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
沈谛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 盯着李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內容。
好奇怪啊。
之前明明問過了,主人也說不喜歡他現在作為人的樣子,可是為什麽現在又說喜歡他了呢。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看着沈谛怔愣的模樣, 李嶼眼神遲疑了一瞬:“怎麽了?”
沈谛張了張嘴, 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過了一會正當李嶼感到奇怪時, 沈谛卻忽然對他問道:“主人你喜歡我嗎?”
說罷耳朵微紅地指了指自己, 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我。”
對李嶼問完後, 沈谛便盯着李嶼, 有些緊張地等着對方的反應。
此時的李嶼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砸地愣神了瞬間,但很快,沈谛就看見他的主人調整好了表情, 接着他就聽見了李嶼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波瀾的回複:
“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麽笨的。”
說完後就在沈谛的注釋下直接站起了身, 朝外走去:“我去公司了。”
只留給沈谛一個背影。
可這時在他背後的沈谛, 卻并沒有像往常一下嘟囔着反駁說自己不笨,而是露出了一個幸福到有些茫然的表情。
因為就在李嶼說他笨的剛才, 他清晰地聽見了李嶼的心音:【當然喜歡啊。】
【不過怎麽可能告訴你。】
小狗雙手摸到了自己的臉頰兩側, 試圖給幸福到暈乎乎的自己降溫, 可心裏還是不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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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剛剛說喜歡我哎。
他不知道該怎麽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對于一只小狗來說,還有什麽比知道主人喜歡自己還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答案是沒有。
所以, 就算李嶼自認為相當冷酷,沒有破綻地回答了讓他心神大亂的問題, 并且及時地逃離了案發現場來掩飾自己加快的心跳與緊張的心情, 但是沈谛卻還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并且高興地整個人的周圍都開始冒起小花。
當電梯裏的李嶼在擔心自己的突然走掉會不會讓沈谛失落的時候, 沈谛卻已經處于了達到人生幸福巅峰的狀态,開始高興地狂甩身後的尾巴:
可以去上班了。
主人還說喜歡我!
沈谛捧着臉嘿嘿傻笑了一陣後終于稍微緩過勁了些,他撐着下巴看向了牆上的鐘,開始思念剛剛出門不久的李嶼:真希望今天主人能快點回家呀。
小狗慢慢趴到了桌子上,接着閉上了眼睛,嘴角卻依舊帶着一抹笑意:
還有好多話想和主人說呢。
....
在公司的李嶼,這一天收到的來自沈谛的消息,有點出奇地多。
雖然以前也不少,但是今天真的,出奇地多。
到了公司的李嶼,原本還有點擔心自己的小狗會不會因為被仍在家而失落,可還沒等他擔心多久,坐下稍微處理了一會工作的他,随意地看了眼手機後,卻發現自己的微信消息已經被發爆了。
沈谛,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給他發了無數條消息。
真的是無數條。
李嶼點開後劃拉起了屏幕,許久後他的手指都開始有些僵硬:
怎麽都劃不到頭啊?
這究竟是發了多少??
顯然,剛剛在家已經開始想念李嶼的沈谛,在頭腦極其興奮的時刻,找到了宣洩想念的方法:給他的主人發消息。
因為知道了主人喜歡自己而幸福程度爆表的小狗,這時候給李嶼發消息的頻率顯然有了質的提高。
而此時的李嶼,看着滿屏幕的“主人”“想你”“喜歡你”“在幹什麽”,最後扶着額頭放下了手機。
“......”
李嶼閉上眼睛沉默了會後,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能來上班這麽興奮的嗎。
幾秒後,在李嶼給沈谛發去“再吵答應你的就作廢”這樣的威脅後,他的小狗終于消停了下來,可憐巴巴地回了個“好的”後就沒了消息。
李嶼都能想象到小狗守着手機想發卻又拼命忍住,忍地耳朵都開始微顫的模樣。
他放下了手機,卻不禁真的仔細考慮起答應沈谛的事情——帶沈谛來公司。
雖然沒有了耳朵和尾巴,到那時真的能把人帶來嗎。李嶼微微皺眉,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是他的公司沒錯,但是突然帶沈谛過來的話,又該給個什麽職位比較合适呢。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麽沈谛能做的...
