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沈谛被忽然開門的李嶼吓到:阿嶼現在不應該是在外面嗎?

面對李嶼的質問,他更是一個字答不出來,剛剛的他是在和譚皎見面,可是這是不能告訴阿嶼的事情。

沈谛有些為難地抿了抿嘴唇:“我”他吞吞吐吐地實在想不出來應該怎麽說,可又不想再騙李嶼,于是愣在了原地,只眼巴巴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只見李嶼這會臉上的表情依舊陰沉,不久後沈谛聽見了李嶼有些生氣的聲音:“不能說嗎?”

的确是完全不能說的事情,沈谛眼神流露出猶豫,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李嶼就仿佛已經得到了答案。李嶼移開了視線,冷靜了幾秒後重新看向了沈谛,語氣也放緩了許多:“是不是被譚皎欺負了?”

“沒事的,都可以和我說。”

沈谛先是驚訝為什麽李嶼知道譚皎,但是繼而又搖了搖頭:“沒有欺負我。”

李嶼:“真的?”

沈谛點頭,眼神真摯:“真的。”

李嶼:“那為什麽不可以和我說?”

沈谛:“我”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李嶼說這奇怪的一切,也不敢讓李嶼知道關于他讀心能力的事情,想到那天聽見的李嶼的心音,沈谛就知道無論如何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李嶼。

【要是沈谛能讀心的話,我還是直接穿越回撿他的那天,把他直接扔給孫越吧。】

阿嶼是這樣想過的。

小狗情緒慢慢低落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現在的他不可以對李嶼說真話,可又怕看見李嶼不開心的樣子。

沒一會,低着頭的沈谛聽見了李嶼的聲音在自己面前響起:“算了。”沈谛聞言忙擡起頭,卻發現李嶼的眉頭緊皺地看向了一邊,像是不願意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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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不想呆在這了,要出去就出去吧,找譚皎去。”說罷轉身直接回了房間,也沒有垂眼看沈谛的反應。

聽着房門被重重帶上的聲音,沈谛無措地站在了原地,望着李嶼離開的方向,久久沒能回神。李嶼剛剛說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他的心口,讓此時本就因為許多事而茫然無措的他更加感到了無助。

就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後,沈谛默默低下了頭,心裏難過地想着:沒有想走。是想和阿嶼一直呆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聽他說話了。

小狗無助地慢慢蹲了下來,一時間太多的事情快要把他壓垮了:怎麽辦

他該怎麽辦?

真的要離開阿嶼了嗎。離開前還吵了架。

阿嶼是不是也不想要他了。看來離開前好好道別都不行了。

不想離開阿嶼

眼眶通紅的小狗将臉埋在了雙臂裏,難過地失了聲。他想要堅強些不哭,可還是難過到淚流不止,淚水爬滿了臉頰。

被突如其來的一堆事壓垮的小狗,在客廳無聲地哭了起來。

天色漸晚,沒有開燈的客廳慢慢變得昏暗。難過不已&30記340;沈谛擡起哭地有些發紅的眼睛看了眼。

李嶼沒有出來。

他好像真的要被阿嶼扔掉了。

小狗難過地盯着房間門的方向,心裏又有些羞愧。

他一直吵鬧着要獨立,要變得和阿嶼一樣可以獨當一面,可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一個依賴着阿嶼的笨蛋。因為要離開阿嶼而哭成這個樣子,比起之前一點都沒有進步。

想到這,沈谛黯然地垂下了眼睛,靜靜地呆在那,也沒有去開燈,任由黑暗侵襲着自己。

而另一邊,站在門內的李嶼,留神着外面的動靜,與此同時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疲憊和悲哀。

他不懂為什麽沈谛要對他隐瞞。

因為行程被迫取消而回家的他,在小區門口看見沈谛從譚皎的車上下來的時候,首先是感到擔心和憤怒。他想下車問譚皎到底想要幹什麽,為什麽要拐走沈谛。

可當他快速打開車門,卻看見不遠處的譚皎揉了揉沈谛的腦袋,而沈谛望着譚皎,表情沒有絲毫反抗的神色。

李嶼的腳步不由得頓在了原地,許多其他的猜想這時候才慢慢浮現了出來。

原來是沈谛自願出來的。

可是又是為什麽呢?

