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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會議廳,全部兩手空空。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目露疑惑。
似乎都知道是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錯,空氣一時凝結,會議廳內安靜得可怕。
喻挽主動向DH的人道歉,“對不起,由于我的失誤,香水被損壞了。請問可以寬限幾天,我再調好一瓶香水送到你們公司,可以嗎?”
DH公司對喻挽的香水配方非常有興趣,很看重這次和研究所的合作,今天來談合作的代表包括一位高層。
這位高層是出了名的古板嚴格,玻璃鏡片折射出他銳利的眸光,“喻小姐,你的香水配方确實很有吸引力。但是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太不專業了,還是說,這就是你們研究所的一貫作風?”
此話一出,會議廳內的好幾個人臉色都難看不已。
研究所主任的臉色早就難看得不行,他向來護短,當下便道,“董總,前幾天喻挽已經把香水送到你們公司,你們也驗收合格了。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是有什麽用意?如果不想合作大可不要開始。”
主任研究了大半輩子的香水,有一種工匠精神,對于這種商業化向來不感冒。如果不是為了研究所的長期發展,他并不屑于跟這些滿身銅臭的商人打交道。
董總卻沒有放過的意思,出口咄咄逼人,“難道保存好香水不是你們應該做的嗎,現在搞這麽一出,讓我對喻小姐的水平很是懷疑,萬一到時候香水配方出現了什麽問題…”
“董總,您可能對香水不了解,喻挽是我收過最有天賦的一名學生。更何況,這件事的具體緣由還有待查明。”
容氏巴巴地找上DH要給他們投資,董總自覺DH有了容氏這個大靠山。
脊背不由挺得筆直,他看向容譽,“我們DH倒是無所謂,可是如果損失了容總的利益…”
“開個價。”容譽淡淡開口。
容譽一開口,攝于他的氣場,會議廳不自覺安靜下來。
衆人一時摸不透他的用意。
董總聽見這句話簡直寒毛直豎,不過仔細一想,這肯定是對研究所一方說的。他的神情愈發得意起來,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無比期待。
傳聞容氏繼承人手腕鐵血,今日可算見着了。
過了一會,研究所主任才道,“容總,請問這是何意?”
他自然知道現在容氏和DH算是站在了一條繩子上,只是經過短暫的相處,他對容譽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好感的。
看重利益無可厚非,但是卻知道尊重喻挽不想賣掉原配方的想法,很是難得。
“主任,您誤會了。”容譽轉向董總,薄唇輕啓,“再追加三個億,從我的私人賬戶劃出去,夠嗎?”
“容總這是…”董總略有猶疑,還是問出口,“在和董某開玩笑?”
笑話,當初容氏資金入股DH,董事長就不樂意,如果再追加投資,DH可以直接易主了。
如果不是容氏可以解決香水配方的問題,以資金和技術雙入股,董事長也不會允許吃人的容氏進入DH的董事局。
“沒開玩笑,三億一到賬,這次事情一筆勾銷。”
喻挽看向容譽,心中酸澀,又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是在為她這個未來的未婚妻出頭嗎?
董總突然摸不清容譽的想法,其實這次合作本來今天就可以談成的,他們公司的專家對喻挽送過去的香水很是滿意。
可是就在昨天,有小道消息傳出,研究所內部管理混亂,香水經常丢失。
未來DH內部的調香機構勢必要與研究所展開更深入的合作,這關乎到DH的切身利益,如果研究所在這方面的問題嚴重,合作将很難繼續下去。
看容譽的架勢,似乎是對研究所有保全之意。
董總的大腦飛速轉動,“容總,我們DH的資金鏈已經飽和。”
他話鋒一轉,不知道,四年前在國外橫空出世的天才調香師——尋yu,各位聽說過嗎?”
倏地,喻挽看向董總,隐隐約約明白了他的用意。
董總的算盤打得響亮非常,“如果能夠由容氏和研究所出面,争取到DH與這位天才調香師的合作,那DH的未來必将更上一層。”
他何嘗不知道,海城研究所是國家最高級別的研究所,每年的各項評級都是A+。
既然有人不想促成這次合作,那麽他便順水推舟,最好趁此機會薅到更多的羊毛,才無愧商人本性。
容譽蹙眉,對董總的得寸進尺很不滿。
他淡聲問,神色已然冷冽,“如果請不到呢?”
