鳴掌聲響起來，學生們叫着白桐的名字。

白桐看着一雙雙發亮的眼睛，淡淡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育種。

從來都不光只是育種。

還有承前啓後、傳承之火，希望、愛與浪漫，也經由前浪遞給後浪。

白桐想，在這一千人的講臺裏，也許有一顆小月季，正從土裏破芽。

他緩緩伸出手，伸出大拇指：“白桐，牛逼。”

似乎是應和他，講臺裏整齊劃一的發出一聲聲波濤似的呼和：

“白桐，牛逼——”

彭帆和伊未寝送了一口氣，同時又帶着點失落和熾熱，他們看向白桐，低頭又看看自己，目光卻又倏忽在空中一對。

笑容是綠色的波濤。

彭帆笑得痞氣，意為：m。

譯為：我吃檸檬。

伊未寝不甘示弱md。

譯為：吃那麽多？

兩個人點到為止，相互微笑，表示尊重，轉頭笑容就垮了下來，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與此同時，在視頻對面的楚安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桐。

夢想的熱情是可以相互傳遞的，楚安霖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這個。

而且他确實被結結實實打了臉——一開始他以為月季育種就像小孩子游戲，沒什麽樂趣。

可他作為一個游戲迷，是真的被簡單的月季種植游戲感染了，他骨子裏就想玩。

他只能通過看別人玩，緩解情緒，然後他被白桐的熱情、執着和堅定感染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桐的樣子，明明頂着一張幾分相似謝付雪的臉，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重合。

白桐就是白桐，楚安霖意識到。

他甚至想，也許白桐可以理解他的執着和夢想。

他甚至很想和白桐聊聊天、說說話，至于謝付雪……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甚至……謝付雪連回國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冷冰冰的态度。

就好像，他哪裏又惹付雪生氣了一樣。

可是楚安霖真的不明白，他不懂謝付雪，他覺得疲倦。

看着白桐，他默默拿出手機，給白桐發了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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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盡力了，快猝死了。

我是中度——重度萬人迷受愛好者。

肯定得拉點男配們來溜溜，不過謝總出手應該快了。

謝明燭：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