他先到了家,等到了遲來的沈谛,他努力控制心下的慌亂和不解,準備好好問問沈谛這裏面是為什麽。可一向對他直率且坦白的小狗,此時卻又相當遲疑,一副并不願意告訴他的樣子。

李嶼很快就想到了上一次晚宴過後,沈谛對他撒了謊的事情。

他擔心沈谛是不是被脅迫或者被威脅了,可是事實告訴他,沈谛只是單純地在騙他,并且不想告訴他原因。

一時生氣對小狗說出過分的話後,看着小狗茫然又受傷的表情,李嶼的心不由得狠狠刺痛了一下。但是他并沒有上前給沈谛一個安慰的擁抱,他只是轉過身沉默地回了房間。

沈谛的反應讓他感覺又心疼又無力,他傷害了自己最舍不得傷害的人,抽開手,發現上面早已鮮血淋漓。

他的确在慢慢希望沈谛能夠适應社會,而不知道什麽時候,沈谛已經可以脫離他一個人出門,擁有了自己的社交關系,并且并不願意對他透露一點。李嶼也逐漸明白沈谛不再是他的所有物,而是慢慢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可現在李嶼卻又後悔了,很自私地後悔了。

這些行為都是正常的,每個人擁有秘密無可厚非,可是他卻因為不能知道沈谛和譚皎的關系感到無比惱怒和無力。

但是他又根本沒有立場這樣對沈谛生氣。

他的喜歡對沈谛來說會是什麽呢?

李嶼快被自己的自私和對沈谛的霸占欲逼瘋了。

在冷靜下來一些後,李嶼終于不得不在心裏悵然若失地承認:沈谛應該會慢慢想脫離他獨立生活。

他要失去沈谛了。

李嶼和沈谛相互間沉默了很多天。

沈谛醞釀了許久想要和李嶼說什麽,但又總在看見了李嶼臉上冷漠的表情後被吓退。李嶼總是匆匆地出門,回家後又在洗漱後直接回記房間,沒有給沈谛任何交談的機會,也沒有給他任何讀心的機會。

沈谛晚上也不敢再去原來的房間睡覺,而是自己乖乖去了客房。只是沒有了李嶼在身旁的夜晚似乎變得格外漫長。

躺在床上的沈谛看着眼前的黑暗,開始無比懷念李嶼身上的溫暖。

也許離開之前再也感受不到了。

沈谛在心裏這樣可惜地想着。接着腦海裏又不禁開始像回放電影那樣回憶起自己和李嶼曾經開心的時光,想到好玩的地方又忍不住傻樂,只是笑了幾聲後又會很快意識到現在自己是一個人,只好默默裹緊被子,心裏有些難過。

阿嶼

好想阿嶼。

或許應該和阿嶼好好道歉,然後跟他解釋讀心的事情和要離開的事情,不過那樣他不會更加生氣嗎。沈谛落寞地在心裏這樣想着。

最後小狗困擾地将臉埋在了枕頭裏,苦惱地不行:該怎麽辦,還是好想和阿嶼說話。

可之後沈谛總找不到合适的時機和李嶼說話,縱使兩個人就住在一個房子裏,也再也沒有一起吃過早餐,李嶼總是在他起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也再也沒有提過要帶他去上班。

雖然期間譚皎給他發過消息問他最近怎麽樣,但是小狗也沒好意思和他說什麽,只是說自己還好。群裏依舊熱鬧,一些沈谛不記得的人一直在試圖和他聊天,問他最近怎麽樣,可現在心裏慌亂的小狗也顧不上和他們聊天,只是偶爾看看他們在群裏說什麽就關掉了手機。

後來的一天,為了和李嶼說上話,沈谛特地起了個大早,接着準備好早飯後乖乖坐在桌前等着李嶼起床。可李嶼起床後,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洗漱完出來竟然早飯都不吃就要直接走了。

原本坐在那的沈谛慌了神,忙站起身看向李嶼:“阿嶼。”

而李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沈谛鼓起勇氣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可李嶼卻拿起了公文包,推開了門走了出去:“不用和我說了,想走直接走就行。”說罷關上了門。

沈谛錯愕地盯了會關掉的大門,最後默默低下了頭。直到桌上準備好的食物全都冷掉,小狗才回過神,站起身默默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

阿嶼讓他走了呢。

都還沒來得及說再見

到了公司的李嶼,整個人氣壓低地不行,根本無心進行任何工作。

在不耐地接過陳博遠遞來的文件後,看着眼前的白紙黑字,李嶼心裏卻滿是早上沈谛難過又委屈的表情。

他心疼的要死,為了防止自己再說什麽,只好先匆匆走掉。

冷戰的這幾天,李嶼半夜經常輕輕推門查看沈谛的情況,而沈谛奇跡般地沒有因為分房睡而變回小狗。在給睡姿向來不老實的沈谛拉上被子後,看着沈谛的睡臉,李嶼不得不反思這次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就算沈谛要有自己的社交關系并且不願意透露給他,不也是正常的嗎。