雖然已經答應了一天到晚嚷着要上班小狗,但李嶼知道自己需要再好好地考慮一下該怎麽安排:就帶沈谛來他的辦公室玩幾天,坐在一邊的位置上做作業?還是就這樣算了。
可是不守承諾也不太好。
而就在李嶼有些遲疑的這會,他注意到一旁的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
按道理來說沈谛現在應該乖乖做作業去了。李嶼拿起手機看了眼,卻發現是孫越發來的消息:“今天晚上有空嗎,出來聊聊呗?”
...
“終于願意出來了?”孫越喝了口酒後斜着眼看他。
李嶼喝了口酒,沒說話,只偶爾擡眼打量一下酒吧裏的裝潢。
見李嶼不理他,孫越不禁撇了撇嘴:“這裏開業了之後喊你幾次都不來,今天喝酒自己給錢啊。”
李嶼放下了酒杯,語氣淡淡:“你那麽多産業,每開一個我都來?”
而且每家的裝修風格差不多一樣,都是孫越最愛的暴發戶風,什麽值錢就往上堆。看久了後,習慣極簡主義的李嶼都快有點審美疲勞。
此時孫越剛想說什麽,就又聽李嶼道:“你自己家的公司你不去管,弄這些倒是勤快。”
像是被戳到了煩心事,孫越又喝了口酒後嚷道:“不管,有人幫我管,老頭子不知道哪裏挖來一個精英,職位調地比我都高,一整個和冷面閻王似的,我一去公司還要和我嗆聲,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說罷像是不願多聊這個話題,對着李嶼道:“我問你,小朋友怎麽把我删了,是不是你幹的?”
李嶼嘴裏的酒都有些咽不下了,表情變得有些陰沉:“別亂喊,誰允許你加他了,什麽時候加的?”
孫越切了一聲:“就知道是你删的,我就給他發發搞笑視頻而已嘛,你删我幹嘛。”接着還奚落李嶼道:“一天到晚對着你個陰沉沉的臉多悶啊,就和我爸找的那個精英似的,看誰都不高興。”
此時孫越說罷忽然看向李嶼:“哎,小朋友現在在家幹些什麽呢。”
李嶼對服務員搖了搖頭表示不再要酒:“給他網上找了點課看,平時在家做做作業看看電視。”
孫越想了想:“還真和小孩是的,其實我感覺沈小朋友是不是智力上有點小缺陷。”說到這孫越忙道:“我沒別的意思啊,我挺喜歡他的,只是感覺他真還是個小孩似的,但你又說他有二十了。”
李嶼不知道怎麽解釋,可沈谛的心智年齡似乎又真的不是很大,他斟酌了一會:“可以那麽理解吧。”
孫越突然想起了什麽:“該不會是從家裏跑出來的,然後不記得自己家裏人了吧,你看過附近的尋人啓事嗎?”
李嶼搖頭:“他說過他從小就開始流浪了,從來沒見過自己家裏人,我現在也是暫時收留。”沈谛和李嶼說過,從記事開始他就是一只在單獨流浪的小狗了。
孫越思索了一會後道:“或者你在網上發一個,說不定他爸媽在找他呢,他可能也是不小心走丢的,不一定是被遺棄的。”
李嶼知道沈谛是條小狗變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貼什麽尋人啓事,但他也不好這麽和孫越解釋,所以他只得點點頭:“在網上發過了,有他家裏人的消息後網站會聯系我的。”
孫越越聽越心酸,不禁嘆了口氣:“可憐那麽俊一小孩,不過我記得有那種專門的學校的呀,給這些稍微有點缺陷的上課的地方,你怎麽沒送他去那。”
李嶼看了孫越一眼:“你覺得他跟着一群五六歲的小朋友學字合适嗎。”而且沈谛自己肯定也不願意。
孫越灌了口酒:“也是,唉。但是戶口什麽的怎麽辦。”說罷孫越看向李嶼:“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會收留一個人,明明之前讓你養狗都不願意。”
李嶼只回了句:“戶口之後再說吧。”對孫越後面的那句話視若無睹。
總不好告訴孫越其實他就是只養了一只狗吧?