“那這次合作…”董總沒把話說滿,言外之意卻很明顯。
喻挽的心尖好像被什麽刺了一下,倘若合作不成,她和容譽之間的紐帶便又少一分。
她咬了咬唇,清聲道,“我來吧,或許我可以争取到與尋yu的合作,但是只能保證短期,長期不保證。”
聞言,董總哈哈大笑,“很好,那今天先到這裏,我們先回公司,就等喻小姐的好消息了。”
事已至此,三方談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容譽和喻挽兩人。
“對不起。”喻挽抿抿唇,語氣鄭重。
“不怪你。”容譽撫了撫她的腦袋以示安慰,“帶我去監控室吧。”
“你真的信任我?覺得不是我的玩忽職守?”喻挽一連兩個問句。
“為什麽不信?”
見她突然像個小鹌鹑一樣乖巧,容譽一時竟有些不習慣,心間驟然起了戲弄的心思。
喻挽啞然,清冷的鳳眼睜得大大的。
只見男人輕挑眉梢,眼角盡是風流肆意,慢慢向她欺近,“怎麽,挽挽這是覺得我的眼光不好?”
容譽明明穿着一身正裝,黑褲白衫,喻挽卻像是穿過浩浩長河,看見了大一迎新晚會,舞臺上的那個少年。
兩人的身影重合,一切仿佛都沒有變。
都那麽令她心動,着迷。
“臉紅什麽?嗯?”容譽繼續向喻挽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過分。
清隽的男聲将喻挽拽回現實。
她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雲淡風輕道,“想到就要到監控室了,怕你被打臉,緊張的。”
“…”
容譽搖頭輕笑,以前怎麽沒發現喻挽的嘴巴還挺厲害?
進到監控室之前,喻挽忽然來了句,“你眼光确實不怎麽好。”
不然怎麽就是不喜歡她呢。
監控室內保安的打牌聲嘈雜,容譽沒有聽清,他跟上,“剛剛你說什麽?”
喻挽擡起頭,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突然失去了讨論這個話題的欲望,頓了頓,才道,“沒什麽。”
兩人詢問起保安關于這幾天的監控情況。
很不巧,那幾天實驗室的監控錄像,由于保安操作不當,不小心删除了個幹淨。
其實兩人心底早已有數,來這一趟或許不會有任何收獲。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說沒有人主導,是不可能的。
走出監控室,容譽問,“挽挽,你平時和研究所其他人的關系怎麽樣?”
喻挽一開始就懷疑是周玥了,但是在容譽面前,沒有确鑿證據,她不想說太多,敷衍道,“…都挺好的。”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問,你點頭或搖頭。”容譽在商場侵淫數年,眼光何其敏銳,“是周玥,對嗎?”
喻挽并不意外他會猜出來,但還是為他的體貼感到瞬間的愣怔。
她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又說,“既然事情可以解決,我也不想再和她計較。”
周玥是她的學妹,雖然兩人面上不怎麽和,但總歸是一個學校的校友,出了社會,方知同學情誼的珍貴。
“尋yu。”容譽看她一眼,沒同意也沒拒絕,換了話題,“你認識他?”
“嗯,她是我導師的朋友。”
既然這樣,喻挽應該能解決,容譽沒再多問,“有什麽需要再找我。”
“好。”
“師姐!”不遠處傳來陸之望的聲音,有着獨屬于年少人的飛揚和意氣。
喻挽一時恍神,曾經,容譽也是這樣的一個大男孩,那麽灑脫,那麽随性。
聽見熟悉的聲音,容譽看向來人,挑了挑眉。
都說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有時候男人也不例外,這位師弟看喻挽的眼神,與衆不同。
走到近前,陸之望也看到了容譽,一時只覺得容譽身上的氣質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卻沒細想。
兩人點點頭,當作招呼。
“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有哪裏需要幫忙嗎?”陸之望問。
“好,Bryan,那我們現在去實驗室吧。這次最好是調一版正式的,我們盡量争取三天內給DH送過去。”
喻挽跟着陸之望一同離去,直到邁出好幾步,才想起來似的,她回過頭,“容總,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加班了。”
“嗯。”兩人隔着幾步遠,就這麽看着對方,容譽的眸色深如海底,看不透。
喻挽正想轉過身,又聽見他問,“下午幾點下班?”
“…還不确定。”喻挽的言外之意,不用來接她下班。
怎料,容譽并沒打算就此放過她,“下班前發個消息,來接你。”
“不用,有我送師姐就夠了。”
陸之望見狀,急忙說道。送女生回家的舉動太引人遐想,不管這個男人對師姐有什麽想法,他都要及時掐斷。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喻挽一語雙關,這是同時拒絕了兩個男人的邀請。
她又對容譽解釋,“可能會很晚。”
“不着急,我今晚也加班。”似乎是擔心她再拒絕,容譽雲淡風輕的補充,“挽挽加到什麽時候,我就加到什麽時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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