他是不是對于沈谛的事情表現地太自私了。

這樣想着的李嶼想要在第二天和小狗道歉,可是在洗完澡看向沈谛&記30340;時候,卻發現對方在沙發上安靜地看着手機。

站在沈谛身後的李嶼,這會一眼就看出了小狗在和譚皎聊天,之前他給譚皎發過消息,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頭像,并且譚皎的微信名就是本名。

李嶼忽然覺得有些難以開口了,他無法控制地就又開始感到憤怒,對譚皎可能即将就要将沈谛拐走的憤怒。

為了避免等會又語氣不好地兇沈谛,李嶼只好無聲地從沈谛身旁走過,不顧擡起頭注意到他的沈谛的挽留眼神。

可就算這樣,獨自回了房間後的他,心髒還是不可避免地繼續刺痛了起來。

早上起來,看着乖乖給他準備早飯的沈谛,李嶼心裏卻不知道哪裏生出一股煩躁感。

“不用和我說了,想走直接走就行。”

在這樣說完後,李嶼幾乎是一瞬間就後悔了,他想要和他的小狗說對不起,但他很快注意到,沈谛此時眼裏并不是否認,而是有些悲傷。

承認了自己要離開的悲傷。

李嶼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了,有了這個認知的他幾乎是用逃的速度轉身離開了這個有沈谛的房間。

沈谛竟然是真的要走。

而就在李嶼看着文件發呆的時候,一邊的陳博遠過來提醒道:“李總,等會有個飯局,時間快到了,現在出發嗎?”

李嶼回過了神,想起今天晚上是有個慶功宴。

還是和華越合作的項目成功落地的慶功宴,那也意味着,譚皎回來。

李嶼有些疲憊點了點頭:“走吧。”

在慶功宴上看到譚皎時,李嶼心裏也沒有了太大的波瀾。他像是一只鬥敗的獅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競争對手大肆闖入自己的領導,但卻又無力反抗。

沈谛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不管他們是怎麽樣的關系,他李嶼已經在這場無聲的博弈裏輸了。

他的小狗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卻接受了譚皎的撫摸,并且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和譚皎聯系着。

李嶼有種自己被代替了的無力感,但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慶功宴上,李嶼雖然狀态不佳,但是還是強行打起了精神,華越其他幾個老總都是他的熟人,之前孫越在的時候就一直和他合作。

他不去搭理譚皎,譚皎也沒表現什麽,而是和沒事人一樣繼續接過其他老總遞來的酒。

宴會終于結束了,在小陳幫忙找了代駕後,李嶼轉身朝外走去,臉上維持的平靜瞬間卸了下來。胃裏全是酒液,讓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

而此時,譚皎也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面色平靜,像是剛剛灌下去的那些白酒都蒸發了一樣。

李嶼看着譚皎從自己面前走過的背影,沉默了一會。

幾秒後,李嶼還是跟了上去:“譚皎,你等一下。”他還是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心底或許還有最後的一絲不甘心。他沒法接受沈谛就這樣一下從他的生活裏抽離出去。

他早就以為沈谛是他的所有物,可是現在的他卻被記先是狠狠打了臉。

譚皎很快就轉過了臉看向了他:“李總,有什麽事嗎。”

其他老總已經走掉了嗎,李嶼剛剛也讓小陳叫完代駕就回去,所以現在這裏就他和譚皎兩個人。

幾天堆積着的情緒一下湧了上來,李嶼看着譚皎:“你對沈谛做了什麽?”

誰知譚皎卻笑了笑,一直冷淡的白皙臉龐上突然出現的笑容只會讓李嶼覺得很不舒服。

“我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

李嶼努力抑制住心頭的怒意,一字一句道:“你晚會那次,還有前幾天,找沈谛什麽事?”

誰知譚皎卻淡淡道:“只是和沈谛說一些話,你為什麽要那麽敏感。”說罷又道:“李總,你連自己的下屬交朋友都要管嗎?”

李嶼被問地不禁沉默了幾秒,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譚皎的一聲冷笑:“你不會覺得他是你的吧?”

李嶼擡頭看向譚皎,在對方眼裏看到一片冷意:“沈谛想幹什麽和你沒什麽關系吧,他現在交個朋友你都要管。”

譚皎有些煩了,他覺得李嶼不過就是在沈谛失憶的時候照顧了沈谛一陣,可是現在卻又對沈谛的行為處處幹擾。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李嶼對他問道:“你沒欺負他吧?”