孫越點點頭,很快又問李嶼道:“不過他有沒有說自己想幹什麽,感覺一直呆在家會無聊吧。”
李嶼聞言眼神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後說:“有說過想和我去公司。”
孫越一聽忙道:“你讓他去呗。”
李嶼看了孫越一眼:“他去了能幹什麽。”只能白白去受累。
孫越卻道:“稍微學一學,做點簡單的工作不就行了,一直呆在家裏算什麽事,他都有自己的追求了,那是你自己的公司,你又不是不能滿足他一下。”說完還戳了李嶼肩膀幾下:“你這人咋這樣啊。”
“讓他在你的辦公室随便打打下手也行啊,給小陳分擔點,平時就倒倒水啥的,一個人老是呆在家多悶啊,你還不讓我陪他聊天解悶。”
說着說着戳李嶼肩膀的手指越來越使勁,憤憤道:“居然還拿他手機把我删了!”
看來孫越的重點是後半句話。
李嶼皺眉打開了孫越的手,但也認真考慮起了孫越說的話。
他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或許真的可以給沈谛安排一個閑職,畢竟他的小狗都那麽期待了..
而就在李嶼思索着的時候,孫越忽然放下酒杯對他低聲道:“實話和我說,老李,你對他是不是那個意思。”
李嶼思緒一下子被打斷,心裏猛地跳了一下,他努力地維持冷靜的表情看向孫越想要否認,卻發現對方正仔細地盯着自己。
“沒有。”在慌亂了一瞬後,李嶼聽見自己對孫越說謊的聲音。
孫越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後拍桌道:“那你為啥把我從小朋友的手機裏删了??”
李嶼知道自己只是虛驚一場後,聽到孫越的話有忍不住額頭青筋直冒:“你想幹什麽?”
孫越:“我不想幹啥,你給我幫他加回來!”
李嶼非常無語:“想都不要想。”
孫越又仰頭喝了口酒,冰涼的酒液在杯子裏輕微晃動,他突然吐了一口氣,在噪雜的酒吧背景聲中,李嶼聽見孫越清晰地對他說了一句:
“幫人家步入正軌呗,過正常人的生活,他不一直想那樣嗎。”
李嶼一副懶得和孫越多費口舌的模樣,但是聽着背後吵鬧的音樂,他的心反而靜了下來,原先猶豫着的心此時也稍微變得堅定了些。
或許孫越說的沒錯。李嶼擡手又要了一杯酒,在咽下發涼的酒後他的腦海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
從孫越的酒吧回去後,到家了的李嶼喊來了剛洗好澡的沈谛。
少年眼神茫然地問道:“什麽事呀。”
李嶼看了他一會:“下周就跟着我去公司吧。”
話說出口,只見沈谛先是微愣了一會,接着眼睛因為興奮睜大:“太好了!”
接着在李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狗忽然一下跳到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他的同時,雙腿還纏在他的腰側。
李嶼吓了一跳,差點以為沈谛要摔到地上,好在他穩了穩身形後沈谛依舊牢牢挂在他的身上。因為怕沈谛摔倒,所以李嶼不得不伸出雙手托在了沈谛的腰側:“鬧夠了沒。”
【趕緊下來,等會摔着了。】
可是抱着他的小狗卻高興地不得了,絲毫沒有要從他身上下來的架勢,反而依舊像一只八爪魚一樣将李嶼纏住:“嘿嘿嘿,我要去上班啦!”
托舉着沈谛的李嶼被小狗緊緊貼靠着,很快就感受到沈谛身上傳來的熱度,有點燙,李嶼自覺有些吃不消,想要在沈谛繼續亂蹭亂抱之前将人喊下來:“行了,給我下來。”
【別等會摔了。】
可沈谛如同上了樹的松鼠,還牢牢扒在他的身上,任由李嶼後續怎麽威脅都不肯下來,反而将臉貼靠在的李嶼的臉側,且不停笑着:“我太開心啦。”
要是換以前,李嶼這些嚴厲又冷漠的語氣絕對能夠堆沈谛起到威懾作用,可是現在,恢複了讀心能力的沈谛顯然已經開始不吃這一套了。
因為無論李嶼的語氣多煩躁,他都能清清楚楚聽到自己主人的心聲:主人對他喜歡着呢!
可是這個姿勢對李嶼可相當不友好。為了抱住自己的小狗,李嶼此時的雙手就環在沈谛的腰上,就算想松開都不行。
而此時挂在他身上的沈谛,雙腿正牢牢纏在他的腰側,屁股和尾巴也卡坐在他身上最要命的那個位置,李嶼可以鮮明地感受到接觸着的觸感。
就在這種情況下,沈谛還毫無知覺地亂擺着尾巴,并且将臉靠過來與他親近,清甜的香草味一陣陣往李嶼那湧,李嶼感覺自己幾乎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雖然這只是小狗最常用的表達喜歡的方式,可是在李嶼面前,他抱着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他喜歡着的人。
于是,被撒歡着的小狗抱着亂蹭了一通,并在多番口頭警告都沒用後,忍無可忍的李嶼,在自己即将擦槍走火之前,一下抓住了沈谛的尾巴開始再次威脅:“你給我下來。”語氣已經到了究極低沉暴躁的程度。
而被抓了尾巴的沈谛,下意識地縮瑟了一下,弱點被抓住的他習慣性地就想求饒,可是就在李嶼無意間摩梭了下他的尾巴根部時,沈谛卻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從他的尾椎攀升而上,感受到無比舒服的沈谛忍不住抱緊面前的李嶼,在自己主人的耳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舒服,主人可以再摸摸尾巴嗎?”
可是下一秒,他非但沒有等到親親主人的撫摸,反而被李嶼一下子從身上掀到了沙發上。
在沙發上呆坐着的沈谛,看着匆匆忙忙去了浴室的李嶼的背影,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腦袋:剛剛被主人抱着的時候,怎麽感覺有硬邦邦的東西硌着我啊?
另一邊的浴室裏。
一把把沈谛從自己身上薅下來的李嶼,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少的理智,才強忍住沒有把沈谛就那樣直接抱在懷裏就地正法的。
剛剛那種危險的姿勢,只要把沈谛推到牆上,抓着腿就可以...李嶼眼睛有些發紅,牙齒也開始癢癢。
此時的李嶼真的恨不得抓着沈谛的尾巴把他幹死:怎麽這麽能撩撥人?
瘋狂對自己說着冷靜二字的李嶼,最後黑着臉從浴室走了出去。
冷靜,真的要冷靜。
然而此時坐在沙發上的沈谛,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主人此時有些崩壞的表情。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正在期待下一周快點到來:上班!陪主人!還可以賺錢!
他終于不是一條沒用的小狗了嘿嘿。
而這時候的李嶼,在看了眼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傻乎乎地笑着的小狗後,原本躁郁的心情也莫名減輕了不少。
這麽開心?明明有那麽多人不想上班,可是他的小狗卻對這件事心心念念着。
李嶼笑了笑,心裏則是想:說不定去了幾天就會打退堂鼓。
從那一天開始,沈谛每天都在期待下一周周一的到來,心情愉悅的同時,也不忘把這件事告訴每一個想告訴的人。
張阿姨來了,他笑着對張阿姨道:“張阿姨,我下周要去上班啦。”張阿姨聞言一愣,很快面露擔心:“哎呀,怎麽突然要去上班了,去哪裏呀。”她下意識地不放心沈谛獨自一人去。
沈谛回答道:“陪我哥一起,去我哥的公司!”
張阿姨怔了一會,接着也笑了:“那好,張阿姨給你加油昂。”聽見沈谛是要去李嶼的公司上班,她不由得放心了許多。
沈谛重重點了點頭,接着回了房間,在給李嶼發消息的同時繼續期盼時間可以快點過去。
李嶼也很快察覺到了沈谛的興奮,以及快樂到想要昭告天下的心情。
這天孫越牽着狗又來串門,打開門後的李嶼看着面前人,只覺得相當無語:“你沒有自己家嗎。”
孫越:“遛狗順便路過嘛,來看看都不行了?”
李嶼越聽越黑線:“你家小區離着多少公裏你不清楚嗎,遛狗還能遛我家來?
孫越沒回答,而是伸長脖子往屋裏看去:“又不是來找你玩的,小朋友呢?”
“這次得讓他把好友給我加回來。”孫越邊說邊走進了屋。
李嶼還沒來得及讓人把狗牽到門口,發現孫越來家裏後藏起了耳朵和尾巴的沈谛,一臉陽光地和孫越打起了招呼:“你好呀。”
孫越被小朋友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地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剛想回應,就聽見沈谛又對他興奮地說道:“我下周要去上班啦。”
孫越眨了眨眼,接着忍不住喲了一聲:“不錯嘛。”說完擠眉弄眼地看向李嶼:“這次這麽聽爸爸的話?”