譚皎一怔,接着皺眉:“你在說什麽。”

李嶼擡頭看了一會他的表情,譚皎剛想再說些什麽,李嶼卻留下了一句“沒有就行”後直接往外走去,與他直接擦肩而過。

譚皎奇怪地看了李嶼一眼,接着拿出了手機開始給沈谛發消息。

【譚皎】:李嶼怎麽了。

【譚皎】:你把事情和他說了?

另一邊的沈谛處,他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等李嶼回家。

今天一定要和阿嶼好好說上話,哪怕坦白也好,不能再惹阿嶼生氣了。

沈谛這樣想着,接着看了眼時間:都快八點了呢。阿嶼今天回家好晚。

而就在這時,他收到了譚皎發來的消息,在看了一眼後,沈谛回複了譚皎的消息,接着有些困惑。他明明沒有和阿嶼說,為什麽譚皎會這樣突然問他。

沈谛困惑着的這會,他發消息問了譚皎為什麽這樣說,可是對方也沒有回複。這邊沈谛還在等在譚皎的回複,可是大門卻忽然打開了。

小狗忙擡起頭,接着發現是李嶼回家了,他一下和進屋的李嶼對上了視線。

數天的沉默讓沈谛有些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對視,但是在想起自己在這裏等着的目的後,沈谛還是克制住了想要垂下腦袋的心情,就那樣看着李嶼:“阿嶼,我”

我想和你說很多事情,我也願意和你坦白,但是可以讓你聽完了之後不要生氣,也不要把我丢掉嗎?

但是,沒等沈谛說出這句自己斟酌了好久的句子,他就看見李嶼快步走了過來,接着李嶼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沈谛,對不起。”

沈谛聞言有些錯愕地呆在了原地。李嶼從來沒有道過歉,唯一的一次也只是在心裏說恰好被他聽見。

更何況沈谛完全不知道李嶼此時和他道歉的原因。

而這會的李嶼,早就在和譚皎說過話後,在心裏做出了妥協。

他因為獨占記欲那樣冷落了沈谛,但是現在想想,沈谛的确有交友的自由。他把沈谛推出去希望他融入自己的周圍,但是卻又在沈谛逐漸像個正常人生活的時候感到不安和抗拒。

的确,譚皎說的沒有錯,他沒理由因為沈谛交朋友而生氣。雖然他喜歡沈谛,但是沈谛從來不知道,現在卻要承受因為他的獨占欲而産生的怒火。

可是,就在李嶼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他面前的小狗忽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接着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臉埋在了他的肩膀:“阿嶼,我也要說對不起。”

聽着沈谛帶着哭腔的聲音,李嶼伸手摸了摸沈谛的腦袋,卻發現小狗已經難過地不管耳朵和尾巴,毛茸茸的耳朵再次露了出來。

李嶼抱了抱懷裏的沈谛:“是我不好”

可是沈谛卻沒有等他說完,就搖了搖頭難過道:“對不起,阿嶼,我不該惹你生氣的。”他自責極了,這幾天滿腦子都是李嶼因為他而生氣的樣子。

而就在沈谛難過地自責着的時候,他聽見李嶼的聲音在他耳邊重複道:“沒事的,是我不好。”沈谛甚至在此時從李嶼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自責。

接着沈谛感覺自己被抱地更緊,很少被李嶼這樣抱着的沈谛很貪戀這股溫柔。

他朝李嶼的懷裏鑽了鑽,卻聽見李嶼說道:“你想交朋友完全沒關系的,想出去住的話也沒事。”

沈谛聽完一着急:“我沒有想出去住!”說完他看見李嶼低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出去和譚皎一起嗎?”

沈谛立即搖了搖頭:“不想啊,我只想和阿嶼一起。”

李嶼的表情遲疑了一陣,但是還是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那為什麽有不能和我說的事情呢?”

沈谛想了想,這麽多天的冷戰下來,他最終還是覺得應該和李嶼乖乖坦白:“其實”

十分鐘後。

這短短十分鐘內,李嶼的心情仿佛坐了雲霄飛車,原先的苦情劇瞬間成了奇幻劇,他頭疼地示意沈谛先停一下:“譚皎是玉兔??”

沈谛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李嶼不敢相信地看了沈谛好幾眼,但是也沒從沈谛眼睛裏看出開玩笑的意思。

小狗真誠地看着他,像是看出了他表情裏的震撼:“是真的。”

李嶼一陣頭暈:就因為感覺是真的所以才這麽震驚啊!

“那。”李嶼扶着自己的額頭問沈谛道:“你是神獸?”