看見孫越表情的李嶼只覺得眼睛疼:“滾。”
孫越開心地哼着歌,正打算牽着狗去和小朋友邀功,說是自己讓李嶼做的這個決定,可沒走幾步就被李嶼攔了下來:“把狗給我牽門口。”
孫越聳了聳肩膀,剛想把狗拴在門把上,餘光卻看見沈谛直直地走了過來。面對平時避之不及的白色薩摩耶,沈谛此時彎下了腰來笑眯眯地看着它:“雪球,我要去上班了!”
薩摩耶眼睛也眯了起來:“汪。”
真·每個聽得懂的沈谛都要告訴一遍。
李嶼看着沈谛和薩摩耶說話那樣,心裏不知怎麽地很吃味:“快把你的狗栓出去。”
孫越叉腰:“喂,栓裏面不就好了嘛,今天怎麽還非得栓外面,我家雪球最近明明乖了。”
李旭聽後發出一聲嗤笑:“沒看出來。”
孫越不服氣,拉着自家圓滾滾的薩摩耶對着李嶼:“多乖啊,也不亂喊亂叫了。”說罷還對沈谛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你來摸摸看,他現在真的可乖了。”
沈谛聞言,眼神略微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架不住孫越熱情地呼喊:“快來快來。”最終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嘗試性地摸一下薩摩耶的腦袋。
雖然在沈谛心裏,這樣摸同類的腦袋有點奇怪,但是孫越的邀請又實在太過熱情。
可是還沒等沈谛摸到薩摩耶身上,手腕卻在空中被李嶼一下抓住。
此時的李嶼看向孫越道:“乖什麽乖,我看和原來沒什麽區別。”
孫越受不了這委屈,将雪球一下提了起來示意李嶼來看:“拜托,前幾天剛做的絕育好吧,現在完全沒前陣子那麽鬧騰了。”
胖滾滾的薩摩耶被孫越抱着,被迫直立在了地板上,展示自己被噶了的殘缺。
李嶼壓根沒往薩摩耶身上看,不過倒是還真的被孫越說住了,他挑了挑眉,心情好了不少:“本來就該絕育。”
這時沈谛聽見李嶼的心聲:【這只薩摩耶絕育了之後還真的沒那麽鬧騰了。】
聽完後沈谛整個人都怔住了。
另一邊,孫越将一臉無辜的薩摩耶放了下來:“你別說,絕育了還真聽話了不少,也不在家裏亂撒亂尿了。”雪球被放下來後汪了幾聲,不過也真的沒像以前一樣亂撲亂跑。
李嶼沒想和孫越多聊這個關于絕育的話題,他看向沈谛剛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小狗此時正望着地板上的薩摩耶,目光還有些呆滞。
見此情形,李嶼不禁有點困惑,但很快,看着沈谛逐漸害怕的眼神,李嶼已然明白了些什麽。
心裏有數了的他忍住笑意:“看來狗不聽話就是得去絕育啊。”
孫越摳了摳臉頰:“這個嘛,我一開始也不是因為他不聽話去的,不過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李嶼看了沈谛一眼,發現白發少年此時已經差不多是處于一個暈乎的狀态了。
剛剛薩摩耶被孫越提溜起來進行展示的時候,雖然李嶼別開眼睛沒看,但是一遍的沈谛卻毫無防備地看了過去。
在意識到雪球少了什麽後,聽着孫越和李嶼後續對話,并且逐漸明白絕育是什麽意思的沈谛,出于本能地開始毛骨悚然了起來。
“你別說,絕育了還真聽話了不少。”
“看來狗不聽話就是得去絕育啊。”
沈谛越聽越發寒,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身體都有些微微僵硬:真的嗎..
而沒心沒肺的孫越此時并沒有察覺到沈谛的不對勁,他栓好狗後就往廚房走:“你們今天吃點啥呀,讓我蹭個飯呗?”
李嶼和孫越做了十年的朋友,卻覺得孫越的臉皮厚到了現在的他都無法勘測的程度。
晚飯後,好不容易把人趕走了,剛洗完碗從廚房裏出來的李嶼卻注意到他的小狗此時依舊懵懵的,坐在桌子後面眼神都沒了光彩。
好像是真的怕到了。
李嶼走了過去,只是還沒走近,小狗就好像察覺到了他的靠近,擡頭慌張地看向了他:“主人..”聲音甚至有點委屈。
知道沈谛這時候慌張的原因的李嶼,忍不住想要故意逗弄小狗,于是他明知故問道:“怎麽了?”
沈谛眼神糾結,神色猶豫:“你不會...”
李嶼假裝疑惑地嗯了一聲:“不會什麽?”
沈谛嘴唇張張合合,過了好半天才小聲道:“你不會要你把我也...”眼神裏透露着擔心的情緒。
李嶼表情流露出猶豫:“嗯...”
沈谛發現自己主人面上的猶豫後整只汪都不好了:“主人你居然,你居然真的要!”
李嶼摸了摸下巴:“啊,其實不絕育也行。”接着發出了一聲在沈谛眼裏仿佛惡魔低吟的笑:“看你的表現。”
“聽話的話就不去了,就當省錢。”
在謊話連篇的李嶼面前,一心一意相信自己主人的小狗已經徹底焉巴了:“我錯了,我會聽話的。”
然而就在沈谛已經下決心,忍痛決定從今天開始少黏李嶼一會以免被嘎掉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李嶼的聲音。
【也太好騙了。】
【表情看起來真可憐。】
【不行,我快要憋不住笑了。】
此時的李嶼轉過身,裝作往書房走去,實際上是為了掩飾自己嘴角的笑意。
可他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沒等他回頭,就感受到身後被重重一撞。
原來是沈谛忽然跑過來,接着用腦袋撞了他的背一記。
李嶼轉過身有些茫然,卻聽見被自己圈在懷裏的沈谛生氣道:“你好煩啊!”
仿佛一只平時乖順的小狗,在被惹毛了之後沖他汪汪直叫。
李嶼聞言怔了一下,接着心裏暗叫不好:【是不是剛剛笑的時候被沈谛看見了?】
【所以才會被識破這是在耍他玩。】
而沈谛在聽到李嶼的心音後更氣了,忍不住用手捶打起面前人的身體:“你好煩好煩好煩好煩。”
不過沈谛用的力氣不大,而且沒多久就離開了李嶼的懷抱,一個人走去了沙發,接着坐在上面開始生悶氣,懷裏原本習慣性地抱着李嶼給他買的小絨毯,但很快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氣呼呼地甩手将小絨毯都扔到了一邊。
這是李嶼第一次見小狗對自己生氣,好脾氣又開朗的沈谛,無論他做什麽後都總是笑嘻嘻的,接着又親密地靠了上來,說着最喜歡主人了這種親密的話。
此時的李嶼有些無措地看向沈谛所在的方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心下一時間有些慌張。
沈谛這會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挪動着身體一下往旁邊轉去,接着只留給李嶼一個生氣的背影。尾巴不像平時那樣晃動,而是靜靜地搭在身後,耳朵也拉聳了下來,背影看起來就好不可憐,完全是一個傷心極了的狗狗模樣。
李嶼想去哄,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對哄人這件事可以說是經驗全無。
而就在李嶼心裏隐隐慌亂的時候,他看見坐在沙發的沈谛忽然回過了頭來,用湛藍的眼睛望着自己。
李嶼不禁往前走了一步,開始組織措辭:“.....”他正在想該怎麽開口哄此時的小狗。
然而看着他的沈谛卻主動對他說道:“你下周一會帶我去公司的吧。”
李嶼愣了一瞬,知道小狗在氣頭上的他,雖然之前并沒想好,但現在還是不自覺接着點了點頭:“嗯...”
等他回答完,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小狗就又轉過了頭去,給他留了個孤零零的背影。
看見小狗這副模樣,李嶼心裏有點微刺,他邁步走到沈谛的身後,忍不住想要張口說些什麽,此時他卻聽見背對着他的沈谛悶聲道:“算了。”
接着小狗轉了過來,不再背對他,眼神望向了一邊:“帶我去就好了。”
原本還想好好哄哄沈谛的李嶼,此時心裏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沈谛會這麽好哄,只是确定了下他之前就答應過的事情,就讓沈谛消了氣。
他面前的小狗撇了撇嘴,接着對他道:“下次不許再耍我玩了!”