沈谛點點頭,接着乖乖舉起了手機:“我還進了群。”

李嶼看着屏幕上的“相親相愛神獸群”,頭更加暈了。

現在真的是二十一世紀嗎。

他沒有在做夢嗎。

接受了唯物主義教育二十幾年的李嶼。此時再次開始深深地懷疑起了眼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這幾天他的三觀真的在不斷面臨着瓦解和崩壞。

再接下去李嶼怕他會從沈谛口中知道“世界上真&記30340;也有孫悟空”,那時的他随口說的《西游記》是紀錄片,當時還覺得是在騙小朋友玩,沒想到現在幻滅的竟然是他自己。

“那你。”緩了許久後的李嶼擡眼看向沈谛:“不會真的是哮天犬吧”

沈谛忙搖搖頭:“不是啦。”出于私心,他還是沒有告訴李嶼他是個能讀人心的谛聽他怕剛剛和他和好的阿嶼會真的直接把他扔到孫越的小區門口。

而此時聽到沈谛否定答案的李嶼心裏莫名其妙就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沈谛的表情就悲傷了起來:“但是我可能還是要回去一陣子,譚皎是這樣說的。”

“不過不過。”小狗很快補充道:“他也說我随時可以回來的,說得到了允許就能。”

而此時李嶼看向了他:“如果要走的話,要走多久?”

沈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呢。”說罷心裏又有些傷感,他是真的不想離開阿嶼。

而就在這時,他聽見與他冷戰結束的李嶼恢複了平靜的聲音:“沒事,想走多久都沒關系,我無所謂。”

可沈谛卻又清楚聽見了李嶼此時的心音:【操,就不能不回去嗎。】

沈谛忍不住笑了笑,接着一把抱住了自己口是心非的冷面主人:“暫時還不回去呢。”

李嶼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沈谛靠在李嶼身上,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想回去”

而很快他就被李嶼用手指推着額頭整個推開:“好了,我知道了。”

剛剛那個抱着沈谛低聲安慰的人直接消失了,仿佛因為沈谛的事情煩躁低沉了好幾天的不是他一樣。

但是擁有讀心能力的沈谛知道,阿嶼現在也很舍不得他。

沈谛瞬間就決定要多多珍惜還沒有回去的時間,并且還想好了以後最好能争取一直回來陪着阿嶼。

而李嶼卻表現地相當鎮定,一臉平靜地去洗澡了,完全沒了剛剛因為沈谛說的事情而震驚地表情空白了兩秒的樣子。

晚上洗完澡的沈谛又睡回了原來的房間,但是情緒也沒有那麽高漲,和李嶼的矛盾解開後,他又開始因為可能會被帶走而煩惱了起來。

煩惱着,煩惱着,沈谛不由得把視線移向了自己身旁正在看着筆記本電腦的李嶼。只見李嶼目不斜視地看着屏幕,像是在專心辦公。

可沈谛卻聽見李嶼的心裏正在喃喃:【有什麽辦法能把沈谛藏起來嗎。】

聽見李嶼心聲的沈谛,此時忍不住在一旁咯咯地笑了。

阿嶼怎麽這麽可愛啊?

他忍不住上前一下抱住了李嶼,開始和阿嶼貼貼。

李嶼和往常一樣,很快就語氣煩躁地給出了反應:“我在辦公,能不能躺旁邊一點。”說罷看了沈谛一眼,眼神裏威脅的意味十足,換別人早就尴尬地退開不敢打擾了。

可是知道李嶼可喜歡自己了的沈谛,只是很快在心裏說了句“我才不”,接着收緊雙臂将李嶼抱地更緊。

為了舒服,沈谛睡覺的時候只穿着李嶼的襯衫,兩條光潔的腿此時也因記為和好後變得興奮的心情,而開始在空間有限的被窩裏亂蹬着,也因此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好多次李嶼的腿。

到最後,小狗幹脆直接抱着李嶼,接着将自己的腿歪着放在了李嶼腿上,完成貼貼後,美滋滋地閉着眼睛就準備睡覺。

期間他還因為感覺現在的位置不太舒服,無視李嶼不耐煩的低吟,不停換了好幾個姿勢。

在沈谛亂動的第五分鐘時,他開始嘗試将冰涼的腿墊到李嶼腿下的時候,李嶼低沉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在亂動你就別躺我旁邊了。”

調皮的小狗先是被李嶼有些可怕的風雨欲來的語氣吓得短暫地乖巧了一秒,很快心虛的沈谛閉上了眼睛就想當沒聽見,可就在他準備就這樣睡覺的時候,他無比清晰地聽見了李嶼此時的心音。

【真想現在就¥了你。】

這下沈谛徹底傻了眼,原本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李嶼身上的他,瞬間一下子從李嶼身旁彈開,與此同時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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