說罷伸出手牢牢抱住了面前的李嶼,将臉埋在李嶼的腹部,甕聲甕氣地強調道:“再有下次就真的不理你了。”
李嶼沒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家小狗的腦袋,感受到沈谛白色的柔軟發絲在自己指尖劃過。
對不起。
李嶼在心裏輕輕說道。剛剛沈谛生氣又委屈的樣子讓惡趣味逗弄小狗的李嶼,現在還有點內疚。還好沈谛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現在就又和他和好了。
聽着李嶼心聲的沈谛,感受着自己主人身上的溫度,心裏不禁默默說了一句:才不用道歉。
勉強原諒你了吧。
誰讓你是我的主人呢。
于是,理虧了的李嶼,當天晚上強壓着心裏不應該有的想法,被重新開心起來的小狗抱着臉給了兩個親親。
雖然是親在臉頰上。
但是也足以讓李嶼忍得滿心痛苦。
而沈谛利用主人心裏的愧疚,愉快地抱抱摸摸了好一陣:多恢複點力氣,才可以保持現在的樣子去上班,而且也還想一直有讀心的能力呢。
于是沈谛開始了自己的吸主人行為。
但是小狗也沒能為非作歹太久,在他趴在李嶼的身上,并湊到李嶼頸窩嗅了幾下後,他被自己的主人伸手抱起來扔到了床了另外半邊。
但是感覺自己已經蹭夠了的沈谛也沒有委屈,而是開心地就那樣鑽進了被窩。
他身上蓋着被子的主人表情卻有些凝重,不知道為什麽,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過一下,在過了好一陣後才起身準備去關燈。
房間的大燈關了,只留下沈谛床頭的一盞小夜燈,重新躺到了床上的李嶼剛想讓沈谛把臺燈關了,卻注意到小狗已經閉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于是李嶼沒有再出聲喊沈谛,而是傾過身,準備越過沈谛去關那盞臺燈。
而此時的他卻被身下的沈谛一下喊住:“主人。”
原本以為沈谛已經睡了的李嶼往下看去,發現沈谛将被子拉到了臉上,只留下一雙眼睛。
在臺燈柔和的燈光下,沈谛怔用那雙露在被子外的蔚藍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眼神裏是控制不住的興奮:“主人,後天我就要和你一起去上班啦。”
微弱但卻柔和的燈光下,李嶼看着沈谛的眼神不自覺地也溫柔了下來:“嗯,但是去了之後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
沈谛聞言不敢眨眼地盯着李嶼:“是什麽是什麽?”要注意的事項現在對他來說可是至關重要的。
李嶼:“第一件事,就是絕對不能再喊我主人。”
沈谛思索了一會,接着看向李嶼,重新開口道:“阿嶼。”
聽見沈谛這樣喊他後,李嶼不禁心頭一動:“......”李嶼是喜歡沈谛這樣叫他的,但是他卻說不出口。
然而此時的沈谛仿佛能夠知道他的心意一般,眼睛漾滿了笑意,又對他喊了聲:“阿嶼。”
不等李嶼回答,沈谛帶笑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啦,阿嶼。”
李嶼露出了一個淺到不被發現的笑,然後又開始裝兇:“好了,睡覺。”說罷越過沈谛的身體,關掉了沈谛那頭的臺燈。
伴随着咔噠一聲的聲響,房間變得一片漆黑。可就在李嶼關完臺燈準備躺回去睡覺時候,上半身還停留在沈谛上方的他,忽然感覺臉頰被碰了一下。
原來是沈谛趁他不備,在黑暗中起身給了他一個親親。
做完壞事後的沈谛咯咯笑了一會,接着整個人鑽到被子裏,過了幾秒後才重新探出了頭來,就露出了一雙眼睛,笑着看着李嶼道:“我睡啦,阿嶼晚安~”
以前的小狗雖然喜歡和李嶼親近,但也還不敢這麽親密。
而現在知道了主人也在喜歡着他的小狗,開始忍不住對着主人表達自己全部的喜歡與愛,怎麽親密都不嫌多。
沈谛在完成自己的親親後,就直接安然地準備入睡了。
只留下李嶼,在黑暗中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努力忍住了想要抓住沈谛的下巴然後低頭親吻對方的沖動,不過就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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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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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